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 场景：上海站会议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周耀庭，周耀庭秘书
周耀庭坐在会议室的正座上。
顾慎言坐在周耀庭旁边，秘书给二人放下水杯，然后毕恭毕敬地走出。
顾慎言看着周耀庭，并不急着说话。
周耀庭：老顾，看看现在你这个样子，还是北伐的时候端着机枪打冲锋的顾慎言
吗？你在这里守着档案室能有什么发展，得多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考虑。
顾慎言：老学长费心了，当初来这里也是说帮帮陈站长的。
周耀庭：帮也帮了，该帮自己了。你当年可是何部长的侍卫长，何部长说句话多
简单？
顾慎言：兄弟我心领了。说心里话，我舍不得这里，事情少还不操心。再说，上
海可比南京舒服多了，多少南京的大员周末都往上海跑。
周耀庭：行吧，人各有志，在上海站，我看也没人能管得了你，也不错。
顾慎言：老学长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说提前打个招呼。
周耀庭：事出紧急，我是奉命调查王志一事。
12-02 场景：会议室门外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王世安，特务（南京）
顾慎言从会议室走出，秘书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门口站着两名周耀庭从南京带来的特务值守。
王世安在远处的走廊，朝着顾慎言招手。
顾慎言走到王世安身边，王世安关注着会议室的方向。
王世安：什么情况？
顾慎言：我探了一下口风，是冲着王志的事情来的。
王世安：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突然想起查这事儿了。这可怎么办，事先也没个
准备，老陈还没回来。
顾慎言：你就如实汇报吧，毕竟人是你要过来的，不过整个行动你也没有具体参
加。
王世安：对，这个是关键，必须说清楚。
顾慎言：你快进去吧，别让周处长等急了。
王世安显得有些紧张，调整呼吸后向会议室方向走去。
顾慎言看着王世安的背影若有所思。
12-03 场景：会议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周耀庭、周耀庭秘书
王世安：（OS）报告！
周耀庭：进！
王世安走进会议室。
王世安：周处长，上海站副站长王世安向您报道。
周耀庭：坐吧。
王世安：是！
王世安规规矩矩地坐下。
王世安：周处长，我没接到陈站长通知，不知道您今天来。有失远迎，您别介意。
周耀庭：嗯，你们陈站长人呢？
王世安：这个……我还真不清楚，站长出门办事，我做副手的……
工作人员送来果盘和热毛巾，王世安接过放在周耀庭面前。
周耀庭：好了，不用忙了。王副站长。
王世安：到！
周耀庭：我这次来，主要是调查王志的案件。麻烦王副站长，把有关王志事件的
案卷，拿来一下。
王世安想了一下，开口说话。
王世安：这……陈站长不在，我……
看到王世安有些为难，周耀庭冷笑了一下。
周耀庭：对于王志这件事情，你们上海站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上峰对这件事情
非常重视！
王世安：是是是……作为副站长，没能做好防范工作，没有保护好自新人员的性
命，是我失职。我这就去把档案拿过来，您稍等。
周副处长点了点头。
王世安转身走了出去。
12-04 场景：朱家公馆后墙外街角，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特务
一个特务站在街对面，注视着。他回头点烟。
林楠笙突然从街角闪出，快步跑到一棵大树旁边使劲蹬墙跳起，扒住
旁边的树杈，两臂用力，翻上了朱家公馆的墙头。
12-05 场景：朱家朱怡贞房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孝先
朱孝先坐在朱怡贞的书桌前，看着朱怡贞的东西，正在发呆。
窗外突然传来响声，朱孝先顿时警觉地站起来。
林楠笙从窗外费劲地翻进屋里。
林楠笙和朱孝先一照面，两人都愣住了。
朱孝先大为意外。
朱孝先：你、你还到我家来干什么？滚出去！
林楠笙赶紧安慰着朱孝先。
林楠笙：朱先生，听我说。朱怡贞现在上海站里还是安全的。
林楠笙注视着桌上的收音机。
朱孝先：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根本就不是学校的老师，你姓林？
林楠笙非常真诚地说。
林楠笙：不管您听说了什么？现在，我是来救朱怡贞的。特务处的其他特务马上
就到了，他们要来查这部收音机。我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清除掉收音机
里的疑点！
此时，外面传来了汽车刹车的声音。
林楠笙：不好，他们已经到了！
林楠笙立刻拔出手枪，迅速躲到窗户边上，往外张望着。
朱孝先看着紧张的林楠笙和他手里的手枪。
林楠笙借着阳台门的掩护看向外面。
朱孝先则光明正大地走到阳台上察看。
12-06 场景：朱家公馆大门，外
气氛：日
人物：胡队长、特务、朱家佣人
一辆车停在朱家大门外。
