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1 场景：林楠笙公寓外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
林楠笙的车驶来，停在公寓外的街道上。
车内：林楠笙神情拘谨，额头有汗，看得出一路上十分紧张。
陈默群：知道为什么不让司机跟着吗？
林楠笙：为了保密。
陈默群满意地看着林楠笙。
陈默群：很好。
02-02 场景：林楠笙公寓，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
林楠笙背着背包、提着行李箱和西装，笔直地站在公寓内。
陈默群把地图和钥匙放到桌子上。
陈默群：这就是你的住所。你要尽快熟悉周边的情况。
林楠笙：是！
陈默群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整洁干净，床、书桌、柜子一应俱全。
陈默群：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林楠笙并未打量房间，直视陈默群。
林楠笙：报告陈站长，已经很好了！
陈默群走到林楠笙面前，严肃的询问林楠笙。
陈默群：刚才在审讯室里，你在想什么？
林楠笙有些犹豫。
林楠笙：……我只是在担心，有没有可能因为我们的调查不够仔细，误伤了……
我是想……也许，我们严刑拷打的，有可能是和我们一样的人，都是希
望这个国家可以变得更好的人……
陈默群打断了林楠笙的话。
陈默群：可是他们选错了路线和方式！林楠笙，你在同情共党吗？
林楠笙语气坚定。
林楠笙：没有！
陈默群：你知道，你自己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林楠笙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是笔挺的站着，迎视着陈默群
审视的目光。
陈默群盯着林楠笙，半晌。
陈默群：我见过太多人，各种各样的人。你看起来好像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不畏惧死亡，不害怕孤独，也有足够的报国热情……
林楠笙看着陈默群，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默群：但是……你顾虑的太多！如果你害怕做错，害怕自己的分析出现漏洞，
害怕你的长官下错了指令，害怕自己伤害到无辜的人。从现在起，你就
可以滚回南京！
林楠笙思考着陈默群的话。
陈默群：记住！你是一名党国培养的特工，必须要坚定自己的立场！分清楚什么
是目标，不要有多余的感情。为了任务的成功，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陈默群看着林楠笙。
陈默群：小林，你是我亲手挑选出来的，绝不能让我失望。
林楠笙直直地站在陈默群面前。
林楠笙：站长，我很珍惜你给我的这次机会。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恪
尽职守，绝不退缩！
陈默群：明天八点，站里等我。
林楠笙：是！
说完，陈默群走了出去。
林楠笙缓了缓神，打开行李箱，其中很多衣服用品都是特训班发的。
他拿出简单的生活物品，衣服和胶鞋，放好。
林楠笙拿出笔记本和笔。
他走到桌子前，展开地图，在地图上查看公寓位置旁边的建筑。
02-03 场景：茶楼，外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
顾慎言从远处走来。
他机警而迅速地扫视四周，确认安全后快步走进茶楼。
02-04 场景：茶楼，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阿木、侍者、客人
茶楼里隐隐传来评弹的声音。
阿木坐在一个僻静之处，正拿着报纸，认真阅读。
他手边摆着一杯茶和一本《世说新语》。
顾慎言走进，坐在阿木对面。
阿 木：你的书帮你送来了。
阿木点了点《世说新语》，顾慎言拿起来随意翻了几页。
顾慎言：多谢，不枉我跑这一趟。
阿木压低声音。
阿 木：王志已经安全离开上海，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应该到了信阳。
顾慎言：对王志的抓捕行动，陈默群采取了各种保密措施，到最后还是没有抓到
人，这次已经彻底激怒他了。
阿 木：他怀疑到你身上了吗？
顾慎言：他现在不信任任何人……
侍者给顾慎言端来一杯茶，阿木和顾慎言停止对话，阿木继续看报纸。
侍 者：先生，您的茶。
顾慎言：谢谢。
阿木用余光确认侍者走远后重新放下报纸。
顾慎言：万事小心，陈默群和我们斗了这么多年，累积了不少心得。他针对我们
江苏省委，是有大计划的。先扫外围，直奔核心，上半年连破我们两个
联络点，我们有些被动。
阿 木：多亏你的消息，我们终止了破坏的蔓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组织上也
有应对方案的，你放心。
顾慎言：……陈默群亲自到南京的特训班，挑选了一个助手，叫“林楠笙”。这
个人归陈默群单独领导，不属于任何一个部门，连他的住处都是陈默群
亲自安排的。
阿 木：一个学员？
顾慎言：这个林楠笙应该就是专门为了情报外泄的事找来的。
阿 木：但他总不至于把原有人马都搁置一旁，全部启用新人吧？
顾慎言：当然不会！就算他想这么干，也没这个力量。但是从表面上看，这段时
