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1 场景：上海站，院内，外
气氛：夜，雷雨
雨中，上海站大楼灯火通明。
院门口，穿雨衣的卫兵持枪站岗。院内停着一辆卡车和一辆轿车。
【字幕】1936 年 上海 复兴社特务处上海站。
01-02 场景：上海站，审讯室，内
气氛：夜，雷雨
地下一层是审讯的地方，没有窗户，气氛压抑阴冷。
伴着隐隐传来的惨叫声和艰难的喘息声……
滴血的刑椅刑床，刺眼的灯光。
冒着火星的炭盆里放着烧红的烙铁。
各种刑具摆在桌上，有的刑具上还缠着些许头发。
地上的血水被刷子清理，被水冲刷……
01-03 场景：上海站，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夜，雷雨
人物：陈默群、王世安（OS）
陈默群面色凝重地站在窗前，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
【字幕】特务处上海站站长 陈默群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陈默群迅速拿起电话。
王世安：（OS）全都招了。
陈默群挂断电话，迅速起身出门。
01-04 场景：上海站，大楼走廊，内
气氛：夜，雷雨
人物：陈默群、王世安、众特务
一群特务拿着雨衣急匆匆地下楼。
王世安急匆匆地顺着楼梯上来，迎着下楼的陈默群，二人边走边说。
王世安：要抓的人是江苏省委总联络员，叫“王志”。此人掌握了许多上海地下
党的情报，就藏匿在半淞园路 39 号。
陈默群颇为意外，突然停下脚步。
陈默群：还说什么了？
王世安有些胆怯。
王世安：那个共党没扛住，死了……
陈默群：有没有说其他信息，共党江苏省委的地址？
王世安胆怯地躲避陈默群的目光。
王世安：没说……下手有点重了。
【字幕】特务处上海站副站长 王世安
陈默群怒气冲冲地看了一眼王世安。
陈默群：不许向任何人透露此人的消息，立即出发！
陈默群加紧脚步下楼，王世安不敢多言，紧跟着跑下楼。
01-05 场景：上海站大楼，会议室外走廊，内
气氛：夜，雨
人物：顾慎言
昏暗的走廊上，一个身影（顾慎言）在走廊上疾步走着。
他在会议室门口停下，迅速打开门，闪身进屋。
01-06 场景：上海站，院内，外
气氛：夜，雨
人物：陈默群、王世安、众特务、司机老黄
二十几名特务身穿雨衣，斜挎带皮套的德制驳壳枪（待定），整齐地站
在雨中。
陈默群和王世安从大楼里走出来。王世安抢先一步，从旁边特务手中
拿过雨伞，迅速撑起，给陈默群挡雨。
王世安随着陈默群走到轿车前，陈默群钻进轿车后排。
王世安站在轿车旁边，冲特务们挥挥手。
众特务迅速登上卡车。
王世安钻进轿车，坐在副驾驶位置。
车驶出上海站大院。
01-07 场景：上海站大楼，会议室，内
气氛：夜，雨
人物：顾慎言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中，看不清顾慎言的脸。
他判断着门外的动静，然后迅速走向会议桌，掏出手绢握住电话听筒，
开始拨号。
01-08 场景：阿木住所，内
气氛：夜，雨
人物：阿木
伴着雨声，黑暗中，电话铃声响起。
阿木坐在桌边，他警觉地迅速拿起电话听筒。
【字幕】中共地下党联络员 阿木
听到对方通话内容后，阿木表情凝重，挂断电话后迅速起身。
01-09 场景：上海城区街道，外
气氛：夜，雨
人物：陈默群、王世安、司机老黄、众特务
特务处的汽车急速从城区街道驶过。
01-10 场景：上海城区小路，外
气氛：夜，雨
人物：阿木
阿木穿着雨衣，骑着自行车。在雨中急速前行。
他的脸上全是雨水，努力辨识着方向……
01-11 场景：半淞园路巷口，外
气氛：清晨，雨
人物：陈默群、王世安、众特务、司机老黄
轿车和卡车驶入一条僻静的小巷，在路边停下。
特务持枪纷纷下车，靠着墙站在巷子口。
王世安下车，带着特务悄悄向巷子深处走去。
剩下的几名特务把住了巷子的出口。
陈默群坐在车里，看着特务们。
01-12 场景：居民楼，王志房间，内
气氛：清晨，雨
人物：阿木、王志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寂静，敲门声不大，但很有节奏。
王志从沉睡中被惊醒，他猛地坐起身，从枕头下抽出手枪，仔细辨别
一下敲门的节奏，迅速下床，快步走到房门前。
【字幕】中共地下党联络员 王志
王 志：谁？
门外阿木同样压低的声音。
阿 木：老王，我是“阿木”，快开门！
王志打开房门，同时打开灯，阿木穿着雨衣闪身而入。
阿木抬手将灯关掉。
王 志：出什么事了？
阿 木：紧急情况，沪西联络站被敌人破获，联络员在突击审讯中叛变！敌人随
时会出现！你必须马上转移！
王 志：可是……
阿木不等王志说完，上前将桌子上的台灯打开。借着光线，迅速辨别
着文件，整理出来。
阿 木：没什么可是的。没有时间了，立刻销毁文件，我必须在天亮前把你送出
城！
王志帮忙整理文件，两人迅速将文件点燃，扔进一旁的铁桶内。
王 志：我去哪儿？
阿 木：第一站先到信阳！
王志手上动作停顿下来，转头看向阿木。
王 志：信阳？
阿 木：那里有人会接应你，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没时间了，快收拾！
王志欲言又止，叹口气。
王 志：是……
