秦长淮被转移注意，“我会派人继续盯着的。那些银子……就给我养兵用。”
柳南衣嘀咕着，“你要养多少兵啊。”
“很多兵，所以需要很多钱。”秦长淮眯起眼，这是对她瞒着自己寻找柳承悦的惩罚。
柳南衣踌躇片刻，开口：“我之前存了不少银子。包括开想容阁，还有卖铁矿所得，大约有几万两。是我的私房钱，都给你罢。”
秦长淮看着她，沉默片刻，把她揉进怀里。使劲搓揉着她。
柳南衣怕碰痛他胸前的伤口，也不敢乱动。只能口头抗议，“你干嘛，弄乱我头发了……”
* * *
婚期临近，柳南衣亲手绣了一些衣物。
有新婚夜穿的鸳鸯肚兜，还有给未来夫君准备的一套衣物，及靴子。
刺绣不是她擅长的，但这嫁妆，她坚持自己绣。
因为之前出了几次事，越临近婚期，秦长淮和柳琮越紧张。在她院外加派了人手，这几日还不许她随意出门。
秦长淮命人打造了一套凤冠霞帔送来，金丝织造的凤凰栩栩如生，上面点缀了大大小小的珍珠。正中还有一颗鸡蛋大小的红宝石。
整个凤冠流光溢彩，辉煌夺目。一看就价值不菲。
长生捧着凤冠，就算他是个外行人也看出这凤冠是纯金打造，比之前王爷为大小姐准备的贵重许多。
长生退下后，石榴围着放在桌上的凤冠细瞧。
“小姐，这个凤冠太美了，王爷真是用心。”石榴羡慕的夸赞。
柳南衣低头浅笑，脸上满是待嫁女子的娇羞。
“小姐在绣什么呢？”石榴把头伸过去，见柳南衣手中拿了块红肚兜，上面一对戏水鸳鸯交颈而眠，恩爱异常。
柳南衣红了脸，忙把那肚兜收起来。
石榴也不说破，只捂着嘴偷笑，又神神秘秘的对柳南衣说：“小姐，府上的嬷嬷有没有给你那个。”
“那个？哪个？”柳南衣一脸茫然。
“哎呀，就是那个，人家说女孩子出嫁前家里的女亲眷会给一本小册子……”石榴红了脸，她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册子？”柳南衣还是不知。
也难怪，柳南衣自幼没有母亲。家中只有父亲和兄长。他们自然不会跟柳南衣提这些。
柳家家风清正，那些嬷嬷们性格也大都古板严肃。加上柳南衣儿时一直跟在柳承悦身边，没有哪个特别亲近的嬷嬷。
所以那些婆子们也没想到这一层，左右嫁了人，夫君总能教会她。再说那靖王比小姐大十岁呢，如何不懂。
石榴见小姐一脸无知的模样，附耳上来，红着脸对柳南衣悄悄说了些什么。
柳南衣感觉耳尖一热，捶了石榴一下，“小丫头片子，是不是跟着盛开学坏了。”
石榴喊冤到：“小姐说什么呢！我都好些天没见着他了。”
“哟，这是多久没见了，这么想他。”柳南衣逗石榴，“我出嫁可是要把你也带上，到时候到了靖王府，你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我听说人家可是想把全部身家都交给你，可惜你……”
“小姐，你别说了！”石榴捂住脸。
那日她拒绝了盛开的“全部身家”，还稀里糊涂被他亲了一口。
柳南衣还欲逗她，石榴找个借口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袖子里藏了本小册子，她把东西往柳南衣怀里一塞，又一阵风似的跑了。
柳南衣低头一看……这丫头哪里弄来的这东西，平日里肯定没学好！
但她又忍不住好奇，悄悄翻开那本神秘的折页书。
第一页，有个男子匍匐在女子身上……
柳南衣感觉双颊火-辣辣的，不由得想起秦长淮来。
她刚刚欲拉开第二页，身后突然响起男子低沉悦耳的嗓音：“你看什么呢？”
“啊！”柳南衣吓得跳起来。膝盖上的折页书落在地上，首尾分离，中间那几页都被拉开，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统统暴露在眼前。
秦长淮竟不知何时进了她的房间，他原是想来问问凤冠霞帔还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这是什么？”秦长淮低头，明显看见了地上的图。
柳南衣急急拦在他身前，整张脸像要烧起来。
“没什么。你这人，进来怎么不敲门呢！”
秦长淮笑得像只狐狸：“若是敲了门，如何能发现我的娘子独自在闺房中研究春-宫图？”
他弯腰要去捡，柳南衣一脚踩在那册子上，欲盖弥彰，“你，你出去！”
秦长淮哪里能让她拦住，干脆扯着册子的另一端，盘腿坐在地上细细研究起来，“都看过了？娘子喜欢哪个姿势？”
柳南衣觉得无地自容，气得跺脚，口不择言道：“还没看呢，你就进来了。”
她一跺脚，秦长淮就把那册子从她脚下抽了出来，掸掸上面的灰。
“啧，画工粗糙，还不是彩色的。我府上有清晰如真的，娘子要不要看？”
原来他已经看过了，还颇有研究。
柳南衣捂住脸，坐在桌前，做一只埋首的鸵鸟。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
秦长淮笑着在她对面坐下，把纸页翻的哗哗响，“唔，这副画得尚可。画出了几分女子的神韵。这副，姿势太过古怪……”
他居然坐在她身旁点评起来。
柳南衣恼羞成怒：“就你最会，我想学一学，这有错吗！”
秦长淮忍着笑，温声到：“你不用紧张。有些事，情到浓处自然而然就会了。”
很久以后，秦长淮会十分后悔今日说的这句话，并恨不得穿越回来，给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那你拿走吧，我不看了。”柳南衣感觉没脸见人。
秦长淮兀自觉得好笑，又觉得小东西害羞的样子可爱的紧。他把东西收起来，放进自己衣袖中。
“我来是问问凤冠霞帔还有要改的地方吗？”秦长淮总算换了个一本正经的话题。
“没有，都挺好的，我很喜欢。”柳南衣也平复下情绪，小声回他。
秦长淮又翻了翻她面前的竹娄，随手挑起一块绣着鸳鸯的红绸来：“这是……”他顿住。
秦长淮认出这是女子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