间，他们的活动确实减少了。
阿 木：这与我们几次抢在敌人前面，有效瓦解他们的一系列行动有关。
顾慎言：是的，陈默群掌握的几条重要线索都断了，这迫使他改变策略，设计新
的阴谋。
阿 木：知道他下一步行动的方向吗？
顾慎言摇摇头。
顾慎言：暂时还无法判断他的具体意图。现在，整个大楼静悄悄的，人人自危……
我很担心，这种寂静，会预示着更大的危险……
阿 木：也就是说，现在的形势，一旦出现新的情况，你将很难及时获得情报？
顾慎言神色难得严肃。
顾慎言：陈默群用这种方式，一下子躲进了暗处。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
暗流涌动，我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阿 木：我会把联络系统再清理一下，首先在组织内部，保证你的绝对安全！
顾慎言：我也得想办法弄清楚陈默群的下一步计划。
阿 木：一切行动，必须以你自身安全为前提。
顾慎言：放心。
02-05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里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王世安
陈默群推门走进来，王世安跟进。
二人进门后，王世安把门关上。
王世安：……南京方面已经同意把王志移交咱们上海站了。
陈默群关注地看着王世安。
陈默群：好，这件事王副站长辛苦了，背后一定下了不少功夫吧？
王世安：是，难度非常大。南京稽查部门仗着自己是天子脚下，跨地域想立功。
他们最后能够同意交人，都是戴处长从中斡旋，找了卫戍司令部的谷司
令长官！
陈默群：也只有戴处长有这个能力……
王世安：毕竟抓到了共党这个级别的人物！不过，我是和戴处长反复强调，我们
一直盯着这条线，交给别的部门，即便是南京方面转交上海稽查处，恐
怕将来也不利于串并案处理。只有王志在我们手里，才能最大程度发挥
作用。
陈默群：做得很好！王站长真是费心了。
王世安：虽然费了些周折，总算不负站长的期望。南京方面委任曹科长负责这次
押送任务，明天一早出发，上午就能抵达上海。
陈默群：好，告诉他们，多派几个人来，留在上海几天。另外，明天快到上海的
时候，先与我们联系。
王世安：是……留他们的人？站长的意思是，把王志单独关起来？
陈默群点点头。
王世安：那地方是否需要我去……
陈默群：这个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你主要负责跟南京方面沟通。
王世安被打断，判断着陈默群的意思。
王世安：……是。
02-06 场景：美兰大戏院门口，外
气氛：夜
人物：一队警察、路人
电影院门口贴着许多电影海报。
一队警察跑步前来，停在电影院门口，行人纷纷躲闪……
02-07 场景：美兰大戏院，仓库，内
气氛：夜
人物：朱怡贞、年轻人、进步学生
这是一处没有窗户的秘密房间，房间中间摆了一条长桌，桌子上摆着
几排蜡烛还一些进步思想宣传册。烛光不是很亮，显得房间有些幽暗，
两旁零星放着几把椅子。
房间外面隐隐传来电影放映的声音。
大部分进步学生都站在桌子旁边，手里拿着稿子。朱怡贞从学生旁边
走过，将他们手里的稿子收拢在一起。
朱怡贞走到桌子最前面，将手稿一一摆出。
朱怡贞：这一次抗日救国的宣传稿都在这里了，主要内容就是反对国民政府的不
抵抗政策，我们要尽快挑选出最合适的稿件……
一个年轻人身着大戏院工作服，快步跑了进来。
年轻人：不好了！警察来临检了。大家快走！
进步学生们顿时都紧张起来。
朱怡贞：你们快走。
年轻人：朱怡贞，没事吧？
朱怡贞：没事，稿子放我这。
进步学生：小心！
朱怡贞说着将稿子全部捋齐，进步学生们纷纷从小门钻了出去。
朱怡贞将稿子和桌上的进步思想宣传册全部塞进自己的包里，最后一
个离开现场。
02-08 场景：美兰大戏院，幕布后方，内
气氛：夜
人物：朱怡贞
朱怡贞从小门出来，出现在银幕后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银幕上正放映着《摩登时代》。
02-09 场景：美兰大戏院，大厅门口，外
气氛：夜
人物：朱怡贞、警察、客人
朱怡贞悄悄走出电影院，目光下意识扫过四周，迅速躲在电影院门外
的人群中。
警察正列队朝着戏院里冲进去，几个警察留在门口。
朱怡贞捏紧手包，尽量放松自己，神色坦荡的往外走，警察在她身前
错身而过……
02-10 场景：德福饭店门外，外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
林楠笙走在街上，他手里拿着笔记本。
笔记本上画着公寓附近的街道图。
林楠笙观察着周围的街道和店铺，辨识着环境。
02-11 场景：美兰大戏院外街道，外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小偷、客人、警察
朱怡贞明显松了口气，攥着包的手也慢慢放松下来。
林楠笙从街道拐过来。
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从朱怡贞身后经过，一把拽下朱怡贞的包，
快速骑开。
朱怡贞一惊，想要喊却心有顾忌没敢出声，只能快步追着小偷跑。
林楠笙在街对面看见小偷骑着自行车跑远。立刻快步追上去拦截。一
脚踹翻了小偷的自行车。
朱怡贞的包被无意撞开，里面的稿子从包里掉出来。
林楠笙按住小偷，并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小 偷：哎哟，疼疼疼……放开放开……