胡队长和四个特务下车，气势汹汹地看向朱家公馆。
胡队长看着阳台上的朱孝先。
胡队长：朱老先生！特务处奉命搜查！
阳台上，朱孝先不动声色地看着胡队长等人。
12-07 场景：朱家朱怡贞房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孝先
林楠笙将手枪放在桌上，立刻从兜里摸出螺丝刀，开始拆收音机
朱孝先走过来，一把抓起手枪，指着林楠笙。
朱孝先：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楠笙并没有停手，努力给朱孝先说着。
林楠笙：朱先生，楼下的人就是来查这台收音机的。如果他们查出有问题，朱怡
贞就彻底……救不回来了！
朱孝先严肃地听着。
林楠笙：我的确是特务处上海站的，但是我真的在救她！我要检查一下这台收音
机！请你相信我！
朱孝先盯着林楠笙！
12-08 场景：朱家大厅，内
气氛：日
人物：胡队长、张妈、王姐、特务、佣人
特务推开门口的张妈，胡队长带着其他特务进屋。
胡队长：把人都给我叫到这里来！
特务迅速散开进到一楼的各个房间。
从厨房等地方，特务将佣人们聚集到客厅里。
佣人们吓得围在一起。
胡队长扫视着整个客厅。
12-09 场景：朱家朱怡贞房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孝先
两人听到楼下的声音。林楠笙还在拧着收音机的螺丝。
林楠笙：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她……我爱她！
朱孝先判断着林楠笙的话。
林楠笙：朱先生，没有时间了！
林楠笙拆掉了收音机的后盖，看到了收音机里加装的线圈。他立刻把
线圈指给朱孝先。
林楠笙：就是这两个改装的线圈，我现在必须拆下来，才有可能保朱怡贞的平安。
一定要拖住他们，尽量为我争取时间！
林楠笙真诚地看着朱孝先，朱孝先思索了一下。
林楠笙：来不及了……
12-10 场景：朱家大厅，内
气氛：日
人物：胡队长、朱孝先、张妈、王姐、特务、佣人
朱孝先从楼上下来，喝住了胡队长。
朱孝先：谁让你们随随便便进来的？
胡队长一脸假和气。
胡队长：朱先生，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请你让开。
朱孝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胡队长：朱先生，您的身份我是如雷贯耳。您放心，我们执行完公务，马上就离
开，绝对不会难为你们的。
朱孝先：现在就给我出去！
胡队长失去了耐心。他示意手下将朱孝先请开。
胡队长：朱老先生不太配合！
两名特务上前将朱孝先拉开。
朱孝先一边挣扎，一边还想阻止。
朱孝先：你们放开我！
胡队长不耐烦地转身，掏枪指着朱孝先。
张妈，王姐等人吓得一声尖叫。
12-11 场景：朱怡贞房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
楼下传来张妈的尖叫声。
林楠笙仍在专心地拆掉线圈。
12-12 场景：朱家客厅，内
气氛：日
人物：胡队长、朱孝先、张妈、王姐、特务、佣人
朱孝先停止动作。佣人们也不敢吭声，整个客厅没有一点声音。
胡队长：朱先生，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到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胡队长满意地收起枪。
胡队长：朱先生，先带我去你女儿的房间看看。
两个特务推着朱孝先走上台阶。胡队长跟在后面。
12-13 场景：朱家二楼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胡队长、朱孝先、特务
朱孝先走在前面。
胡队长和特务跟在后面。
朱孝先故意提高嗓门说话。
朱孝先：你们到底要进我女儿的房间干什么？
胡队长：无可奉告。
朱孝先在走廊上走着，和胡队长等人慢慢靠近朱怡贞房间。
12-14 场景：朱怡贞房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
林楠笙已经拆下了线圈，他听到脚步音，开始复原收音机。
林楠笙拿着螺丝刀装回收音机的后盖板。
12-15 场景：朱怡贞房门口，内
气氛：日
人物：胡队长、朱孝先、特务
朱孝先带着胡队长等人来到朱怡贞房间门口。
胡队长一把打开了房门。
12-16 场景：朱怡贞房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胡队长、朱孝先、特务
房门一下子被推开，胡队长在门口看着房间内。
房间内空无一人，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的闺房。
朱孝先紧张地看着房间内。
窗户和阳台门都开着。阳光透进来将房间照得明亮，风吹拂着窗帘。
胡队长和特务们走进房间。
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都整齐地放在该在的位置，毫无异样。
胡队长一眼就看见了斗柜上的收音机，他走上前盯着收音机，确认了
收音机的型号，又简单检查了一下收音机的外观。
胡队长：带走！
特务将收音机抱出去。
胡队长跟在后面，经过门口时，得意地看着朱孝先。