01-13 场景：居民楼，走廊，内
气氛：清晨，雨
人物：陈默群、王世安、众特务、中年妇人
特务们持枪，身穿雨衣，放轻脚步，顺着楼梯鱼贯而上。
特务们登上楼梯，借着微弱的灯光，能看到地上有单排湿脚印和雨衣
上滴下的水痕。一直延伸到王志房门前。
一个房门突然打开，一个中年妇人拿着菜篮子走出，见状一惊。一支
黑亮的驳壳枪立刻顶在她头上，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迫使她一步步退
回房内。
特务的雨衣向下滴着雨水，他们悄悄凑近王志的房门。
王世安凑上前来，示意特务冲进去。
一个健壮特务用力踹向房门，房门应声而开。一条拴在房门后的绳子
被扯动，屋内门边的柜子倒了过来。
门两侧的特务正要冲进房门，王世安一把拉住冲在前面的特务。
柜子倒地，王世安跟着众特务，谨慎地举枪走进房间。
01-14 场景：半淞园路巷口，外
气氛：清晨，雨
人物：陈默群、众特务、司机老黄
一个特务从巷子深处疾步跑来，凑到陈默群车边。
车窗摇下，特务和陈默群小声汇报。
陈默群立刻生气地开门下车，司机老黄赶紧下车撑伞。
陈默群冒雨朝着巷子里走去……
01-15 场景：居民楼，王志房间，内
气氛：清晨，雨
人物：陈默群、王世安、众特务
陈默群着急地走进，环视四周，房间布局和陈设都很简单，众特务正
在仔细搜查着屋内。
陈默群的眼神审视地看着房间内，倒在桌上的杯子，半开的抽屉，凌
乱的衣物，摊在床上来不及整理的被子，每一处值得怀疑的地方都被陈
默群仔细看过。
王世安站在一旁观察着陈默群。
陈默群用脚踢了一下铁桶，里面的纸灰还有火星翻出。
陈默群走到床边，用手插进被子里。
陈默群：被子里还有温度。
王世安：晚了一步，肯定是顺着窗户跑了，这是设计好的逃生路线。
陈默群扭头看了一眼王世安。
陈默群面色阴沉，转头看向众人，不怒自威。
陈默群：人又跑了，这是第几次了？
王世安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陈默群面色阴沉地看向众人，特务们不敢与陈默群对视。
陈默群摆了摆手，王世安带着人退出去。
陈默群一个人踱步到窗口，推开窗，满脸愁容地望着窗外。
窗外，阴雨中的上海正在慢慢苏醒。
01-16 场景：南京郊外，特训班院内，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左秋明、众学员
清脆的枪声划破寂静，正在进行手枪实弹射击考核。
灿烂的阳光下，林楠笙，左秋明和其他几名学员走向射击台。
年轻的林楠笙身着蓝色中山装，他目光冷静，神情专注。
林楠笙和左秋明站在射击处，一声哨响。几个人迅速开始装枪，熟练
地装弹上膛，迅速举起手枪。
林楠笙，左秋明连续开枪，弹壳掉落。
两人对面的靶心被子弹连续射穿，不分高下。
第一个弹夹迅速射击完毕。突然，远处的靶子转了 180 度，靶子窄小
的侧立面对着众人。
几个人迅速重新装上弹夹，开始射击。
左秋明朝着靶子射击，几枪都没有打中。
林楠笙屏气凝神——枪上的准星对准靶子的侧立面——扣动扳机。
靶子断开，把头掉落在地上。
左秋明惊讶地看着林楠笙，高兴地笑着。
林楠笙松下一口气。
01-17 场景：南京郊外，特训班，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司机老黄、卫兵 2 人
一辆落满尘土的黑色轿车沿着土路疾驶而来。
土路尽头有个大门，门上没有任何标志，有两个持枪士兵把守着，行
持枪礼。
轿车没有减速，疾驶而入。
【字幕】南京 复兴社干部特训班
01-18 场景：特训班院内，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白先明、司机老黄、学员若干
院子里有几组学员正在训练。
汽车在一排简陋的平房前急停。陈默群下车，快步走向大门。
白先明站在门口迎接，引着陈默群走进大门。
01-19 场景：南京特训班，会议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白先明
桌上摆着一杯热茶，陈默群坐在桌前正等待着白先明。
林楠笙抱着报刊和杂志走进。他意外地看到陈默群，迅速立正敬礼。
林楠笙：报告长官！我来换最新的报纸和杂志。
陈默群点点头。
阅览架上放着许多种报纸和杂志，林楠笙将最新的一些报纸分门别类
替换下来，然后重新摆放着阅览架上不同报纸的位置。将《申报》，《南
京民报》，《金陵时报》，《良友》杂志，放在阅览架的中间一档。
陈默群观察着认真摆放的林楠笙。
陈默群：为什么重新排顺序？
林楠笙：报告。虽然《申报》，
《良友》等报刊的发行量很大，但我注意到看《金
陵时报》和《南京民报》的人反而较多。我把这两份报纸放在中间一栏，
高度比较顺手，方便大家借阅。
陈默群未置可否，这时，教务主任白先明拿着一摞文件走进阅览室。
林楠笙向白先明敬礼，走出阅览室。
白先明：陈站长，各科考核第一名的资料都在这了。
陈默群仔细翻看着，皱了皱眉头。
陈默群：这些考核太过简单了。
白先明：这些考核都是一名特工的基本素养。
陈默群：白主任，他们只是通过了基础考核，根本不能算是特工。
陈默群略带失望，合上文件。
陈默群：刚才那个人，在你推荐名单里吗？
白先明愣了一下，仔细的回想着……
01-20 场景：特训班操场，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陈默群、左秋明、白先明、学员若干
