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1 场景：大通旅社，前台，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门外特务 2 人
大厅里就剩下了特务丁。
林楠笙在前台迅速记下两个警探的姓名：李阿水，丁福盛。
林楠笙拿起电话刚要拨号，突然觉察有异。
林楠笙走向大门。
刚才在车里的两个特务，正站在门外看向里面。
林楠笙：谁让你们过来的？
两名特务互相看看，呆站在原地。
林楠笙：赶紧回车里盯着！
特务 2 人：是！
二人转身走开。
林楠笙走到柜台前，再次拿起电话，拨号。
林楠笙：……警备司令部吗？我是特务处林楠笙，帮我向巡捕房核实一件事
情……对，非常紧急，你记一下这两个名字，是巡捕房的两个华人警
探……
05-02 场景：大通旅社，二楼走廊，内
气氛：夜
人物：警探甲乙、西装男子、值班经理、特务丙、广东男人
六个人在值班经理的带领下沿着走廊往里走。
值班经理在一扇房门前停步，他看看表，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警探乙：哪里有厕所？
警探甲：晚上又吃多了吧？
警探乙：最后那瓶酒真不该喝啊！
特务丙：我带你去，在走廊那头呢！
警探乙和特务丙朝走廊尽头的厕所方向走去。
值班经理有些为难对警探甲。
经 理：您看这么晚了，客人肯定都休息了……
警探甲：对呀！他们不休息，咱们怎么抓奸哪？
西装男人急切地冲上去，不由分说，用力敲门。
突然剧烈的敲门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震耳。
经 理：（对警探甲）让他轻点，会影响其他人休息的。
警探甲毫不理睬。
房门开了，一个男子穿着睡衣，困惑地看着众人。西装男子不由分说，
推开对方，冲进室内。
客房里随即响起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男 子：什么事？你们干什么？
走到走廊尽头的特务丙不禁停步，好奇地转身看热闹。
警探乙继续前行，快步走进厕所。
05-03 场景：大通旅社，二楼厕所，内
气氛：夜
人物：警探乙、广东男人（OS）
警探乙走进厕所，在确认特务没有跟进后，迅速在准备好的一张纸条
上写下：213。
警探乙走到窗前，打开插销，轻轻推开窗子。
外面响起一个男人操着广东口音的咆哮声。还有住客的声音。
男 人：（OS）警察就能随便乱闯吗？
住 客：（OS）不让人睡觉了？干什么呢？
警探乙将纸条塞进在窗户上。
05-04 场景：大通旅社，二楼走廊，内
气氛：夜
人物：警探甲乙、西装男子、值班经理、特务丙、广东男子、客人
西装男子一脸失望地从客房走出。
经理正再三向客人道歉。旁边的房间也过来几个穿着睡衣的客人。
经 理：对不起！巡捕房的警探办案！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没事儿了。
广东男子怒气冲冲地摔上房门。
警探乙和特务丙返回客房门前。
西装男子：看什么看，抓紧去三楼！
一行人走向电梯。
警探甲乙走在后面，二人目光相遇，警探乙微微点点头。
05-05 场景：大通旅社，二楼厕所，内
气氛：夜
人物：福安
福安从窗子钻进，并将插在窗户上的纸条取下。
此时二楼走廊已经恢复了平静。
福安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数字 213。
福安探头看了看走廊已经没人，走了出去。
05-06 场景：大通旅社，二楼走廊，内
气氛：夜
人物：福安
福安在走廊上警觉地走着。
他来到 213 房间门外，警觉地掏出开锁工具，熟练地打开门锁，闪身
进屋。
05-07 场景：大通旅社，213 房间内，内
气氛：夜
人物：福安
福安轻轻关上房门，从里面锁上了。
房间没有开灯，他借着窗外路灯灯光来到窗前，窗外是旅社后院。
福安慢慢打开窗子，极力确保不发出任何声响。
他探头向外面看去——窗子外面，安置着防火梯，从二楼开始，每层
都有，一直通向顶层。
05-08 场景：大通旅社，前台，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特务丁、男子（OS）
林楠笙依旧站在电话机旁，他已经显得很焦躁了。
寂静中，突然响起电话铃声。
林楠笙立刻抓住话筒。
林楠笙：是我！巡捕房怎么说？
话筒里响起男子的声音。
男 子：（OS）巡捕房确实有这两个警探，今晚也是他们当班……
林楠笙：是到大通旅社来了吗？
男 子：（OS）具体情况不清楚，他们隶属克拉克探长。探长今夜外出，一直联
系不上！
林楠笙：继续联系！有情况立刻通知我！
林楠笙放下话筒，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上方的指针显示，电梯此时停在三楼。
05-09 场景：大通旅社，三楼走廊，内
气氛：夜
人物：警探甲乙、西装男子、值班经理、特务丙、南洋客人、客人
308 的房门被警探乙一脚踹开。
一个皮肤黝黑的南洋男子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一脸困惑地看着众人。
西装男：我太太呢？叫她出来！
西装男试图往屋里闯，被南洋男子死死拦住。
南洋男子困惑地看着值班经理。
南洋男：出什么事了？你不能进去！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西装男：我太太到底在哪儿啊……
05-10 场景：大通旅社，四楼走廊，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特务
林楠笙是沿着楼梯快步跑上四楼。
整个四楼走廊，特务们持枪戒备森严，听着楼下的动静。走廊两端，
都有特务的固定哨，尤其是王志所住的房门外，设了双岗。
楼梯口对面的房门是敞开的，两个特务坐在门口，同时可以监视电梯
和楼梯。
特务看见林楠笙，赶紧起身。
林楠笙：有情况吗？
特 务：报告长官，没有情况！一切正常！
此时可以听到三楼传来的争吵声。
林楠笙：记住，不许看热闹！不许擅离哨位！更不许任何人进入四楼！有情况马
上报告！
特 务：是！
林楠笙继续前行，来到 413 房间，这里的房门也是敞开的。