林楠笙想上前捡起朱怡贞的包。朱怡贞冲过来，把散落在地上的稿子
迅速整理好，塞回了包里。
林楠笙有些疑惑地看向朱怡贞，此时小偷趁机摆脱林楠笙的控制，起
身就跑。
林楠笙站起身，想要去追赶小偷。
朱怡贞回头看向大戏院门口，守在门口的几名警察正四下张望着，并
无意地看向朱怡贞的方向。
朱怡贞赶忙拉住林楠笙，低声地。
朱怡贞：不用追了！谢谢。
朱怡贞回头看了一眼大戏院方向，随即松开手，抱紧了包，快步离开。
林楠笙愣愣的看着朱怡贞远去的背影，有些疑惑。
02-12 场景：上海站，院子，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王世安、老黄
陈默群的车驶进院子。
老黄从驾驶位下来，打开后座车门，陈默群下车。
王世安兴奋地从楼里跑了出来，跑到陈默群身边，压低声音。
王世安：刚刚接到电话，南京的曹科长押着王志已经到了嘉定。按照您的指示，
行动非常保密，没有透露给任何部门。现在正等待您的下一步指示。
陈默群眼前一亮，抬手制止了王世安后面的话。
陈默群：进去说。
二人快速进楼。
02-13 场景：上海站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顾慎言、王世安、工作人员
顾慎言抱着文件正从走廊转出来，他远远地看见——
林楠笙正等在陈默群的办公室门口。
顾慎言放慢脚步，远远观察着。对面有工作人员走来和顾慎言打招呼。
王世安跟在陈默群身后，从楼梯上来，两个人匆匆地朝着陈默群办公
室走去。
顾慎言看到，立刻拿着文件，拦住一个工作人员，随便找理由谈话，
其实是观察着陈默群的方向。
顾慎言：这个地方，填的太简单了。
工作人员：顾主任，当时了解的就这么多。
顾慎言：不行，这样我没法存档。你再去落实一下。
工作人员：那得找时间专门约谈。
顾慎言：不着急，反正在我这儿过不去。
工作人员：我知道了，我去落实。
顾慎言看见林楠笙跟着陈默群和王世安进了办公室。
02-14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里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王世安
林楠笙和王世安站在旁边，陈默群正在打电话。
陈默群：……好，我知道了。
陈默群看了看表。
陈默群：我半小时之内，一定赶到！原地待命，注意警戒。
陈默群放下电话，转向林楠笙，神情严峻。
陈默群：检查你的佩枪和子弹！
林楠笙立刻掏出手枪检查着。
林楠笙：报告，佩枪正常，子弹四十发！
陈默群点点头，打开抽屉，拿出自己的手枪。
王世安：我回去取枪。
陈默群看向王世安。
陈默群：王副站长，你留守。
王世安显得有些意外，但随后立即掩饰了眼神中的不满。
王世安：……是。
王世安杵在原地。
02-15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
顾慎言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无意识地在拨弄着“华容道”，思索着……
02-16 场景：上海站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工作人员
王世安强压怒火，快步地在走廊走着。
旁边经过一名工作人员礼貌地跟王世安打招呼，王世安视而不见，径
直走了过去。
02-17 场景：上海站院子，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老黄、卫兵
陈默群大步从楼里走出，来到自己的车前，老黄一直等在那里。
老 黄：站长！
陈默群脚步未停，继续前行，老黄紧紧跟上。
陈默群：我让林楠笙去总务科领两支冲锋枪。一会儿，你带着他送过去。另外，
你去告诉总务处，如果有人打听这两支枪的去向，一定做好记录。
老 黄：明白！
陈默群警惕地看了看上海站大楼，迅速自己开车离开。
老黄转身向大楼内走去。
02-18 场景：审讯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王世安、特务、十五六岁少年
特务正在用鞭子抽打一个少年。
王世安坐在审讯桌前，面色阴冷地看着少年挨打。
少年已被折磨半死，衣服上粘满血迹，吐了口血依旧什么都没说。
王世安抬了抬手，示意特务停下来。特务停手站到一旁。
王世安看了看少年，语重心长。
王世安：你这样有什么用呢？我既不会放了你，也不会杀了你。我这两天没什么
事，你要是想和我耗着，咱们就慢慢来，直到你说出我想听的。
少年祈求的眼光看着王世安，颤了颤嘴唇。
少 年：我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世安走到少年身边。特务拿起旁边火炉里，烧的火红的烙铁。
王世安：这东西粘上哪儿，哪儿就滋滋的响，然后就能闻到烧焦的味道，伤口面
积会很大。你不用担心，你年轻，伤口愈合的会很快，当伤口开始结痂
的时候，就帮你揭开。反复几次，你会感染，流脓，直至溃烂……到时
候你会后悔现在的做法。
此时，顾慎言的声音传来。
顾慎言：（OS）王副站长……
王世安停顿了一下，脸上换上了以往随和的表情。转过身。
顾慎言迎着走了进来。
顾慎言：你忙什么呢？
王世安语调轻松地，半带自嘲地。
王世安：我能有什么事儿，审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你怎么下来了？
顾慎言：我在楼上找了你半天……
顾慎言凑到王世安身边，拍了拍自己手上的厚文件夹。