几个学员站在操场上，两两一组，进行格斗训练。
林楠笙和左秋明被分成一组。
陈默群和白先明站在操场边观看。
白先明翻看着资料，向陈默群介绍林楠笙情况。
白先明：他叫“林楠笙”，师范学院刚毕业，就投考特训班，表示要从军报国。
他没有军旅经历，情报学成绩好于军事成绩……
陈默群边听边观察着众学员。
林楠笙明显不是左秋明的对手，一次次被左秋明摔倒，一次次又爬起
来。
左秋明：（喊着）来！
林楠笙再一次爬起来，弯着腰，两眼发狠地盯着左秋明，猛地冲上去，
两人使尽全力过招。终于，林楠笙抓住左秋明下盘不稳的漏洞，将左秋
明掀翻在地。
躺在地上的左秋明笑了，林楠笙气喘吁吁地看着左秋明，向左秋明伸
出手，将左秋明拉了起来。左秋明站起来，拍了下林楠笙的肩膀。
陈默群面无表情看着训练场上的二人，突然命令。
陈默群：让他们跟着我的汽车跑！
01-21 场景：南京郊外，路上车内，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左秋明、白先明、司机老黄，学员若干
众 学员前后错落地从远处奔跑而来。
左秋明和林楠笙也在其中。
他们前方不远处是陈默群的汽车。
学员们边跑边议论。
学员甲：车里的人是谁啊？这么大的派头。
左秋明：特务处上海站的站长。
学员甲：他来干什么的？
学员乙：不知道呀。
众人都立刻紧张起来，纷纷看着前面的轿车。
跑在中间的林楠笙也看着前面的轿车。
车内：老黄开车，白先明坐在副驾。陈默群坐在后排
白先明：陈站长，您这是……去哪？
陈默群：孝陵卫！
白先明：这里离孝陵卫有二十多里地呢！
陈默群没有说话，老黄猛踩下油门，汽车轰鸣着超过众学员。
左秋明：你们快点，跟上车
众学员应和着立刻使劲加快速度，跟在陈默群车后跑着。
林楠笙也加紧跟上……
01-22 场景：乡间路上，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左秋明、白先明、司机老黄、学员若干、兵若干
汽车远远地走在前面，学员们跟在汽车后面奔跑着。
左秋明处于领跑位置，学员都显得很疲惫，仍然坚持着。
林楠笙处于最后一名。
不远处，一辆军用卡车停着。一队士兵们站在车旁休息聊天。
林楠笙咬着牙，虽然落后，但眼神坚定地向前跑着。
01-23 场景：南京郊外，乡间土路上，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左秋明、学员若干
陈默群的车不见踪影。学员们精疲力竭地跑着。
林楠笙依旧是最后一名，他满脸是汗，显然也拼尽了全力。
林楠笙和前面的学员拉开了距离，他像独自一人在田野上奔跑，每次
抬腿都显得十分艰难。
此时，左秋明从前面折返回来，跑到林楠笙面前。
林楠笙没有停下脚步，仍旧往前跑着，左秋明跟在林楠笙旁边。
左秋明：（气喘吁吁）怎么样？
林楠笙：（艰难地）能坚持！
左秋明：我带着你跑，跟上……
林楠笙：（摇了摇头）你快跑！
左秋明：坚持住，我在终点等你！
左秋明跑开。
林楠笙目光坚毅，继续往前跑。
01-24 场景：县城城门口（待定），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左秋明、白先明、司机老黄、学员若干
陈默群的汽车停在路边，不远处是孝陵卫的石头牌坊。
陈默群坐在车里，白先明和老黄站在车旁。
众学员从远处跑来，他们看到白先明，奋力跑完最后一段。
左秋明第一个跑到车旁，他用双手扶住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
随后，几名队员陆陆续续到达。每个人都精疲力竭，有的瘫倒，有的
坐在地上，有的扶着一旁的树大口喘着粗气。
老黄打开车门，陈默群从车上下来。
白先明：集合！
众学员看着陈默群，立刻列队。
陈默群：都到了吗？
白先明看向学员们，查看了一下。
白先明：（有些为难地）还差“林楠笙”。
白先明担心地看向来路，众学员也跟着回望。
左秋明：林楠笙……
陈默群望过去——
远处，林楠笙在以极慢的速度，坚持跑来。
陈默群注视着林楠笙。
林楠笙咬着牙，在队员们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挪到白先明面前。
左秋明一脸欣慰地看着林楠笙。
精疲力竭的林楠笙来到白先明面前，强撑着身体立正站好。艰难开口，
声音嘶哑。
林楠笙：学员，林楠笙，向长官报道！
白先明：入列！
林楠笙：是！
陈默群定定地看着林楠笙，面无表情。
林楠笙入列，站在左秋明身旁。
陈默群：现在，考核正式开始。
学员们一脸疑惑。
陈默群：来的路上你们看到了什么？
学员们闻言，面面相觑。
左秋明：报告，有一辆军用卡车。是美国产的福特牌汽车，车牌号是 2038。
陈默群：还有呢？
学员甲：车旁边一共 15 名士兵，其中一名士兵左手负伤，缠着绷带。
陈默群：还有呢？
学员们一脸茫然，互相看了看。
左秋明皱着眉，仔细回想。
林楠笙开口说话，气息还未喘匀，声音带着一丝嘶哑。
林楠笙：报告！他们的肩章是粉红色的，应该是宪兵。而且，不止 15 人。
众人看向林楠笙。
陈默群：为什么？
林楠笙：能看到的确实只有 15 个人，但是那辆车的车体稍有倾斜，应该是因为
抛锚，正停下来更换轮胎。所以当时，车的另一面，应该至少有一至两
名宪兵在换轮胎。
