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担心魏杭伤心,难道就不担心我伤心吗?”
初茗闻言仰起头,见沈渡满脸写着不高兴,觉得有些无语。
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表达的更婉转一些,沈渡这都说得哪跟哪啊。
“你有什么可伤心的,莫名其妙。”
沈渡见初茗一副毫无在乎的样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当然伤心了,若是茗儿刚才说了别的,岂不是让我的心意全都付之东流了。”
看着沈渡一副急于表白的样子,又满是委屈的话语,初茗恍然大悟,轻声笑了起来。
“我只是觉得,自己以后说话可以更婉转一些而已,你不要乱想。”
“原来如此啊。”沈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瞬间转忧为喜。
不过虽然口上这么说着,沈渡这心里面,还是希望初茗以后遇到像魏杭这样的男子,能够拒绝的更加干脆一些。
不过他也知道,小丫头是个有自己主意的,自己从旁说几句就好,若是说得太多,肯定会让小丫头不高兴。
到时候,只会影响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得不偿失。
这么想着,沈渡觉得,有必要拿出,今晚准备送给小丫头的信物。
初茗见沈渡站住了脚步,疑惑的看向对方。
沈渡冲初茗神秘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枚玉簪,随即递给初茗。
初茗见那玉簪做得精细,但并不像自己这个年纪戴的,蹙眉看向沈渡。
沈渡抚了抚初茗的发髻,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月光下,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淡淡的华彩。
“这是我父亲曾经送给母亲的定信物,是沈家专门给儿媳的,以后就由茗儿收着吧。”
初茗看得出这玉簪不同寻常,但没想到这玉簪竟然赋予了这般郑重的意义。
按照沈渡的话来说,这岂不是家传之物,十分珍贵啊。
沈渡见小丫头握着玉簪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一番突出而来的话语惊到了。
忙开口玩笑道:“这个样式还不适合现在的茗儿带,等以后我和茗儿变成老爷爷和老奶奶时,再拿出来戴好了。”
初茗闻言,嘟嘴道:“就算有那样一天,你才是老爷爷,我还是和现在一样,要老你自己老。”
沈渡看着一脸娇俏的小丫头,听她一番孩童般的可爱言论,朗声笑了。
“好,好,好,我的茗儿一直都会和现在一样可爱。”
“这还差不多。”初茗将玉簪小心收好,然后很豪气的说道:“这个以后就归我了,你若是想要回去,一定揍你。”
沈渡嘴角一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宠溺这个小丫头了,竟然变得越来越大胆。
不过今夜晚风清凉,月色正好,他不想破坏此刻两人之间的温情脉脉。
虽然这脉脉的温情之中掺杂了一点顽皮,不过谁让他喜欢,身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呢。
“茗儿可想好送我什么?”沈渡一挑眉。
这定情信物,当然要互相赠送的。
初茗闻言,脸颊一红,不过好在月色朦胧,灯影昏昏,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
“不是已经送过了嘛。”
沈渡一怔,随即开口道:“折扇不算,茗儿要给我一样和玉簪同样郑重的信物。”
初茗无语,不过并不气恼。
她当初送给沈渡折扇,本来就是觉得那折扇适合沈渡。
这信物嘛,自然要郑重些的。
“那你容我想想。”
沈渡闻言,了然一笑。
他本以为按照小丫头的性格,可能会争辩什么,没成想,这一次竟然这么乖巧。
看来,这定情信物在小丫头眼中也是非常重要的。
这样一想,沈渡觉得放心多了。
两人一路谈天说地,气氛十分之好,临到燕府前,很有依依不舍的意思。
沈渡看着朝自己招招手后,转身进门的初茗,觉得自己要加快解决掉阻碍着两人的事情,好能早一些迎娶初茗进门。
盛夏的午后,炎热难耐。
几阵雨后,也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清凉,反而让人愈发觉得闷热。
可这宫中不但是天气闷热,众人之间的氛围更是闷的透不过气来。
不为别的,当今陛下因为南宫澈的事情大为恼火,让朝中的一众人们,都有些不敢开口,或者不想开口。
南宫澈是闻名已久的青年才俊,又担任着殿前指挥使的重要职务,可谓是前途无量。
可自从南宫澈与婉仪公主成亲后,不说他自己了,就是旁的人都能看得出,这位南宫公子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
现在的南宫府上,有几房妾室不说,更是豢养了几十名歌姬舞伶。
南宫澈时不时就会举行宴会,招致许多高门显贵来到家中宴饮,使得好好一个南宫府变得乌烟瘴气。
而南宫澈本人更是毫不收敛,成宿待在乐坊,对待同僚的劝告和陛下的警示毫不在意,大有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当今陛下十分看重臣下的品性,可南宫澈倒好,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这在当今陛下看来,完完全全就是挑衅啊。
南宫家依仗皇后娘娘的关系,得以有了今日的荣华,可南宫家的人不但不知感念恩德,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反而依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肆无忌惮的行事,这怎能不让当今的陛下生气。
至于朝中的众人,大多不过是看客,而且其中有不少人都希望,能够趁此机会将南宫家扳倒,好让自家的女儿入住中宫,方便他们自己。
因此在对待南宫澈的事情上,众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语不发,只等着陛下做出最后的裁决。
当今的陛下太清楚这些朝臣们的心思,知道他们满心里都期待着自己能够贬谪了南宫澈,好让他们可以任其行事。
但既然知道了这一点,自然不会如他们所愿。
陛下斥责了南宫澈,罚他闭门思过,朝臣们纵然想要说什么,但眼下并不是最佳时机,因此也都暂时噤了声。
可这心里的小九九,并没有减少一丝一毫。
至于被罚思过在家的南宫澈,似乎根本不在意陛下对自己处置,依然是每日与家中的妾室宴饮玩乐,并不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