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1 场景：福来饭馆后门，外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
顾慎言从后门走出，没穿西装上衣。
这里是一条相对安静的小巷，他朝着巷子口看去——有家不大的理发
馆。
06-02 删
06-03 场景：理发馆，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纪中原
这是个不大的理发馆，只有三四个座位，旁边的小炉子上烧着热水。
门上挂着“今日歇业”的牌子。
顾慎言坐在靠边的椅子上，观察着理发馆。
纪中原：路上顺利吗？
顾慎言：有人跟踪……现在应该正在饭馆里找我呢！
纪中原：这个理发馆是新启用的联络点，前面饭馆和这里，都有我们的同志负责
掩护，非常安全！
纪中原给顾慎言倒了一杯热水。
06-04 场景：福来饭馆外/车内，外/内
气氛：日
人物：特务甲乙
灰色汽车静静停在路边，特务乙坐在车里监视着饭馆大门。
从车里可以清楚看见饭馆大门，也可以看见顾慎言的汽车。
特务甲坐着黄包车赶到，黄包车离开。他观察着周围，迅速开门坐进
灰色汽车。
特务甲：就在店里买了烟，打了订座电话，其他没什么。
特务乙：在里面吃饭呢，还没出来。
特务甲点了点头。
06-05 场景：理发馆，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纪中原
顾慎言：王志没有死……
纪中原愣了一下。
纪中原：这个消息可靠吗？
顾慎言：陈默群亲口说的。
纪中原：执行任务的同志汇报说当时是看清了王志的脸，才开得枪，应该不会有
问题。
顾慎言：那也要尽快去核实一下。王志的叛变，我们已经遭受很大损失，必须尽
快证实他的真实情况。
纪中原：有什么线索吗？
顾慎言：王志在大通旅社中枪，如果抢救，一定会立刻送到就近的医院。仁济，
华美，德清这三家医院都有可能。陈默群一定会在这些地方设防，我无
法继续调查，需要你的配合。
纪中原：好！陈默群把林楠笙安排到了你身边，很明显，他已经开始重点怀疑你
了。
顾慎言安慰着纪中原。
顾慎言：我这边你放心，我与他交往多年，对他很了解。我应付得来。
06-06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陆科长
陈默群正在接听电话。
陈默群：对，继续等！离远一点等！绝对不许惊动顾慎言！只需要盯住跟他吃饭
的人就行！
此时，陆科长拿着资料从门外走进。
陆科长：站长。
陈默群：怎么了？电台那边有什么情况？
陆科长：之前监听的江苏省委的电台，已经静默好几天了。
说着，陆科长把资料交到陈默群的手上。
陈默群翻了翻资料。
陈默群：消息传得真够快的。
06-07 场景：福来饭馆门口，外
气氛：夜
人物：顾慎言、特务甲乙、食客、行人
顾慎言手里搭着西装上衣，从饭馆大门走出，走向自己的汽车。
顾慎言启动汽车离去。
不远处，负责监视的特务甲乙看见顾慎言驾车离开。
特务甲：跟他一起吃饭的人呢？
特务乙：你在这儿守着，我进去看看！
06-08 场景：福来饭馆，包间内外，内
气氛：夜
人物：特务乙、领班小王、伙计、食客
特务乙匆匆走来，赶紧冲向包间。
他推开包间房门，里面是空的，伙计在里面收拾。
特务乙顿时急了，一把揪住伙计，急切询问。
特务乙：不是两个人吗？怎么只出去一个？那个人呢？
伙 计：我哪知道啊！只要客人把帐结了，他爱去哪去哪儿啊！
特务乙略一迟疑，转身冲出。
领班小王不动声色地在一旁看着。
06-09 删
06-10 场景：上海站大楼暗房，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
林楠笙坐在桌前，看着小乞丐跟各色人接触的照片，铺了满满一个桌
子。
林楠笙疲惫地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使劲儿揉了揉太阳穴，眨了眨
眼睛，晃了晃颈椎。
林楠笙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迅速翻找着找——
【闪回】
小偷摔下车的时候，朱怡贞的包被无意撞开，里面的稿子散落一地。
正当林楠笙想要凑近看里面的稿子的时候，朱怡贞冲过来，把散落在
地上的稿子迅速整理好，塞回了包里。
朱怡贞迅速离开。
【闪回完】
林楠笙找到了小乞丐和朱怡贞在康可尔咖啡馆门前的照片。
林楠笙长出了一口气！
06-11 删
06-12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夜
人物：陈默群、胡队长、特务甲乙
陈默群脸色阴沉，盯着两个负责跟踪的特务。
特务甲：我们怕惊动目标，只能在外面等……
特务乙：后来我们开车跑了几条街，也没看见人影……
胡队长：要不……把饭馆的人抓来，好好审审！
陈默群：以后不用再跟着顾慎言了。你们已经让他发现了……再有下次，他会把
你们带到我面前的！
陈默群看向窗外，一片漆黑。
06-13 场景：上海站大楼暗房，内
时间：夜
人物：林楠笙
地上摆着一串照片：
朱怡贞走进咖啡店——朱怡贞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上——朱怡贞的
桌子上摆着一本《吕西安·娄万》——朱怡贞面前两杯咖啡——朱怡贞
看着窗外——小乞丐拽着黄包车上的客人——朱怡贞站起身（桌子上已
经没有了书）——朱怡贞站在门口——小乞丐拉着朱怡贞——朱怡贞给
小乞丐钱
林楠笙放下手里的最后一张照片：朱怡贞神色略显紧张地张望着什么。
林楠笙长出了一口气，他把照片放在最后，站起身来。
林楠笙看着连成线索的一片照片……
06-14 场景：广慈医院门口，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黄包车夫、路人
纪中原从大门口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一袋子水果。