12-17 场景：朱家公馆大门，车内，外，内
气氛：日
人物：胡队长、特务
胡队长和特务们都各自上车。
车内：胡队长满意地坐在副驾位置，收音机抱在他怀里。
车开出朱家院子。
12-18 场景：朱家客厅，内
气氛：日
人物：朱孝先、张妈、王姐、佣人
佣人们还在惊魂未定中。
朱孝先：没事儿了，大伙儿缓缓神，都忙去吧。
朱孝先赶紧朝着楼上走去。
12-19 场景：朱怡贞房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孝先
朱孝先一把推开房间的门，屋里面没人。朱孝先试探着说。
朱孝先：人走了……
林楠笙从阳台跳了出来。
朱孝先转头看向林楠笙。
朱孝先：他们把收音机拿走了。
林楠笙手里拿着两盘线圈，递到朱孝先手里。
林楠笙：朱孝先，这个东西请你务必销毁。
朱孝先接过线圈。
朱孝先：林先生，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如果我女儿能平安回来，我不希望你
和她还有任何联系。作为父亲，我不能接受任何人欺骗她。
林楠笙有些愧疚地看着朱孝先，微微点点头。
林楠笙：我知道了，朱先生。麻烦您赶紧帮我出去，外面有人监视，不能他们看
到我。
12-20 场景：上海站会议室外的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特务 2 人
走廊上静悄悄的。会议室门口站着两个周耀庭带来的特务。
12-21 场景：上海站会议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周耀庭、周耀庭秘书
周耀庭翻看着王志的审讯记录，不时抬头看看正在汇报工作的王世安。
王世安坐在周耀庭对面，周耀庭的秘书在一旁做着记录。
王世安：我们都清楚，王志只有在上海审讯，我们来经办，他所供述的情况才能
发挥最大的效果。可是人送到上海以后，作为分管行动队的副站长，我
完全被隔离在行动之外。
王世安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周耀庭的秘书。
秘书正在做记录。
周耀庭意识到王世安的顾忌，转对秘书发话。
周耀庭：你给王副站长倒杯水。
周秘书：是。
周耀庭秘书放下正在记录的笔，起身给王世安倒水。然后转身出屋。
周耀庭：王副站长有话直说。
王世安：是，我对陈默群站长在王志事件的处理方式有意见！
周耀庭靠在椅子上，示意王世安继续往下说。
王世安：我不清楚陈站长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作为主管行动队的副站长，
我想我应该有权知道王志的情况。
周耀庭呷了口茶，脸上露出玩味的笑。
周耀庭：档案上对王志在大通旅社遇刺以后的记录非常含糊……
王世安苦笑。
王世安：周处长，我一直在努力做好一名副职，当初把王志带回上海，我第一时
间把情况向陈站长进行汇报。王志遇刺后，为了引共党上钩，陈站长对
外宣称人还活着，全站上下没有人知道真实情况。很可惜，他并没有实
现预设目标。但是，不管他要针对我还是其他同僚，我只希望他有实际
的证据作为怀疑的支撑。
周耀庭：这件事情上峰一定会有个说法的。
12-22 场景：特务处上海站，一楼大厅，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孙秘书、司机、特务
陈默群着急地走进，孙秘书跟着给陈默群汇报。
孙秘书：您出发后不久，周副处长坐着警备司令部的车到了站里。
陈默群：警备司令部的车？
孙秘书：是的。王志的案卷已经送到了会议室。
陈默群：有没有问朱怡贞的事儿？
孙秘书：这个我不太清楚。
陈默群：他现在和谁谈话呢？
孙秘书：王副站长一直陪在会议室里。
陈默群表情严肃，加快脚步上楼。
12-23 场景：上海站会议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周耀庭
周耀庭缓缓放下水杯。
周耀庭：朱怡贞的情况你知道吗？
王世安愣了一下，明白了周耀庭到上海的目的。
王世安：我只知道她父亲是上海的金融家朱孝先，但是陈默群为什么抓捕朱怡贞，
我真不清楚。
周耀庭：朱孝先找到了南京，说上海站怀疑他女儿是共党。
王世安：是吗？那陈站长应该找到了一些相关证据？他的行动向来对我保密。
周耀庭：看来陈默群的信息隔离工作，做得是很有成效。
王世安起身，端起水壶给周耀庭蓄水。
王世安：我只是听说这个案子，陈站长盯了很长时间。如果有实证，早就该有说
法了，您说是吧？站里现在的局面，我心里也是非常焦急。想帮陈站长
多分担一些工作，多为党国效力，只是……
周耀庭：意思我懂了，王副站长年富力强，区区一个副站长，有些大材小用了。
王世安突然意识到话多了，马上改口。
王世安：不敢、不敢，在您面前，我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12-24 场景：会议室门外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孙秘书、周耀庭秘书、特务（南京）
周耀庭的秘书和两名特务站在会议室门口。
陈默群快步走来，孙秘书跟在陈默群身后。
周耀庭的秘书赶紧迎上来。
秘 书：陈站长，您回来了？
陈默群：周副处长在里面？
秘 书：周处长在问话，我马上请示一下。
秘书抬手敲门。
陈默群整理一下着装。
