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说完,端起一旁桌上的茶盏,慢慢饮着。
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是否会让婉仪公主不悦。
“你今日来,究竟想做什么?”婉仪公主怒视着南宫澈。
南宫澈闻言,不急不慢的将茶盏放回桌子上,看向婉仪公主。
“家中的两个妾室有孕了,希望公主请太医为她们看看,公主是有名的贤惠持家,自然为夫家的后继之人着想。”
“南宫澈,你不要太过分。”婉仪公主怒目圆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
妾室怀孕,竟然要请太医,还要她这个公主来请。
这是要让所有人,来看她婉仪公主的笑话吗?
南宫澈眼神一冷,“我南宫家的孩子很金贵,让太医看看如何不行,让你去请你便去。”
“你……”婉仪公主气得险些晕倒,指着南宫澈说不出话来。
南宫澈站起身,走到婉仪公主身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沈渡的事情,若是还在乎你公主的称号,那就老实一点。”
婉仪公主侧身看向南宫澈,眼神剧烈的抖动着。
“你说你去见沈渡,想要帮他让沈家恢复昔日模样的事情,你的好父亲定王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南宫澈勾起唇,冷嘲的看向婉仪公主。
婉仪公主闻言,觉得周身发冷,她去见沈渡也好,和沈渡说话也好,当时并没有什么人在场,南宫澈怎么会知道。
南宫澈像是看出婉仪公主心中所想,冷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吗?”
忽然,婉仪公主想到一件事情,略微恢复了平静。
“南宫澈,我记得你一直很惦记那个苏梦吧,可惜啊,人家现在已经是将军夫人了,你这辈子是没的想了。”
婉仪公主不是没有调查过南宫澈的事情,倒不是对南宫澈有什么感情,而是想要多知道一些对方的事情,好在关键时刻有用处。
她本今日不想说这个的,但如今南宫澈步步紧逼,也不得不说出了。
不为别的,南宫澈太嚣张了,压压他的气焰也是好的。
南宫澈闻言,得意的面孔上瞬间显出怒意。
平日里和煦如春的气质像是结冰一般,冷得能冻死人。
苏梦是他的心结,是他一直不能忘怀的女子。
那般的美貌,简直让他魂牵魂绕,让他难以忘怀。
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慢慢忘却苏梦,可事实证明,他根本忘不了苏梦。
不管是家中有姿色的丫鬟,还是乐坊那些媚人的女子。
亦或是那些,想要讨好自己的臣僚送给自己的妙曼女子。
每每遇见一个与苏梦面容有几分相似的,他都会将这样的女子在身边多留些时日。
可是,她们终究不就是苏梦,不是那个美得令人看一眼便窒息的苏梦。
他娶婉仪公主为的是自己的前途,可如今前途有了,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午夜梦醒,他总能想到苏梦,想到那个可望不可即的女子。
婉仪公主见南宫澈面有怒容,微微一笑,一解方才心中郁气。
真是痛快啊,原来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令对方这么痛苦。
那不妨以后多提一提,毕竟她手里还有把柄呢。
“魏桓是什么人,想必驸马比我更清楚吧,你敢觊觎他的夫人,后果会如何呢?”
南宫澈冷笑,魏桓算什么,莽夫而已。
“公主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南宫澈留下一句话,大步离开。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婉仪公主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
她面上平静,心里却翻涌出无数想法。
有懊悔,有气愤,有无力,或者其他什么,而最终都汇合成一种感觉,那就是恨。
桃月到来,花开芬芳,汴京城内一派欣欣向荣的场景。
前不久边地传来消息,边地部族中最大的部族,老首领逝世,他的儿子继承了族长之位。
新的族长愿意像朝廷纳贡称臣,永世为好。
这一举动,在边地各部族中掀起千翻浪,人们议论纷纷。
最大的部族向朝廷称臣了,也就意味着以后归属于朝廷,而他们这些小的部落也好,稍微大一点的部落也好,必须要想想以后了。
看着朝廷派出使臣为最大部落的族长受封,随后又送来无数赏赐,这让持观望态度的其他部落族长们,纷纷动摇了心思。
如今魏桓重回边地,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回去,而最大的部族已经向朝廷称臣。
他们这些其他部族,即便还有什么心思,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因此,随着最大部族的族长向朝廷称臣以后,许多部落的族长也纷纷效仿,一时间边地竟然出现了难得的热闹场面。
而这在些热闹场面中,最引人瞩目的则是另一件事,那就是曾经远嫁边地的长公主要回朝了。
长公主当年嫁给最大部族的族长,而如今族长已逝,新的族长虽然是长公主的继子,但自幼被长公主细心教导,两人自然情同母子。
如今继子已经长大成人,可以独挡一面,长公主思念故土多年,请旨回朝。
对于驻守在边地的魏桓来说,他自然是愿意为长公主准备一应需求,随时准备送长公主回朝。
曾几何时时,部族实力强大,一路南下,劫掠中原。
一次次的战败,不得不提出和亲以保不再生灵涂炭。
这些年的修生养息,为的就是积蓄力量,有一日能令这些边地的部族不敢再来进犯,而如今他们做到了。
长公主想要回朝,自然愿意接她回来。
长公主牺牲了个人的幸福,保全了多少生命,她是值得被人尊敬的。
而长公主对于这一刻,早已经是等待许久。
马车驶过边,一路向故土的方向而去,长公主看着那记忆中的路,心中涌起无限思绪。
此刻的汴京城内,众人对于长公主回朝一事也是议论纷纷。
有些人说既然长公主已经嫁人多年,虽然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但新的族长是长公主一手带大,犹如亲生。
长公主此举,根本不是一个母亲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