林楠笙走进。
05-11 场景：大通旅社，413 房间，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特务 2 人
房间里面有两个特务。
林楠笙走到窗前，探身窗外，用大号手电筒照着，顺着窗外的消防梯
上下检查。
消防梯上，空无一人。
林楠笙：这条消防通道，是可以通往楼顶的唯一通道，一定守住了！
特 务：是！
05-12 场景：大通旅社，四楼走廊，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特务
林楠笙来到走廊尽头，王志住的套房外。
套房对面的房门开着，里面的两个特务，各持一支冲锋枪。黑洞洞的
枪口，正对着套房房门。
05-13 场景：大通旅社套房外间，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徐彬
林楠笙走进房间，走到徐彬身边。
此时，徐彬警觉地守在门口。
徐 彬：什么情况？
林楠笙：没什么。来捉奸的。
徐彬轻笑了一声。
徐 彬：这在旅馆，真是什么事儿都能碰上。你刚刚一点儿也没睡着吧？我守着，
你睡吧。
林楠笙：没关系，我不困。
林楠笙看了看，里间依旧亮着灯，他警觉地坐在外间的椅子上。
05-14 场景：大通旅社，三楼走廊，内
气氛：夜
人物：警探甲乙、西装男子、值班经理、特务丙、南洋客人
特务丙站在后面不远处，观察着众人和走廊里的情况。
西装男子和南洋客人正在争吵，声音越来越高。
西装男：我不管你是哪来的，必须让我进去看一眼。
南洋男：你凭什么提这种要求！你不能进我的房间！
南洋男子死死的抓住西装男。西装男死命挣脱。
经 理：先生，您别激动。这个房间登记的是一位南洋女士，根本就不是本地人。
南洋男：对，我太太不是本地人！
西装男：去你的，我不管，我见到才能相信！
值班经理上前劝阻，被西装男子推开，推搡中，经理脸上中了一拳。
警探乙也在看表，已经一点半了，他向警探甲微微点点头。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吵架人身上，没有人看见二人的细微交流。
警探甲：兄弟，冷静点！帮你找人可以，你怎么打人啊？
西装男子似乎已经失去理智，用力挣脱。
西装男：你的老婆要是跟人家躺在一个被窝，你能冷静吗？
警探乙：你别冲我们喊！我们是来帮你的！
警探甲：别闹了！再闹？再闹我崩了你！
警探甲勃然大怒掏出手枪，指着西装男子脸上。
西装男子顿时呆住了，他害怕地下意识扒拉一下。
警察甲没想到，枪被扒拉到一边，走火了。
一声枪响，众人都吓坏了，瞬间愣住。
05-15 场景：大通旅社，四楼走廊，内
气氛：夜
人物：众特务
套房对面的房门内，两个特务持手枪冲出，另有两个特务拎着冲锋枪
走出。
四楼的走廊里，顿时挤满了从不同房间里冲出的持枪特务。
都关注地看着楼下……
05-16 场景：大通旅社，消防通道，外
气氛：夜
人物：福安
福安从 213 房间的窗户爬出来，跳上窗外的消防梯。
他顺着消防梯迅速朝楼上爬去。
05-17 场景：大通旅社，套间里间，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徐彬、王志
林楠笙迅速冲进王志房中，发现王志贴着地面，吓得不敢抬头，但并
没有受伤。
徐彬拔枪守在门口。
林楠笙紧张地贴近窗户，小心地撩开一点窗帘，迅速看了看窗外，又
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窗户，没有破损的痕迹。
林楠笙关上窗帘。
林楠笙：窗户没事儿。怎么会响枪了？
徐 彬：这里我守着，你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林楠笙：是！
林楠笙掏枪跑出房间。
王志面如死灰，惊恐不已地王志，念念叨叨地。
王 志：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徐彬用力拉起瘫软在地上的王志，同时关注着走廊上的动静。
05-18 场景：大通旅社，四楼走廊，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徐彬、413 看守特务、众特务
林楠笙挤过特务，同时高声命令。
林楠笙：不要乱！坚守各自岗位！
林楠笙对一个特务吩咐。
林楠笙：你进去和徐队长一起守着。
特务进了王志套间。林楠笙突然停步，他盯着两个特务。他们是 413
房间负责看守消防梯的。
林楠笙：你们怎么出来了？
两个人相互看看，几乎同时回答。
特 务：我们听见枪声了。
林楠笙严厉地斥责二人。
林楠笙：这里不需要你们，回去！
05-19 场景：大通旅社，消防通道，外
气氛：夜
人物：福安
413 房间外，趁着两个特务出门，福安迅速地顺着消防通道往上爬。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两个特务，从走廊进来。
05-20 场景：大通旅社楼梯间／三楼走廊，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警探甲乙、西装男子、特务丙、暗哨特务、几名住客
林楠笙跑到三楼走廊，迎面看见在一楼的特务们，持枪冲了上来。
林楠笙：你们上来干什么？
特务丁：我听见了枪声，就把他们从一楼房间里叫出来了。
此时，特务丙从走廊深处走过来。
林楠笙：到底什么情况？
特务丙：一个警探的枪走火了，我感觉他们喝酒了。房客都吓坏了。
林楠笙思量着。
林楠笙：
（对特务丙）你赶紧回去盯着他们。
（对其他特务）你们继续回到一楼守
着。
林楠笙带着特务朝着一楼疾步走去。
05-21 场景：大通旅社楼顶，外
气氛：夜
人物：福安
此时，福安已经翻上楼顶。
福安小心地迅速跑到楼顶另一侧，他已经戴好手套，从布包里掏出绳
子。将绳子一端固定在楼顶，将绳子的另一端捆在腰间。
05-22 场景：大通旅社前台，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警探甲乙、西装男子、值班经理、特务丙丁
林楠笙来到前台打电话。
林楠笙：巡捕房那边有消息吗？还没有？接着催！这边人都快走了……
西装男子等一行六人，从电梯走出，来到旅社大厅。
林楠笙赶紧挂断电话，快步迎上。
林楠笙：几位这是要走了？
