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实话吧,我其实是苏家的孩子。苏家,知道吗?他们可是八大家族之一!”
“苏家?”
许韵晚哪能不知道苏家。
苏家的苏文山是于敏凤的骈头。
许清歌竟然是苏文山的女儿?
若是这样,许西山这么多年对许清歌的宠和爱算什么?
许韵晚突然觉得可笑。
为许西山感到悲哀。
也为许清歌这么轻易就忘掉许西山的好觉得讽刺。
她这也才想到许西山早上时提到过苏家和许清歌,敢情想说的是这件事?
“我已经回了苏家,苏家人对我可好了,个个都宠着我呢。”许清歌放肆地炫耀着自己的幸福,扬扬手中的卡,“看到了吗?这是我爸给我的不限额卡。”
“这整个商场的衣服,我想买多少都成!”
许清歌越是炫耀,许韵晚越是轻视她,“这么说来,还真是上天无眼啊。”
“不过许西山好歹养你那么多年,把你放在骨子里宠,你这么快就跑回苏家,对他太无情了吧。”
许清歌不屑地哧一声:“一个月才给两千块钱,算哪门子的宠!”
“再者说了,这一切可不能怪我,怪只怪他无能!”
许西山要是听到这话,会不会当场气晕死过去?
许韵晚突然有些好奇。
“他要是当初不那么冲动,不找我爸的麻烦,让我爸下不来台,我爸也不会找他麻烦。”
“说来说去,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许清歌继续发表着可耻言论。
说出这些话,她不仅不觉得无耻,反而理直气壮。
有钱就是爹。
许韵晚一声轻叹。
不过也并不生气。
这不过是许西山坏事做多的报应罢了。
对这种欺师灭祖的言论着实毫无兴趣,只勾勾下巴,“说完了吗?”
她越是表现得漠不关心,许清歌越是不爽。
自己说这么一堆,为的就是刺激许韵晚。
要她难受!
没有达到目的,许清歌哪里会放她走?
“许韵晚,我都听说了,这次的难关是五爷帮的你们。”
“别以为他帮了你就是真心对你!”
“你于他,不过是寂寞时的消遣物,他是不可能娶你的!”
许清歌说这么一堆,无非炫耀自己消息灵通。
许韵晚掏掏耳朵,嫌她聒噪。
“你!”许清歌被激得一阵拧牙。
她最恨的就是许韵晚这一点,不用一词一语就将她打得落花流水!
不论以前还是现在,明明她不占优势,却总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踩在脚底摩擦!
越是这么想,越想将许韵晚打倒!
“周凛烨应该没有告诉过你吧,他虽然死了前妻,却早定下了未婚妻。”
“像他们那样的人物,那样的家庭,永远只会找门当户对的强强联手。”
“一个小小许氏,还不够他看的呢。和你分手,不过时间问题!”
许清歌提高音量,把这些话当石头。
一句接一句甩给许韵晚。
她就不信,打不倒这个小贱种!
“当初为什么要隐瞒悠悠的存在?”许韵晚却问。
“什么?”
她这不按牌理牌的问话方式让许清歌一阵发愣,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许韵晚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
这个问题,萦绕在她脑海中已经有一段时间。
回忆过去的种种,越想越不对劲。
当初她被查出怀孕,于敏凤第一时间将她送去乡下养胎。
于敏凤这个人目的性很强,不可能莫名其妙干某件事。
关于这事儿,她其实已经问过许西山。
许西山坚持说一切都是于敏凤的决定,而且所有事情都是她一手包办,他并未插手。
具体情况他也没问。
理由是,于敏凤卖掉的是自己的亲侄女,觉得没脸面。
从许西山那儿没有得到答案,只好来找许清歌。
许清歌总算听清楚她的话,表情突然就僵住。
“我哪里知道!”她嘴里说着,也不炫耀了,转身就走。
许韵晚已然看出,她是知情的。
不由得一把拉住她,“别走,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呀,我什么都不知道!”许清歌连衣服都不要了,推开她转身就跑。
她越跑,许韵晚越认定,这件事里藏着某个巨大秘密。
会是什么秘密?
许韵晚没有去追许清歌,而是转身去找悠悠和郑希娅。
她绕了两个大圈才找到洗手间的位置。
走进去,却并没有看到悠悠和郑希娅。
洗手间门口,竖着两个大牌子,写着“维修中”两个字。
显然,悠悠和郑希娅去了别的楼层上洗手间。
她折身走出来,不想又碰到了许清歌。
许清歌站在红色消防栓旁边,手握话筒正在打电话。
脸朝里,所以没看到她。”妈,这女人突然就问起这事儿来了,是知道什么了吧。”许清歌特意压低了声音。
意识到可能跟自己有关,许韵晚不由得停下脚步。
许清歌的声音透着烦乱,“说起来,也是这个小杂种命大。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了生命迹象,都扔进了垃圾桶,结果又活了过来!”
她说的,是悠悠吗?
许韵晚的心脏突然一阵拧紧。
“说实话,也幸好有这个杂种在,否则我的坏心情都没法吁解!”
“尤其许韵晚那个死女人,每次明里暗里怼我,气得我要死!不过有了这个活沙包,每次我生气就去对付小杂种,别提有多爽!”
“哼,那个女人怼我怼得多痛快,她女儿在我手里就有多可怜!蠢东西不自知,还以为我怕她!”
许清歌越说越得意,咯咯地笑个不停。
许韵晚却拧紧了拳头。
泼天的怒火在胸腔翻滚,全身的血液被烧着了一般,无尽沸腾!
许清歌,竟然可耻到这个地步!
悠悠那样小,她竟下得去手!
许韵晚太过愤怒,以至于没有听到许清歌的另一句话:“妈,另一个杂碎呢?”
“不要打听他!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他!”另一头,于敏凤严厉地警告,声音都变了色,“记住,许韵晚当年只生了悠悠一个,听明白了没了!”
许清歌不满地撇撇嘴。
她原本还想借着这件事再刺激刺激许韵晚呢。
不过许清歌经事经多了,知道于敏凤这么谨慎必有她的道理,虽然有些可惜,还是应道:“明白了。”
——
悠悠上完洗手间,洗了手走出来。
她老远看到一个小男孩蹲在巨型盆栽下头。
隐了大半个身子。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
小男孩长得真帅啊。
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
穿一身黑色小西装,正式,肃穆。
越发显得唇红齿白。
悠悠从小经历太多苦痛,并不是什么外貌协会的,还是被他给吸引。
尤其他身上有一股她也说不清的东西,莫名觉得熟悉。
悠悠不由得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