他走过大门的时候，牌子上写的“广慈医院”
黄包车夫拉着客人跑了过来。
车 夫：广慈医院到了。
客人给钱，着急地走进医院。
纪中原向路边招了招手，叫住了黄包车。
纪中原：你好，到仁济医院。
车 夫：您坐稳……
黄包车夫拉着黄包车跑远。
06-15 场景：僻静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小乞丐、众乞丐
跟着年龄稍大的乞丐，林楠笙走进了一条偏僻的街道。
大乞丐刚走进，几个小乞丐立即把他团团围住，大乞丐从怀里拿出一
些吃的分给大伙儿。
林楠笙看了看照片，发现了人群中的那个小乞丐。
小乞丐被挡在其他乞丐后面，没抢上吃的。
小乞丐注意到不远处的林楠笙。
林楠笙想了想，转身离开。
06-16 场景：小巷内，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小乞丐
小乞丐手里握着一只烧鸡，吃得正香。
一个建筑的屋檐下，林楠笙笑着站在他的对面。
林楠笙：慢点吃，别着急。
小乞丐大口地吃着。
林楠笙：好吃吗？
小乞丐顾不得说话，只是点点头。
林楠笙拿出小乞丐和朱怡贞的照片，递到小乞丐面前。
林楠笙：照片上这个姐姐你认识吗？
小乞丐摇摇头。
林楠笙：她给过你钱，还记得吗？
小乞丐想了想，点点头。
林楠笙：很好！哥哥知道你当时和她说了话，还记得说的是什么吗？
小乞丐看了一眼林楠笙，继续往嘴里塞肉吃。
林楠笙拉住小乞丐的手。
林楠笙：如果你能想起来，这个我也给你。
林楠笙像变魔术一样，从包里又拿出一包吃的。
小乞丐伸手要拿，林楠笙躲开。
小乞丐很认真的想了想。
小乞丐：好像是……下午……五点？四点？
林楠笙微微点点头。
林楠笙：就是这些？除了时间还说其他的了吗？仔细想想。
林楠笙晃了晃手里的吃的。
小乞丐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林楠笙把小乞丐跟着黄包车的照片递给他。
林楠笙：这个车上的人你还记得吗？
小乞丐看了看照片，用力的想了许久。
小乞丐：是他让我传话给小姐姐的。
林楠笙眼前一亮。
林楠笙：说的是什么？
小乞丐：下午三点，董家渡码头！
林楠笙赶紧拿出了顾慎言的照片。
林楠笙：是这个人吗？
小乞丐看了看，摇了摇头。
小乞丐：记不得了。
林楠笙又拿出其站里领导的照片。
林楠笙：这里面有黄包车上的人吗？
小乞丐仔细地看着。林楠笙观察着小乞丐的表情。
小乞丐：真的记不住了。
小乞丐抢过吃的，转身迅速跑开，消失在巷子里。
林楠笙看着照片，回味着小乞丐的话。
06-17 场景：仁济医院，院子，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特务、医生患者、家属护士
纪中原提着一兜水果，走进医院院子，他不经意地看下四周，果然发
现有几个穿着患者衣服的特务正四下巡视着。
纪中原并没有停下脚步，走进医院大楼。
06-18 场景：仁济医院，住院部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护士、病人
纪中原在走廊里，仔细地观察着。
纪中原并没有在病房门前发现任何可疑情况，他沿着楼梯上楼。
06-19 场景：仁济医院，另一层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徐彬、李主任、特务
纪中原走到另外一层，他突然发现走廊尽头，一间病房门前有两个特
务在把守。
纪中原缓步往病房走去，快要接近病房的时候，一个特务看到了他。
特 务：哎，站住！不要往前走了！
纪中原装出一副慌乱的样子。
纪中原：请问心脏内科病房在哪儿啊？
特 务：这里不是，去别处问问。
纪中原：哦，好的。
纪中原转身，医生李主任和一个护士从他身边走过。
护士手上端着托盘，里面有药品和针剂。
纪中原松手，水果散落一地。纪中原借捡水果的时候，余光观察着病
房门口。
李主任和护士走到病房门前。
特 务：李主任好！
李主任点点头，和护士走进病房。
纪中原捡起水果，顺着走廊离开。
徐彬从走廊尽头走出来，他盯着纪中原的背影。
06-20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
林楠笙将同样的两张照片，摆放在陈默群的办公桌上。
一张是林楠笙自己拍的制式皮鞋的照片，一张是康可尔现场拍的黄包
车上人的照片。
陈默群拿起照片仔细地看着。
陈默群抬眼看了看林楠笙。
陈默群：你是说，坐在黄包车上的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邮差。
林楠笙：是的！我对比了鞋底纹路，这个人穿的就是我们上海站配发的制式皮鞋，
他就是我们身边的人！
陈默群点点头。
陈默群：下午三点、董家渡码头……也就是说，康可尔真的是他们的一个联络点，
当天邮差也真的出现过。我们的监视肯定让他意识到了，所以不敢靠近，
才选择了这种方式，更换了接头地点。这很合理，很成立。有没有找到
那个小乞丐？
林楠笙：已经让他辨认了照片，根本记不起那个人的长相……
林楠笙：可这个女孩儿这么年轻，会是邮差的联络人吗？
陈默群琢磨着。
陈默群：……这个女孩儿不会是邮差的联络人，很有可能只是中间负责传递消息
的人。但是她背后的人，就很有可能是邮差的新任联络人了。这个女孩
儿的身份你核实过了吗？
林楠笙：我查过了，她叫“朱怡贞”，是申江大学的学生……
06-21 场景：申江大学门口，外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朱怡贞、胡秀芬、师生
接近放学的时间，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
陈默群和林楠笙坐在学校对面的车里，二人看着校门。
林楠笙坐在驾驶位，陈默群坐在后座。
朱怡贞和胡秀芬挽着手一起走了出来。
林楠笙：这个女孩儿就是“朱怡贞”，外文系四年级的学生。
陈默群：家庭背景是什么？
林楠笙：她的父亲叫“朱孝先”。