警探甲打着哈欠。
警探甲：再不走，天就亮了！
林楠笙看向西装男子。
林楠笙：找到人了吗？
西装男子假装没听见，径直走向大门。
警探乙：估计是听到风声，躲起来了！
林楠笙略一迟疑，上前拦住两个警探。
林楠笙：二位辛苦了，喝杯茶再走吧……
警探甲：不行了，得赶紧回去睡会儿，明天还得当差呢！
林楠笙：那正好！索性再开个房间，睡舒服了再走！
警探甲显得颇为动心，叹口气。
警探甲：不行啊，给洋人当差，身不由己啊！兄弟，谢啦！得赶紧走了！
林楠笙越发狐疑，不甘心就这样放他们走，再次拦住。
林楠笙：那……那就喝两杯再走！
警探乙沉下脸。
警探乙：这位兄弟怎么回事啊？是真心好客，还是要跟巡捕房的人过不去啊？
警探甲：是啊，要是对我们兄弟有什么想法，干脆跟着我们到巡捕房说去吧！你
要记着，这是在租界！
林楠笙盯着警探甲，而警探甲也毫无惧色，直面林楠笙。
林楠笙轻缓了语气。
林楠笙：二位别误会……
警探乙看看表。
警探乙：好了，不多说了，告辞！
三个人匆匆走出旅社大门。
林楠笙：我送你们……
05-23 场景：大通旅社，车内，外，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西装男子、警探甲乙
西装男子，警探甲乙，三个人走向汽车。
警探甲乙坐在汽车前排，西装男拉开后面的门坐了上去。
林楠笙站在门口，默默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警探乙上车后，目光一直很自然地低头盯着手表表盘，右手手指轻轻
地点了一下表盘。
警探甲看到警探乙的示意后，隔着挡风玻璃冲林楠笙点头示意，轻轻
地按了一下警笛。
05-24 场景：大通旅社楼顶，外
气氛：夜
人物：福安
福安已经攀到楼顶边缘，随时准备下潜。
福安听见警笛在寂静的夜中发出声响，借着月光看了一下时间，然后
迅速向下攀去。
05-25 场景：大通旅社，车内，外，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西装男子、警探甲乙
警探甲在身上摸索着钥匙，故意在等待时间，一旁的警探乙的目光一
直在盯着表盘。
林楠笙站在大通旅社的门口，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警探甲在慢悠悠地
摸索着什么，而警探乙一直在漫无目的愣神。
05-26 场景：大通旅社，四楼窗外，外
气氛：夜
人物：福安
福安顺着绳子从房顶慢慢下降，逐渐接近四楼的窗子。
他降到了王志的窗子外面，身上贴着已经撕好的胶带，他把准备好的
胶带迅速在窗户上贴出一个“米”字型，然后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秒针即将绕了一圈。
福安依靠绳子挂在窗外，一手轻轻敲窗，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支无声手
枪。
05-27 场景：大通旅社，四楼套房里间，内
气氛：夜
人物：王志、特务甲
王志躺在床上，一个特务（被林楠笙叫进屋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听到玻璃窗上发出的微弱声音，特务甲警觉地起身。
王志也警觉地转头看着窗户方向。
特务示意他不要紧张。
特务拿着枪，缓缓走向窗边。
05-28 场景：大通旅社，车内，外，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西装男子、警探甲乙
林楠笙一直站在旅社门口看着车里的警探甲乙。
警探甲从上衣口袋摸出钥匙插进钥匙孔点火。
旁边的警探乙一直盯着手表上的时间，的手在底下跟着秒针做出“三、
二、一”的手势。
时间距离刚才警笛响，刚好一分钟。
借着路灯灯光，依稀可以看见，警车的排汽管上被布团塞满。
警探甲按照警探乙的指示发动汽车，用力踩着油门，警车顿时发出“嘣
嘣”（放炮）巨大的声响。
05-29 场景：大通旅社，四楼套房里间，玻璃窗外，内，外
气氛：夜
人物：王志、特务甲
【场景在套房里间和窗外切换】
伴着警车的放炮声。里间，特务谨慎地靠着墙，他手里紧握手枪。另
一只手把窗帘微微掀开一个角。
窗外，福安紧握无声手枪。枪口透过贴着“米”字的玻璃，正对准屋
里。
特务惊讶地看到枪口，他迅速抬枪。福安已经开枪。
子弹穿过玻璃，正中特务的眉心，特务应声倒地。
由于子弹是从贴着胶带的位置射出，玻璃并没有破碎。
看到特务倒地，坐在床上的王志顿时大惊失色，站起身就往床下跑。
由于绑着脚镣手铐，王志行动受限，他几乎是翻滚着下床。
05-30 场景：大通旅社，车内，外，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西装男子、警探甲乙
旅社门外，警探继续踩着油门，汽车轰鸣声一直在延续中。
林楠笙警觉地看着警车……
05-31 场景：大通旅社，四楼套房里间，玻璃窗外，内，外
气氛：夜
人物：王志、特务甲
此时王志刚刚从床上挪到地上。
王志回头惊恐地看着窗外的枪口。
福安透过百叶窗缝隙，看清王志的脸，扣动扳机，连开两枪。
王志中枪倒地。
福安的枪口迅速收回。
05-32 场景：大通旅社，车内，外，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西装男子、警探甲乙
警车的后门打开一条缝隙，一根线绳连接着排气筒内的堵塞物。西装
男拉着线绳把堵塞物取出后，迅速把警车后门关上。
警探甲挂挡，踩踏油门，汽车缓缓开出。
林楠笙站在门口看着警车开远。
05-33 场景：顾慎言家，客厅，内
气氛：夜
人物：顾慎言
客厅只点着一盏落地台灯，顾慎言的身影显得十分孤独。
墙上钟表的指针在嘀嗒走动着，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两点。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顾慎言专注地看着电话，数着电话铃声。
铃，铃，铃，三声电话铃响过之后，周围又陷入一片寂静。
顾慎言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站起身，关上台
灯，向房间走去……
05-34 场景：医院走廊，内