顾慎言：刚到的，美国货。
王世安有些心烦。
王世安：走，楼上说。
说着王世安拿上外衣，转身往外走。
顾慎言：（对特务示意少年）别挂那啦，王站长都走了，你们也歇会儿。
特 务：谢谢顾主任。
顾慎言看见特务把少年从刑架上放下来，追着王世安走了出去。
02-19 场景：上海站大楼楼梯，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王世安、林楠笙、老黄
顾慎言和王世安边说话边上楼。
王世安：我发现你总爱搞这些洋货。
顾慎言：我知道几家洋行，进口的香烟洋酒都是不错的。
顾慎言边说话边抬头看了看楼上——
林楠笙和老黄各自拎着一支冲锋枪下楼，冲锋枪的外面用厚油纸包着。
两个人还拎着一个子弹箱。
顾慎言：去你屋吧？我档案室那屋出来进去的人多，闹闹哄哄的不安静。
王世安：行啊，去哪儿都一样。
二人继续向楼上走去，迎面碰到林楠笙和老黄。
王世安反感地看着林楠笙和老黄。
顾慎言观察着，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打招呼。
顾慎言：诶，老黄，和小林出去啊……
老 黄：（略显掩饰地）昂，是，出趟外勤。
林楠笙：顾主任，王副站长。
王世安应付地点点头，然后越过林楠笙，继续朝楼上走去。
顾慎言：从站里提东西，得在总务处留好档啊，不然到我这入档又是麻烦。
王世安：行啦。人家老黄是陈站长的司机，这规矩能不明白吗？
顾慎言留意到王世安语气中的揶揄。
顾慎言：我是提醒小林。
林楠笙：多谢顾主任。
老 黄：那……王副站长，顾主任，我们先走了。
顾慎言看着老黄拎着箱子快步走出大楼。
王世安：看什么呢？走啊？
顾慎言快步走了上去……
02-20 场景：郊外，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王志、曹科长、特务甲、另外七名特务
三辆南京牌照（國＋5 位登记号码＋上牌地简称）的车停在路边。几
个南京的特务站在车边。
一辆车的后座上坐着戴头套的王志，手上戴着手铐，脚上戴着脚镣。
左右两边坐着特务。他的左手被包扎着，指甲的位置有干了的血迹。
车外，曹科长倚在车头的位置上，看着车内后排座中间的王志。
特务甲走上前，从兜里拿出一盒“四一”牌的烟，递给曹科长。
特务甲：曹科长，咱们就这么着把人给上海站了？明明是您的功劳……
曹科长憋着气，没接烟。
曹科长：这事儿轮不到你议论，好好干好你的活就行了。
此时，曹科长看见一辆上海牌照的车远远驶来，停到面前不远处。
陈默群从车上走下来，走到曹科长面前。
曹科长走到车前，看着陈默群。
陈默群从兜里掏出证件，亮了一下。
陈默群：上海站，陈默群。
曹科长公事公办地向陈默群敬了个礼。
曹科长：南京卫戍司令部稽查处“曹阳飞”。
陈默群回敬一个礼，走到押着王志的车旁，探身向车子里看去。
曹科长示意车上的特务，特务把王志的头套摘下来。
王志脸上有伤，由于不适应光线，眯缝眼睛，神态疲惫，
王志看向陈默群，与陈默群对视了一下，随即转开视线，掩饰着恐惧。
陈默群走到一边，曹科长跟上。
陈默群：怎么抓到的？
曹科长：我出公差返回南京的火车上，感觉他有些神色紧张，就带回去盘问。据
他交代，共党安排他去信阳，途径南京的时候，突然改变主意，想回家
看看。
陈默群：他家是南京的？
曹科长：是。
陈默群：还交代什么了？
曹科长拉开车门，在自己的车上拿出一份档案，递到陈默群手上。
陈默群接过资料，翻看了一下。
曹科长：都在这儿了。
陈默群：一路辛苦，代我向戴老板问好。
曹科长：那我也就不耽搁了，奉戴老板命，我只身返回南京，这些兄弟，都是南
京稽查处的骨干，留下配合陈站长工作。望陈站长不负重望，再立新功！
陈默群：定竭尽全力。
曹科长敬了个礼，转身上车，开车离开。
陈默群的车后备箱打开，他从里面拿出两套上海车牌，递给旁边的特
务。
陈默群：辛苦兄弟们了，先把上海车牌换上。
特务接过车牌跑向后面的车。
陈默群坐进车里，看着南京的特务换车牌……
02-21 场景：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王世安
顾慎言和王世安对坐沙发两边，中间的茶几上摆着打开的厚文件夹和
一瓶洋酒。
王世安仰头把酒喝干，顾慎言只抿了一口。
王世安喝干一杯酒，略显放松地叹了口气。
王世安：嗨……
顾慎言：喝这么急干什么？
王世安：解解乏吧，站里上上下下烦心事儿多，也就跟你一块能躲躲清静……
顾慎言：你今天怎么了？脸上全是邪火。人家老黄就是个司机，你可是副站长。
王世安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
王世安：我跟老黄能有什么？说到底，我跟他一样，就是跑断腿的命。但是这腿
断的值不值，就不好说了。
顾慎言：又受气了？
王世安：我现在都不如个刚来的孩子！
顾慎言：老陈是站长，站长就有站长的安排。你凡事儿不能太较真。
王世安：有时候，想想你，我也挺知足的。
顾慎言不解。
王世安：在黄埔你俩是同届，还一块参加过北伐。这样的情分，看着你在档案室
混个闲职，他完全不管。这么比，平时对我就算很好了！
顾慎言：人各有志，我是自己没追求，现在这样挺好。
王世安看了看顾慎言。
王世安：你能力强，出身好，不好强争功，还无心仕途。这是老陈最喜欢的。
顾慎言：到我这儿还一路邪火，这么好的酒都压不住。出什么事儿了？
王世安：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把他要的人从南京弄回来。他可倒好，人一到，彻
底把我支开了。我就是瞎跑腿！
顾慎言低头呷了一口酒。
顾慎言：看着够吓人的，老黄把冲锋枪都领了。
