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 场景：福来饭馆门前，外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王世安、特务、领班小王、食客、伙计
正是吃饭的时候，食客很多。王世安随顾慎言走进饭馆。
领班小王看见顾慎言走进，急忙迎了过去。
领班小王：您好，两位？
顾慎言：我姓顾，刚才打过电话，说给留了楼下的隔间。
领班小王：顾先生，您这边请。
顾慎言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焦急。
顾慎言和王世安在领班小王的指引下，坐在一个靠窗的桌子旁，桌子
周围用屏风和其他桌子隔开。
顾慎言：菜我都订过了，抓紧上吧。
领班小王：好的，二位先生稍等。
顾慎言：八宝鸭，不是你们大师傅做得，我可不要啊！
领班小王：明白。我赶紧去盯着。
顾慎言把酒打开，给王世安倒酒，王世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顾慎言：想什么呢？
王世安叹了口气，压低声音。
王世安：你说这朱家大小姐怎么还跟共产党掺乎一块了呢？
顾慎言：被利用了呗，还是年轻啊，你操心这事儿干嘛？
王世安：唉，我表弟一直想和朱家做生意，之前还说想让我从中牵线呢，突然出
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顾慎言：你占多少？
王世安：我？……都这样了，你说以后怎么和朱家联系？说什么都没用了。老陈
这次搞这么大阵仗，能把人带回来，说明肯定抓到实据了！
顾慎言看着窗外，跟踪特务的汽车停在饭店对面的路边。
王世安头也不回。
王世安：刚才路上我就看见了，看来老陈这是没完了……
顾慎言：就当是派人保护我们了，不管他。
顾慎言担心地听着。
11-02 场景：审讯室，内
气氛：日
角色：林楠笙、朱怡贞、特务
朱怡贞坐在审讯椅上环顾四周，审讯室灯光昏暗，气氛阴森恐怖。
朱怡贞身旁站着两个特务。
牢门打开，林楠笙走进来。
朱怡贞看见林楠笙走进来，并没有退缩，定定地看着林楠笙。
四目相对，林楠笙深深吸了一口气。
林楠笙走到朱怡贞面前坐下。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监听麦克风。
麦克风的工作指示灯亮着。
林楠笙规整地摊开面前的记录本，拿起笔纸，开始记录。
林楠笙：我叫“林楠笙”，这里是复兴社特务处上海站。朱怡贞，你知道今天为
什么抓你来吗？
朱怡贞没有理会林楠笙的询问。
林楠笙没有因为朱怡贞的冷漠而停止询问。
林楠笙：你这样闭口不谈，不会对你有任何好处。只有你配合我，才有活着出去
的机会。
朱怡贞沉默不语。
林楠笙：今天是谁告诉你我的身份的？
朱怡贞：……
林楠笙：你的上级是谁？
朱怡贞：……
林楠笙：你是江苏省委的还是陕北派来的？
朱怡贞仿佛没有听见林楠笙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楠笙。
林楠笙看了一下旁边的监听麦克风。
11-03 场景：监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胡队长
陈默群拿着监听耳机，密切地监听林楠笙的审讯。
胡队长也在一边听着监听设备，一脸着急。
胡队长：站长，我看这朱怡贞就是故意在拖延时间，换我来吧。
陈默群微微摇摇头，继续听着里面的审讯。
11-04 场景：福来饭馆，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王世安、特务、领班小王
菜已经上全了，顾慎言给王世安倒酒，二人边吃边聊。
王世安：老顾，不瞒你说，我现在每天睡觉之前都得喝点，要不真是睡不着。
顾慎言：哪来那么多烦心事？
王世安：现在每天是一进站里的院子，就觉得喘不上不来气，憋得慌！越干越心
寒啊……
顾慎言：我懂。
王世安：你不懂！虽说咱们都是黄埔的，但是你是五期的。我不像你经历过枪林
弹雨，你是有资本的，我跟你没法儿比！
顾慎言：那都是过去了，你现在的位置可比我高，你就知足吧。
王世安：你就别安慰我了，你是压根不想走仕途。
王世安凑近顾慎言，压低声音。
王世安：真想不清楚，老陈现在一点证据没有，还偏偏揪着内奸的事情不放，他
到底想干什么呀？
顾慎言：我可猜不出来他老陈的心思。
王世安眯着眼睛看了看顾慎言。
王世安：关键是他说站里有奸细，证据呢？办案查人，这是最基本的吧？我倒要
看看老陈有多大的本事，咱们站上上下下连一线带内勤，几百号人，他
到底怎么查？我就奇怪了，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顾慎言：都是为了工作。
王世安：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了，我知道你们是同窗，关系近。老顾，我就想不清
楚了，他怀疑谁都行，你们这种关系，他怎么连你都防着呢？那他还能
信得过谁？
顾慎言有些无奈地端起酒杯。
顾慎言的酒杯突然停在嘴边——
透过屏风的空隙，他看到纪中原从门外走进了大厅。
纪中原的余光也感受了和王世安坐在一起的顾慎言。
领班小王迎着纪中原打着招呼，纪中原坐到了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
顾慎言：王副站长！
顾慎言深深地叹了口气，把酒杯放下，把酒倒满然后仰脖把酒喝光。
顾慎言给自己倒满。
王世安观察到了顾慎言的异样。
王世安：你别光顾着自己喝啊，我陪你一起！
王世安也喝了一杯，给顾慎言倒酒。
顾慎言：唉，老陈最近的做法我也看不明白，我那么一个清闲的差事，还把林楠
笙放我身边了。之前小林请假，说要回家探望老母亲，我还给他塞了点
钱，心里想着刚到站里都不容易。结果，刚才看见他和老陈一起执行任
务呢……