随着林楠笙说话，众学员的眼神流露出钦佩。
左秋明的眼神里，流露出赞许的神情。
陈默群看着林楠笙，第一次露出笑脸。
陈默群：好，很好。
林楠笙终于松了口气，眼看着就要摔倒，左秋明一把扶住林楠笙。
左秋明：好样的！
林楠笙笑了笑。
01-25 场景：特训班院内，外
气氛：夜
月色笼罩下的特训班大院，显得异常静谧。
01-26 场景：特训班走廊，外（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陈默群（OS）
林楠笙走来，走到教室门口站定。
林楠笙整了整衣领，敲了敲门。
林楠笙：报告！
陈默群：（OS）进来！
林楠笙开门走进去。
01-27 场景：特训班，教室，内
气氛：夜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
墙上挂着孙中山先生的照片，下面是“总理遗嘱”。
林楠笙走进屋子，陈默群坐在讲台后面。
林楠笙走到陈默群面前敬礼。
林楠笙：报告，学员林楠笙奉命向陈站长报到！
陈默群抬头看了看林楠笙。
陈默群：你的表现不错，愿意跟我去上海吗？
林楠笙：学生愿跟随长官，誓为党国效忠。只不过……为什么会是我？
陈默群：你对自己没信心？
林楠笙：不是！但是……我的整体排名成绩，不是最好的。左秋明，就是今天第
一个到达的，他的整体排名是第一名。
陈默群打开手边的资料。
陈默群：你的成绩，除了格斗以外，其他科目都还不错。在我这儿，成绩不代表
一切，你的分析能力以及对细节的发掘和判断力，才是我最需要的。
林楠笙：是！
陈默群示意林楠笙走到桌前，他跟着走到林楠笙对面，表情凝重地看
着林楠笙。
陈默群：林楠笙，你为什么师范毕业以后选择投考特训班？
林楠笙严肃认真的回答。
林楠笙：我在师范读书，深感教育虽然从长远来看，足以改变一代人的思想，也
是救国的途径。但是眼下外敌入侵，只有弃笔从戎才是最直接的报国方
式！我也希望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的路……
陈默群表情严肃，看不出情绪，盯着林楠笙。
林楠笙看不出陈默群情绪，只能迎着陈默群的视线看向陈默群。
陈默群：你们每个人加入特训班之前，都宣誓过。你应该知道宣誓的意义！
林楠笙：知道……一旦加入，必须终身效忠！
陈默群：一旦宣誓，终其一生，将不能以任何理由脱离组织，否则必将受到最严
厉的惩处！
林楠笙：学生明白！
陈默群：记住，对付敌人，我们要不择手段，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领
袖的意志就是我们的法律！还有，枪口永远不能对准自己人，除非……
陈默群始终阴沉着脸，突然把枪口对准林楠笙。
陈默群：除非他背叛了党国、背叛了领袖，对付叛徒和中途脱离者，我们的手段
只有一个，就是致命的一枪！
林楠笙死死盯着陈默群的枪，长久沉默。
林楠笙：报告长官，我记住了！
陈默群终于露出笑容，向林楠笙伸出手。
陈默群：我代表复兴社特务处上海站，欢迎你！
林楠笙双手握住陈默群的手，神情坚定。
01-28 场景：特训班操场，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左秋明、老黄、白先明
白先明陪着陈默群在车旁送别。
林楠笙背着背包、提着一个手提箱走到车旁边，老黄打开后备箱。
远处左秋明匆匆赶来。
林楠笙：对不起长官，请等我一下。
林楠笙放下行李，朝着左秋明跑去。
林楠笙：左秋明！
林楠笙跑到左秋明近前。左秋明笑了起来，目光不舍。
左秋明：行了，第一名。听说你被调去上海了？恭喜啊。
林楠笙：其实你比我更优秀！
左秋明：你比我更适合！
左秋明表情从容，林楠笙略有不舍。左秋明开玩笑地说。
左秋明：怎么，舍不得这个地方，还是舍不得我？
林楠笙温和地看着左秋明，认真地说。
林楠笙：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左秋明愣了愣，握住了林楠笙的手。
左秋明：今天短暂的告别，是为了明天更好的相遇，不是吗？
林楠笙用另一只手，用力地握住了左秋明的手。
林楠笙：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左秋明掏出一支钢笔递给林楠笙。
左秋明：时间匆忙，把它送给你吧！我们只要在一条路上，终究会相逢！
林楠笙接过钢笔，握在手里。两人郑重地互敬军礼。
林楠笙转身，深吸了口气，大步走向陈默群。
左秋明看着林楠笙的背影。
林楠笙来到陈默群身边，语气坚定。
林楠笙：报告长官，学员林楠笙准备完毕！
陈默群：上车！
林楠笙：是！
在众人的注视下，林楠笙上了陈默群的轿车，轿车开出了特训班大门。
01-29 场景：南京火车站，候车大厅，内
气氛：日
人物：王志、曹科长、司机、旅客
【字幕】南京
王志提着一个箱子，神色紧张。他左顾右盼地从出站口走出，穿过人
群。
王志身后，曹科长戴着帽子，手里提着行李箱，也从出站口走出。他
一直在观察着王志。
来接曹科长的司机和特务，迎了上来，接过行李箱。
司 机：曹科长，一路辛苦……
曹科长：盯着前面那个人！一路上都感觉他不对劲。
特 务：是。
三人跟着王志，朝着车站外走去。
01-30 删
01-31 删
01-32 场景：上海街道，外
气氛：日
上海全景特效。
繁华的上海街头，车辆行人如织。
【字幕】上海