12-25 场景：上海站会议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王世安、周耀庭、周耀庭秘书、孙秘书
秘书推开门。
秘 书：处长，陈站长到了。
周耀庭：请陈站长进来。
秘书请陈默群进门，陈默群走到周耀庭身边，王世安赶紧站起身。
陈默群：周副处长专程赶来指导工作，辛苦啦。
周耀庭：陈站长客气，都是为党国效力。
王世安：站长，周处长一直在等您回来呢。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陈默群点了点头，王世安走出会议室。
陈默群：周副处长，我专门去火车站迎接，不想你先一步到了上海站。
周耀庭：一路来得急，就坐了早班火车。陈站长稍坐，我把剩下的案卷看完。
周耀庭专心继续看案卷。
周耀庭秘书和孙秘书分别在各自领导身后。
陈默群有些尴尬地坐着。
12-26 场景：上海站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胡队长、特务
胡队长抱着收音机匆匆走来，身后跟着几个特务！
他把收音机交给身边的特务，非常严肃地叮嘱！
胡队长：赶紧送到陆科长那里！千万小心，别弄坏了！
特 务：是！
特务接过收音机匆匆离开。
胡队长快速朝着楼上走去。
12-27 场景：会议室内，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周耀庭、周耀庭秘书、孙秘书
周耀庭把案卷合上。
周耀庭：老陈，王志案件，总部一直非常重视。我这次来，也是戴处长亲自委派
的。我是奉命调查，希望你能理解。流程，总是要走的。
陈默群：理解。
两人同时拿起了茶杯，掩饰着喝了口茶。
周耀庭：我来主要是了解一下，王志押回上海后，整个上海站基本处在信息隔离
的状态。对这件事，究竟有什么说法？
陈默群：当时把他羁押到站外，是因为抓捕的时候，站里有泄密的情况。据王志
供述，泄密的源头是共党潜伏在上海站的内奸，代号“邮差”。
周耀庭：陈站长，这些情况报告里已经很清楚了。但是，目前关于“邮差”，所
有的记录都是一种判断和推测。“邮差”到底是谁，并没有实际证据。
什么时候能抓到，也无法预测。这种情况下，人还死了，恐怕不好交代。
陈默群：这些判断和推测不是毫无价值。我确认了一名女共党，她叫“朱怡贞”，
她的上级很可能就是“邮差”目前的联络人。通过她，我们……
周耀庭突然打断陈默群。
周耀庭：这个朱怡贞的共党身份，有实证吗？
陈默群：……我们正在紧密的调查中。
12-28 场景：会议室门外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胡队长、周耀庭（OS）、特务
胡队长匆匆走到会议室门口，被南京的特务伸手拦住。
特 务：长官，请稍等，周处长在和陈站长谈话。
胡队长看了看两名南京过来的特务，着急地听着会议室里面的动静。
周耀庭：
（OS）陈站长，从“邮差”到“朱怡贞”，目前为止，你这里一份实证都
没有，我没说错吧？
12-29 场景：会议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胡队长、周耀庭、周耀庭秘书、孙秘书
听了周耀庭的话，陈默群没有说话。
周耀庭：我必须得提醒一下，作为特务处的老人，这前前后后牵扯这么多人和事
儿，你的处理方式是不是太过武断了？据我了解，在你调查朱怡贞的这
段时间，整个上海站的中高层也没有一个知道你的具体行动……
突然，敲门声响起。
胡队长：（OS）报告。
周耀庭示意开门，孙秘书把门打开。
胡队长出现在门口，陈默群平静地看着胡队长。
胡队长：周副处长好！上海站行动队队长“胡道义”向您报到！
周耀庭不解地看着胡队长。
陈默群：收音机拿到了？
胡队长：报告周副处长，陈站长，我们刚刚从共党朱怡贞家起获了一台大功率收
音机。
周耀庭：嗯。收音机能证明她是共党？
胡队长：长官！我们怀疑她对收音机进行改装以后，通过广播接收共党的指令。
陈默群：收音机现在什么地方？
胡队长：已经送到电讯科了，等候命令，随时开机检查。
陈默群：辛苦周副处长移步至电讯科，我们一起检查？
周耀庭：好。
12-30 场景：朱怡贞审讯室，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特务
朱怡贞一脸憔悴，虚弱地坐在审讯椅上。
【闪回】
郊外刑场：高速镜头，子弹击中福安，福安中弹后慢慢地倒地。
【闪回完】
朱怡贞愤恨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一名特务打开审讯室的门。走到朱怡贞身边，打开审讯椅上的锁铐。
特 务：出去！
朱怡贞缓缓地站起身，她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服，目光坚毅，随
特务走出审讯室。
走廊里一名特务对着林楠笙说话。
特 务：（OS）林长官，站长让你也上楼。
林楠笙：（OS）知道了。
12-31 场景：审讯室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特务
林楠笙从另外一间审讯室走出。
林楠笙看到朱怡贞正好被特务带出审讯室。
林楠笙：你们快点把门打开，别耽误时间。
特 务：是！
朱怡贞痛恨地看着林楠笙。
看押朱怡贞的特务快步往走廊尽头走过去。
林楠笙跟在朱怡贞身后，林楠笙压低声音。
林楠笙：收音机里的线圈我已经拆了，什么都别承认。