王世安：我特意求了戴处长，老陈还专门让南京那边派人来看着。那连吃带住，
得花多少钱。
顾慎言：也不是花你的钱，你操什么心。
王世安：对，不是花我的钱，我不问，你也别问，信息隔离！你说得对，什么事
儿少往上凑，捞不到功劳，还惹得自己烦心。
顾慎言给王世安倒酒。
顾慎言：你早这么想，不至于生这么大气。
王世安无奈笑了笑，跟顾慎言碰杯。
顾慎言喝了口酒，若有所思……
02-22 场景：大通旅社，门前，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王志、特务、行人
街上行人不多，三辆汽车停在一幢四层楼高的旧式洋楼前。
大门的牌子上写着“大通旅社”
02-23 场景：大通旅社，大堂，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南京众特务，老黄，王志，大堂经理，客人
两三个客人正在前台登记住宿，经理在应付着。服务员在打扫卫生。
陈默群率先走进大通旅社。
老黄赶紧迎了上来，两人走到一边，尽量不引起注意。
老 黄：站长。
陈默群：准备怎么样了？
老 黄：一切准备就绪，来的路上也很小心。
陈默群：林楠笙呢？
老 黄：在上面等着呢。
这时，南京特务带着王志迅速走进来。
王志戴着帽子低着头，衣服盖在手铐上。两边的特务夹着他，旁边的
人几乎看不出来。
王志走路不稳，明显脚踝受了伤。
陈默群：（对老黄）让他们留两个人在门口。车别都停在前面。
老 黄：是！
老黄赶紧迎上去，拦住走在最后的特务。
陈默群看着王志被押上了电梯。
02-24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
顾慎言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
他关上门口，脸色紧张地紧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轻锁上门之后，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顾慎言：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我花了大价钱在你那买了书，告诉我是孤本，结
果不是！
02-25 场景：新元书店内间，内
气氛：日
人物：阿木/顾慎言
阿木接听电话，他表情严肃地听着。
阿 木：先生，您别着急。您是怎么知道不是呢？
顾慎言：（OS）为什么我的朋友在南京也找到了一本，而且已经送到上海了……
我不想听解释，你尽快给我查清楚！
阿 木：先生，你放心，我们一定查清楚，不会不负责任的。
顾慎言挂断了电话。阿木琢磨着……
02-26 场景：大通旅社，四楼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老黄、南京特务四人
两个特务守在关押王志的门口。
四个特务站成一排，陈默群正在布置任务。
陈默群：你们守在对面的房间里，两个人一班，确保任何时间，都不让任何人靠
近犯人所在房间。
众特务：是！
陈默群：犯人所在房间，由我亲自监管。
众特务：是。
此时，老黄从电梯里走出来。
老 黄：已经通知楼下的经理，从现在起，不会安排住客到四楼来。
陈默群：从现在起，除了我和林楠笙，没有我的批准，任何人都不准再踏进里屋
一步！也包括你们，都明白了吗？
众特务：明白！
陈默群放缓语气。
陈默群：弟兄们都是从南京专程来的，只要任务完成得漂亮，我陈某绝不会亏待
大家！
特务甲：是！
众特务按照陈默群的布置，四下散开。
陈默群：
（对老黄）你现在回站里，以防引起其他人的过多关注，一切工作照旧。
叮嘱孙秘书。如果有人问起，只说我出外勤。
老 黄：是。
老黄转身下楼。
陈默群转身看着关押王志的房间。
02-27 场景：大通旅社，王志客房外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王志、特务
陈默群走进外间，门口的特务从外面关上房门。陈默群打量着房间。
这是一个套间，外间有简单的椅子家具和一张单人床，窗户上是百叶
窗。
里间的门敞开着，陈默群走进里屋。
02-28 场景：大通旅社，王志客房里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王志
王志戴着手铐。有特务来给他戴上脚镣。王志的脚踝处有伤痕。
王志不解地观察着。
林楠笙坐在小桌前看着南京方面移交的材料，桌子上摆着纸和笔。
陈默群走进，林楠笙马上起立。
林楠笙：站长。
陈默群没有说话，坐在椅子后面。林楠笙递上材料。
陈默群不理王志，翻看着材料。
王志抬起头，脸上有伤，疲惫紧张焦虑。他偷瞄一眼陈默群，眼神中
带有疑惑。
王志双手不自觉地小幅度搓动着，触碰着指甲处的伤痕。
02-29 场景：申江大学校园，外
气氛：日
人物：师生
校园里朝气蓬勃，充满活力。
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在校园里走过。
02-30 场景：申江大学，图书馆阅览室，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纪中原、胡秀芬、图书管理员（OS）、同学
阳光透过宽大的窗子，照进室内，将所有的一切染成亮色。
图书馆中有许多同学都在读书。
纪中原身穿长衫，推着一辆平板小推车，走进书架当中。平板车上堆
满了各种图书。他将图书按照编号，逐一放回书架。
【字幕】中共地下党负责人 纪中原