顾慎言无奈地摇摇头。
王世安第一次看到顾慎言谈起陈默群，也是心有怨言，马上来了精神。
王世安：老顾，原来你心里也存着不舒服的事？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呢！
顾慎言：我原来想着都是老同学，压力大我能理解。我俩关系近，对我做什么都
是做给别人看的。等他把这口气撒出去了，这劲儿也就放下了……
王世安：老顾，之前我可从来没在你嘴里听到过老陈的一个不字。今天，这算是
跟我说心里话！
顾慎言：早就想和你聊聊，平时都在站里，你又是站长，我能说什么？
王世安：今天你跟我说这些，这才是拿我王世安当兄弟！这杯我敬你！
王世安举杯敬顾慎言酒，一口喝下。
顾慎言看了看远处的纪中原，把酒喝下。
11-05 场景：审讯室，内
气氛：日
角色：林楠笙、朱怡贞、特务
林楠笙站在朱怡贞面前，冷冷地看着朱怡贞。
林楠笙：朱小姐，你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是吗？
朱怡贞：你想让我说什么？
林楠笙：你自己你心里清楚！这么拖下去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不要再做无谓
的挣扎了！
朱怡贞：你说的，我听不懂。
林楠笙：朱小姐，今天不把你的上线说出来，是出不去的！我给你一点儿时间，
你自己想清楚。
朱怡贞看了看林楠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11-06 场景：福来饭馆，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王世安、特务、领班小王、食客
王世安和顾慎言都有了一些醉意。
王世安：老顾，我敢说全站上下，你是最懂我的！以前碍着老陈的关系，我是真
不敢跟你走的太近！
顾慎言：你想多了，喝酒吧！
王世安：我倒是想把事情往简单了想，可他老陈是怎么对我的？你知道我是怎么
把王志调回上海的吗？
顾慎言看着王世安。王世安抬手把酒杯里的酒喝掉。
王世安：我对戴处长下了保证，利用王志，就能把共党江苏省委从上海的地图上
彻底抹去，否则把我从升少将的考察名单中除名！这样，戴处长才从卫
戍司令部把人要过来。
顾慎言：那王志死了，你现在……
王世安：这事我跟谁都不想提，有什么好说的？
顾慎言：那老陈知道吗？
王世安：他，我更不想提！他也不关心呀！只要他在上海站一天，我肯定永无出
头之日！
远处的纪中原喝着一壶茶，不时观察着顾慎言。他故意有些明显地看
了看时间，顾慎言心领神会。
顾慎言端起酒杯。
顾慎言：那能怎么办？挺着吧！很多事情，我不是看不透，只是不想说透罢了！
王世安：你是怕伤了感情，可他老陈呢，为你考虑过吗？
顾慎言：是啊，咱俩出来吃顿饭，老陈还派人盯着！
王世安：既然盯着，不如坐这儿看得清楚。
王世安带着酒意站起身，直接朝饭店外走去。
顾慎言：你这是干吗？
王世安：老顾，你不用管！
顾慎言观察着王世安。
纪中原看着顾慎言。
11-07 场景：福来饭店，外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特务 2 人、行人
王世安出了饭店，径直朝着监视特务的车辆走去。
11-08 场景：福来饭店，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王世安、特务、伙计、食客
纪中原朝着饭店后面走去。
顾慎言看着纪中原从屏风旁边走过。饭店门口的方向，王世安拉着两
个特务走进来。
两名特务紧张地来到桌边。
特 务：顾主任好！
顾慎言：执行任务呢？
两名特务互相看看，都不敢说话。
王世安：说话！
特务吱吱呜呜地回复。
特务甲：没、没任务……
王世安：知道我是谁吗？
特务甲：知道，您是王副站长。
王世安：知道就好，陪我喝一杯！
顾慎言：王副站长的命令必须要认真执行，我去趟洗手间！
顾慎言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王世安：你没事儿吧？
顾慎言摆摆手，把两名特务按在椅子上。
顾慎言：二位弟兄，陪王副站长好好喝一杯！
顾慎言绕过屏风。
一名特务要站起来，被王世安拦住。
王世安：都别动，把酒倒上！
特务无奈地看了看顾慎言的方向，给王世安倒酒。
11-09 场景：福来饭馆，洗手间，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纪中原
顾慎言感觉着洗手间里的动静，走到水盆前，打开水龙头。
纪中原从里面隔间走出，凑到顾慎言身边。
纪中原：就咱俩。
顾慎言捧起水用力地洗了洗脸，长长地叹了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顾慎言：看到你没出事，真是太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中原：中间的过程以后再说。朱怡贞现在情况怎么样？
顾慎言：她和另一名同志被抓，现在就关在上海站里。目前，我很难接触到审讯
室的任何信息。
纪中原：还有另一名同志被捕吗？
顾慎言：还有一个男的，岁数不大，应该是个小伙计。
纪中原意外地听着。
纪中原：是“孙福安”！他是张记制衣的伙计，那里是一个中转站，他和老板都
是我们的同志
顾慎言：老板没有看见。
纪中原：之前我已经通知他们转移了，陈默群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这两
位同志都非常优秀，现在有办法把他们救出来吗？
顾慎言：你马上通知朱孝先，想尽办法速与南京特务处副处长周耀庭联系。他和
陈默群一向不和，利用他们的这种矛盾关系，也许是个办法。事情发生
地太突然，我暂时没有想到更直接的方法。
纪中原：好，我去想办法联系朱孝先。
顾慎言：还有，所有能证实朱怡贞身份的证据必须全部抹平，只有洗净朱怡贞的