朱怡贞好像没有听到林楠笙的话。
林楠笙的目光始终看着前面。
12-32 场景：电讯科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朱怡贞、胡队长、周耀庭、陆科长、秘书
收音机的后盖正被打开，陆科长正在专心地检查收音机。
陈默群，周耀庭，胡队长都在专注地看着。
林楠笙站在陈默群身边，复杂地看了一眼朱怡贞。
陈默群看了看一旁的林楠笙。
陈默群：周副处长，这个林楠笙就是我密派过去的，是他以教师的身份接触朱怡
贞，有些情况他更了解。
周耀庭点点头，他看了看林楠笙和朱怡贞，没有说话。
朱怡贞被指定坐在陈默群和周耀庭对面。她观察着眼前的几个人。尤
其是没有见过的周耀庭。
陆科长仔细检查着收音机。
房间里非常安静，都在等待着检验的结果。
陆科长：报告，没有发现任何改装的元器件，它就是一台普通的收音机。
朱怡贞眼神快速地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林楠笙。
周耀庭面露不屑。
胡队长：不可能！
陆科长：这确实就是一台普通收音机，我搞了十几年电讯了……
陈默群瞪了胡队长一眼。
林楠笙不动声色地看着。
周耀庭转身走出电讯科。陈默群看了看桌上的收音机，胡队长一脸无
奈地站在一旁。
特务匆匆走进。
特 务：报告，张记制衣的老板抓回来了。
陈默群：（对胡队长）快去！
胡队长和特务冲出电讯科。
12-33 场景：会议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朱怡贞，周耀庭，孙秘书，周耀庭秘书
朱怡贞的案卷摆在桌上。
周耀庭认真翻看着，陈默群拿起一张照片给周耀庭介绍着。
照片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朱怡贞正在参加游行。
陈默群：两个月前的学生游行，朱怡贞是重要的参与者。
朱怡贞看了照片一眼，然后抬头看着林楠笙。
林楠笙看着照片中自己和朱怡贞在游行队伍中。
朱怡贞：那只是一场抵制日货的游行。林楠笙，那次游行，你也参加了，而且还
为了保护我们和警察搏斗被打成重伤。如果这样能说明我是共党，那你，
也是共党！
林楠笙语塞，不知该如何好回答。
陈默群：朱小姐，你让林楠笙送一封信去一个秘密地点，这怎么解释？
朱怡贞：当时……我在里面写了一句“我要玫瑰花”，并且告诉他不能拆开。我
是想，要是他把玫瑰花拿给我，就说明他拆了信。那样就算买了花，但
私拆我的信，我看他怎么说……
陈默群：朱怡贞，你这是狡辩。你的上级在照相馆里对林楠笙进行过考察，那就
是你们的组织考察，要吸收他……
朱怡贞：……我是什么身家你们都知道，盯着我家产的人不计其数，各种男人找
各种机会接近我。我也怕呀，我要知道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呀，林
楠笙一个助教，几下就打倒几个警察，我当然要弄清怎么回事了？
陈默群和林楠笙略显尴尬。
周耀庭：陈站长，还有什么疑点吗？
陈默群：周副处长，我们还发现朱怡贞和她的共党上级一直在利用张记制衣传递
消息。伙计死了，不过我们把老板从老家给抓了回来，现在正在审讯中。
朱怡贞：我从小就在张纪制衣做衣服。我不明白，我去做件衣服，我就是共党了？
难道证明我是共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陈默群有些生气，但压制住了怒火。
周耀庭不动声色。
陈默群：朱怡贞，你这是狡辩，你家里的那些左倾书籍怎么解释？
朱怡贞：……我承认我和所有校园里的学生一样，激进而感性。我希望我的国家
可以强大，希望四万万同胞能同仇敌忾，难道这也是被你们抓到这里的
原因吗？
朱怡贞转过头看着林楠笙。
朱怡贞：现在想想，我真傻，没看出你是假冒的老师，而且从一开始你就在欺骗
我的感情。
朱怡贞说着，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林楠笙看着朱怡贞的眼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陈默群：林楠笙，你要如实回答，在你和朱怡贞相处的过程中，她到底有没有亲
口承认过她是一名共党？
林楠笙：报告站长，她……确实没有亲口承认过。
陈默群的面色铁青。
周耀庭凑近陈默群。
周耀庭：目前听上去，全都没有实证呀，问一下审讯室的情况吧。
陈默群示意孙秘书，孙秘书走到一旁拿起电话。
12-34 场景：审讯室外间，内
气氛：日
人物：胡道义，张老板，特务
场景在审讯室和会议室切换。
电话响铃，胡道义匆匆接起电话。
孙秘书：招供了吗？
胡道义：暂时还没有！
孙秘书：杭州站协查的情况怎么样？
胡道义看了看被打的张老板。
孙秘书：站长问情况如何？
胡道义：他亲戚家的满月酒确实是实情，他还把一份上海的房契给了亲戚，那是
他和亲戚买的铺子，准备开店的。
12-35 场景：会议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朱怡贞，周耀庭，孙秘书，周耀庭秘书
孙秘书拿着电话看着陈默群。
孙秘书：知道了。
孙秘书挂断电话，犹豫着。
陈默群：……什么情况？
孙秘书：去亲戚家喝满月酒。还把一份上海的房契给了亲戚，那是他和亲戚买了
铺子，合伙开店的。就这些情况。
周耀庭：现在看，没什么问题。
陈默群的表情有些难看。