朱怡贞背着书包独自走到书架前，随手拿出一本《世界简史》翻看。
纪中原站在朱怡贞对面摆书，两人的目光穿过两排书籍形成的空隙相
遇。
两排书架形成的过道里，只有朱怡贞一个人。她悄悄将文稿夹在《世
界简史》里，然后把《世界简史》放在了另外的位置上。
朱怡贞：在大戏院遇到了警察临时检查，不过同学们都没事，准备的宣传稿也完
好无损。
纪中原边整理着图书边听朱怡贞的讲述。
纪中原：很好！一定要把同学们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朱怡贞：我明白。
此时，办公室方向，一位图书管理员朝着纪中原招手。她举着电话听
筒，示意有纪中原的电话。
纪中原点头回应。
朱怡贞随手拿起一本书走开……
纪中原将《世界简史》取了下来，放在车里，推着车子离开。
朱怡贞走到胡秀芬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埋头看书的胡秀芬看向朱怡贞，发现她手里面拿着一本《希腊神话史》，
颇为无趣的撇了撇嘴。
胡秀芬：你又看这些无聊的书。
朱怡贞笑着翻开书页。
朱怡贞：挺好看的。
02-31 场景：大通旅社，王志客房里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王志
陈默群放下材料，抬起头，刚好与王志的视线相交。王志收回视线。
陈默群：我觉得我们可以聊一聊。
王 志：该说的我都说了。
陈默群：你只说了你的下线。
王 志：我的上线很久不和我联系了，可能死了。这些我在南京的时候都说了，
记录里肯定都有。
陈默群：那我们可以先一起整理一下顺序，也许能再找到些什么。
王志看了一眼陈默群，低下头，不肯说话。
陈默群：你离开上海的那天是个凌晨，所谓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也是人睡得最
香最沉的时候。突然，你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来人说，收到消息，特
务处的人就要来抓你了，你必须尽快转移……
王志抬起眼，看了一眼陈默群。眼神中带着意外，但随即王志掩饰自
己的情绪。
王 志：……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
陈默群：当天我冲进你房间的时候，你的被窝还有温度。从我们上海站到半淞园
路，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居然能从我手上溜
走……我很想知道，是谁通知的你，我觉得这人就是你的上线……
王 志：我说过了，这次逃走，是我刚好从窗户看到了你们开来的车。
陈默群：当时下雨，我们赶到的时候，你的门前有湿漉漉的脚印。
王 志：……那是我自己的。看到车以后，我悄悄下去了一趟，发现你们已经把
前面围住了，然后返回了屋里。
陈默群：当时是凌晨四点钟，你一直在盯着窗口？
王 志：我当时感觉很不好，都是干这行的，你的敏感度可能比我还严重。
半晌，陈默群笑了笑。
陈默群：敏感度，很好的理由呀……其实……我还是挺佩服你们的。自己已经是
砧板鱼肉了，还想着要袒护自己的同党……出于对你个人的尊重，我愿
意给你时间考虑，但不会太长，你好好想想……你的敏感度应该能告诉
你，我和南京那群笨蛋不一样……
说完，陈默群站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陈默群回头看
了一眼林楠笙。
林楠笙马上跟出去。
02-32 场景：大通旅社，王志客房外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
陈默群和林楠笙从里间先后走出。林楠笙将房门关紧。
陈默群：滑头一个，交待个下线和联络站就想混过去，不肯说出大鱼，他怕共党
锄奸……挖出他的上线，一定能牵出内奸！或许，他的上线就是内奸本
人……你劝劝他，让他聪明点。
林楠笙：是。
陈默群：要快！一旦共党发现他被抓，肯定会把和他相关的人员全部撤离或者静
默。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林楠笙琢磨着陈默群的话。
02-33 场景：申江大学，图书馆办公室（非纪中原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图书管理员
纪中原走进办公室，看见桌上的电话听筒。
图书管理员在一旁整理着借书资料，见老纪进来，示意了一下电话。
管理员：等半天了，快接。
纪中原：谢谢。
纪中原拿起电话。
纪中原：喂，您好，哪位？
02-34 场景：新元书店，内间，内
气氛：日
人物：阿木
阿木申请略显紧张地拿着电话。
阿 木：有突发事件，请求立刻见面。
02-35 场景：申江大学，图书馆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图书管理员
纪中原听着电话，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图书管理员。
图书管理员埋头工作，并未注意纪中原。
纪中原看了看手表，语气轻松地
纪中原：……不是说下午吗？……那行，我一会就过去……好的。
纪中原挂上电话，对管理员。
纪中原：我得去趟书店，清代绣像本的，晚了就没有了。下午可能就不回来了，
有人问起，帮我应付一声。
管理员：放心吧。
纪中原笑着。
管理员继续埋头工作，纪中原走出办公室。