气氛：夜
人物：陈默群、徐彬、特务
陈默群沉着脸，表情严肃，顺着楼梯快步走上，徐彬跟在他的身边。
二人边走边说。
陈默群：王志现在情况怎么样？
徐 彬：还在抢救。我第一时间带他过来，林楠笙带人在大通旅社。
陈默群：当时什么情况？
徐 彬：事发时，里屋有一个弟兄守着。我在外屋，对方应该是吊在窗外开枪的，
窗户上还贴了胶带，使用的是无声手枪。
陈默群：无声手枪？那人倒地的声音总能听见吧。
徐 彬：夜里来了两名华人警探办案，临走的时候汽车排气筒一直在发出噪音，
遮盖屋里的声音。
陈默群停下脚步。
陈默群：林楠笙当时在做什么？
徐 彬：他怀疑两名华探的身份，一直在盯着他们，包括打电话给警备司令部核
实他们的身份。事后终于证实，两个华人警探是冒名顶替的，真正的警
探和他们的洋人探长，昨夜在酒楼喝酒时被人下了药，昏睡很久。
陈默群：凶手是怎么到楼顶的？从室外到大堂，包括四楼，都是你的人。
徐 彬：这个……我还没推断出他的路径，毕竟我们把所有通道都堵了……
陈默群琢磨着，继续往手术室走去。徐彬跟在后面。
05-35 场景：手术室门前，内
气氛：夜
人物：陈默群，徐彬，李主任，特务
二人顺着走廊走到了手术室门前。
值守的特务紧张地看着陈默群。
特 务：报告，一直在抢救，还没出来。
陈默群目光犀利地看着手术室的门。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李主任从里面走出来。
陈默群：李主任！这边说话。
陈默群带着李主任，走到一边，避开徐彬。
陈默群：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救过来！
李主任小声对陈默群说着什么。
陈默群：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这件事情就拜托您了！
李主任离开，陈默群走回到徐彬身边。
陈默群：徐彬，你带了几个人过来？
徐 彬：四个人。
陈默群点点头。
陈默群：再增加人！从现在开始，24 小时盯在这里。哨兵每两人一岗，轮换休
息。期间，不许任何人离开岗位，切断所有和外界的往来。病房只有我
和李主任可以进出，必须保证王志的安全！
徐 彬：是！
05-36 场景：上海站大楼，外
气氛：晨
清晨，上海站大楼，气氛压抑冷清，只有不多的几间办公室亮着灯。
05-37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晨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
陈默群坐在办公椅上，眼睛盯着站在办公桌对面的林楠笙。
林楠笙神色满是愧疚自责地站在陈默群面前。
林楠笙：……站长，王志在医院情况怎么样？
陈默群盯着林楠笙，半晌，缓慢开口。
陈默群：还在抢救中。
林楠笙：王志遇刺，是我的失职，无论您如何处罚，我都接受。
陈默群：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林楠笙不敢再主动说话。
陈默群：共党这次的行动一定是精心策划过的。否则不会在这么严密的布控下还
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林楠笙掏出一张自己画的图，递给陈默群。
林楠笙：站长，他们这次行动的全过程设计的非常精细。这是我的推断！
陈默群看着林楠笙画的图。
陈默群：说说看。
林楠笙：他们先是在两名华人警探的杯中下药，然后冒名顶替。到了旅店后，以
“查奸情”为由，在前台了解到二楼紧临消防通道的空房间。我怀疑杀
手是通过二楼的厕所进入大楼，通过无人住宿的 213 房间翻上消防梯，
然后爬到楼顶，最后从楼顶下降到窗口行凶。
林楠笙给陈默群指点着照片。
照片上，213 房间的门锁，有撬过的痕迹。
陈默群：四楼不是有人盯着消防通道吗？
林楠笙：假冒的华人警探在三楼故意制造枪支走火，把房间里的兄弟都引出来协
防，杀手趁机上了楼顶，最终是从楼顶吊下来完成最后一击。
林楠笙的语气越说越低。
陈默群观察到，林楠笙的眼神里尽是自责和不甘心。
陈默群冷着脸。
陈默群：你分析的越准确，越证明我们在布置上大有漏洞。
林楠笙低着头，极力掩饰自己羞愧和自责的神情。
陈默群：你为什么不为自己申辩？
林楠笙：任务失败，就是失职。失职，没有任何借口。
陈默群：林楠笙，上海，不同于你的特训班。那里是训练，错了，还有重来的机
会。这里，你不做好绝杀对方的准备，就是留给对方反杀你的机会。
地上的血迹，下一次，也许就是你的。
林楠笙抬起头，直视着陈默群，眼神中又燃起了斗志。
林楠笙：我请求站长，再给我一次机会。
陈默群看向林楠笙，林楠笙直视陈默群，眼神坚定。
05-38 场景：上海站，会议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顾慎言，王世安，孙秘书，胡道义，电讯科陆科长，情报处长，
行动处长，各情报相关副处长
备注：这一场里的案卷封面上写着：自新人员王志遇刺案情报告。（涉及道具）
相关负责人分坐在会议桌两侧。
会议桌顶头的位置空着，这是陈默群的。王世安坐在侧面第一个。
顾慎言和另外两名负责人说着闲话走入会议室。
王世安见顾慎言走进来，向顾慎言示意一下。看了看每个人面前的案
卷。
顾慎言落座之后，翻了翻桌子上的案卷，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王世安。
王世安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陈默群和孙秘书最后走进，孙秘书随手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坐在陈
默群身后不远的位置。
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陈默群的训话。
陈默群：王志遇刺案的案卷都看了吧？
众人互相看了看，谁都不敢说话，气氛很低沉！
陈默群边说，边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陈默群：王志在南京投诚后被带到上海，配合我们做了很多工作。可是，就在昨
天，共党还是挖到了我们为王志精心安排的藏身地点，并进行了一次处
