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忽地捏住了施元介的脖子，不断收紧，“你猜猜我是谁？害你的人长得像我吗？”
施元介抬头，不眨眼地看着南黎，好像要看清楚她的模样，他忽然后怕的退开。
南黎松了手。
他撞到了客厅中的装饰品，后面有着碎片，他不顾疼痛地像个泥鳅一样往后一直退。
施元介：“万俟!你是万俟还是白玖！”
南黎：“万俟颖秀在哪里。”
施元介：“你是白玖？不不不！白氏的传承跟我没关系。”
施元介在地上磕头，“求求你，饶了我吧。”
“呜呜呜呜。”随即施元介又趴在地上哭泣。
南黎单手提起了他，狠厉地捏住了他的脖子，“你想死吗？”
“不不不，不想。”他要活，他要活！他永远都不会死，等到他传承了秘术，就可以实现了。
南黎说：“万俟颖秀最后去了哪里？”
“他们都死了！哈哈哈哈。”施元介疯魔的笑道，他发了疯似的挣脱开了南黎的手。
“都死了！”
“他们互相杀了对方。”
南黎暴怒：“你在跟我胡说八道什么！”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施暮泽看到这幅场景有些头疼，只好上前拉走南黎，“秦梨，你在做什么，这是我父亲。”
“都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施元介在笑着，满是皱纹的眼角抖动，眸子闪着兴奋。
施暮泽将南黎拉走，还是有些无奈，“我父亲有些痴傻，有些时候神志就不清晰了，所以这些年都是我大哥在管理集团。”
大厅中又涌进去一堆的佣人，门被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的景象。
南黎猛地甩开了施暮泽的手。
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施暮泽目光下垂，看到空空的手心有些无奈。
“你——”他的话像是被堵在了嗓音里。
好半晌，他喉咙发紧地出声，“哭了？”
南黎没有流泪，只是她的眼眶通红，心里要命的难受。
第一次……看到她‘哭’。在他的印象中，秦梨只对三件事有感情。
“亲人、爱人、善人。”
施暮泽抬到半空的手愣住，有些不知所措。
“我，对不起，祖宗，你怎么了？”刚才他的话说重了吗？
一滴泪夺眶而出，南黎迟迟说：“怎么那么可恶。”
施暮泽：“？”
南黎：“他前世也掩盖了我的记忆。他怎么……那么可恶。”
南黎离开了。
施暮泽站在原地，他想跟上来着，但是脚怎么也跟不上去了。
明明眼睛能量出来的距离，他却觉得，自己与她越来越远。
即便他连拉带拽，都是白费力气。
施暮泽笑容苦涩：“谁？”
……
南黎走在路上，看到一条路，嗯，好像是小时候他们一起出来玩，他曾偷偷拍过她，但是这些消息现在都不见了。
查不到，恍若隔着梦。
南黎闭上眼睛。
前世。
她的确是去找施瑜，打了施瑜的电话，没有接通。
再次见面，从裴易之那里，她听到了施瑜身亡的消息。
裴易之笑得猖狂，“还不止呢，南黎，你哥哥残了。还有一个人也死了，是南氏集团要风得风，无比尊贵的瘟神，施瑜啊。”
“你们不是你侬我侬地在一起了吗？心爱的人被杀死是什么滋味。”
前世。
施瑜送给了自己一模一样的黑石头。
若是没有出事，那就平安无事。
若是他死了，那黑石头就会让她忘却他。
忘却在那时……他们也是恋人。
可最后的结果是，她忘记了，所有的回忆都忘记了。
所以最后，是万俟颖秀……杀了施瑜。
没有施瑜的阻挡，所以她……轻而易举杀了自己。
是这样吗？
他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南黎眼泪流了出来，他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他肯定记起来了。肯定！可是还是选择了以前的做法。
南黎的灵魂从身体里抽离。
她缓缓上前，看到了远处的一道白光，轻轻开口，“灵主。”
随着她记忆不断记起，灵魂不断去了别处，她就知道，灵主来了。
灵主温柔道：“施瑜没想到的是，你是白氏古族的继承人，姜氏秘术对你没有用处。所以抹不去你的记忆，南黎，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