陈默群：林楠笙，你和朱怡贞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各种表现，还有哪些疑点？
林楠笙意外地听着陈默群的话。他向前走了一步，努力思索着该说什
么。
朱怡贞观察着林楠笙的反应。
周耀庭和陈默群分别观察着眼前的林楠笙。
周耀庭：算了！
众人不解地看着周耀庭。
周耀庭：陈站长，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
12-36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里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周耀庭
会议室里只剩下陈默群和周耀庭两个人。
陈默群站在会议室一边，态度严肃。
周耀庭走到他身边，故作温和。
周耀庭：老陈，王志是在你手里死的，具体情况，你要向总部有个交代。
陈默群：请周副处长放心，我会如实向总部汇报。不过，朱怡贞的事情我盯了这
么久，只有通过她才能找到潜伏在上海站的……
周耀庭：证据呢？“邮差”到底在哪儿？通过这个朱怡贞，你一定能挖出来吗？
还有，朱家的电话可是打到财政部孔部长那里了……我赶早班车到上海，
也有上面的意思。
陈默群：周副处长请明示。
周耀庭：这个事情，背后牵扯的人很多，也有戴处长的面子，加上……
陈默群憋着气，打断了周耀庭的话。
陈默群：周副处长，你说得我都懂！朱怡贞的所作所为最起码可以证实她是一名
左倾的激进分子，我建议先把她关到苏州反省院……
周耀庭有些不耐烦。
周耀庭：陈站长，朱怡贞你怎么处理，我也只是建议。我不是非逼着你要一个结
果。相关卷宗我会带回南京继续查看，王志案件的调查只是一个开始！
上峰的话我已经带到了，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办！
12-37 场景：上海站，办公楼主楼梯，外
气氛：日
人物：周耀庭、周耀庭秘书、特务（南京）
周耀庭和随行的秘书，特务快步下楼。
秘书一只手拎着公文包，一只手夹着王志的案卷。
周耀庭表情严肃地走出上海站办公楼。
12-38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胡队长
陈默群不悦地站在办公室里。胡队长站在身后。
胡队长：站长，周副处长已经回南京了。我们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陈默群满脸疲惫。
陈默群：把朱怡贞和张记制衣店的老板都放了！
胡队长：什么？站长，朱怡贞绝对是共产党……
胡队长不解地琢磨着……
陈默群：我当然清楚！你把朱家对面民房里二楼的监视点留着，其他外围的人全
部撤到两条街外的铜仁里集结，二十四小时待命。
胡队长不解地琢磨着……
陈默群：这件事不会这么结束。我就不信她能永远静默！今后关于朱怡贞的任何
消息，都不用让林楠笙知道，他现在只需要盯住顾慎言就可以了。鱼线
还在我们手上，该收线的时候，照样收线！
胡队长：是！
12-39 场景：特务处上海站大院，外
气氛：黄昏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朱孝先，司机老王，特务
朱怡贞的衣服很脏，两名特务跟着她从办公楼大门走出。
朱怡贞抬头看了一眼黄昏的阳光，看见朱孝先正在大门外的车边等待。
朱怡贞缓缓走去。
林楠笙远远地站在办公楼门口看着朱怡贞。
朱孝先控制着激动的心情，等候在车边。
朱怡贞平静地走出大门，看押的特务站在门口，并没有跟着。
林楠笙站在办公楼大门处看着。
朱怡贞走向朱孝先。朱孝先看着憔悴的朱怡贞，伸出双臂。
朱怡贞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努力地露出笑脸，紧紧地抱着父亲。
朱孝先却流出眼泪，心疼地紧紧抱着朱怡贞。
朱孝先：贞贞，走，跟爸爸回家。
朱怡贞给朱孝先擦去脸上的泪水。
朱怡贞：爸爸不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司机打开车门，朱孝先扶着朱怡贞坐进车里。
林楠笙从楼门口走到院子中间，一直看着朱怡贞。
朱孝先在上车之前，看了一眼林楠笙，面色平静地坐进车里。
车开动，朱怡贞坐在车里，没看林楠笙一眼。
林楠笙一个人站在空空的院子中央，显得有些孤单。
12-40 删
12-41 场景：朱家公馆院内住宅前，外
气氛：夜
人物：朱怡贞，朱孝先，张妈，王姐，司机，众仆人
朱家住宅内灯火通明，大门敞开着，众仆人站在大门前等待着。
朱孝先的车开到门口停下。司机下车后跑去打开门，朱怡贞先下了车，
朱孝先跟着下车。
朱怡贞看着家里，恍如隔世……
门口一片轰动，仆人们都满脸笑容，激动地迎接朱怡贞。朱怡贞看着
张妈王姐等人，感动地感受着家里的一切。
大门口，还摆着一盆炭火。
张 姐：小姐别急，来，来，从这上迈过来
朱怡贞含着笑，很顺从地从炭火上迈了过去。
张 姐：好，好。小姐呀，从此一火两断，平安富贵，再也不会去那种地方啦。
过几天我们再去静安寺烧烧香，菩萨会保佑你的。什么都不用想，就像
以前一样，没人敢欺负你的。
朱怡贞镇定地看着大家，微笑着安慰大家。
朱怡贞：让你们担心了，放心吧王姐，张妈，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王 妈：啊呦，小姐好像瘦了。没事，我的红烧蹄髈马上就烧好了，好好补一补。