身份，周耀庭才能帮她说上话，其他同志才有得救的可能！这一夜，朱
怡贞和孙福安两名同志，一定太难熬了。
纪中原：我相信他们的意志力一定是坚定的。再有事，到“生记鲜鱼行”找我，
地址是五里桥路 15 号，电话号码 35175，这是新的交通站。
纪中原警惕地听着走廊的声音。
纪中原：切记，不要跟朱怡贞直接接触。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能暴露身份。
顾慎言点点头。
11-10 场景：福来饭馆洗手前外过道，内
气氛：日
人物：特务
一名特务快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11-11 场景：福来饭馆洗手间，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特务
特务突然推开洗手间的门。
顾慎言平静地站在镜子面前，接水洗手。
特务看见顾慎言，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特 务：主任。
顾慎言：嗯。
特务走到一旁的小便池准备小解。
顾慎言对着镜子，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头发，转身走出。
顾慎言走出以后，特务乙迅速地整理好皮带，掏出手枪，走到卫生间
的隔间，轻轻推开门，里面没有任何人。
特务又走到窗户边检查，窗户紧锁。
11-12 场景：福来饭店后门外小巷，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
垃圾桶上写着“福来饭店用”的字样。
纪中原推开饭店的后门走出来，心情沉重，快步消失在小巷深处。
11-13 场景：审讯室，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特务
朱怡贞身体笔直地坐在凳子上，不看林楠笙。
林楠笙看了看朱怡贞，自己手表上的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走着，他看了
看一旁的监听。
林楠笙把笔帽盖上，一点点转紧笔帽。
林楠笙缓缓放下笔。
林楠笙：朱小姐，一直拖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这样吧，来谈谈我们俩。
朱怡贞明显神情一滞。
林楠笙：朱怡贞，我是骗你的……
朱怡贞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林楠笙，随即又把眼神挪开。
林楠笙：……而且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每一句话我都是骗你的。来到这里，你不
要心存任何幻想。
11-14 场景：监听室，内
气氛：夜
人物：陈默群、胡队长
胡队长有些惊讶，他看向陈默群。
陈默群继续专注地听着。
11-15 场景：审讯室，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特务
林楠笙站起身，走到桌子前面，靠在了桌子边上。
朱怡贞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她盯着林楠笙。
朱怡贞：我不明白，一个骗子说话怎么会这么有底气？
林楠笙：既然知道我骗你，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朱怡贞：我不知道。
林楠笙：你是共产党……
朱怡贞：林先生，你说的我听不懂。我只是申江大学的学生，你怎么能说我是共
产党呢？
林楠笙：好，那我们就从认识你开始说起。
朱怡贞：你是在炫耀你精湛的演技吗？
林楠笙：我是帮你回忆……那些证明你是共党的细节。
林楠笙注意到朱怡贞的神情有一丝慌乱。
林楠笙手中的笔，握得紧紧的。
林楠笙再次看了看监听的话筒，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林楠笙：想一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们学校？其实自从你在康可儿咖啡馆出现
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在我们的视线之内啦。那里是你们的秘密联络地点，
你当时的任务是要跟一个人接头，而对方就是隐藏在我们这里的共党。
朱怡贞：在上海，我去过很多咖啡馆。康可儿我是去过，但只是去喝咖啡。如果
按照你这么说，所有去过康可儿的人，你都应该抓起来。
林楠笙：好，我们接着回忆……你要接头的人通过一个小乞丐给你留了话，你肯
定把消息传递给了你的上级！后来，我伪装成学校的助教，一点点地接
近你。我开始打探你的喜好，和你一起参加学生游行，我的受伤都是安
排好的，可是你只看到了我在奋不顾身的保护你……
朱怡贞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朱怡贞：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是个骗子。
林楠笙：没错，我就是个骗子！我在你家发现了你的红发卡，也知道了“张记制
衣”，那里也是你们的一个交通站。你只要戴上那枚发卡，就是要跟你
的上级联系，里面的伙计和老板都是你们的人。是不是？
朱怡贞：……
林楠笙：你的上级为了考验我，还让我送了一份情报。当时，那封信放在了一个
极不正常的地方。这些都是你们试探和考验我的手段，对不对？
朱怡贞一时无法回应这么多事情，她眼神开始闪躲。
林楠笙：朱怡贞，你太幼稚了……这里是特务处的审讯室，不是申江大学的阅览
室！我所说的一切理想和信仰都是为了迎合你、接近你！记住，我和你
分属不同的政治立场！
