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宁慢慢悠悠的品着茶,心道这婉仪公主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主,可这眼瞅着,公主府内可是样样都是个好。
就先不说别的了,这茶盏可是有名的兔毫盏,千金难求啊。
这么好的东西,不放着自己欣赏把玩,却拿出来招待客人,可见这公主府内还藏着不少好东西。
凭着这一点,也得稳住这个名义上的侄媳妇,等着把她名下的田庄商铺,以及房屋珠玉都变成南宫家的以后,再休了她也不迟。
反正她已经是丢了好大一个脸,纵然有公主这层身份,南宫家一样能休得了她。
不说别的,她做的这件事实在是令南宫家蒙羞,而且家中的妾室都怀孕的好几个来,婉仪公主这个正室夫人却根本不见一点儿动静,这便是天大的错。
就算将来休妻时,宫里或者定王府要干涉,那也是说不过去的。
南宫宁一面考虑着如何从婉仪公主身上榨干利益,一面等待着婉仪公主前来。
她觉得自己的主意特别好,觉得自己特别聪明,压根儿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
就在正得意的时候,南宫宁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抬头一看,见是婉仪公主来了。
不过这一看,可是把南宫宁吓得够呛,手中价值千金的兔毫盏直接从手里滑落在地。
南宫宁新上身的一件裙子粘上了茶水不说,一阵“哗啦——”声后,兔毫盏摔了个粉碎。
看着眼前的女子,南宫宁还是可以认出,对方是婉仪公主无疑。
可眼瞅着对方那涂的比白墙还要白的脸,胭脂厚的完全像是不要钱占便宜似的妆容,南宫宁差点身体一软,跌倒在地。
幸亏她及时扶住了椅子,稳稳的站定,可手指还是悬在半空中,惊讶的长大嘴巴。
“婉……婉仪公主……”南宫宁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见对方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怎么看怎么别扭。
婉仪公主艳红的嘴唇努力保持着上翘的模样,足够大的笑容几乎咧到了耳朵边儿上。
一双眼睛也含着笑,注视着南宫宁,很是热情。
但这份热情绝对不是南宫宁想要看到的,她现在只觉得毛骨悚然。
不为别的,先不说婉仪公主从来不会如此打扮,更不会如此失礼,就说她这个奇怪的笑,绝对能把人吓过去。
正常的人,是不会歪着脑袋,一直直勾勾的注视着别人,咧着大嘴笑的。
“来……来人……”南宫宁断断续续的说着,特意避开婉仪公主的眼神儿。
别看南宫宁成日里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其实她胆子小的很。
她和许多与她有同样行为的人一样,都是嘴巴上叫嚷着高兴,实则只是一只纸老虎而已。
譬如现在,婉仪公主还没把她怎么样呢,南宫宁自己先吓得够呛了。
婉仪公主听到南宫宁的话语声,四处看了看,随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姑母,不是您说要与本公主私下里说话嘛,这人啊,已经都走了。”
婉仪公主说完,再次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一边把玩着手腕上的羊脂玉手镯,一边注视着南宫宁。
那眼神儿,满是嘲笑不说,还存着几分不正常的意味。
南宫宁闻言,懊悔自己不该太过草率,把丫鬟仆妇们都支走。
可又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婉仪公主来,也未曾留意过公主府的事情,哪里会知道婉仪公主竟然变得如此疯疯癫癫。
不过这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里。
她才不要和一个疯子说话,毕竟疯子是不能理解正常人说的话的。
打算好了对策,南宫宁便想要直接夺门而出,可是这事情啊,哪能事事如愿呢。
婉仪公主看出了南宫宁要走的意思,马上站了起来,直接拦住了南宫宁的去路。
“姑母,你这才刚来本公主这里,怎么话还没说两句就要走啊。”
南宫宁厌恶的看了婉仪公主一眼,伸手想要推开对方。
可这手才抬起来,就被婉仪公主紧紧抓住。
婉仪公主脸上的笑容逐渐狰狞起来,手上的力气也是大的出奇,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娇弱的闺阁小姐。
南宫宁吃痛,怪叫了一声,试图扳开婉仪公主握住自己的手。
可她明显不是婉仪公主的对手,不管用多大的力气,也难以让婉仪公主松手。
“你究竟想干什么?”南宫宁慢慢失去了耐心,手上的痛感让她发怒。
“我想干什么,姑母您会不知道吗?”婉仪公主一声怪笑,“姑母是想兴师问罪来的吧,问我是不是,杀了你侄子养的那个贱婢?”
南宫宁一听这话,怒气冲冲的脸顿时一僵。
“那侍妾是你害死的?”南宫宁大声质问着,气得打哆嗦。
这一次倒不是因为被婉仪公主抓得太疼,而是这次来公主府,让她有了意外的收获,那就是知道了导致南宫家出事的元凶。
“是我又如何。”婉仪公主毫不在乎的说道,眼神比刀子还要冷。
“你……”南宫宁恨的压根儿痒痒,“你这个疯子,竟然敢断送我们南宫家的香火,你千刀万剐。”
南宫宁越骂越难听,越骂声音越大,可即便这样,也难以消除她发自内心的恨意。
那个惨死的侍妾是自己宝贝侄子看上的女子,以后是要为南宫家开枝散叶的,就这么轻易断送在婉仪公主这个疯子手里。
婉仪公主看着南宫宁越来越扭曲的脸,放声大笑起来。
“姑母,你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南宫家早就不认您了。”
婉仪公主冷冰冰的嘲讽起来,关于南宫宁的那点子事儿,她可是门儿清。
“你这个泼出去的水,还不是什么干净的水,整日里赖在南宫家里,就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真的好贱啊。”
婉仪公主一通大骂,看着南宫宁变得铁青的脸,真是说不出的痛苦。
她早就忍受够了,在家未出嫁时,为讨得父王和母亲的欢心,不得不假笑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以博得父王的赞许,期望一个好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