01-33 场景：上海街道，车内，外/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陈默群司机老黄
车内，老黄开车，林楠笙坐在副驾驶，陈默群坐在后排。
林楠笙神情专注，默默望着窗外大上海十里洋场的无尽繁华。
陈默群观察着林楠笙。
老 黄：小林，来过上海吗？
林楠笙：没有。
老 黄：上海有亲戚吗？
林楠笙：也没有。
陈默群：你的射击成绩很不错……
林楠笙：我是觉得，开枪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心里很平静。
林楠笙再次看向窗外……
繁华的街上，穿梭着底层穷苦人。挑夫，拉洋车的聚在街边等等。
林楠笙看到这些心情复杂。
陈默群观察着林楠笙。
01-34 场景：路边，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老黄、行人
汽车在路边停下。
林楠笙立即下车，并迅速给陈默群打开车门。
陈默群径直走向一间服装店，林楠笙不知所措地跟在陈默群身后。
01-35 场景：服装店，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服装店老板、伙计
陈默群和林楠笙前后走进服装店。
老板显然知道陈默群的身份，赶紧一脸巴结地迎上。
老 板：陈老板……
陈默群指指身边的林楠笙。
陈默群：给他挑两身合适的西装！
老 板：您稍等。
老板赶紧指挥伙计为林楠笙量尺寸并试穿衣服。
林楠笙显然不习惯这过分的热情和近距离服侍，有些尴尬。
陈默群坐在一旁，观察着林楠笙。
镜子里的林楠笙身穿一身质地优良，且非常合身的西装三件套，里面
是雪白的衬衫。陈默群亲自上前，帮林楠笙把衣服整理整齐，看着镜子
里的林楠笙，压低声音。
陈默群：记住，干我们这行，穿着既不能太出挑，也不能太寒酸，没有一身像样
的行头，很多地方你连大门都进不去！
林楠笙：是！
林楠笙长久盯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陈默群：怎么，不喜欢？
林楠笙：不，很喜欢……我只是想起我父亲，他也有一套这样的西装，灰色的，
一直舍不得穿……
01-36 删
01-37 场景：上海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老黄、行人
林楠笙和陈默群站在街边，林楠笙拿着西装。
陈默群：在学校的一切荣誉与成绩都只是过去，这里才是真正的战场。好好干，
你父亲在天之灵会为你骄傲的！
林楠笙神情庄重。
林楠笙：是！
此时老黄将车开过来，停在陈默群面前。
林楠笙赶快走上前去，替陈默群拉开了车门。陈默群上车，林楠笙坐
进副驾驶位置。
汽车向远处开走……
01-38 场景：复兴社特务处上海站，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王世安、司机老黄、哨兵
陈默群的汽车驶进院子，汽车停稳后。
王世安从大楼里走出来。
王世安看到林楠笙已经下车，并打开了车门。
陈默群下车。
王世安：站长。
陈默群面色深沉。
陈默群：这是我在南京特训班带来的学员，林楠笙。这是我们的副站长王世安。
林楠笙一个标准的军礼。
林楠笙：王副站长好。
王世安笑着点了点头。
王世安：果然是一表人才！
王世安转向陈默群。
王世安：一直在等您回来。有个情况要汇报一下。
王世安看了看一旁的林楠笙。
陈默群：没关系，你说。
王世安：跑了的那个共党江苏省委的总联络员王志，在南京被卫戍司令部稽查队
抓到了。
王世安把一张照片递到陈默群面前。
照片上是被捕后，被打的满脸是伤的王志。
陈默群压低了声音。
陈默群：确定身份了吗？
王世安：确定了。
陈默群：好！不惜一切代价把人带过来！
王世安：是！
陈默群：运送过程中一定要保密，人到上海直接和我交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王世安：您放心，我马上联系。
三人一起走进上海站大楼。
01-39 场景：上海站大楼，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工作人员
陈默群和林楠笙走进楼门，沿着台阶，向楼上走去。
不时有工作人员进出，看见陈默群，均神态恭敬，立正问好。
陈默群没有停顿，也没有任何表示，径直走向走廊尽头。
林楠笙一直跟在后面，观察着四周。
陈默群来到走廊尽头的一扇房门前，推门走进。
01-40 场景：上海站大楼，陈默群办公室外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陈默群，孙秘书
陈默群和林楠笙走进，孙秘书立刻起身。
孙秘书：站长，您回来了？
陈默群示意，然后走到办公室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里间房门。
01-41 场景：上海站，陈默群办公室外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总务科长
总务科长拿着带了枪套的手枪，匆匆地沿着走廊走来。
01-42 场景：上海站，陈默群办公室里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总务科长