林楠笙走上前，双手抓住朱怡贞的胳膊。
林楠笙：所以，你就是共产党！说，你的上级是谁！
林楠笙盯着朱怡贞的眼睛，朱怡贞也盯着林楠笙。
林楠笙说完以后，眼中闪过一丝难过。
朱怡贞冷静下来，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楠笙。
林楠笙有些焦急地看着朱怡贞。
林楠笙：把你知道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朱怡贞拨开林楠笙的手，靠坐在椅背上，语气坚定。
朱怡贞：我，不是共产党！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我只是一名学生。
林楠笙失望地看着朱怡贞。
11-16 场景：监听室，内
气氛：夜
人物：陈默群、胡队长
陈默群阴沉着脸，默默地把耳机摘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胡队长观察着陈默群。
陈默群：……把林楠笙叫回来吧。
胡队长：这……这就完了？
陈默群：我低估了这个朱怡贞……
陈默群站起身，走了出去。
11-17 场景：朱孝先公司楼下街边/车里，外/内
气氛：夜
人物：纪中原，朱孝先，司机王叔，行人
行人不多。司机王叔站在车边。
纪中原：我是给朱先生打电话的人。
王叔用审视地眼光看着纪中原。随后，王叔侧身，纪中原拉开车门上
车。
朱孝先坐在车里。
车内：
朱孝先：我女儿出什么事情了？
纪中原：朱小姐被特务处上海站带走了！
朱孝先吃惊地看着纪中原。
朱孝先：特务处？他们为什么要带走我女儿？你到底是什么人？
纪中原：朱先生，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帮你把女儿救出来。在你家养伤的徐立
文并不是申江大学的老师，他是上海站的特务！
朱孝先稳定住情绪。
朱孝先：怎么做才能保住小女的安全？
纪中原：想办法联系到特务处南京总部的周耀庭！
朱孝先：特务处的副处长？
纪中原：对，务必想办法请他到上海站来，亲自处理你女儿的事情。事不宜迟，
越快越好。该找的人马上去找，该花的钱立即花。
朱孝先判断着纪中原的话。
纪中原：另外，您家的电话很可能已经被监听了。
朱孝先：好，我知道了。为了我女儿，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说完，纪中原开门下车。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朱孝先下车，对王叔吩咐。
朱孝先：你现在马上回家，不许让任何人用家里的电话说小姐的事儿！
说完，朱孝先朝着公司的方向走去。王叔赶紧上车离开。
11-18 场景：顾慎言公寓门前街道，外
气氛：夜
人物：顾慎言、特务
顾慎言把车停在公寓门前，略带酒意地摇晃着走向公寓。
顾慎言走进公寓。
跟踪的车停在公寓附近的路口，熄火。
顾慎言的脸出现在公寓门洞的阴影处。
他看了一眼远处跟踪的特务，闪身走进公寓。
11-19 场景：顾慎言公寓，内
气氛：夜
人物：顾慎言、特务
走进房间以后，顾慎言并没有打开大灯。
他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陷入沉思。
11-20 场景：林楠笙审讯室，内
气氛：夜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胡队长
朱怡贞审讯室斜对面的一间审讯室，内部的布置和其他审讯室一样。
胡队长把纸和笔放在林楠笙面前的桌子上。
陈默群阴着脸看着林楠笙。
林楠笙：站长，朱怡贞比我想象的要顽固一些。
陈默群：你不是说有办法让她开口吗？
林楠笙直直地站在陈默群面前。
陈默群：今天她失踪以后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宿舍里？
林楠笙：站长……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回宿舍拿东西，没想到她会在。
陈默群：朱怡贞在宿舍跟你说了什么？
林楠笙迟疑了一下。
林楠笙：质问我为什么要骗她。
陈默群：你怎么回答？
林楠笙：这是我的工作。
陈默群观察着林楠笙，看了看审讯室墙上挂着的各种刑具。
陈默群：林楠笙，你觉得用什么样的刑具可以撬开朱小姐的口？
林楠笙：站长，再给我一点时间……
陈默群：共党不会给我们时间！再拖下去，人都转移走了，就算朱怡贞交待了也
没有任何意义！
陈默群走近林楠笙。
陈默群：怎么？舍不得下手？
林楠笙没有回答。
陈默群把手里的纸狠狠地扔在林楠笙的脸上！
陈默群：你太让我失望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呆在这间审讯室里，把你们之间发
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给我写清楚！
林楠笙极力保持着冷静。
林楠笙：是！
陈默群带着胡队长走出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
林楠笙蹲下，把散落在地上的纸一张张的捡起放在桌子上，缓缓坐下。
11-21 场景：特务处上海站，外
气氛：夜
夜深了，上海站的大楼，只有几个房间亮着灯。
11-22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夜
人物：陈默群
陈默群独自站在窗边。
办公桌上，顾慎言的照片摆在中间。
11-23 场景：另一个审讯室，内
气氛：夜
人物：胡道义，福安，特务
审讯室里点着火盆，里面烧着烙铁，火星乱窜。
胡道义和特务正在严刑逼供福安，他们都热得冒汗。
福安被捆在一根柱子上，身体的正面挨着柱子。两条腿分别用绳子锁
住，借用系在房顶的滑轮往上拉，福安的腰向反弓着，发出骨头错节的
声音。