陈默群：朱孝先？是那个有名的金融家吗？
林楠笙点点头。
陈默群：朱孝先，我知道这个人，这可是个通天的人物，赚钱的本事相当了得！
对这个朱怡贞的调查一定要仔细，没有可靠的证据，我们不能对她进行
审问。
林楠笙边看着朱怡贞，边认真地听着。
林楠笙：明白。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朱怡贞面前，她和胡秀芬道别，上车。
朱家的黑色轿车从陈默群的车前经过。
陈默群：在不惊动朱怡贞的前提下，尽快摸清她的情况，包括她的生活轨迹，接
触人群，要具体详实。
林楠笙：是。
06-22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工作人员
顾慎言桌子上摊着一大堆文件，不断地比对着文件夹，显得焦头烂额。
此时，工作人员又抱着一大摞文件走过来。
工作人员：站长，这是各部门筛查完的一部分档案。
顾慎言：好，辛苦了。
电话响，顾慎言接起电话。
顾慎言：喂？站长您说……哦，好，我这就送过去。
顾慎言放下电话。
顾慎言：（对工作人员）你去档案室把王志的档案拿过来。
工作人员：是
顾慎言瞥见林楠笙的办公桌。
顾慎言：林楠笙今天请假了吗？
工作人员：没有，早上来了，待了一会就出去了。
顾慎言：我知道了。
顾慎言看着林楠笙的办公桌，走出办公室……
06-23 场景：上海站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王世安
顾慎言拿着资料向陈默群办公室走去。
王世安在顾慎言身后，快走了两步，追上了顾慎言。
王世安：你这是干嘛去？
顾慎言：我给站长送份档案。
王世安笑了笑。
王世安：走吧，一块儿……
顾慎言：你也去站长办公室？
王世安：刚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去一趟。（压低声音）不知道又要找什么麻烦。
顾慎言：行啦，谁没事儿总找你麻烦。走吧……
06-24 场景：上海站，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顾慎言、王世安
陈默群坐在办公室里，伏案写东西。
敲门声响起
陈默群：进来。
顾慎言、王世安推门进来。
顾慎言／王世安：站长……
陈默群：你们俩一块来了。
顾慎言拿着档案走到陈默群桌前。
顾慎言：这是您要的档案。
陈默群：直接给王副站长吧。
顾慎言和王世安都有些意外。
王世安走到顾慎言身边，拿过档案，看了一眼。
王世安：王志的档案？
陈默群：还有这个……
陈默群把刚刚写字的纸，放进信封里，递给王世安。
王世安：这是什么？
陈默群：这是我呈给南京方面的报告。明天下午三点，你把王志送回南京去。
王世安：王志？他不是昏迷着呢？经得起这么折腾吗？
陈默群：他已经醒了，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南京方面责成我务必尽快送王志回
南京。
王世安十分惊喜。
王世安：他醒啦！
顾慎言心里一惊，但马上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
顾慎言：好事儿好事儿！不管怎么样，人活着就有希望！
陈默群：（对王世安）人是你带回来的，理应由你再送回去。消息不能透露给任
何人。确保王志安全抵达南京。
王世安：是！
顾慎言：那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陈默群：好，我跟王副站长再说一下行动安排。
顾慎言：路上小心，一定注意安全。
王世安：好。
顾慎言走出。
06-25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外，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
陈默群：（OS）这次负责保卫的徐彬和胡队长……你们由……
顾慎言关上房门，表情阴冷。
顾慎言转身离开。
06-26 场景：申江大学校园，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同学
朱怡贞在前面走着，林楠笙一身学生装扮远远地跟在后面。
朱怡贞看见一个同学，热情地上前招呼着，二人交谈。
几声相机快门声，朱怡贞和同学交谈的画面被定格。
林楠笙在不远处观察着朱怡贞。
朱怡贞与同学挥手告别，继续前行。
06-27 场景：申江大学，外文系教学楼外，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同学
朱怡贞来到外文系教学楼前，碰到更多同学，众人说笑，走进楼门。
林楠笙远远地跟过来，他显然拉长了距离，有意躲在其他学生们的后
面。
06-28 场景：申江大学，外文系教室，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同学
这是个普通大学教室，还没到上课时间，只有十几个学生。
朱怡贞坐在前面位置，正在看书。
走廊里响起上课铃声。
06-29 场景：申江大学，外文教学楼，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教师们
几名教师走来，相继走进各自教室。
刚才还乱哄哄的走廊顿时安静下来。
林楠笙独自一人，在走廊里漫步，听着教室里传来的读书声……
06-30 场景：申江大学教室，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教师、同学
教师在讲着英文，阳光下，朱怡贞认真倾听，不时做着笔记。
随着几声快门声，透过窗户，朱怡贞专注地侧颜被相机定格。
06-31 场景：图书馆门前，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学生
朱怡贞朝着图书馆走来。
图书馆门前的告示栏，有几个同学在围着观看。
朱怡贞很警觉地观察着周围。