朱怡贞：你们对我最好啦，红烧蹄髈我要吃一整只……大家放心吧，没有事啦，
全都过去啦。
朱孝先看着故作轻松的朱怡贞，感觉女儿突然长大了。
朱孝先：别都挤在门口啦！进去说。
张 妈：小姐还要用柚子叶洗澡，我老清老早就把柚子叶找来了……
众人簇拥着朱怡贞进到房间里。
12-43 场景：张记制衣店铺，内
气氛：夜
人物：张老板
张老板拖着孱弱的身体走进店里。
他脸上有些伤痕，看着店铺内满屋狼藉。
他从地上捡起牌子。牌子上写着“东主家中有喜，歇业几日”。
张老板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12-44 场景：朱家朱怡贞房间，内
气氛：夜
人物：朱怡贞
朱怡贞洗完澡，穿着睡衣走到斗柜前。
斗柜上铺着布，放收音机的位置被收音机的四脚压出的痕迹。
朱怡贞摸着痕迹，出神地看着，眼泪毫无准备地流了出来……
12-42 场景：学校宿舍，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
林楠笙呆呆地坐在床边，环视着房间。
桌子上放着那张未送出的《四季》唱片。
他从裤兜里掏出那揉皱的纸，慢慢展开。
纸上写着：“送给怡贞，希望你喜欢”
林楠笙慢慢地将纸条放到唱片上，思维有些空白……
12-45 场景：顾慎言家客厅，内
气氛：夜
人物：顾慎言
屋里没有开灯，拉着窗帘，月光透进来。
顾慎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着酒走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
他边品酒，边透过窗帘缝隙望着窗外。
顾慎言平静地喝着洋酒。
12-46 场景：顾慎言公寓外路边，外
气氛：夜
人物：特务
公寓不远处的街边。监视的特务透过车窗注视着顾慎言家。
特务点燃的烟头一亮一亮的。
12-47 场景：上海站大院，外
气氛：日
人物：门岗、众机关人员
上班时间，上海站的工作人员从门外进入办公楼。
进门的时候，相识的同事多点头示意，气氛压抑。
12-48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
林楠笙站在陈默群对面，桌子上放着林楠笙写的材料。
陈默群：你写的材料我都看了，我相信你和朱怡贞的接触过程中，并没有露出任
何破绽，肯定还是其他方面出了问题。共党太狡猾，把所有能证实朱怡
贞共党身份的证据抹去得一干二净……
林楠笙看着陈默群，并没有说话。
陈默群：从今天开始，你回档案室继续工作。
林楠笙：是，可如果顾主任问起……
陈默群：他不会向你询问任何行动相关的事情。回到他身边，把他盯紧。要从日
常工作中筛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我不相信他完全留不下任何破绽！
林楠笙：是！
陈默群：林楠笙，我调你来上海站，就是为了挖出潜伏在我们这里的共党，如果
这个事情失败了，你也就失去了留在上海的意义，明白了吗？
林楠笙：明白。
12-49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林楠笙
顾慎言坐在办公桌前悠闲地看着报纸。
陆科长敲门走进。
陆科长：顾主任，您忙着呢，我要查看一些已经归档的文件。
陆科长把想要查看的文件名录交给顾慎言。
顾慎言：“共党江苏省委地下电台活动跟踪记录”，你先签个字，我给你找一下。
顾慎言走向一旁的档案柜。
顾慎言：陆科长，最近没有收录共党电台的相关文件。你们电讯处清闲，我就能
跟着清闲。
陆科长：那是因为共党电台最近不够活跃。
顾慎言：我这里的档案都没有什么时效性了，很难对你有帮助啊。
陆科长：通过共党电台的历史活动记录，就有查出串并案的可能。
顾慎言背对着陆科长，微微愣了一下，从档案柜里把文件取出。
顾慎言：陆科长，抓捕共党电台，你可是全站的顺风耳和千里眼。
陆科长：顾主任言重了，本职工作而已。
陆科长拿着文件走出。
顾慎言坐在椅子上，看着陆科长签字的调取文件目录。
林楠笙：（OS）报告！
顾慎言：进来。
林楠笙推门走进办公室，站在顾慎言面前。
顾慎言：小林，你这是？
林楠笙：顾主任，我……回来了，向您报到。
顾慎言：陈站长那边……任务结束了？
林楠笙：是。
顾慎言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
林楠笙尴尬地站在顾慎言面前。
林楠笙：顾主任，有一些情况，我确实没办法……
顾慎言放下报纸，看着林楠笙。
顾慎言：行动上的事情，站长那边有他的安排，我不会多问。你作为下属只能服
从命令，这我都能理解。不过，下回找理由别说什么母亲身体不好，不
吉利。
林楠笙：明白。
顾慎言：既然回来了，你就安心继续工作。这屋里还能有人陪我说话，挺好。
林楠笙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顾慎言：任务完成的还都顺利吧？
林楠笙想了想，认真地摇摇头。
顾慎言：这很正常，你参加工作时间短，很多事情和我们预想的情况肯定会有所
出入。我们做特务工作的，一开始生生死死的见多了，晚上容易做噩梦、
睡不踏实，慢慢适应就好了。
说完，顾慎言喝了口水，继续低头看着报纸。