福 安：长官……我说，我全说。
胡道义冲着旁边的特务挥挥手，特务放下一点绳子。
胡道义：说吧，朱怡贞到底是什么身份？
福 安：她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是我们家的老主顾了……
胡道义：她到底是不是共产党！
福 安：长官，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跑腿的伙计。
胡道义走到福安身边。
胡道义：不用替她瞒着了，朱怡贞和你们家老板都是共产党，他们都接触过什么
人，通过裁缝铺都传递过什么情报？
福安虚弱地看着胡道义。
福 安：长官，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胡道义愤恨地点点头，示意特务向上拉绳子。
福安的要再次成弓字型向反方向背了过去，腰部的骨头发出扭动的声
音。
11-24 场景：审讯室，内
气氛：夜
人物：朱怡贞，特务
朱怡贞虽然眼神坚定，但面容憔悴，嘴唇干涩。
她听着福安从远处传来的惨叫，身体不自控地抖动着。
11-25 场景：林楠笙审讯室，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
林楠笙手中的笔在颤抖，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力地在纸面
上写下文字。
林楠笙慢慢放下笔，走到审讯室门前。
林楠笙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朱怡贞审讯室的透出来的那点微弱的光亮里。
【闪回】场景：朱家别墅，客厅，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
朱怡贞坐在钢琴旁，羞涩地弹奏着《六月船歌》。
朱怡贞：可是总要有一些人站出来，为了理想而奋斗，为了信仰而牺牲！我相信，
这样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
【闪回】场景：图书馆阅览室，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
朱怡贞被抓之前，离开阅览室。她转过身，冲林楠笙嫣然一笑。
【闪回完】
林楠笙缓缓低下头，回头无奈地看着审讯室内桌子上的笔和纸。
11-26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夜
人物：陈默群、胡队长
胡队长站在陈默群的办公桌前。
胡队长：这个小伙计肯定不简单，一般人就算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上了刑，也
会顺着我的话往下说，可是他避重就轻，就是坚持不说朱怡贞和张记制
衣老板的详细情况。
陈默群靠在椅子上，缓缓地睁开眼睛。
陈默群：林楠笙的这次暴露，让我们的太被动了。还是我们太大意了，让共党察
觉到了他的身份。现在想撬开这些人的嘴，太难了……
胡道义：……接下来怎么办呀？
陈默群琢磨着，慢慢坐直了身体。
11-27 场景：朱怡贞审讯室，内
气氛：夜
人物：陈默群、朱怡贞、胡队长、福安、孙秘书、特务
朱怡贞审讯室的门打开，陈默群和胡队长走了进来。
朱怡贞坐在审讯椅上，神情憔悴。
陈默群走到朱怡贞面前，朱怡贞看着陈默群，努力支撑着自己的意志。
陈默群：朱小姐，我是特务处上海站站长陈默群，你还是打算什么都不说对吗？
朱怡贞把头转向一边。
陈默群：很好，你不开口，自然就会有人替你受罪。带进来！
两名特务架着福安走了进来，扔在朱怡贞面前。
福安的腰部受伤，他努力用胳膊撑了起来，抬头看着朱怡贞。
朱怡贞惊恐地看到，福安的脸已经肿胀变形。朱怡贞抬头愤恨地看着
陈默群。
朱怡贞：你们……
陈默群：如果你真的心疼自己的同志，就如实交代。
陈默群和胡队长一直盯着朱怡贞和福安。
福 安：朱小姐，他们说你是共党，可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福安虽说话吃力，但是目光却坚定地看着朱怡贞。
朱怡贞明白了福安的心意，眼泪夺眶而出。
朱怡贞努力控制着情绪。
朱怡贞：你们怎么连他都不放过？他只是个伙计，他犯了什么罪？
陈默群看到了朱怡贞的变化，微微笑了一下。
陈默群：你们都是共党！是共党，顽抗到底就是死罪！朱小姐，这才刚开始，不
着急，我们有的是让你开口的办法。拖下去！
两名特务拖着福安往外走，朱怡贞看向福安，似乎有些犹豫。
突然，福安放大声音，但是嗓音沙哑。
福 安：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他们让我交代，可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是
什么都不知道……
没等福安说完，胡队长对着福安的腰部猛踢一脚，福安昏死过去。
特务拖着福安走出审讯室。
朱怡贞惊恐地看着陈默群。
陈默群：朱小姐，说吧。他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坚持下去对你没好处。
朱怡贞眼睛里含着眼泪，盯着陈默群。
朱怡贞：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默群：我真的很佩服你们这种人，死到临头还这么强硬，说你们是有信仰呢？
还是说你们无知呢？
朱怡贞：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种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向你这种人
低头。
陈默群点了点头。
陈默群：很好，年轻人。很快你就知道，在生死面前，任何坚持都是没有意义的。
陈默群定定地看着朱怡贞，半晌，笑了。
