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常常的喟叹过后,低低埋怨:“真不想去上朝……”
她的腰肢被他箍紧,勒得她透不过气来,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仍旧觉得面红耳赤……
她回过神来,推了推他,却推不动。
空气里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她随口问道:“你身上是什么味?”
他在她颈窝下拱了拱,答:“男人味。”
日头为何每天都要爬上来,他为何不能跟着她一直躺下去。
“你对每个丫鬟都这样?”
“嗯?”他眨巴着眼睛,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信我。”
她只好认命,那好,她信他。
“今日我叫人把珮虞送回去,你乖乖的,不许再让我分神了。”
“嗯。”
他没再嘱咐更多,他觉得他的小不点还不至于如此不懂事,暴露他处心积虑为她隐藏的假太监身份。
即便她这个小傻子真说漏嘴了也无妨,他在朝堂上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想个法子就遮掩过去了。
由着她沐浴更衣,离开冯宅,进宫时觉得脚步都在飘着,他记得自己明明收敛了轻功。
上朝时听了一番唇枪舌战,他知道匈奴打到京城来了。
退朝后,去到养心殿跟皇上汇报工作,顺便举荐孙丙前往边关退敌。
却不料没有主动请缨,皇上却委以重任,要他同往。
老实说,现在的他不想走,不愿离开他家小娘子。
将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放在宅子里,他也不放心。
而且边境苦寒,带着她,岂不担心。
她身子孱弱,又不会武功。他是去打仗了,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
“怎么?冯卿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面对皇上的追问,他不能装聋作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最终还是点了头:“奴才遵命。”
至于家中那个小美人该托给谁照顾,才能在皇上和瑞王的虎视眈眈之下——安然度日。
想了一圈,只觉得除了嘱托姚牧多加看护,谁都不放心。
。
从宫里回来,珮虞已经处理干净了,跟她说明情况。
“这两天我要出门一趟。”
因为二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她还没有得到他给的名分,面对他时,总归跟以前不一样了。
“去哪?”抬头看他眼睛的时候,不自觉总有些微醺。
冯初:“这阵子京城乱的很,想必你也看见了。边关战事吃紧,皇上叫我督军。”
她有些不解,按理说,边塞掀起狼烟,自有兵部的人去管,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太监么。
也许是她对他的权势和能力一无所知,可脑海中还是一闪而过,他该不会是睡了自己就想跑吧。
不过她总觉得他不至于,也不像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下一刻,已经被他抓住了手:“此次出征,我最不放心你。
上次被你夸善良好心的姚牧,你还记得吗?
我把你托付给他,我不在京城的日子,他会照顾你。
你有什么事也可以托老黄去向他求助,老黄知道他在宫外的宅子。”
两个人两辈子都有过命的交情,交给姚牧他放心。就像姚牧出远门,将朋友妻交由自己托付,他也会仔细照看的。
“我……”她偏过头去,不敢对上他的眼睛,语气中明显底气不足: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不能。”他一口回绝:
“我这次过去是行军打仗,不是游山玩水。
你身无长技,会拖我后腿。我担心你安危,也没办法专心处理军机要务。”
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有胡闹,温顺接受了这一安排。
“你……小心些。”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担心自己还这般怯生生的,难为情、不肯直白的宣之于口。
“我没事,我会好好的。”
他还要陪她慢慢走,还要回来好好照顾她。
“我不在的日子,你少出去走动。
你上次去瑞王府,我不忍心苛责你,但你要远离瑞王。”
她懵懂。堂堂王爷,哪是她这种人高攀得起的。
冯初知道她没有前世记忆,便找了个借口跟她解释:
“我跟瑞王同朝共事,他非善类。”
她不懂朝堂,只是莫名信任他,只道:“好。”
两人又在一处说了一会儿话,门外有老黄过来禀报:
“老爷,府上有位公子过来拜访。”
冯初缓缓放开她的手,询问了句:“可说报名号?”
老黄:“未曾。只叫老奴递交腰牌。”
冯初出门看见老黄递过来的腰牌,上面清晰可见的一个【寒】字。
指腹细细摩挲那上头质地上乘的羊脂玉,随后转交给老黄。
“请他去书房。”
没有一走了之,转头跟小妩交代了两句:“有客人至此,我去接待一下。”
待她轻点头后,才去书房等朱寒。
留下小妩一个人在原地,不明就里。他尊重的态度,俨然是对待夫人才有的看重。
虽然他还未提出跟她成亲,但她心底依旧漾出异样的感觉。
书房内,朱寒到的时候,冯初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他过来,立即起身行礼:“奴才有失远迎,望主子宽宥。”
“既是微服出宫,便没有主仆之分。”朱寒不是喜欢端着架子的人,大咧咧的寻了处太师椅坐着。
冯初:“主子有什么吩咐,叫小厮来传。老您亲近寒舍,奴才忐忑不安。”
“冯爷跟我就别说这些了。”朱寒一向随性自在,反客为主,示意他也坐。
“本王这次过来,是要当面感谢冯爷。若不亲临,哪显诚意。”
冯初终于不再客气,洗耳恭听。
朱寒:“感谢冯爷为本王的太子之位诸多费心,如今尘埃落定,本王必定不会忘记冯爷的汗马功劳。”
“殿下谬赞了。”冯初自然知道皇上舍弃了四皇子,而立朱寒为太子之事。
只不过诏书还未颁布,只着他草拟。皇上原定待他平息边关战火归来时,再公布此事。
被朱寒提前知道了,想必是他那安插在寒王府的干儿子童让没沉住气,嘴上没个把门的。
他没有在心底怪童让,毕竟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感叹童让到底年龄小,还需历练许久。
“殿下为储君是天命所归,奴才不敢邀功。”
朱寒以前从未巴结过权宦,冯初能扶持自己,他也感到意外。
不过转念一想,对比父皇的那几个孩子,他这个中宫嫡出的确不是徒有其表,确实为人中龙凤。
“本王不是小孩儿了,知道立储之事,冯爷出了几分力。
你我之间也不要就我感谢、你推辞,继续下去了。”
冯初笑而不语。
朱寒:“本王想问冯爷这次出征的事,我想跟你一同前往。”
大铭不似草原部落那般,是在马背上得来的天下,重文轻武。
可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是一跃成为太子。他急需一些军功来拉拢人心。
朱寒从来不靠声色犬马结交党羽,只想做些实事。
冯初:“殿下,治理国家,以后多得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好好珍重自己,这次就交给奴才,替您平定塞北,然后由您在治理中原。”
这番肺腑之言,听得朱寒热血沸腾,毕竟他也不是傻瓜。
在心底对冯初的依赖和信任,又多了两分,甚至比父皇对他的倚靠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