办公桌上放着林楠笙的档案文件。
林楠笙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说话，拘谨地观察着办公室。
陈默群：在这里，除了我，不必向任何人交代你所负责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权询
问你。一旦有人向你提问，就证明这个人本不应该知道这件事。
林楠笙：是！
突然响起敲门声。
陈默群：进来！
总务科长走进，将手枪和证件放在桌上。
科 长：这是他的证件，这是您要的全新勃朗宁 1911……
陈默群检查着证件和手枪。
陈默群：很好，你去吧！
科 长：是！
总务科长转身离去时，好奇地看了一眼林楠笙。
关门声传来，林楠笙试探着问。
林楠笙：站长，我来上海的具体任务是什么？
陈默群看着林楠笙。
01-43 场景：上海站院内，外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老黄、哨兵
陈默群的汽车停在楼前，老黄拎着水桶和抹布正在擦车，车辆经过长
途旅行，落满尘土。
一辆锃亮的黑色轿车驶来，在旁边停下。车门打开，一双擦得同样锃
亮的皮鞋，继而是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最后才看见顾慎言本人，风度翩
翩。
【字幕】特务处上海站档案室主任 顾慎言
老黄恭敬地向顾慎言招呼着。
老 黄：顾主任好！
顾慎言：瞧这车脏的，又跑长途了？
老 黄：是，出了趟外勤……
老黄明显不愿多说，笑了笑，又弯下身子开始擦车。
顾慎言点点头，走向楼门，忽然想起什么，又返回车前。
顾慎言：老黄，你抽什么烟？
老黄赶紧站起来，从兜里掏出特务处内部的“四一”牌香烟。
老 黄：就是咱们内部的“四一”呀，您来一根。
顾慎言不说话，走回自己车旁，从里面拿出一个纸袋，递给老黄。
顾慎言：人家给我两听骆驼，美国烟太冲，送你了！
老 黄：哎呀，这可是稀罕物！谢谢顾主任了！
顾慎言顺手把烟放在车里，他瞄见车后座上，放着一份《南京民报》。
顾慎言：那行，你先忙。
顾慎言漫不经心地笑笑，快步离去。
01-44 场景：上海站，陈默群办公室里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
陈默群打开文件柜，拿出一个卷宗，来到办公桌前坐下。
陈默群：34 年的时候，我们站出现过重大泄密。我一直怀疑内部有共党安插的
内线，但始终没有线索。前几天，在抓捕江苏省委总联络员王志时，他
提前收到了消息，脱逃了……
陈默群打开卷宗，从里面拿出来一叠照片，摆在桌子上。
陈默群：他虽然脱逃了，但我也找到了一些线索。在我们这，能够接触核心机密
的，有各科室各部门的主管，还有行动队长和直接参与抓捕的组长……
陈默群说着，又摆出一排照片。
陈默群：而这些人，虽然级别不高，但他们是直接参与审讯和记录的，了解犯人
口供……还有几个人，是电话总机和司机，也有接触情报的机会……
林楠笙一直在默默听着，专注地盯着每一张照片，神情严肃。
陈默群：我已经采取过防范措施，尽可能缩小接触情报的人员范围，尤其是抓捕
王志的行动，我是第一时间带人赶到他的住所，可还是透露出去了！
林楠笙：范围小，时间短。泄密的方式应该非常受限，有没有可能是通过站里的
电话？
陈默群：你说得对。当晚有一个从会议室打出的电话非常可疑。但是另一头是个
意大利洋行，里面都是洋人，而且晚上从不上班。肯定是搭线，接了分
机，根本查不到。
林楠笙看着照片上的人像，照片上面用钢笔简单标注了姓名和基本信
息。
林楠笙：看来泄密的人非常狡猾。这种情况排查难度高，背后的关系更是盘根错
节，稍有不慎，很容易功亏一篑，只能暗中调查。
陈默群满意地看着林楠笙。
陈默群：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了？
林楠笙立正。
林楠笙：明白！
01-45 场景：上海站档案室，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
顾慎言喝着咖啡琢磨着。
稍后，他在办公桌上，拿了一份资料，随手翻了翻，站起身走了出去。
01-46 场景：上海站，陈默群办公室里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
敲门声传来，林楠笙的反应和动作很快，立刻将照片收起。
陈默群满意地点点头，同时叫道“进来”。
顾慎言径直走向陈默群。
顾慎言：回来啦。
陈默群：刚到……
顾慎言：（把材料递到陈默群手上）签个字。走之前就应该签……
陈默群接过资料，签字。
趁着陈默群签字的功夫，顾慎言侧坐在陈默群的办公桌上打量着林楠
笙。
林楠笙神色不变。
林楠笙：长官好！
顾慎言淡然一笑。
顾慎言：刚毕业？
林楠笙：刚到上海。
顾慎言饶有兴趣地看向林楠笙。
林楠笙目不斜视看着顾慎言。
顾慎言：还挺谨慎……
此刻陈默群签完字，把文件交到顾慎言手上。
陈默群：好了……
顾慎言：这小伙儿不错，刚分下来的？
陈默群：从今天起，算是正式在我们这工作了。
陈默群看向林楠笙。
陈默群：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上海站档案室的顾慎言，顾主任。
林楠笙立正，敬礼。
林楠笙：顾长官！
顾慎言看着林楠笙笑了一下，摆了摆手，示意林楠笙放松。