孙秘书走进审讯室，在陈默群耳边说了什么。
陈默群的表情一愣，遂即跟着秘书走出审讯室。
胡队长也跟着走了出去。
11-28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凌晨
人物：陈默群、胡队长、工作人员（OS）
陈默群快步走进办公室，胡队长跟在身后。
陈默群拿起桌上的电话。
陈默群：我是上海站陈默群。
工作人员：（OS）陈站长好。我是特务处总部办公室，今天上午周耀庭副处长将
乘坐八点四十五分的火车从南京出发赶往上海。有公务要在上海站处理，
请接待一下。
陈默群：我们一定做好接待工作。
陈默群放下电话以后，眉头紧锁。
胡队长：站长，怎么了？
陈默群：总部办公室来电话，今天上午，南京的周耀庭副处长要到上海。
胡队长：南京总部为什么要突然派人过来？
陈默群：一定是冲着朱怡贞来的！
胡队长：没想到朱家势力这么大。
陈默群：朱家托人说情并不意外，但是这么快就惊动了南京，而且是周副处长，
让我没想到。33 年，周耀庭的妻弟贩卖军需物资被我查办，当时周耀
庭让我放他妻弟一马，我没有答应。对此，他对我积怨很深。
胡队长：站长，能知道这个情况的，肯定都是咱们特务处的老人，朱家是怎么知
道消息找到他了呢？
陈默群：这个人一定就在我们身边！胡队长，备车，叫上行动队的备勤人员，十
分钟以后出发！
胡队长：是！
胡队长快步走出办公室。
陈默群看了看窗外，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一抹亮色。
11-29 场景：特务处上海站大院，外，卡车，内
气氛：凌晨
人物：陈默群、朱怡贞、胡队长、福安、司机老黄、共产党员、特务若干
院里灯火通明，一辆军用卡和一辆轿车停在院里。
特务押着朱怡贞上了卡车。
车上，特务夹着几个共产党坐着。福安蜷缩着身体靠在一边，其他三
名共产党员都被用布堵上了嘴，双手被反捆在背后，坐在一旁。
胡队长看着人员准备就绪，上了陈默群的车。
两辆卡车，随着两辆轿车驶出上海站大院。
11-30 场景：郊外刑场，卡车内，外/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朱怡贞，胡道义，福安，共产党员，特务若干
天已经亮了。刑场在郊外树林中的一片空地上。已经有一辆卡车停在
旁边，几个特务和干活的人站在旁边。刑场上早已并排挖好了五个深坑。
轿车和卡车驶来，停在刑场边上。
卡车里，朱怡贞被两个特务夹在中间，朱怡贞面无表情。
朱怡贞和其他四名犯人被特务连拖带拽，在深坑旁边跪下。每个人对
应一个深坑，一字排开。
朱怡贞在最边上，福安紧挨着她。
陈默群和胡道义站在车边。
其他特务在刑场四周警戒。
陈默群看了看手表。然后对胡道义点点头。
胡道义朝着朱怡贞等人走去，边走边掏出手枪，上膛。
胡道义走到五个共产党的另一头，毫不犹豫地开枪打死了一个。
胡道义看向陈默群，陈默群面无表情。
胡道义继续又是一枪，第二名共产党员被打倒，栽进坑里。
朱怡贞排在最后，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在发抖。
第三名跪在地上，吓得浑身颤抖，但还是被打倒。
只剩下了福安与朱怡贞。福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抬头目光坚定地看
着朱怡贞。
朱怡贞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陈默群向胡道义示意了一下。
胡道义点了点头，走向朱怡贞。他在朱怡贞身边蹲下。
胡道义：朱小姐，我劝你还是都说了吧。不然……
胡道义缓缓举枪指着福安。
朱怡贞的眼神顺着胡道义的枪，转向了福安。
福安缓缓地抬起头，他满脸是血，浑身是伤，眼睛肿着。
胡道义：你的同志可就要因你而死了。
听到胡道义的话，福安看了胡道义一眼，又转头看向了朱怡贞。他用
尽力气给朱怡贞说。
福 安：朱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
朱怡贞看着目光坚定的福安，被他的革命意志震撼。
福安说完，把头举起，闭上眼睛，再也不看朱怡贞。
胡道义回头看了陈默群一眼，见陈默群没有表示，当即开枪射杀了福
安。
巨大的枪响，震得朱怡贞直接倒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直直看着鲜血
从福安身体里流出。
陈默群抬步走了过去，他来到处在惊恐之中的朱怡贞面前。
陈默群：朱怡贞，你要是再不说，前面那几个人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朱怡贞极力地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呼吸，紧紧地闭着嘴。
陈默群盯着朱怡贞，眯着眼睛微微点点头。
陈默群：林楠笙！林楠笙！
坐在车里的林楠笙一时间有些愣神，听到陈默群的呼喊，他下车快步
跑到陈默群面前，头脑一片空白。
陈默群：朱怡贞的枪决由你来执行！
林楠笙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朱怡贞。
林楠笙：站长……
陈默群：执行命令！
胡道义把手里的枪塞到林楠笙的手里，林楠笙吃惊看着手里的枪。
林楠笙手里的枪并没有举起来，朱怡贞抖动着身体，她看了看林楠笙，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似乎等待最后的死亡。
林楠笙：站长，如果朱怡贞死了，我们就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了！
陈默群掏出手枪，枪口对着林楠笙。
陈默群：林楠笙！你敢违抗军令，我就先毙了你！
林楠笙：站长，朱怡贞不能死！
陈默群目露凶光，看着林楠笙和朱怡贞，把手枪的子弹上膛。