心积虑的暗杀。这说明什么？
陈默群看了一眼众人，大家互相看看，谁都不敢说话。
陈默群：王副站长，说说你的想法吧。
王世安看了看陈默群，翻了翻案卷。
王世安：陈站长思虑周全，在王志抵达上海之后，就安排到了站外关押，并由警
备司令部的人负责保卫工作。王志的重要性不用多说，南京的重视程
度也很高，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我们上海遭到暗杀。如何向南京解
释，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王世安语气冰冷，略带针对性。众人纷纷看向陈默群
陈默群：如何向南京解释，这是我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共党到底为什
么会知道秘密关押地点。
王世安：陈站长，我们站里的人，今天开会之前知道大通旅社的人并不多，更谈
不上了解。如果存在消息外泄，我认为应该从警备司令部方面展开调
查。
陈默群看了看王世安，王世安直视陈默群。
陈默群环视四周，所有人都避开陈默群的视线，都不想接这个话题。
陈默群看了看顾慎言。
陈默群：顾主任，说说你的看法。
顾慎言看了看周围的人，知道这个“皮球”踢到自己的面前。
顾慎言：如果就“谁掌握更多案发现场的情况”这个方面来讲，我觉得王副站长
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可能……王副站长也忽略了一个细节，就是咱们
上海站的人，几乎都见过王志。
王世安：见到他也是在站里，我们也不知道他被关在哪？
顾慎言：但是，如果我们其中，有人知道了王志从南京押送回了上海，那么想知
道王志的具体关押地址，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也就是说，我们上海
站的人，不是完全没有嫌疑。
众人互相看了看，随即又赶紧低下头。
陈默群：顾主任说的没错。我们上海站，不是钢板一块！共党为什么不惜冒这么
大的风险，杀掉王志？因为王志向我交代出了我们站里，有一个潜伏多
年的共党。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陈默群站起身，在每个人身后走过。
陈默群：据王志交代，这个共党代号“邮差”。具体加入复兴社的时间不详，但
三四年情报泄漏的事，在座的各位应该还有印象吧？那就是他的杰作。
这证明，至少在 34 年的时候，这个邮差跟各位一样，已经在我们上海
站任职了。
陈默群站在王世安身后，拍了拍王世安的肩膀，环视整个会议桌。
陈默群：在座的各位，都是同事、是战友、是能把后背给对方的兄弟，而这个“邮
差”，是伪装成兄弟的模样，在背后把刀捅进我们心脏里的人。
陈默群走回自己的位置。
陈默群：各位都是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分管着咱们上海站上上下下几百号人，你
们能确保你们手下的每一个人都干干净净？你们能确保此时此刻，坐
在你身边的人，肯定不是那个躲在阴影里的人吗？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王世安略显不以为然。
顾慎言：既然是这样，我代表档案室表个态，一定全力配合站长。从王志出现在
站里，到昨天事发，我们档案室每个人必须提供这段时间内的行踪，
而且必须有证人证明。
众人点点头。
陈默群：可以。另外，大家如果没有异议，顾主任，你辛苦一下，把所有人的档
案分发到主管部门，让各部门仔细筛查。个人历史、社会关系，必须详
细梳理。最后汇总到你这儿，我只看结果。
顾慎言点点头。
顾慎言：是！
陈默群：我知道这样的调查难度很大，但是王志这一张牌，还在我们手里。
众人不解地看向陈默群。
陆科长：王志不是被共党开枪……
陈默群：王志命大，人没有死，抢救进行地很顺利。我相信，等他恢复意识，还
能开口说话。出了这件事情，他肯定会更加积极地配合我们的调查。在
出事之前，他跟我提过，自己还知道一些关于邮差的线索。
顾慎言不动声色地认真听着。
陈默群：所以，只要王志能醒过来，对我们抓出邮差，一定会事半功倍。好了，
这件事，仅限在座的各位知道。都是上海站的老人了，该怎么做，诸位
心里都清楚。散会！
陈默群起身，转身离开，孙秘书跟在身后。
陈默群：顾主任，你到我办公室一趟。
顾慎言：是。
众人看着陈默群走出，纷纷站起离开。
最后只剩下王世安和顾慎言。
王世安略显气愤地把手里的钢笔扔到桌子上。
顾慎言收拾好东西，走了出去。
王世安盯着陈默群的背影，眼神略带愤怒。
05-39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顾慎言，孙秘书
顾慎言坐在沙发上，面前都放着一杯茶水和茶叶盒。
孙秘书正把茶杯放在陈默群的面前。
陈默群：老顾，我这没有咖啡，你就喝茶吧。
顾慎言：你这茶可比我那咖啡值钱多了。
顾慎言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孙秘书走出关门。
顾慎言：嗯，不错。
陈默群：你要是喜欢，拿回去。
顾慎言：老陈，你让我过来，不光是要送我茶叶吧？
陈默群：求人办事儿，就得有个求人办事儿的态度。
顾慎言：可别啊！你要这么说，这茶我可不敢要了。
陈默群沉下态度，认真地说。
陈默群：说正经的，我想把林楠笙安排到你的档案室工作。
顾慎言微微一愣。
顾慎言：林楠笙？
陈默群：王志的事儿虽说责任不完全在他，但是他毕竟是我亲自带来的人，不做
个样子出来，以后在站里，我难免得落下偏私的话柄。
顾慎言判断着陈默群的意思。
顾慎言：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你什么时候在乎这种小事儿？
陈默群：现在不比以前，出了王志这么大的事儿，加上站里又内查，把林楠笙放
哪都很敏感，多少双眼睛都盯着……
顾慎言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
顾慎言：你就不怕我敏感啊？说是内查，咱们全都有嫌疑。你把小林放我那儿，
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你怀疑我吗？