02-36 场景：大通旅社，客房里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王志
林楠笙站在茶几边上，倒了杯水。
林楠笙拿着水杯走到王志面前，将水递给王志。
林楠笙：喝点水吧，一路上也辛苦了。
王志看了看林楠笙，并未接过水，略带抵触地看着林楠笙。
林楠笙：外面负责警戒的人是南京派来的。上海站的人，只有我和陈站长知道你
现在的情况。
王志打量了一下林楠笙，露出微带嘲讽笑意。
王 志：你的意思是，在上海我很安全。
林楠笙：通知你离开的人，现在还不知道你已经回到上海了，而距离你到信阳的
预定时间，也不剩多少了。如果在预计时间内你未抵达信阳，让接你的
人怀疑你的行踪了，你的价值也就不存在了。所以，现在是你最有价值
的时候。
王 志：你们不能让我说出我不知道的东西，没人通知我……
林楠笙：（打断王志）明确地说，你被南京方面抓到，也许有偶然性，对此你会
有判断，不过你想清楚了。这是上海，也就是你长年潜伏的地方，南京
方面对很多事不了解，我们可不一样。
王志被说中了心事，略显慌乱，低下头，不再看林楠笙。
林楠笙盯着王志，语气平缓。
林楠笙：隐藏重要信息，就是假自新。关键是，你想隐瞒的，是瞒不住的，我们
会一点点挖出来，只是需要点时间，而谁能缩短这个时间，谁的价值就
最大，如果我们自己把他挖出来，你觉得我们还会和你在这里谈吗？
王志沉默，低着头。
林楠笙观察到王志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林楠笙走到王志身边，再一次递上水杯。
林楠笙：喝点水吧……
王志没有抬头，低着头，拿过水杯，慢慢喝了一口。
林楠笙轻轻地长舒了一口气。
02-37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
桌上摆着一张上海地图，顾慎言看着地图，毫无思绪。
他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看着文件上的“华容道”，随便摆弄几下，
“曹
操”完全走不出来。
窗外隐约传来车辆的声音，顾慎言快步走到窗边向下望，看到老黄开
着车进院。
02-38 场景：上海站，院内，外
气氛：日
人物：老黄、同事、卫兵
车停稳，老黄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包生煎。
旁边经过的同事和老黄打趣。
同 事：趁着站长不在，又偷偷出去买吃的。
老 黄：我要是偷偷的，就该吃完了再回来。
02-39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
顾慎言注意到老黄手里的生煎。
他迅速走到脸盆架前，拿起热水瓶倒了滚烫的水。
他用毛巾浸的湿透，然后咬咬牙，将热毛巾试着捂到了脸上。
迅速捂了几次之后，顾慎言抓起外套往外走去。
02-40 场景：上海站一楼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老黄
顾慎言警觉地走来，他捂着热毛巾，快到楼门口的时候，顺手把毛巾
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老黄拿着一纸袋热烫的生煎走进。拐弯的时候，正撞上匆匆往外走的
顾慎言。
老 黄：顾主任，没烫到吧？
顾慎言只是摆手。
顾慎言：没事儿。你这是专门去哪儿买的生煎？太香了！
老 黄：哪是专门，回来路上顺道买的，饿了。您尝尝吗？
顾慎言：不了，没胃口吃油的。
老黄注意到看到顾慎言一脸病容，连忙扶住顾慎言。
老 黄：顾主任，这是怎么了？
顾慎言借着老黄的搀扶站稳，不在意的摆摆手。
顾慎言：没事。就是早起稍微有点不舒服，刚才又被王副站长硬拉着……
顾慎言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老黄会意。
顾慎言：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老黄担忧地看着顾慎言。
老 黄：顾主任，你是不是发热？脸有点红。我送你回去吧。
顾慎言：真不用，我自己能开车。站长要找你用车，你不在，多麻烦。
说着，顾慎言脚步虚浮地有点打晃。
老黄赶紧拉住顾慎言，看了看顾慎言的脸。
老 黄：算了，还是我送你吧。站长一时半会不会找我，放心吧。
顾慎言对着老黄笑了笑，满脸感激。
顾慎言：……实在不好意思。
老 黄：别那么客气，平时您对我也很照顾的。
老黄扶着顾慎言往外走去。
02-41 场景：大通旅社，王志客房外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陈默群
陈默群：怎么样？
林楠笙：谈过了，我想我触动他了，我刚才点了他我们对假自新人员的处置，他
的双手在不停地抖。他害怕了。
陈默群：干的不错……害怕，这就好办了多了。
02-42 场景：旅社客房里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王志
客房内，王志与陈默群相对坐着。
林楠笙在一旁记录。
陈默群神情严肃，盯着王志。
陈默群：我刚才确认了一下，你的下线已经被抓到了，联络站也被我们控制了，
你不要以为我们都围着你转。你不开口，不等于我们的人在外面就没有
动作。我要是自己挖出泄密源，你认为我们还会和你这样谈吗？
王志判断着陈默群的话。
王 志：我……我真的不……
陈默群：我不和你在这里耗时间了，这么和风细雨看来确实没办法触动你。按照
程序，你现在应该坐在老虎凳上的，不过我连这一步都省了。
王 志：你、你要干什么？