林楠笙手足无措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12-50 场景：特务处上海站电讯科，内
气氛：日
人物：胡队长、陆科长
陆科长坐在办公桌后，翻看着《共党江苏省委地下电台活动跟踪记录》。
胡队长带着一个特务走进办公室。
胡队长：陆科长，我过来取收音机，从朱怡贞家查抄的那部。
陆科长指了指一旁的收音机，胡队长示意特务拿走。
胡队长：东西还回去的时候，态度好点。
特 务：是。
看见特务抱着收音机出门，胡队长叹了口气，一脸不高兴地看着陆科
长。
陆科长：叹什么气啊？
胡队长：我是生气！
陆科长不解地看着胡队长。
胡队长：站长把你当宝贝，你是怎么对站长的？
陆科长不解地听着。
胡队长：当着周副处长，你就说这个收音机有问题不行吗？他又不懂。现在那个
女共党被放走了，一个破收音机，站长还让我们还回去。
陆科长：我们电讯科的工作，是要讲线索讲证据的。你胡队长可以乱来，我这里
不行。
陆科长不理胡队长，整理好资料，站了起来。
陆科长：不好意思，我得去站长那里，不奉陪了。
胡队长：哎，你要跑站长那儿告状，就没有意思了。
陆科长：我可没那个闲功夫，胡队长，请吧。
胡队长：好，知道你这里是机要部门……
胡队长跟着陆科长走出办公室。
12-51 场景：特务处上海站，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胡队长、陆科长
陈默群坐在办公桌后面，陆科长站在旁边，胡队长站在对面。
桌上摆着《共党江苏省委地下电台活动跟踪记录》，陈默群正在仔细看
着。
陈默群：……江苏省委这部电台一直没有启动？
陆科长：对，从王志出事之后到现在。之前他们的发报就非常隐蔽，我们盯了很
长时间。因为一直没法破译密码，也没定位到信号地点，所以无法抓到
电台。
陆科长示意着文件上记录的信息。
陆科长：直到昨天，我见到了朱家那部大功率收音机，我又重新把这事联系在了
一起。
陈默群极其认真地听着。
胡队长：陆科长，那台收音机你检查的时候，可是说没有任何问题！
陆科长：是没问题，这个可以保证。不过，要把它改装成更大功率的其实不难，
同样，恢复成正常收音机也容易。就是说，我只能保证收音机被带到站
里来的时候是正常的，但是之前……确实难说。
胡队长：你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
陈默群看了一眼胡队长，胡队长闭嘴不语。
陈默群：虽然江苏省委的这部电台处于静默状态，但是他们与上级肯定还有信息
来往。改装大功率收音机是临时的工作状态。如果这么分析，朱怡贞和
江苏省委的电台很可能在一条线上？
陆科长：我是这么分析的，当然，现在只是一种判断。
陈默群琢磨着。
陈默群：如果我们能抓捕到共党的这部电台，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12-52 场景：朱家公馆院内，外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朱孝先、张妈、王叔
朱怡贞拿着一封信坐在长椅上，茫然地看着院子里的绿草和大树。
司机王叔从外面抱着收音机，走到朱怡贞身边。
王 叔：小姐，您看这台收音机……
朱怡贞：放回原来的位置就好了。
王叔抱着收音机走进别墅。
朱怡贞扶了扶额头凌乱的头发，拿起手里的信，信是申江大学教务处
寄来的，内容是通知她已经被学校开除。
朱孝先走过来坐在朱怡贞身边，从女儿手里拿过信看了看。
朱孝先：不查明情况就把你开除，这样的学校不念也罢。女儿，现在上海也不太
平，我们在香港也有生意的，我想带你去香港，那边也有很多学校……
朱怡贞：爸，我暂时不想离开上海，我可以换一所大学……我需要留在这里……
朱孝先：这边的人和事，对你来说太危险了。贞贞，你的性格太像你妈妈了，太
冲动也太浪漫，在这乱世之秋，迟早回惹麻烦的。爸爸最大的心愿，就
是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如果不想去香港，去英国、美国、法国，随便
你选。
朱怡贞：爸，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好吗？
朱怡贞平和地看着父亲。
朱孝先：好。经历了这件事情，爸爸发现你长大了，也成熟了。不过，女儿啊，
听爸爸一句劝，政治上的事情，你不懂，不要再参与了。你好好想想，
进到特务处的，有几个是能好好出来的？爸爸老了，不能陪你一辈子。
朱怡贞：放心吧，爸爸，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朱孝先叹了口气，拉起女儿的手。
朱孝先：爸爸劝不动你，但是希望你也为我想想，为身边的人想想。这几天，王
姐在厨房间哭了好几次，做菜都忘了放盐。你被带走的当天夜里，张妈
悄悄跑去找一个远房亲戚，因为那个亲戚在政府消防处一个科长家做佣
人，央求人家把你救出来……她们根本不知道你惹了多么大的事情，可
是她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人。
朱怡贞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朱怡贞：我知道你们为我好。
朱孝先点点头，爱怜地摸着朱怡贞的头……
（第十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