她认真地的神态被相机定格。
朱怡贞凑到告示栏前，认真地看着。
告示牌上写满了各种通知，但似乎没有朱怡贞要找的东西。
朱怡贞失望地转身走进图书馆。
林楠笙走到告示牌前，若有所思地看着……
06-32 场景：阅览室，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教师、学生
一排排书架之间，有一些学生和教师，正在认真选取要读的书籍。
朱怡贞谨慎小心地走在一排排书架之间，开始挑选书籍。
林楠笙跟着朱怡贞走向书架间。
林楠笙一时间有些忘情，开始认真观察这里的藏书。
有人无意间碰了林楠笙一下，林楠笙假装松弛地避开。
林楠笙重新找到朱怡贞所处位置，快步走进相邻书架间。
在这里，林楠笙透过书架间的空隙，可以清楚看见朱怡贞一举一动。
朱怡贞此时正背对着林楠笙，翻阅着一本书籍。
林楠笙也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装作翻阅，眼睛则一直盯着朱怡贞。
朱怡贞突然转过身来，面对林楠笙。
此时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个书架，透过书籍上面的空隙，林楠笙可
以清楚看见朱怡贞的脸，尤其是她的眼睛，清亮而专注。
林楠笙从来没有与朱怡贞如此距离之近。
林楠笙本能把手里的书举得再高些，几乎把脸都挡住了。
朱怡贞放下书，又走到另一个书架前，继续寻觅。
林楠笙则一直小心地跟在后面，始终与朱怡贞保持一个书架的距离。
朱怡贞拿着一本书走到阅览室的书桌旁坐下，认真翻阅起来。
此时，看书的人并不是太多。林楠笙挑选一个便于观察朱怡贞的位置
坐下。这里距离朱怡贞的座位只隔了一个桌子，既不太近，又可以清楚
看见朱怡贞的所有举动。
06-33 场景：理发馆，内
气氛：夜
人物：顾慎言、纪中原、理发师、客人
理发师正在为一个客人理发。纪中原在旁边扫地。
顾慎言走进理发馆。
纪中原：先生，你是刮脸还是理发？
顾慎言：刮脸。
纪中原：您等一下，这位客人马上就好了。
顾慎言不动声色地坐在旁边，拿起一份报纸低头翻看着。
06-34 场景：理发馆门外，外
气氛：夜
人物：理发师
小巷里非常僻静，理发师从店里走出，将店门关上，门内的窗帘已经
拉好。
06-35 场景：理发馆，内
气氛：夜
人物：纪中原、顾慎言
屋里灯光柔和。
顾慎言神态紧张，十分焦虑。
顾慎言：王志已经恢复意识了。
纪中原：什么时候的事儿？
顾慎言：不确定。我听陈默群亲口说的。明天下午三点要移送王志去南京。
纪中原非常意外。
纪中原：大通旅社周围的三家医院我都去过了，在仁济医院看到了特务把守的病
房，而且有医生和护士进入，他应该就在那里。但门口的看守非常警觉，
我还没有想好进入病房的方法。明天的移送应该是唯一的机会。
顾慎言：但是明天随行的安保人员肯定不少，行动难度大。而且留给我们布置的
时间不多。
纪中原：明天的事情由我来安排，虽然风险很大，但是我绝不会让王志活着离开
上海。
06-36 场景：仁济医院，院内，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福安、特务
大院里看似平静，其实病人，家属中混迹着不少特务。
在院子的一个隐蔽角落，纪中原像普通家属一样，在院子里散步。他
一直关注着特务的情况。
福安从院门口方向慢慢走向纪中原，纪中原仿佛没看见福安。
福安接近纪中原。
福 安：沿途设伏的同志传信来了，一切都准备好啦。
纪中原看了看怀表，显示 2 点 40 分。
纪中原：一会儿千万别慌，首先甄别王志的情况，确定好对方的人数，给设伏的
同志打好前站。
福 安：明白。
06-37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顾慎言
顾慎言在办公室里坐着，桌面上的文件摊开着，但顾慎言根本没心情
看，眼睛盯着墙上的挂钟，挂钟显示 2：45 分。
此时，敲门声响起，顾慎言回过神。
顾慎言：进来！
陈默群推门进来，手里抱着围棋棋盘和棋盒走了进来。
顾慎言见陈默群走进来，赶紧迎上去，把陈默群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顾慎言：你要下棋，打电话让我过去多好，还这么费劲把东西搬过来。
陈默群：总在我自己那屋待着，也是烦得慌，趁着今天站里清净，来你这屋，喝
点咖啡。
顾慎言笑着把棋盘放在茶几上摆好。
顾慎言：我这就跟你煮上……前两天别人送了一罐好咖啡，我还没舍得喝呢。
顾慎言拿出一罐没开的咖啡（王世安送的咖啡），打开煮上。
陈默群：别等着了，来，先下着。
顾慎言坐到陈默群对面，二人开始下棋。
陈默群：咱们可有日子没下棋了。你记不记得，咱俩在一个宿舍的时候，总是晚
上偷偷下棋……那时候你下棋太臭，我真是不爱跟你下。
顾慎言笑了。
顾慎言：你半夜躲被窝里，打着手电看棋谱，你以为我不知道呢。我就是不爱拆
穿你。你啊，就是好胜心太强……
陈默群笑了笑。
陈默群：人活这一辈子，不就活个输赢吗？
顾慎言落下一子，抬眼看了看陈默群
陈默群也落下一子，看着顾慎言。
此时咖啡壶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顾慎言：咖啡好了！
顾慎言走到窗前倒咖啡。
陈默群观察着顾慎言的背影……
06-38 场景：仁济医院，院内，外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纪中原、徐彬、胡队长、福安、特务
两辆汽车护送着一辆救护车开进院里，开到了楼门口停下。
胡队长和特务从前面的车里下来，守在救护车周围。救护车里下来两
个身穿白大褂的特务。
院子的其他角落，乔装的特务，也紧盯着救护车。
此时，从医院大楼里走出几个特务，他们分列两边，注意着院子四周。
他们身后，几名男医生打扮的人抬着一个病床走了出来，旁边还推着氧
气瓶。徐彬跟在后面。
王世安从车上下来，走到担架旁边，厌烦地看着担架上的人。
担架上的人紧闭着双眼，脸部略微浮肿，呼吸面罩盖住了他大半张脸。