陈默群：朱小姐，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如果你还不交代，我就先毙了林楠笙，再
枪毙你！
陈默群突然恶狠狠地对着朱怡贞吼起来。
陈默群：快说！
朱怡贞的眼泪一下全涌了出来，大声地看着。
朱怡贞：我什么都不知道！
朱怡贞脸上带着恐惧，虽然声音颤抖，但是透出坚定。
她倔强地瞪着陈默群，不肯低头。
突然一声枪响，整个刑场上一片寂静。
林楠笙被突如其来的枪声震惊……
朱怡贞浑身一震，缓缓地瘫坐在地上。
陈默群用枪指着朱怡贞旁边的空地，空地上一个弹坑……
陈默群愤恨地看着林楠笙，收起枪向自己轿车的方向走去。
林楠笙握着枪的手始终垂着，颤抖着……
11-31 删
11-32 场景：郊外刑场，卡车，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特务，
林楠笙坐在卡车后车厢一侧，眼神复杂地看着对面的朱怡贞。
朱怡贞身边，左右分坐着两名特务。
朱怡贞的目光一直远远地看着福安牺牲的地方。
林楠笙顺着朱怡贞的目光看去——
地上的坑边，几个工人拿着铁锹正在冰冷地往里填土。
卡车，距离坑边越来越远……
11-33 场景：朱家客厅，书房，内
气氛：日
人物：朱孝先、老王、张妈、王姐、佣人
一阵急促地刹车声，朱孝先走进房间。
张妈和王姐立即围到朱孝先身边。
张 妈：老爷，小姐被放出来了吗？
朱孝先沉着脸，显得非常疲惫。
身后的司机老王皱着眉冲大家摇摇头。
王 姐：那可怎么办啊？小姐这是犯了什么错啊，为什么把小姐带走啊……
张 妈：小姐那么懂事，他们一定是抓错人了呀。
朱孝先：小姐是过去配合调查，事情说清楚，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我从南京托
的关系已经出发往上海赶了，你们就别着急了。
一名男佣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佣 人：老爷，家附近的路口停着两辆车，已经守了一夜。
朱孝先：不用管他，只要小姐能回来，就什么都过去了。从昨晚到现在，你们没
有用家里的电话联系外面吧？
张 妈：都没有用过电话。
朱孝先：你们不要胡乱猜测，小姐不会有事的，各忙各的吧。
众人离开，朱孝先焦急地看着时间。
11-34 场景：审讯室，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特务两名
两个特务将朱怡贞重新拖进来，放在审讯椅上。
经历过生死，朱怡贞面色平和，心中却更加坚强。
两个特务撤出，关上铁门。
朱怡贞平静地摘掉衣服上挂着的细草棍。
11-35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特务
特务站在陈默群面前汇报工作。
特 务：站长，昨天王副站长和顾主任去俞家弄的福来饭馆吃了一顿饭，然后就
各自回家了。家里的电话我们也通过电话局进行了监听，没有拨出或收
到任何电话，他们也没和任何人有过额外的接触。
陈默群闭着眼睛微微点点头。
特 务：不过……
陈默群：不过什么？
特 务：王站长发现了我们，把我们叫进了饭馆喝酒，但是什么都没问。
陈默群：他们二人一直在你们的监视范围内吗？
特 务：顾主任中间去过一次卫生间。
陈默群：去了多久？
特 务：几分钟，但是我进去的时候没有任何发现。
陈默群：继续监视顾慎言，如果发现他和其他人接触，一定要跟紧。
特 务：是！
11-36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门口外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胡队长
顾慎言沿着走廊朝办公室走来，他发现胡队长等在门口。
顾慎言：胡队长，这么早就忙工作了？
胡队长：是，有一份文件等您签字。
顾慎言：胡队长辛苦……进屋说。
胡队长：是。
顾慎言打开房门，二人走了进去。
11-37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胡队长
顾慎言把公文包放下，坐到办公桌前，接过胡队长递过来的文件。
顾慎言：什么文件啊？
胡队长：今天凌晨枪决的共党名单。
顾慎言一愣，翻看文件的手停住。
他看了一眼胡队长，随即快速地翻看着文件。
文件上写着：共犯，张记制衣伙计孙福安已于今日凌晨执行枪决。
顾慎言快速往后翻看着，胡队长一直看着顾慎言的表情，没有任何变
化。
顾慎言：昨天抓的就毙了？动作真够迅速的。那个朱家大小姐……
胡队长：带过去了，不过最后还是从刑场把她带回来了，站长说现在还不能让她
死。
顾慎言应付着点点头，快速把名字签上，好像毫不在意。
胡队长：顾主任，那我就把文件送到机要室存档了。
顾慎言：放我这儿吧，机要室的人可能还没来，一会我带过去。
胡队长：那就麻烦顾主任了。
顾慎言：这有什么麻烦的？捎带手的事儿。
小特务：顾主任我先走了。
顾慎言：好。
胡队长关门离开。顾慎言脸上的笑容消失。
顾慎言迅速翻看文件。
文件上写着：郑燕平：女，二十一岁，上海大夏大学学生，案由：共
党。刘南歌：男，二十五岁，匪区“挺进师”采购员，案由：共党。孙
福安：男，二十岁。张记制衣伙计。案由：共党。
顾慎言越往下看，握笔的手，越握越紧。
突然，顾慎言愤怒地将手中的笔摔了出去。
笔撞到墙上，摔断了。
11-38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胡道义，陆科长
陈默群看着手里的文件，林楠笙和胡道义、陆科长站在陈默群对面。
胡道义：站长，我们在例行检查无线电用品的时候，找到的送货单，上面有朱怡
贞的名字和她家地址。
林楠笙看了看一旁的胡道义。
胡道义：这台收音机的型号我已经和陆科长确认过了，朱怡贞购买的这部大功率
收音机，跟半年前莘庄的案子类似。
陆科长：当时共党就是利用大功率收音机，通过改装增强无线接收能力。