陈默群：老顾，咱俩是什么关系，全站都知道。放你这儿，谁敢怀疑？这事儿，
我现在只能拜托你。
顾慎言：有这么复杂吗？直接把林楠笙发回特训班不就完了。
陈默群：他能力还是真不错，就是缺少经验，不够细致。但肯定是块好材料，你
相信我的眼光。再说，前两天你不也看好他，还开口跟我要人呢？
顾慎言顺着半开玩笑地说。
顾慎言：那可说好了，以后就放我这了，你可别过两天又舍不得，再要回去。行
了，就这样吧，让他去我那报到。
顾慎言顺手拿起了茶几上的茶叶罐。
顾慎言：谢谢啊！
陈默群：应该是我谢你。
顾慎言起身走了出去，关上门。
陈默群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
05-40 场景：上海站，顾慎言办公室门前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林楠笙
顾慎言顺着走廊，远远地看到了林楠笙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前。
顾慎言笑着走了过来。
林楠笙：顾主任好！
顾慎言：等半天了吧？进屋说。
顾慎言拿出钥匙开门，林楠笙跟着顾慎言走进档案室。
05-41 场景：上海站，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林楠笙
顾慎言坐在办公桌上，林楠笙站在他对面。
顾慎言上下打量着林楠笙。
顾慎言：你的事情陈站长和我说过了，既然他把你安排到档案室，你也别有什么
顾虑，踏踏实实在这儿干。咱们这档案室虽然不是职权部门，但是没有
打打杀杀，安全！当然，我们的工作也是为党国效忠！
林楠笙：是！
顾慎言：小林，看你的档案，是浙江人？
林楠笙：浙江余姚。
顾慎言：哟，那我们是老乡啊，我是仙居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林楠笙：母亲和哥哥……父亲十年前就去世了。
顾慎言：兵荒马乱的，都不容易呀……
林楠笙：是……家里的钱都给父亲治病了。母亲要强，不肯求人，其实求了也没
用……听家里人说我母亲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
顾慎言：有空了多回去看看，家里要是缺钱，你就跟我说。
林楠笙：谢谢顾主任。
顾慎言起身走到办公室一侧的桌子边，开始整理上面的档案和资料。
林楠笙走过来帮忙。
顾慎言：分类放到柜子里就行，这张桌子以后就归你了。
林楠笙看着顾慎言，有些发愣。
顾慎言：怎么，不愿意和我一个办公室？
林楠笙：不是。
顾慎言：那还愣着干什么？快整理吧。柜子里面有酒，小心别碰到。
林楠笙：是。
顾慎言靠在自己的办公桌边，看着林楠笙认真地整理着桌子上文件。
05-42 场景：上海站，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胡队长
此时传来敲门声。
陈默群：进来……
胡队长推门进来。
胡队长：站长您找我？
陈默群：人派出去了吗？
胡队长：派出去了，都是我吸纳的新人。
陈默群：新人的优势是脸生，劣势是没有足够的经验，一定要加紧培训。
胡队长：是。
陈默群：另外，康可尔咖啡馆的监视点可以不作为重点了。
胡队长眼神中带着疑问……
05-43 场景：顾慎言家
气氛：夜
人物：顾慎言、特务
顾慎言坐在客厅内，客厅里点着一盏落地台灯。
顾慎言在茶几上铺上一张上海的地图。
顾慎言在地图上标出了“大通旅社”以及离大通旅社最近的医院：仁
济，华美，德清。
顾慎言站起身子，关了灯，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点窗帘向外看。
远处，一辆车里，透出来忽明忽暗的亮点，是烟头微弱的光。
顾慎言拉上窗帘。
05-44 场景：街道车内、内
气氛：夜
人物：新手特务甲乙
两个人抽着烟，瞟着顾慎言的房间。
05-45 场景：上海站大楼暗房，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胡队长
林楠笙正在整理着之前的很多照片。
胡队长敲门走进，林楠笙赶紧迎上。
胡队长把袋子交给林楠笙。
胡队长：都是你的了！
林楠笙接过袋子，里面是大量胶卷。
胡队长：这是前几天咖啡馆的照片，还有一些胶卷，根本顾不上冲洗……
林楠笙：交给我吧！
胡队长：辛苦！
林楠笙：这两天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胡队长：什么都没有！唉，弟兄们盯了好几天，水都不敢喝，就怕上厕所的功夫
漏掉什么线索。
林楠笙：连可疑的线索都没有？比如有没有人每天都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同样的位
置？
胡队长：没有。我劝你别太上心了。陈站长命令康可尔的监视点就留一个人，我
也回家好好休息了。
林楠笙有些意外。
林楠笙：为什么？
胡队长：站长的意思，这次关押王志这么严密，关押的信息只有可能是从内部传
出去的。既然他被刺杀了，说明“邮差”已经和共党联系了。这几天康
可尔没有出现可疑的线索，肯定是从别的地方接头的。
林楠笙情绪有些低落。
胡队长：这个地方无论是不是他们的联络点，都已经暂时不重要了。我走了。
林楠笙：胡队长慢走。
胡队长走出。
林楠笙来到挂着照片的绳子前，凝视着一张张照片上各色人物的脸。
05-46 场景：上海站，办公楼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工作人员
顾慎言上班走来，走廊上有工作人员给他打招呼。
05-47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林楠笙
顾慎言走进办公室，林楠笙正在擦地，非常认真用力，不放过任何一
个角落。
林楠笙的拖布险些撞上顾慎言的脚。
林楠笙：顾主任，早！
顾慎言看着眉头渗出汗水的林楠笙。
顾慎言：没有你早啊！辛苦辛苦，我这房间可有日子没这么干净了……
顾慎言绕过林楠笙，把包放在桌子上。
顾慎言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鞋印，有些不好意思。
顾慎言：你看，又踩了一地的脚印。
林楠笙沿路把脚印擦干净。