王世安：赶紧上车……
众人抬着担架，向救护车走去。
胡队长和徐彬走在后面，对视一眼之后，两人都警惕地看着周围。
不远处，纪中原和福安也在紧张地观察着。
纪中原和福安看不清床上的人。
福 安：这个位置根本看不清！我再凑近点。
纪中原：不行，他们人太多了，别再往前去了。
福 安：那怎么办？设伏的同志还等着确认消息呢！
纪中原看见躺在担架上的人，脚踝上有轻微的伤痕（没戴脚镣）。
06-39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顾慎言、孙秘书
时间已经是 3 点 15 分了。
顾慎言盯着棋盘，举着棋子。
陈默群端着杯子，喝了口咖啡，观察着顾慎言。
顾慎言果断地落子，略显得意地看着陈默群。
顾慎言：老陈，今天这盘棋，你可没什么优势呀？
陈默群笑得意味深长，抬手落下一子。
陈默群：真的吗？你再仔细看看。
顾慎言看了看棋盘，恍然大悟。指着自己刚才落子的地方。
顾慎言：哎呀，这里是“假眼”，看着占了便宜，其实掉进了你的圈套。怪我，
是我贪心了。
陈默群：在诱惑面前，总是容易乱了阵脚。这一招，叫“诱敌深入”，一举歼灭。
这就是我喜欢围棋的原因，每个子都一样，赢得是布局和策略。
说着，陈默群放下一子。然后将顾慎言的很多棋子逐个提起。
顾慎言：厉害厉害，我得认输了！
陈默群：再来一盘。
顾慎言：不玩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下不过你。
陈默群笑着开始收拾棋子。
顾慎言：唉，对了，今天下午不是送王志回南京吗？你怎么不去盯着点？
陈默群：王志，早就死了。
顾慎言愣住了。
顾慎言：不是说抢救过来了吗？
陈默群看着顾慎言。
陈默群：当场毙命……这几天，我专门在仁济医院包了病房，让医生护士按照特
护流程假装护理，严防共党安排人去医院摸查情况。
顾慎言：老陈，还是你心思缜密，这次把全站的人都骗了。
陈默群：没办法，做戏得做全套。不这样，共党怎么会自投罗网呢？
顾慎言看着陈默群，表情似笑非笑。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顾慎言：进来……
孙秘书推门走进来。
孙秘书：站长，警备司令部徐队长的电话。
陈默群意味深长地笑了。
陈默群：看来，是收网了……我去接电话，等着我的好消息！
顾慎言：好！
陈默群和孙秘书走出去。
顾慎言拳头握得紧紧的，盯着棋盘上的棋局，异常担心……
06-40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
陈默群进屋，快步来到桌边，拿起电话听筒。
陈默群：……我是陈默群……你说什么？
06-41 场景：路边公用电话亭。气氛：日
人物：徐彬
徐彬站在公用电话亭内，打电话。
徐 彬：医院没发生任何情况，现在王副站长带队，已经朝南京方向开去了。胡
队长带队跟在后面，以防路上发生情况。
06-42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
陈默群眉头紧皱。
陈默群：医院里还有咱们的人吗？
徐 彬：（OS）还有一个小队。
陈默群：如果共党对今天的行动有所怀疑，那么他们也许会留在医院里，企图确
定王志的死活……马上带人去停尸间，我现在赶过去！
陈默群放下电话，急步走出。
06-43 场景：仁济医院，院内，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福安，护士，病人，家属，特务
纪中原和福安在角落里。
纪中原：你抓紧通知设伏的同志迅速撤离。
福 安：你确定车上那个肯定不是王志？
纪中原：他的脚上没戴脚镣。
福 安：他是病人，抢救过来不戴脚镣也是正常。
纪中原：王志一直戴着脚镣，两个脚踝一定会有严重的皮外伤。但是，刚刚躺在
担架上的人，脚腕上的伤很浅。
福 安：这么说，这完全是他们安排好的圈套。
纪中原：我一直怀疑王志早就死了，为了封锁消息，他的尸体应该还在这个医院
里放着……
福 安：我先去给设伏的同志打电话！
福安快步朝着院外方向走去。
06-44 场景：仁济医院，停尸间门口，内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医生、家属
走廊里有几个停尸间，从最里面的停尸间里传来哭泣的声音。
纪中原沿着走廊警觉地快步接近停尸间。
06-45 场景：仁济医院，停尸间，内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
纪中原悄悄进了停尸间，停尸间里灯光昏暗。
几个砖头砌成的台子上躺着几具尸体，都盖着白布。
纪中原逐个掀开辨认着……
06-46 场景：仁济医院院内，外
气氛：日
人物：徐彬、特务、病人
徐彬向大楼跑去，同时向分散在院子里，假扮病号和家属的特务招手。
特务们看到徐彬的示意，也纷纷向大楼里跑去。
06-47 场景：仁济医院，停尸间，内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
纪中原查看了几具尸体，都不是王志。他想离开去隔壁停尸间的时候，
突然发现——
最里面的台子上面是空的，但是下面有一个帆布袋子。
纪中原迅速凑过去，拉过袋子，解开。打开蒙在上面的白布，王志的
脸出现在纪中原面前。
纪中原马上检查了王志心脏部位的伤口，确认无误。
这时，纪中原听到了徐彬等人在走廊里杂乱的脚步声。
06-48 场景：仁济医院，停尸间外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徐彬、特务、病人
徐彬带着几名穿着便装和病号服的特务，向走廊深处跑去。
06-49 场景：仁济医院，停尸间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徐彬、特务
徐彬等人拐过弯，快步朝停尸间走来。
两个医生带着表情沉重的家属从走廊最里面的停尸间走来，家属满脸
泪痕，情绪沉痛。
接近停尸间，徐彬伸手让众人止步。众人迅速掏出手枪，徐彬示意身