陈默群：你不说，是怕共党锄奸，你就不怕我吗？
陈默群以极快的动作掏出手枪，瞬间就顶在王志的额头上。
陈默群脸色阴沉，近距离盯着王志。
陈默群：如果你不说出泄密源，我就开枪！这里就是一个你试图逃脱的现场，你
被我当场击毙！当然，稍后还有你的家人。
王志不再说话，只是盯着陈默群，二人对视。
陈默群：我数三个数！三……
林楠笙目不转睛注视着陈默群和王志的一举一动。
陈默群：二……
室内的空气因紧张而窒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陈默群：一……
同时，陈默群扣动了扳机，撞针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并没有子弹射出。
这响声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封闭空间里，显得格外清脆！
除陈默群外，其他二人均是一惊。
在陈默群扣动板机的一瞬间，王志猛地向后一闪，继而站立不稳，踉
跄着倒退了几步。
陈默群：你有个躲闪的动作，我本来以为你会闭着眼等死呢，就像你那些坚强的
同志那样。
王志低下头，长叹一口气，彻底被击垮了。
02-43 场景：顾慎言家公寓外，外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老黄
顾慎言的车里，老黄的生煎摆在副驾上，纸袋角落又有些油渗了出来。
顾慎言坐在后排，注意到袋子上只是角落里印着一个“梅花”的图样。
车停在公寓门前的路边。
老 黄：顾主任，我扶你进去。
顾慎言：不用了，这会儿好多了，让你这个生煎给香的，到底叫什么名呀？
老 黄：顾主任，您太说笑了。好像叫“梅家生煎”。
顾慎言：到家了，你直接开我的车回去吧。
老 黄：不用。
顾慎言：你怎么回去？送我回来，已经耽误你吃午饭啦。
老 黄：……那行，您好好休息！什么时候去站里，一个电话，我马上过来。
顾慎言：多谢。
顾慎言下车，略显不适地走进公寓大门。他身后，老黄开车离开。
公寓大门的黑影里，顾慎言从黑暗中露出脸来。
02-44 场景：旅社客房里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王志
王志抬着眼睛，看着陈默群。
王 志：……我需要钱，我要和家人离开这里，我要去国外……
陈默群：这是你应得的，不用考虑这么多，我都会为你想好，保证共党再也找不
到你。
王 志：你保证！
陈默群没有理会王志。
陈默群：现在，我们回到主题，通知你转移的，是不是我们站里的那个内奸？
王志颓然地低下头。
王 志：通知我的不是隐藏在你们站里的那个人，是我的上线通知我的……
林楠笙紧张地听着。
陈默群不动声色。
陈默群：你知道我们站的那个内奸，他叫什么？相貌？
王 志：我真的没见过这个人，我只知道他的代号，叫做“邮差”。你的判断没
错，能和我对接的，就是邮差这个级别的人，但是我俩之间还有个联系
人，也就是我的上线，我的上线是邮差在上海的唯一联系人。
陈默群：你上线的名字。
王志看着陈默群，像是交出了自己最后的筹码。
王 志：“阿木”，他的掩护身份，是一家书店的老板。
陈默群笑了。
02-45 场景：小巷内院门口，外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
一辆黄包车从远处过来停在了院门口，顾慎言从车上下来，给了黄包
车夫几个钱，黄包车夫拉车离开。
顾慎言穿一件旧大衣，戴着墨镜，帽子压得很低。
顾慎言左右四顾，确定无人后，打开了院门，院内停放着一辆颇为陈
旧的汽车。顾慎言迅速上车启动。
03-01 场景：旅社客房里间，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王志
林楠笙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资料。
王志抬眼看了看林楠笙。
林楠笙拿着资料径直走到陈默群面前。
林楠笙：这是从上海书业商会拿来的登记资料。
陈默群打开资料，里面是一张登记表。在店主那一栏里写着：刘从方。
一张一寸黑白照片贴在旁边，正是“阿木”。
登记表上还有店铺的地址，开始经营的时间等等。
陈默群调转了登记表，放到王志面前。
陈默群：是这个人吗？
王志看了看，艰难地点了点头。
陈默群胸有成竹地笑了，随即站起身。
陈默群：谢谢你的配合。希望我们这一次合作能够马到功成。
02-46 场景：路口车内，内 （生煎店在大通旅社斜对面）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特务甲、老板、顾客
车停在路口，顾慎言坐在车里，观察着对面——
马路对面街边档口，有人在排队。旁边立着一个招牌幌子，上面写着
“梅家生煎”。
顾慎言坐在车上，他看着几个拿着生煎的人离开，手里拎着印“梅花”
图案的纸袋。
顾慎言看向四周，一时没有方向。
正在顾慎言毫无头绪的时候，他发现了前方不远处——
一个穿着便装的男人（特务甲），正站在路边，状似悠闲地在看报纸。
顾慎言注意到，那个便装男人似乎是在悄悄地观察着路上的情况。
此时，便装男子（特务甲），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一边观察着路上的
情况，一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
顾慎言注意着那个烟盒。
（第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