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脸靠近，司白兰目不转睛盯着南黎的脸。
近看，女孩子的脸更加细腻，皮肤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
那双眼睛太像了。
司白兰缓过神来，还是有一点点区别的。
不是小玖……
“你是谁？”司白兰沙哑着嗓子，有些精神恍惚。
很想抬手摸一下眼前女孩的脸，但是她的手被保镖按住了。
“我是谁重要吗？”南黎嘴角缓缓扯出一抹微笑，残忍道，“杀你的人……”
司白兰微微一笑，和那个无情冰冷的机器人行成鲜明对比。
“你不会杀我的，我看人看了一辈子，接触过很多形形色色的鬼怪，将人往坏里猜也不会看人像好人。只有你！见过你的面容后，我相信……你的善良。”司白兰眼睛含着感情，没有透过南黎看别人，这话是对着南黎本人说的。
见过很多鬼怪，却相信你的善良。
南黎缓缓低眸，掩饰自己有些压抑的心情，嘴角抿直。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杀了你。”南黎手捏紧，指尖发白。
不论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杀我，我都差点死在了你手里。
如果不是施瑜来了，我身上流的血会不会有你的一份！
“死在你手里……”司白兰闭上眼微笑，进入胸腔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满足了。”
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直到司白兰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
那只手松开了。
“想死？你还没有发挥价值呢。”南黎缓缓起身。
司白兰喘着粗气，眼前的这个女孩没有那么冷漠。
小玖比司白兰还无情，她的小玖会俯瞰所有的蝼蚁，是不真实的。
这个女孩眼里虽然发狠，但是是有感情的，人的感情。
司白兰缓缓笑了，“果真不是她……你是小玖的什么人？”
施瑜在一旁优雅静坐，默默看着，很听话。
她动手，他不插手。
不过从两个人的话中，施瑜得到一丝讯息。
“司白兰，你口中的夫人是谁？”施瑜寒声道，“可是司家主的二妹？”
司白兰：“是司家主的二妹司明千。”
“我知道了。”司白兰深深吸气，自言自语。刚才她听到了这个女孩说她是南家的小小姐，“南家的孩子……你是小玖和南卿的孩子？！”
“你还活着……小玖有后代！小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孩子？！”司白兰眼中充满泪水。
冷漠无情的机器人变成了感情复杂的人类。
“我不认识什么小玖。”南黎冷冷说道，“我没有妈妈。”
如果司白兰口中的那个小玖真的是自己的母亲，那南黎觉得挺搞笑的。
她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是在这种情况下。
“和小玖长得真的好像。”司白兰说道，“没想到南家将你藏了起来。”
“一定是小玖的孩子，我们一起长大，她和南家的南卿结婚，可是最后却死了，是南家对不起我司家。”司白兰想挣脱开保镖的手，拽住南黎的裙子。
施瑜起身，将南黎护在身后，拧眉道，“司玖，应该是你的妈妈。”
“她叫白玖！”司白兰说道。
“我不认识什么白玖。”南黎淡漠道。
“你的妈妈叫什么？”施瑜微微一怔，疑问。
南黎扯出一抹笑，“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从来没有养育过我，已经不在了。”
甚至她连她妈妈的模样都没有见过，南家一张白玖的照片都没有。
她从小就没有妈妈，这个概念对于南黎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她也不需要，以前她还会羡慕别人有妈妈，时间越长，她就越来越无所谓了。
“司白兰，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南黎猜到，这一切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司白兰眼神迷离，开口道。
“我和您母亲白玖一起长大的，我原先的名字叫白兰，她叫白玖。
我是您外婆司明千在外面捡回来的孩子，您外婆对我如亲生女儿。
我比你母亲大了几岁，您母亲从小就跟着我喊‘白兰姐。’
我们生活在白家，您外公的白家，从小我们一起接受训练，情同姐妹。
时光荏苒，风波突如其来，您外公家族动荡，人不知所踪。
您外婆就带着我和白玖逃了出来，回到了B市司家。
司家古族规矩多，所以还是遵循的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下人们明着不敢说，暗地里我都听到了，他们背着说您的外婆，还有小玖。
家主收留了您的外婆，这本身就是违背了家族古训。
别人不敢议论家主，就在背后说您的外婆和小玖。
那时我十岁，小玖七岁。
小玖很小就很聪明，天赋出众，很小就是美人胚子。
有人欺负她，她武功是您外公教的，来一个打趴一个。”
说到这里，司白兰缓缓微笑，那是一段艰难又美好的时光。
“我们三个终究是外姓人，不姓司。
无论是在司家还是在外面，都是受歧视的。
夫人身患重病，身体里的器官早就衰弱了，在小玖十岁的时候离开了我们，小玖在那之后就变得更加冷漠，投入了无休无止的学习之中，她什么都想学，从来不让自己停下来。”
“我们长大之后，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长相清隽的男人一直跟在小玖身边。
那个男人喜欢小玖，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两人可能是在一起了。
我了解小玖，即使从面上看不到她的心情，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即使她否认了，我还不了解她吗，小玖喜欢上南家的南卿，他们还偷偷领了证。
可是南家和司家还有晏家，三大家族不和。
因为是三大家族，所以如果两家联合，势必会引起其他中小家族的仇恨，严重的话还会引起以晏家为首，其他中小家族听从晏家对付司家和南家的局面。
司家主发现了，并不想白玖和南卿在一起。
如果白玖还想成为司家人的话……
我也不清楚当年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年……小玖杀了南家的二儿子，也就是您的二叔！
南田坝大怒，派人差点杀了小玖。”
南黎眼眸微抬。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南田坝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是她长得很像白玖吧。
“南家和司家原本就是有裂痕，那时候更是处于冰与火之间。
小玖重伤之后就失踪了，不久之后有人发现了小玖的遗体。
南家唯一的当家人南卿走了。
南田坝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南家死的死，走的走，司家和南家争斗也元气大伤，两家的仇怨越来越深。
三个人最后只剩下我一个，司家主念及夫人的感情，给我改姓，叫司白兰。”
“那花溪步摇呢？”南黎问道，“花溪步摇可与白玖有什么关系？”
“花溪步摇……是您外婆的嫁妆！”司白兰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