顾慎言：这孩子不错，放我那得了。正好档案室缺人。
陈默群：（笑了笑）他可不行。
顾慎言：（一脸假正经地）怎么？不支持我们档案室工作？
陈默群：他来有大用。
顾慎言：刚出校门的孩子，能有什么大用？
陈默群看了看顾慎言，顾慎言一脸平静地看着陈默群，像是在询问一
件家常事而已。
陈默群向林楠笙示意，林楠笙走到门口，把门关上。
陈默群：（压低声音）咱们这不太平……
顾慎言：（笑了一下）怎么了？
陈默群：几次抓捕共党的行动都失败了，我怀疑咱们这，有共党的奸细。我调他
来就是……
顾慎言：得，这事儿我不打听了，听多了惹麻烦。
陈默群：你想什么呢？
顾慎言：这时候，谁都得怀疑。（对林楠笙）你第一个查我啊，好让我安生。
陈默群：得了吧。咱俩从军校就是同学，又一起打过仗，当年你还是我班长，现
在我怎么能怀疑你？
顾慎言：你现在是领导，领导就得一视同仁。
陈默群：这只能怪你自己，放着立功的机会不抢，非要钻到档案室里。
顾慎言：人各有志嘛。行，今天这事儿我没听过，你也没说过。我先走了……
陈默群：对了，把他的档案拿到你那去归档吧。
说着，陈默群把手边的档案递给顾慎言。
顾慎言接过档案。
顾慎言：那给他安排去哪个科室？
陈默群：归我直接领导，不用安排具体科室。
顾慎言抬起头看了看陈默群。
顾慎言：行。那我先走了。
顾慎言拿着档案和签了字的资料走出去。
陈默群看着顾慎言的背影，若有所思。
01-47 场景：上海站，大楼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同事
顾慎言从陈默群办公室走出，走向办公室。
顾慎言不时与相遇的同事含笑打招呼，他显然与大家关系很好。
01-48 场景：上海站，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顾慎言、林楠笙、老黄
陈默群一直注意着林楠笙的表情。
陈默群：有什么问题？
林楠笙：刚刚您给我看的照片里并没有顾主任。
陈默群饶有兴趣地看向林楠笙。
陈默群：嗯，记忆力不错。刚刚你也算认识了顾主任，你觉得我应该怀疑他？
林楠笙：不能算是认识，只能算是见了一面了。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陈默群笑了笑，继续试探。
陈默群：他是我的战友，如果我相信他的忠诚呢？
林楠笙：如果绝对忠诚，就不怕被怀疑。
陈默群：他只是个档案室主任，接触的大多都是过时情报。
林楠笙：但他也有可能从别的渠道接触……对不起长官，我是不是说多了。
陈默群拉开抽屉，把顾慎言的照片放在了桌面上。
陈默群：记着，永远没有百分之百可以信任的人。
01-49 场景：上海站，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
办公桌上摆着一些办公用品，一部电话，在一摞文件夹上面，摆着一
个“华容道”游戏。
顾慎言坐在桌前，正在看林楠笙的档案，档案上有林楠笙的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林楠笙表情严肃。
顾慎言盯着照片，若有所思。
顾慎言拿起电话话筒，迅速拨号。
顾慎言：我要一本《世说新语》，有“扫叶山房”版的吗？
01-50 场景：新元书店\上海站，顾慎言办公室，内\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阿木
阿木在接听电话。
并未展现书店环境，阿木坐在桌子前接电话。
阿 木：哟，真不巧，您说的那本书刚被一位先生给取走了。这样，您要是不着
急，我就再给您定一本？
顾慎言：好，就这么定了！
01-51 场景：上海站大楼地下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守卫
陈默群沿着楼梯向下，林楠笙跟在后面。
陈默群来到一个铁门前，按响门上的电铃。
铁门上的小窗子开了，里面的守卫看见陈默群，打开铁门。
陈默群走进，林楠笙跟进，沉重的铁门又吱吱作响地关上了。
林楠笙一脸疑惑。
陈默群：带你长长见识！
01-52 场景：上海站审讯室外，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看守、被关押的共产党
审讯室位于上海站大楼地下，终日不见阳光。
陈默群和林楠笙沿着走廊走来。
旁边坐着两个穿着水靴，专门负责清扫的人。他们身边放着水桶、刷
子墩布，上面挂着水，陈旧又腥又脏。看见陈默群，两人站起身来。
陈默群：这里是审讯室和临时关押室，我们要对付的都是共产党！
陈默群率先来到一扇铁门前，打开上方的小窗，向里面看了看。
陈默群：见过共产党吗？
林楠笙：没有……
陈默群：来见见吧！这几个门里关的都是！
林楠笙上前，透过小窗看向里面。每个房间都关押着一个或几个人，
他们均静静地或坐或躺。关押的人，脸上身上都有一些伤。
陈默群：是不是觉得看起来都是些普通人，和老百姓没什么区别？
林楠笙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陈默群：不着急，打交道多了，自然就能看出门道。当然了，对于其中的高手，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即使整天在你眼前晃，你也未必认得出来！