他把拖布送到顾慎言脚下，顾慎言用力踩了踩鞋底。
顾慎言把包放到桌子上，径直走到窗边，冲咖啡。
林楠笙：应该的，今天下班以后，我再把玻璃擦擦！
顾慎言：小林，你这还真挺勤快的！
林楠笙：在特训班每天都要打扫卫生的，习惯了！知道您爱喝咖啡，已经帮您把
咖啡煮上了。
顾慎言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咖啡壶，笑了笑
顾慎言走到窗边，倒了两杯咖啡，递给林楠笙一杯。
林楠笙看着咖啡，愣了一下。
顾慎言示意林楠笙把咖啡接过去。
顾慎言：拿着，喝杯咖啡提提神。
林楠笙：谢谢长官！
顾慎言：这有什么可谢的，以后不用叫我长官了，这长官都是叫给外人听的，我
们俩在的时候，叫我“老顾”就行。
林楠笙略一迟疑。
顾慎言随意地拍了拍林楠笙的肩膀。
顾慎言：随意点，档案室这地方就是个闲职，不用绷得这么紧。
林楠笙：是！
林楠笙立正，但很快林楠笙又意识到自己太过紧绷了，不好意思地笑
了笑。
顾慎言看着林楠笙略显局促的神情，笑了。
顾慎言：你啊，刚从学校毕业，不习惯正常。不用逼自己，按你自己习惯来就好。
林楠笙：是！
顾慎言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看着林楠笙端详着咖啡，有点犯难。
顾慎言：你不爱喝咖啡啊？
林楠笙：没，没有……
说着，林楠笙喝了一口咖啡，强挺着咽了下去，缓了一下
林楠笙：闻着挺香的。
顾慎言被林楠笙逗笑了，他起身朝着咖啡壶走去。
顾慎言：你拿过来。
林楠笙走过去，把咖啡杯递给顾慎言。顾慎言往里放了糖和牛奶，又
用调羹搅了搅然后把杯子递给林楠笙。
顾慎言：再试试……
林楠笙又喝了一口。
林楠笙：很好喝。
顾慎言：好喝以后就这么喝，不用为了迎合谁，就勉强自己。
说完，顾慎言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林楠笙还站在原地，看着顾慎言，
眼神略显柔和了些。
顾慎言：看着我干嘛？赶紧工作……
林楠笙：是……
05-48 场景：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
王世安在办公桌前翻着核查的档案。
王世安越翻越不耐烦，干脆合上了档案。
王世安想了想，起身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在案卷柜
里，拿出一罐咖啡。
05-49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王世安
顾慎言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工作。
王世安敲门走进办公室。
王世安：顾主任，不耽误你工作吧？
顾慎言见王世安走进来，赶紧站起身。
林楠笙看见王世安进屋，立即站起。
林楠笙：王副站长好。
王世安看见林楠笙坐在旁边的桌子边，有些不解地看了看顾慎言。
顾慎言：小林以后在我的档案室工作了。
王世安：哦，好。小林，你出去一下，我和顾主任有话要说。
林楠笙：是。
林楠笙走出办公室。
王世安把咖啡放到顾慎言面前。
顾慎言：这咖啡可不便宜啊，你自己留着多好。
王世安：不爱喝这个，也就你爱搞这些洋玩意。
顾慎言笑着走到一边给王世安倒茶。
王世安：不错啊，相当于站长亲自给你配了个贴身秘书。
顾慎言：小林这孩子不错，懂事儿，就是腼腆些。
王世安意味深长地笑笑。
王世安：老陈对你是真关心啊！
顾慎言：什么指示呀？
王世安：我哪有指示？我那儿摆着一堆档案，看得我头疼！都得怪你！
顾慎言无辜地听着。
王世安：昨天会上你非得挑头说什么内查？替老陈把得罪人的话说了，现在直接
把人钉你身边儿了，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顾慎言：有问题，可不就得调查清楚吗？再说，林楠笙是犯了事儿了，发配到我
这儿的，跟内查没关系。
王世安：你就别给我演戏了！全站上下，老陈现在信得过谁啊？把林楠笙放在你
身边，什么意思？这是明摆着拿你开刀。
顾慎言：合理怀疑没问题，把我摘干净了，我也就踏实了。如果真能每个人都逐
个排查，抓出邮差之后，你我不也是安心吗？
王世安：你见过邮差吗？
顾慎言看了眼王世安，笑着把热茶杯端给王世安。
顾慎言：按老陈说的，这邮差一直在站里，我肯定见过啊！
王世安：你别打岔！如果真按老陈说的，这个“邮差”三四年就在站里了，这么
多年，咱们就一点儿没察觉？
顾慎言：那个共党都交代了，还能有假？
王世安：王志跟你亲口说的？你看见审讯笔录了？
顾慎言：那你什么意思？
王世安：三四年情报外泄了，是有内奸。现在王志出事儿了，又说查实了当年那
个内奸叫“邮差”！反正咱们站以后有任何纰漏，就说是有内奸，管它
什么邮差邮筒，凑个邮政局都不是问题，这不就全撇干净了吗？要我
说，什么内奸啊，他就是想推卸责任。
顾慎言：老陈也不能无端猜测，肯定是有证据。再说，一个站里，出了个内奸，
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王世安看了看顾慎言，冷笑两声。
王世安：行了，不聊了，你忙着吧。我得回去接着查档案，找邮差去了。
说着，王世安站起身，向外走去。
顾慎言：你不喝茶啦……
王世安推门走了出去。
顾慎言慢慢收起了笑容。
05-50 场景：上海站，顾慎言办公室外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王世安
林楠笙站在走廊里，离门口有些距离。
王世安从办公室走出，从林楠笙身边走过。
林楠笙：王副站长好。
王世安：嗯。
王世安并没有看林楠笙，也没有任何表情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林楠笙有些尴尬站在原地，看着王世安离开。
05-51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 ，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
林楠笙将一个笔记本交给陈默群，陈默群翻看着。
林楠笙：这是他外出时间和回来时间，接触的文件和科室人员……其实这几天下
来，他接触的都是日常琐碎的事情。
陈默群：让你过去，就是要在这些看似正常的琐事中，找到不正常的事情。
