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母是天,儿女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若是有儿女敢对父母不孝,老天爷都容不下他们,是要倒大霉的。”
初茗闻言不由得蹙眉,她的娘亲和父亲是很好。
但这不代表,全天下的父母都对自己的孩子好啊。
“照这说法,那些生了儿女却不好好养育的,强行逼迫儿女婚娶的,为了儿子成亲的钱就卖了女儿的,虐待儿女的,这些个父母,还都是天不成?”
初茗觉得愤慨,一旁的金盏也听着很气愤。
自家姑娘说得可不就是嘛,还有那些狗都嫌的亲戚。
有事把你当人看,没事根本不搭理。
遇到难处说大家是一家人,碰到好事就独自一人掐尖,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一个个以长辈自居,在晚辈面前耀武扬威,实则根本什么也不懂。
空长年纪,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这些一群人,有什么资格当天,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是天。
仆妇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心道这个小丫头片子嘴巴可真会说,但都是些歪理。
“姑娘,你这话就说偏了,难不成这世上的父母都卖儿卖女的,姑娘你不就挺好的嘛,你父母供你吃穿,你就该烧香磕头了,管那些被卖还是不被卖的干嘛。”
初茗震惊了,这都是什么话啊。
“父母养育孩子才是天经地义的。”金盏忍不住了,说了一句。
仆妇听到这话,面上明显不高兴了。
“这位姑娘,你这话说的也不在理,就算父母再不好,那也是父母,这一点变不了,儿女必须孝顺。”
“这世上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父母,这一点的确变不了,但这只是在血缘上而已,又不能说明情意上一定是,否则就不会有那些把儿女不当人看的所谓父母了。”
初茗冷冷的说着,不想再理会这个脑袋不太清楚的仆妇。
血缘能说明父母一定要爱护孩子的啊,那就不会有那么多可怜的孩子了。
仆妇觉得这个小丫头片子简直是疯了,满嘴里都是疯话。
刚想继续给她好好讲讲道理,一个伙计从后面走出来,将仆妇唤了进去干活。
仆妇不情不愿的挪动着身体,她这正教育胡思乱想的姑娘呢,非要这会子让她干活。
仆妇不甘心的发了几句牢骚,伙计一听也不干了。
花钱雇佣你来是干活的,成日里东家长李家短的闲言碎语,怎么就说不腻呢。
“这个仆妇真是嘴碎,我们没招她没惹她,在这里说教,还以为自己是夫子啊。”金盏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好些上了年纪的男女啊,最喜欢的就死是仗着自己虚度的年纪教育别人,毕竟这是他们唯一觉得自己有用的地方了。”
初茗无所谓的说了一句。
“可这也只是她们自己觉得而已,满嘴里的自以为正确的歪理。”金盏不悦的说道。
“别为这些不值得的家伙让自己生气,既然来了,你也挑一件什么首饰吧。”初茗唇角一弯。
金盏一听自家姑娘愿意给她买一件首饰,马上由怒转喜,高兴的挑选起来。
正选看着,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人。
初茗和金盏只当是进店的客人,并不曾留意。
直到感觉到那客人一直看她们时,抬眼去看。
才不得不感叹,真是冤家路窄。
来人正是前不久被扔下河的春芹,此刻她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盯着初茗。
春芹今日上街是有缘由的,因着婉仪公主听说这附近有一间有名的糕点铺子,于是便让春芹来这里买一些。
春芹想着既然出一趟门,不如自己也逛逛。
看到她最喜欢的首饰铺子,自然是要进来的。
谁知,竟然在这里遇见了燕初茗。
虽然没有料想到,但竟然遇着了,对方可别想就这么,没事儿人一样出去。
春芹见初茗面前放了几只耳环,样式她看不出来。
在春芹眼中,再精巧的样式,也比不过真金白银翡玛瑙来得让她喜欢。
她可看不过公主府那些丫鬟们,或者来公主府做客的各家各府的夫人小姐们。
这些人成日里比的就是,我新得了一件样子别致的发簪,你新买了一个刻镂精致的手珠。
那些所谓的雕刻功夫也好,镶嵌技艺也罢。
把好好一块金锭银锭打磨得那么薄,那么细,能值什么钱。
还有最气人的是,她有一次在公主府看到一位拜访婉仪公主的夫人,头上戴好一枚玉凤。
虽说雕刻的跟真的一样,可那打磨得也太厉害了,肯定不值钱了呀。
她春芹喜欢的,就是没什么乱七八糟装饰的。
那样戴在头上,才能表现出自己是有钱有势的人。
不过春芹不知道的是,当它一次在公主府讲出这样的想法时,人家面对她没说什么。
背后又讲给了许多人,大家都笑话她粗俗。
既然这么想在外面装有钱有势,不如直接把银锭子顶在脑门儿上得了。
春芹这几日得了月钱,又遇见了死对头燕初茗,自然要在她面前好好显摆显摆。
至于之前故意找初茗的茬,人家不计前嫌的救了她这件事情,春芹早忘了。
她先是挑了几件自己认为特别好看的发簪,随即看向初茗和金盏。
见她们并不理会自己,春芹心里很不舒服起来。
什么意思啊,这是看不起她吗?
她现在可是公主府的丫鬟,比小户人家的姑娘都有面子。
初茗很清楚春芹的为人,见她进来后没有乱咬人,便安心和金盏挑选耳环。
正选中一只时,忽然看到一只粗粗短短的手伸了过来。
“这个是我们挑中的。”
金盏想要拿回春芹手中的耳坠,看着眼前糊了一个大白脸脖子却是黑的女孩子,觉得对方真是太没礼貌了。
就算你喜欢,想要看一看,那也应该问一声才对啊。
哪里有伸手就拿走的,这跟偷有什么区别。
春芹见金盏满脸不悦,想要抢回自己手中的耳坠,故意将耳坠在手心里面掂了掂。
那样子,像足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混混。
“我看上了,我加倍银子买。”春芹故意说得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