后的特务冲进去。
06-50 场景：仁济医院，停尸间，内
气氛：日
人物：徐彬、特务
几个特务持枪冲进停尸间，徐彬紧跟在后面走进。
徐彬看到敞开的窗户，另有特务迅速朝着最里边的帆布袋子走去。
特 务：队长，尸体有人动过了！
另一特务站在旁边一扇被打开的窗户边，指着窗外。
特 务：窗户开着呢，肯定是从这儿跑了！
徐彬凑过来看着尸体。
【闪回】
刚刚走廊里，死者家属从徐彬等人身边走过。
最后面，纪中原只是扶着死者家属，并没有悲伤哭泣。
【闪回完】
徐彬突然意识到。
徐 彬：不是顺着窗户走的！从这边顺着走廊追！
徐彬带着几个特务冲出停尸间。
06-51 场景：仁济医院，院内，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徐彬、特务、护士家属病人
纪中原快步跑向墙边。
徐彬和几个特务拼命跑来，特务中有人举枪。
纪中原墙翻越到医院的围墙外面。
徐 彬：别乱开枪！分头追！
两个特务翻墙追赶，徐彬带着几个特务往医院大门口跑去。
06-52 场景：医院墙外，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徐彬、福安、特务
医院外僻静的小路，纪中原从医院墙内翻出，一旁的福安准备多时。
福安骑着一辆自行车，他手里牵着另外一辆。
福安递给纪中原一件颜色不同的外套，纪中原跨上自行车，接过外套
迅速穿上。
两个人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驶进狭窄的巷子里。
特务从墙头翻下，徐彬带人追来，不见人影。
徐 彬：赶紧在周围搜！一定没跑远！
众人散开，分别开始搜寻。
06-53 场景：郊外小路，车里，外，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胡队长，特务
轿车开道，救护车跟在后面，两辆车行驶在出城的土路上。
王世安坐在轿车的后排，手里握着手枪，紧张地看着窗外，汽车晃晃
悠悠地行驶在路上。
王世安的表情有些难受，看了看时间。
王世安：不行了，停车吧！
胡队长：停车？
王世安：停车！别熄火！
汽车停下。
几个人警觉地观察着周围。
王世安：实在憋不住了。
胡队长看了看四周，神色紧张。
胡队长：王副站长，这旁边都是树，我害怕有埋伏。
王世安：真不行了。从医院出来我就憋着，这路上一颠，更受不了啦……
胡队长：您稍等我一下，我先下去看看周围的情况。
王世安：注意警戒！告诉后车的兄弟，憋不住的抓紧，一会儿路上不停车了。
胡队长：是。
胡队长和司机从车里走下，两人四处看看，确定安全后，冲王世安招
了招手。
胡队长：休息一下，速度要快，注意警戒！
王世安急忙下车，往一旁走去。
后车的特务也从救护车走下，三名特务持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其他
几名特务往一旁的方向走。
一名特务保护着王世安，持枪站在他旁边不远处。
一棵大树下，王世安正在方便。
穿着病号服戴着氧气面罩的“王志”走到王世安身边，也准备方便。
王世安看到 “王志”自己走过来站在旁边，他奇怪地看着。
“王志”：王副站长好。
王世安吓了一跳。
王世安：……你能自己走路了？
“王志”摘下了面罩，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王世安恍然大悟。
“王志”：王副站长，是我……
王世安狠狠踹了一脚，气呼呼地转身走向车的方向。
王世安快步坐到驾驶位置，直接开车掉头，朝着来的方向驶去。
胡队长急忙招呼大家上车，人员都挤到后面的救护车里。
“王志”跑过来。胡队长上去就是一脚。
胡队长：你胡说八道什么了？快上车！
救护车掉头，往回开走。
06-54 场景：医院外路边，陈默群车内，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徐彬、老黄
陈默群的车停在路边，老黄站在车外。
车内：陈默群坐在后座上，面色阴沉。
徐彬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满脸愧疚。
陈默群：人呢？
徐 彬：没追上，跑了。从身型上判断，好像之前假装探望病人，来过医院。
陈默群：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徐 彬：……刚刚胡队长来电话，他们已经返程了……路上没有可疑的情况。
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但陈默群仍难掩失望的神色。
06-55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
顾慎言用拇指和食指搓着一颗棋子，满脸焦虑的神色。
此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
顾慎言快步走向窗台，透过窗户向外看着。
他看了一眼手表，五点二十分。
顾慎言想了想，快步走出。
06-56 场景：上海站大楼一楼，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王世安、胡队长
王世安面色阴冷地快步走进来，胡队长一脸陪小心地跟着
胡队长：王副站长，王副站长，您别生气，这也是事出有因，我们也绝不是有意
欺骗您。
王世安站定，胡队长也跟着站定。
王世安把手里的档案袋，塞给胡队长。
王世安：我不生气。但是对于南京，我建议，让陈站长，好好给一个解释！
说完，王世安走上楼梯。
胡队长捡起地上的档案袋，继续追着王世安。
胡队长：王副站长，王副站长……
顾慎言出现在楼梯拐角处，跟王世安碰了个对头。
顾慎言一副惊讶的样子。
顾慎言：王副站长，你，你怎么回来了？
王世安难掩怒气，径直朝上走去。
胡队长追过来，一脸为难。
胡队长：顾主任……
顾慎言：路上遇到共党了吗？
胡队长犹豫着。
顾慎言：哎呀，老陈都和我说啦！