01-53 场景：审讯室内外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特务、共产党员
一间没有窗户的审讯室，陈默群带着林楠笙走进。
审讯室分里外两间，里间是审问和拷打犯人的地方，外间则用于记录
和观察。
里间和外间之间有一扇房门，还有一扇窗子，通常是拉着帘子的。
审讯室里正在进行审问，外间有特务在记录，同时还有录音机在转动。
特务看见陈默群，赶紧起立。
陈默群示意特务拉开窗帘，可以清楚看见里间审问的情景。
特务们正在拷打一个年轻男子，男子全身血迹斑斑。
陈默群：哪个案子？
特 务：编号 0037……
陈默群：我知道，是联络站那起案子吧？
特 务：是，犯人坚称是路过，但我们认定他是地下党交通员！
陈默群：招了吗？
特 务：还没有，已经审了两天了……
陈默群向林楠笙招了招手。
陈默群：走，进去看看！
林楠笙有些强忍着，跟上陈默群的脚步。
01-54 场景：审讯室里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特务、共产党员
陈默群带着林楠笙走进审讯室。为首特务赶紧停下手，陈默群摆摆手，
示意他们继续。
负责审讯的特务们由于长官在场，拷打犯人，下手更重，用棍棒猛击
少年后背。少年在惨叫声中，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陈默群转向林楠笙，要他靠近一些。林楠笙显然从没见过这个场面，
脚步略有些迟疑。
林楠笙走到犯人面前，发现对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在长时
间拷打下，已经神志不清。
林楠笙惊恐看着少年扭曲的脸。
林楠笙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过身，不忍再看下去。手紧握成拳，手指
用力到发白。
陈默群来到林楠笙面前。
陈默群：总要过这关的，看久了就好了！
林楠笙依旧背对着陈默群，艰难喘息着。
陈默群：转过来！
林楠笙没有反应，忽然陈默群提高嗓音。
陈默群：林楠笙，这是命令！
林楠笙略一迟疑，慢慢转过身，看向陈默群，陈默群放缓语气。
陈默群：生平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吧？
林楠笙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陈默群：凡事都有第一次，这些特工也不是生来就会的，习惯了就好了！
林楠笙目光微红。
林楠笙：长官，他年纪还这么小。
陈默群：他首先是个敌人！
林楠笙：也许他真的不知道！
陈默群：也许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说！所以我们才要费这么大力气审讯！你要
记住，和战场上的敌人不同，我们面对的敌人更复杂，他们可能是老人、
孩子、女人，也可能是你的朋友和亲人！
陈默群钳住林楠笙下巴，迫使他转向行刑场面，同时示意特务继续拷
打。
陈默群：记住，下次进来的时候，就该轮到你动手了！
特务挥舞铁棍，正打在少年脸上，鲜血飞溅。
林楠笙强迫自己睁大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
陈默群：……出去透透气吧！
林楠笙赶紧转身快步冲出。
01-55 场景：上海站，大楼一楼，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
陈默群和林楠笙从地下室走上来，沿着走廊走向大门。
林楠笙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刺激中恢复过来，神情黯然，走在后面。
陈默群有意放慢脚步，等林楠笙来到跟前，陈默群语气和缓。
陈默群：记住，敏感是好事，有利于发现真相。至于心肠软，不用着急。见得多
了，在血泊里泡的时间长了，自然就硬了！
林楠笙欲言又止，与陈默群对视，努力挤出笑容。
林楠笙：是！
01-56 场景：上海站，院内，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老黄、卫兵
陈默群的汽车停在院里，已经擦洗干净，老黄坐在车上。
陈默群和林楠笙从楼门走出。老黄赶紧下车，为陈默群打开车门。
陈默群：你不用跟着了……（对林楠笙）你来开车！
林楠笙：是！
老黄为陈默群打开车门，然后退到一边。
陈默群上车。
林楠笙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置。
车内，他拧动钥匙，启动了汽车，他显然对这种车很陌生，动作过大，
汽车发出巨大轰鸣声。
陈默群：轻踩油门！美国车！
林楠笙：是！
汽车猛地向前蹿去，险些撞到外面的老黄，车熄火了。
林楠笙紧张地通过后视镜看着陈默群。
陈默群面目表情。
林楠笙紧张地重新发动汽车，他轻轻地松开离合，汽车缓缓朝大门驶
去。
01-57 场景：上海站，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老黄
顾慎言站在窗边，看着陈默群汽车开出上海站院子。
（第一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