林楠笙：是。
陈默群看了看笔记本，然后放在桌上。
陈默群：我为什么派你到他身边？就是想利用你这个生手的直觉。现在接触下来，
你有什么感觉？
林楠笙：他很随和，跟他在一起，不会太紧张！
陈默群点点头。
陈默群：还有什么？
林楠笙：还跟我聊家常……还让我私下的时候管他叫“老顾”。
陈默群抬头看了一眼林楠笙。
陈默群：有机会你就多和他聊聊天，他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多琢磨！
林楠笙的表情带有一丝内疚。
林楠笙：站长，之前的行动，是我办事不利，顾主任这儿我一定会盯紧的。可是，
他一旦外出……
陈默群放下手里的文件，靠在椅子背上，闭目养神。
陈默群：外面有我的人盯着呢……你也回去吧。
林楠笙：是。
林楠笙看了一眼陈默群，轻声走出办公室。
05-52 场景：路上，外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特务、行人
顾慎言的汽车驶来，不远处跟着一辆黑色轿车。
顾慎言穿着西装，他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后面尾随的黑色汽车。
顾慎言的黑色汽车在路口拐弯。
后面跟踪的黑色汽车没有拐弯，而是一直前行。
再后面一辆灰色轿车，跟着顾慎言的车拐进同一条街。
05-53 场景：路上车内，外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特务甲乙
顾慎言开车正常行驶着，他透过后视镜看到跟过来的灰色汽车。
顾慎言故意将汽车在路边一家商铺门前停下。
顾慎言下车，走进马路对面的烟杂店，对后面的汽车不做任何关注。
跟踪他的灰色汽车停在不远处，特务甲乙在汽车内看着顾慎言。
05-54 场景：烟杂店，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老板
柜台上摆着公用电话。
顾慎言走进商铺，他看了看货柜里的烟。
顾慎言：老板，给我来一盒骆驼。
顾慎言把钱放在柜台上，老板把烟递到顾慎言手里。
顾慎言：电话我用一下。
老 板：您请。
顾慎言拿起电话。
顾慎言：喂，“福来饭馆”吗？我姓顾，我想定个包厢……对，两个人。十分钟
之后就到，好的。谢谢……
05-55 场景：烟杂店门口，外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特务甲乙、行人
顾慎言从店铺走出，上车离开。
不远处的灰色轿车开过来，停在店铺门前。
特务甲迅速从车上下来，走进烟杂店。
顾慎言车内。顾慎言通过后视镜，看着特务甲进了商铺。
特务乙继续开着灰色车朝着顾慎言的方向跟去……
05-56 场景：烟杂店，内
气氛：日
人物：特务甲、老板
特务甲走进店铺，他上下打量着老板。
老 板：您想买点儿什么？
特务甲把自己的工作证亮了一下。
老板神情有些紧张。
老 板：您、您好。
特务甲：我问你，刚才那个人进来都干什么了？
老 板：买了一盒烟，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特务甲：电话？打给谁的？
老 板：好像是打给“福来饭馆”，他订了一个房间。
特务甲看了一眼老板。
特务甲：你说的都是实话。
老板战战兢兢地看着特务。
老 板：跟您我哪敢说假话！
特务甲盯着老板，没有发现异样，转身走了出去。
05-57 场景：上海站大楼暗房，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
林楠笙的桌子上，摆着很多照片。分别都是不同进出康可儿咖啡馆的
人，以及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康可儿咖啡馆里面客人的照片。
突然，林楠笙注意到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辆黄包车从康可儿咖啡馆前经过，康可儿咖啡馆内，临窗
的位置上，坐着朱怡贞。
黄包车上坐的男人看不见脸（顾慎言），但是能看见翘起二郎腿上的鞋
底部的纹路。
因为不是特写照片，所以鞋底纹路有些模糊。
林楠笙仔细地看鞋底上的纹路，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花纹。
林楠笙仔细地回忆着。
【闪回】
林楠笙在擦地时，顾慎言从面前经过，留下的脚印和眼前的鞋印几乎
一模一样！
【闪回完】
林楠笙放下照片，迅速把自己的鞋脱下来对比，发现这是配发的鞋，
有着同样的鞋底纹路。
林楠笙立刻在桌子上翻找所有关于这辆黄包车的照片。
发现这辆黄包车的照片很少，只有三四张，刚刚进入视线的，经过康
可尔咖啡馆门口的，一个小乞丐拉着黄包车在跑的。
林楠笙立刻翻过照片的背面，照片背面写着 09/13。
林楠笙走到桌子旁边，在柜子里翻找着，在柜子里抬出一个箱子，箱
子上写着 09/13。
05-58 场景：福来饭馆门外，外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特务乙、行人
顾慎言下车，走进福来饭馆。
那辆一直在后面跟踪的灰色汽车在不远处停下。
特务乙下车，快步走向饭馆。
05-59 场景：福来饭馆，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特务乙、领班小王、食客
正是晚饭时分，饭馆里坐满了客人。
顾慎言走进，领班小王迎上，热情招呼着。
顾慎言：顾先生订的包间……
小 王：您这边请……
顾慎言：我要先上趟厕所……
小 王：您一直走，左转！
领班小王和顾慎言对视一眼，顾慎言会意。
年轻特务乙顺着走进，拦住领班小王。
特务乙：刚才有个穿西装的进来，人在哪？
领班看出对方身份，不敢怠慢，向包间方向一指。
小 王：右边第三间。
特务乙快步走向包房。
05-60 场景：福来饭馆，包房门口，内
气氛：日
人物：特务乙、两个食客
特务乙放轻脚步来到包房门口，透过门缝向里面看去。
包房内，一个身形与顾慎言相似的人，背身正在和另一个人交谈。顾
慎言的西装上衣搭在椅背上。
特务乙放心，转身离开。
（第五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