胡队长：……哦，没有！不然能这么快回来吗？
顾慎言：行了，你去忙，我看看去。王副站长的脾气，就一阵儿，别放心里。
胡队长：哎……谢谢顾主任。
06-57 场景：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王世安
酒杯倒满。王世安把洋酒的酒瓶重重放在桌上。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烈酒一下顶到嗓子眼，呛到了。
顾慎言走进，赶紧把门关上，上前劝阻。
顾慎言：你这在办公室里公然喝酒，让别人看见影响多不好。
王世安停下咳嗽，极力平复着心情。
顾慎言：老陈是想通过这个事儿，钓出邮差来，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王世安：你也早就知道王志死了是吗？
顾慎言认真地说。
顾慎言：我发誓，老陈刚给我说的，不信你去问他。
王世安：我不去！
顾慎言：怎么？你这一路到底发生什么了？
王世安冷笑一声。
王世安：如果真有什么情况发生，我就进了忠烈祠啦！
顾慎言：哎呀，人没事儿就好。
王世安：大概陈默群是很希望发生点什么吧？我还真以为王志救活了。都开到苏
州了！后面救护车上躺着的那个，带着氧气面罩，自己跑下来撒尿。
当时让我吓一跳！我才明白过来的！
顾慎言终于放下心来。他赶紧给王世安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酒。递给王
世安。
顾慎言：这事，老陈确实有点过了。
王世安：有没有“邮差”先放在一边。王志这事没那么简单！这事瞒不住南京！
我费劲帮他要回来一个活的，现在，他让我还回去一个死的。他到底想
要干什么？以后我还怎么去南京，怎么见戴处长？
顾慎言：你在气头上，不会像你想的那么严重，总能解决的！
王世安：老顾，今天，我要真想把事儿办绝了，就应该连人带车直接去南京，我
找戴处长好好说说去！
顾慎言：你这是气话，关键时候，你肯定会顾着老陈的面子。
王世安：我处处为他想，他为我想过吗？别把我逼急了，撕破脸谁都不好看！
王世安不再说下去，默默干掉了杯子里的酒，眼神阴冷。
06-58 场景：理发店门外小巷，外
气氛：夜
小巷里没人，理发店已经关门，从里面透出光。
06-59 场景：理发店，内 气氛：夜
人物：顾慎言、纪中原
纪中原和顾慎言围坐在一个小火炉旁边。
小火炉上有一个小砂锅，冒着热气，咕嘟咕嘟炖着。
顾慎言坐在一旁，略带自责。
顾慎言：王志的事情是我太心急了，没有考虑周全。我和陈默群共事多年，其实
他也非常了解我。这次如果不是你细心缜密，后果不堪设想。
纪中原：所有任务的成功或是失败，都不是一个人要承担的……很多时候，你只
能是一个人，但更多时候，你还有我们。你走的路已经很难了。
纪中原打开锅盖，一锅奶白色的鱼头汤锅，上面缀着白嫩的豆腐，纪
中原又撒上些小葱花。
顾慎言眼神复杂，既感激又愧疚地看了看纪中原。
纪中原舀出来一碗汤，递到顾慎言面前，安慰着说。
纪中原：知道你是浙江人，花鲢鱼头豆腐煲……尝尝。
顾慎言接过汤，喝了一口。
顾慎言：很好喝……
纪中原：之前，陈默群把那个“林楠笙”放到你身边，今天又突然找你下棋。完
全是已经在针对你了。今后，他也不可能放弃调查“邮差”的事。
顾慎言：我明白你担心我的个人安危。你放心，没有真凭实据，他不会轻易动我！
我经营多年，才有了今天的位置，一旦离开，前功尽弃。
纪中原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顾慎言：从我选择这条路开始，我就知道，未来的每一天，我都将生活在黑暗之
中，当时我没有退缩，现在也不会……请把我的判断和决心向组织报
告！
纪中原：明白。那这样，为安全起见，今后同一个联络点，我们不要频繁使用。
要安全，就不能让他们抓到规律。
顾慎言：好。下一次的见面地点由我来选。
纪中原：没问题。如果有紧急情况，可以联系福来饭店的领班小王。
顾慎言：还有，咱们的电台暂时还是不要启用，搜捕电台的行动仍在进行。丢了
王志这个线索，陈默群不会善罢甘休。现在重启电台，很危险。
纪中原：电台的事情，我会跟上级反映。
顾慎言：如果这样，肯定会影响接收和回馈上级指示？
纪中原：我来想办法。
纪中原也不再说话，默默拿过顾慎言的碗，添了些汤。
锅里的汤咕嘟咕嘟的烧着。
06-60 场景：陈默群办公室，内 时间：夜
人物：陈默群
陈默群独自坐在办公桌前。
只有一盏台灯亮着。
陈默群面色阴沉的看着桌子上摊开的纸。
纸上面只用钢笔写了句标题：关于王志遇袭事件的报告。
陈默群打开抽屉，从文件夹里拿出王志的照片（王世安给他的那张）。
打火机点着了王志的照片。
陈默群看着……
06-61 场景：上海站走廊，内
时间：日
人物：陈默群，工作人员
陈默群向王世安办公室走去，路过的工作人员向陈默群打着招呼。
陈默群走到王世安办公室门口，顿了顿，抬手敲门。
王世安：（OS）进来。
陈默群推门走了进去。
06-62 场景：上海站，王世安办公室，内
时间：日
人物：陈默群，王世安
陈默群走进王世安办公室，并没有看到王世安。
王世安：东西放下就行了！
陈默群：王副站长……
王世安听着声音不对，猛地从办公桌后面抬头，脑袋磕到桌子边缘，
发现是陈默群站在自己办公室的中间。
王世安急忙站起。
王世安：站长，您怎么来了？有事儿打电话，我过去就是。
陈默群：我路过，进来坐坐。
王世安：站长快坐！
王世安把陈默群引到旁边的沙发，走动一旁给陈默群倒水。
王世安背对着陈默群，揣测着陈默群的用意。
王世安把茶水恭敬地放到陈默群面前，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陈默群：世安，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说一下关于王志的事情。
王世安：请陈站长指示。
陈默群：没什么指示的，这次能把王志从南京羁押到上海，你费心了，你的工作
和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王世安：站长过奖了，都是为了站里的工作，应该的。
