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女自言自语的絮叨道:“夏大哥今天怎么了,怎么怒气冲冲的样子,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他这是要去哪儿?”
“在哪儿,人呢,我怎么没看见。”尧沐蘿赶紧转身四处张望,却半天也没看见个人影。
“我看见他刚才路过这里,走的像一阵风似的,也不知道要去哪儿?”琴女莫名的道。
“啊!”尧沐蘿急忙道:“没给他派活儿啊!这么急去哪儿呢?!”
琴女嘟哝道:“我也不知道。”
“怒气冲冲?”尧沐蘿想了想,突然喊道:“哎呀,我的假山,完了完了,不行!我得跟过去看看。”她说完,赶紧朝着门外赶去。
“假山??这哪儿跟哪儿,怎么回事呀,这两个人今天都怪怪的。”琴女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望着尧沐蘿逐渐远去的背影目瞪口呆。
尧沐蘿还以为夏无涯回房间了,但等她赶到那里的时候,屋子里却空无一人,那柄惊鸿剑还好好的放在桌面上。
“剑都没带走,无涯可是把它当自己的命一样看待、”尧沐蘿想了想,疑虑道:“这家伙命都不要了,奇怪,老君到底给他说什么了?”
……
夏无涯的脚步穿过一大片丛林,最后终于停留在长安郊外的一片树林里。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走了多远,多久,又为什么到这里来,这个地方又是哪里!
“啊——”
随着一阵阵震慑心魄的巨大吼声,一大群鸟儿从树林里面,瞬间朝着半空之中各自飞去。
夏无涯仰起头,将这许多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仇恨,都转化成了一种声音,全部朝着天空之中释放殆尽。
若不是在荒无人烟的郊外,只怕这声音能将人都震晕死过去,因为这个声音里还带着阵阵的内力。
这声音是那样的歇斯底里而又充满了绝望。
每个人都有疯狂的时候,而这个时候就是夏无涯最为疯狂的时刻。
但是夏无涯还不够解气,于是他一跃而起,用自己道掌心将身体里的内劲,朝着周遭的树杆上一掌又一掌送出。
“咔嚓……咔嚓……”
一根根的树木应声而断,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排树木就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面上。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巨大的人影儿一闪,人为至声先到,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呵斥道:“喂!臭小子,你劈柴呢??我忍你好久了!你有功夫了不起啊!格老子的。”
夏无涯赶紧收回内力,只在空中翻转了一圈之后,便顺势双脚落了地。
他抬头一看,来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大头番僧,他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在他的手里还握着一只酒葫芦,周身上下还时不时散发出一股子酒味。
“人家劈柴都用砍柴刀,你小子劈柴用内功,格老子的,想睡个安稳觉都睡不舒坦,我忍你很久了!”大头番僧不耐烦的喊道:“格老子,正梦见在吃烤肉猪,刚张开嘴,还没咬到肉,就被你小子给吵醒了,你瞎嚎个什么劲儿你,我招你了,还是那些树惹你了,我已经换了好几颗树了,可你小子就是不依不饶,我换一颗你劈一颗,换一颗你又劈,你劈劈劈……上瘾了你!格老子的,气死洒家了。”
“你……你是,”夏无涯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喊道:“你莫非就是入闻大师?”
“什么闻来闻去的,闻个鸟啊!我叫入是我闻。”入闻突然仰头大笑,一伸展开手臂,高声道:“哈哈哈,我就是正义的化身,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我,你懂吧!”
“哦?”夏无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见他说话语无伦次,而且说话大喊大叫,长得也有些憨呼呼的,于是问道:“大师,晚辈刚才没听错吧!你说你睡在哪儿?”
入闻眼睛朝着树顶一翻,直接嚷道:“树顶啊!怎么啦,不行啊??”
树顶?
夏无涯听过睡屋顶,睡车上睡船,睡地上……什么都听说过,就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睡在树顶。
夏无涯一抱拳道:“晚辈之前不知大师在此处休息,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对了,你刚才喊什么啊?”入闻一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下几口酒,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洒家也高兴高兴。也好让洒家也学学你,因为洒家心里也憋屈,但洒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憋屈。”
夏无涯听他一席话,感觉他说话好像有些颠三倒四,让人琢磨不透,又回忆起英雄大会上几个老前辈的话,知他之前修炼之时,遭到别人的偷袭,好似脑子出现了一些问题。外加上前段时间,他在遇到女罗刹之时,正好遇见入闻在追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于是便道:“大师,你记不记得前段时间,你曾经遇见过我?”
“你……你谁啊,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入闻赶紧摇了摇头,道:“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你,我以前何曾看见过你?”
“可晚辈以前看见过大师你。”夏无涯想以此来试试他,看他能不能回忆起最近之前的事情。
入闻皱眉道:“你上次见到我,那是多久以前的时间啊?”
夏无涯回想了一下,提示他道:“大概一年时间不到,在长安郊外的辟谷幽潭涯顶之上,你当时正在追赶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辟谷幽潭?”入闻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努力的回忆着,过了一会儿,他道:“格老子的,这个名字很熟悉啊!我在那东西干嘛来着……”
他一边絮叨着,一边围着原地打转,“我这脑子,最近一想事情就头疼欲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时候吧!想起一点点最近的事情,又忘了以前发生的事儿。想起一点以前曾经的事情吧!格老子又把现在的事儿给丢了。不过阿,我这个头疼的毛病可是越来越频繁了!”
夏无涯见他转来转去,脑子都快被他给绕蒙圈了。他嘴里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自己说。
“臭小子,你听说过这种病嘛?就是经常健忘,且一想事情就头疼。”入闻突然鼓起一双大大的眼睛,呆呆的望着夏无涯。
夏无涯皱眉道:“如果大师真的是头疼病犯了,这个应该能治,但若说是健忘,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如果大师信得过我的话,就跟我走吧!或许,她能够帮到你。”
入闻赶紧喜笑颜开的点着头,直接道:“信得过,信得过!我这一身的壮肉,莫非我还怕你吃了我不成,走走走,赶紧的,你现在就带我找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