陆科长从手里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陈默群面前。
照片上：一组线圈缠在收音机的短波天线上。
陆科长：这样他们的上级可以在远距离通过广播信号传达指示，即使信号微弱，
改装后的收音机也能接收到。
陈默群把一张同款收音机的照片放到办公桌上。
陈默群：林楠笙，你在朱怡贞家里见过这种型号的收音机吗？
林楠笙犹豫了一下。
林楠笙：……见过。
陈默群：位置在哪儿？
林楠笙：在朱怡贞的卧室。
陈默群：收听的时间和内容你知道吗？
林楠笙：……不清楚，她都是在自己屋里听，有几次遇到也都是播放纯音乐，没
有任何可疑信息。
陈默群：陆科长，你的意见呢？
陆科长：王志被抓后，江苏省委的这部电台就突然静默。但是，电台静默，不代
表他们就彻底不联系了。
陈默群跟着陆科长的思路继续分析。
陈默群：所以，在共党电台就静默以后。朱怡贞买了这台收音机，还是大功率
的……不排除他们是延续这种方式传递情报。
陆科长：没错。她那台收音机是目前市面上功率最大的五管收音机，收音效果最
佳，最适合改装。这种收音机比美国进口的还贵些，大概一百块一台。
胡道义：这么贵的东西。
陆科长：共党很可能因为王志被捕，变更了情报传递的方式。改用广播信号传递
信息。当然，这些只是怀疑，必须要拿到收音机检验以后才能做出最终
判断。
陈默群：收音机是管控商品。只要能在这台收音机里找到改装的痕迹，朱怡贞的
共党身份就能彻底证实，到时候看她怎么解释。
胡道义：站长，张记制衣的老板在老家被我们抓了，正在押送回来的路上。
陈默群：人带回来就马上审讯！
胡道义：是！
陈默群：我得马上去接周副处长。你去准备一下，带几个人去朱家，一定要把这
台收音机给我原封不动地带回来！
11-39 场景：办公楼一楼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
林楠笙跟着陈默群从楼梯上匆匆走下来。
陈默群：你不用跟我去。
林楠笙：站长，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
陈默群看了看林楠笙。
陈默群：把你们接触的经过写完，一定要细致，不要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林楠笙：……是。
陈默群匆匆走出办公楼。林楠笙着急地观察着陈默群。
11-40 场景：上海站院内，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胡队长、特务
林楠笙从办公楼的侧门出来，他警觉地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
院子里没什么人，也没有车辆进出，只有门岗在盯着大门外面。
林楠笙迅速靠近胡队长的车。掏出一把小螺丝刀，使劲在轮胎上扎了
三个窟窿。
这时，胡队长带着几个特务从办公楼正门走出来。
胡队长边走边训斥着身边的小特务。
胡队长：你们都磨蹭什么呢？赶紧上车。
林楠笙迅速起身离开躲藏在一旁的卡车后。
胡队长带着几个特务走到车边，开门上车。
林楠笙借着卡车的掩护，看着胡队长的车驶出大门。
他也闪身从卡车后走出，朝着大门外匆匆走去。
11-41 场景：大街上/车内，外/内
气氛：日
人物：胡队长、特务
路上行人穿梭，胡队长的车驶来。
车内，胡队长焦急地看着前方的路况，责怪司机。
胡队长：快点！今天这车怎么开得这么慢？
11-42 场景：小街，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骑车人
林楠笙从一个小巷跑出，他看了一眼手边，继续奔跑着。
不远处的街边，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下车，走进街边的烟铺。
林楠笙跑到自行车边上，推起自行车。
林楠笙边跑边推，然后跨上自行车，使劲蹬车。
11-43 场景：大路边，外 气氛：日
人物：胡队长、特务若干
胡队长的车停在路边，一个轮胎已经彻底瘪了。
特务下车检查着轮胎。
胡队长着急地下车，冲到轮胎旁边，看着憋了的轮胎，气急败坏地一
脚踹在轮胎上。
胡队长：都愣着干嘛？赶紧换备胎呀！
特务们赶紧忙活起来。
胡队长充满疑惑地琢磨着。
11-44 场景：火车站站台，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特务、接站的人、火车站工作人员
火车停着。乘客已经下完了，工作人员正在打扫站台。
最后的几个乘客和亲朋朝着站外走去。
陈默群等人仍然站在月台上，不见周耀庭的身影。
此时，一名特务跑到了陈默群的身边。
特 务：站长！刚刚您的孙秘书把电话打到车站了，说周副处长已经到了站里。
陈默群意外地盯着特务。
陈默群：你说什么？
特 务：……周副处长到站里了。
陈默群转身朝着站外走去，众人迅速跟上。
11-45 场景：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孙秘书
孙秘书站在王世安面前。王世安意外地问着。
王世安：周副处长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孙秘书：刚到，人在会议室，顾主任陪着呢。
王世安：陈站长呢？
孙秘书：去车站接了，没想到周副处长先到了。
王世安：之前有接到过总部通知吗？
孙秘书：今早接到过总部秘书处的电话。
王世安：我怎么不知道呀？
孙秘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王世安有些无奈，却又不好冲孙秘书发火。
王世安：行了，我知道了。
王世安琢磨着周耀庭此行的目的，整了整衣服，走出办公室。
（第十一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