陈默群：这次对王志的审讯，我把你隔离在行动之外，并不是针对你个人。希望
你能理解……
王世安：完全理解！这是站长对我个人的考验，更是对我的保护。
陈默群：你能理解就好。这次封锁王志被杀的消息，也是为了勾出共党，派你把
人送回南京我也是为了……
王世安：哎，我当时不该折返回来。要是再往前，也许就能和共党遇上了。
陈默群观察着王世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王世安依旧自顾自地分析着。
王世安：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已经穿过共党的设伏区，他们要么是提前获悉了
王志已经死亡，要么就是觉得我的级别不够他们下手的。总之，责任在
我！
陈默群：王副站长不必自责。我在考虑，如何把这件事情向南京方面解释……
王世安看了一眼陈默群，立即站起。
王世安：陈站长，王志是我从南京要来的，理应由我送回。对于他遇刺一案，我
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站长放心，上峰如果怪罪下来，一切由我承担。
报告也由我来写，我都已经想好了。
陈默群：王副站长不必操之过急，这件事情还是由我全面处理更妥当，报告也由
我来写。
王世安：一切遵照站长的指示行事。
陈默群：行了，不打扰啦，你忙吧。
王世安：是！
陈默群沉着脸走出办公室。
王世安看着陈默群的背影，脸色阴沉下来。
06-63 场景：林楠笙公寓，外 气氛：日
公寓外的街道，相对僻静，行人和车辆不多。
06-64 场景：林楠笙公寓，内 气氛：日
人物：陈默群、林楠笙
小小的公寓被重新布置，有黑板，一面墙上贴满了跟踪拍摄的照片。
林楠笙站在黑板前，黑板上标示着朱怡贞每天活动的几个定点。
陈默群站在黑板前，听着林楠笙的汇报。
林楠笙：通过跟踪监视发现，目标活动内容和范围极有规律，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每天早上坐车去学校，听课，然后去图书馆看书，下午坐车回家，其间
除了与同学有短暂交谈外，没有接触任何其他人……
陈默群：那几个学生照片，我已经派人向学校核实了，确实都是朱怡贞的同班同
学，在学校里也没有明显的特殊表现……
林楠笙：她在家里的情况我不清楚，好像都在房间里面看书……
陈默群：她晚上不出去应酬吗？
林楠笙：不出去，整整三天，回家就再没有出来过！
林楠笙：在图书馆阅览室，我发现了一些疑点……
陈默群：是什么？
林楠笙走到墙上的照片前。取下照片，递给陈默群。
林楠笙：朱怡贞每天都要去图书馆的阅览室看书……（指着三张照片，照片中朱
怡贞穿着三套不同的衣服站在图书馆告示栏前）她借书的范围过于宽泛，
而且拿书的时候，感觉非常谨慎……
陈默群：你是想说，他们是利用借书，作为交流情报的途径？
林楠笙：是否交流情报我不敢确定，但是我怀疑这是朱怡贞的上级联系她的方式。
只是图书馆是个相对开放的空间，申江大学的学生，教师，职员，教
学辅助人员，工勤人员都可以随意进出。包括我，随便穿了一身学生
服也无人询问。所以以目前来看，无法继续缩小可怀疑范围。
陈默群：观察地很细致，做得很好。
林楠笙听到陈默群的称赞，也只敢稍稍出了口气。
陈默群回过头，打量着林楠笙。
陈默群：朱怡贞的这条线索极其重要，我要确保这件事不能让“邮差”有一丝察
觉。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接近朱怡贞，获取她的信任，并且通过她找
到邮差的接头人。
林楠笙：如果我不出现在档案室，顾主任他会不会……
陈默群：找个借口离开，对你不是难事儿。
林楠笙：是！
陈默群盯着朱怡贞照片……
06-65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林楠笙
顾慎言正在整理文件，林楠笙站在顾慎言面前。
顾慎言关心地……
顾慎言：……这么严重？要不，我安排个车，把老人接到上海来，毕竟这边的医
院好一些……
林楠笙：不好再麻烦您的。前两天接到消息之后，我就四处去找医生，工作已经
耽误了不少了。再说我妈年纪大了，旅途奔波，我怕病情再加重。
顾慎言：也是……那你抓紧回去吧，工作的事情不用担心。车票买好了吗？
林楠笙：嗯，已经买好了，我想您要是同意，我下午就启程回老家。
顾慎言：老人年纪大了，是到了儿女床前尽孝的时候了！快去吧！
林楠笙点点头。
顾慎言：哎，等等。
顾慎言从办公桌里拿出一沓钱，然后装进一个信封里。起身走到林楠
笙面前，递上信封。
顾慎言：你把这个拿着。
林楠笙：主任，这钱我不能要。
顾慎言：跟我你就别客气了，正是用钱的时候。拿着！
林楠笙接过钱，点点头。
林楠笙：谢谢！
顾慎言：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林楠笙看着顾慎言点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
06-66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外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
林楠笙走出顾慎言办公室，他手里一直紧紧地攥着信封，有些内疚，
也有些感动。
有同事走过，林楠笙收起信封，回头看了看顾慎言办公室的门，下定
决心，转身离开。
06-67 场景：顾慎言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顾慎言
顾慎言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眼睛盯着林楠笙的办公桌。
顾慎言思考着……
（第六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