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暂时什么都不要干！”周承轩重咳两声，“从今天起，你也尽量少出现在这里，能低调，尽量低调！”
——
许韵晚是接到来自派出所的电话才知道想侵犯自己的那个人被抓。
不过，派出所的人并没有叫她去做笔录什么的，只在电话里问了她一些情况。
听说那人被送进派出所时还断了一条手臂，她也没有多想。
之后几天，许韵晚一直在等秦高远那边的消息，自己则开始打催卵针。
和秦高远自然不可能真发生关系，他们最终采取的方式是试管婴儿。
这种培育婴儿的方式如今技术已经十分先进，只要双方身体正常，基本不会失败。
但过程却有些痛苦。
好在治好悠悠病的决心在，都扛了下来。
周五，秦高远那边的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一切正常。
医生安排他们下午去取卵泡和取精。
下午，周凛烨本要陪她一起去的。
可许韵晚始终觉得这种事儿对他来说太残忍，有意把约定的时间说晚了一个小时。
她自己则踩着点去了医院。
到达医院多没久，秦高远也过来了。
看到许韵晚，他还是觉得尴尬，抓了抓头皮。
“进去吧。”许韵晚没有跟他多聊，淡淡地道。
她率先转身，走进去。
秦高远漠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牙根咬了咬。
“二位来了？”导医台前，看到两人，导护热情而客气地迎接他们，“跟我来吧。”
她把两人引导到操作间门口，敲了敲门。
办公室里，一个三十多岁，皮肤保养得特别好的女医生抬了头。
女人看到二人，微怔愣了一下。
不过马上恢复了正常，接过导护递来的资料：“许韵晚，秦高远？”
“是的。”许韵晚应一声。
后头的秦高远却没有吭声。
许韵晚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来做这种事觉得丢份。
“跟我来吧。”女医生道。
她的工作牌在胸前晃动，许韵晚看到了她的名字“杜西昂。”
这名字取得，倒是有些奇怪。
这么想着，人已经到了一块大帘子前头。
杜医生回过头来巡视二人，“许韵晚先进来吧。”
许韵晚应了一声，跟杜医生进去。
取卵泡的过程可并不舒服，她吃了好些苦头，弄得满头大汗，才看到杜医生抽出一根大针管。
“擦擦汗吧。”医生好心递过来一张纸巾，“做这种手术可不轻松，但愿你们的运气能好点，一次成功，也免得受这反复之苦。”
“谢谢。”许韵晚接过纸巾擦汗，没有应她后头的话。
不过，杜医生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特意让她在里头躺着休息一会儿，还给她按肚皮，教一些缓解疼痛的办法。
等到她把手中的卵泡处理好，才和许韵晚一起走了出来。
两人掀开帘子时，并没有看到先前站在门口的秦高远。
“人呢？”杜医生惊讶地问。
许韵晚左找右找，也没有找到他。
这人，去哪儿了？
“给您先生打个电话吧。”杜医生显然误会了她和秦高远的关系。
许韵晚不好解释，低头去打秦高远的电话。
秦高远的手机却始终显示不在服务区。
这是去哪儿了？
“估计不好意思了吧，你去找找吧。”
她这么久没联系上秦高远，杜医生也不生气，只淡淡地道。
许韵晚没办法，只能走出来找人。
出去没多远，便看到男人的身影朝这边而来，昂首阔步，走得又急又快。
因为速度太快，带动着衣角飞扬，跟警匪电影的男主角似的。
看清男人的脸，许韵晚怔了一下，方才迎过去，“怎么来了？”
周凛烨停下脚步，看着面前娇俏的人儿，无声捏了捏她的肩。
他提前了半个小时赶到医院，这才知道她告诉自己的预约时间是假的。
周凛烨也没有批评她，甚至连这事儿都没提，只嗯了一声，四处看，“秦高远进去了？”
听他提到秦高远，许韵晚一阵缩眉，把他不见踪影，电话也不接的事儿说了出来。
“我去找他。”周凛烨半点不含糊，“你要累了就先回去，我带他过去！”
虽然做试管婴儿的是她，但这些天他没少了解这方面的知识，知道这个过程十分痛苦。
他这是知道她现在一定不舒服。
许韵晚捂了捂坠痛得厉害的肚子，点点头。
看到周凛烨走远，朝楼下走了几步。
到了电梯前，又有些不安，还是决定再去找找秦高远。
她绕过几条过道，找了一圈，在空阔的二楼平台看到了周凛烨和秦高远。
许韵晚正要走过去，就听到秦高远的声音，“凛烨，我真没办法，改天成不？改天我再去取。”
周凛烨哪里会理他，推着他走出来。
两人一转身就看到了许韵晚。
秦高远不自然地缩了缩脸，没再说话。
周凛烨的眉头拧了拧，“怎么没回去？”
许韵晚轻轻嗯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
周凛烨也不再多问，揽过她，三人一起走向操作间。
一路上，秦高远全然没有平常的那股子利落劲儿，摩摩蹭蹭。
许韵晚觉得他这是不想再跟自己平添一条生命才这样的。
如果可以，谁愿意啊。
许韵晚在心里轻轻一阵叹息。
不管秦高远多么不愿意，还是到了操作间门口。
杜医生站在帘后，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动静，也不掀帘，叫了声，“进来吧。”
秦高远生无可恋地往里去。
周凛烨在听到里头人的声音，眉头突然缩了缩。
但并未说什么，扶着许韵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
才坐下，一只温热的手就横过来，按在她坠胀冰冷的肚皮上。
这温热的温度成功缓解了她的疼痛，许韵晚虚弱地朝他感激地笑笑。
周凛烨低头看着她。
小姑娘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头发都粘在脸上，越发显得一张小脸纸样的白。
明明这么难受还笑。
笑得跟苦瓜一样。
自己除了能给她暖暖肚子，什么也做不了。
周凛烨心头涌起无尽的挫败感，越是这么想，越想对她更好一点，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十数分钟过去后，帘子终于再次被掀开。
秦高远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看到周凛烨，不自在地咬一口嘴角，“没起来。”
许韵晚：“……”
“什么原因？”周凛烨问。
秦高远：“……”
他牙疼似地咧着嘴，“这事儿，哪里说得清楚。”
说完，迈步往外就要走。
周凛烨一伸手推开门帘。
门帘后的一张脸露出来，与周凛烨一照面时，表情迅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