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染的心口一阵抽痛,手紧紧捏在胸口,面色惨白的可怕。
没有不相信你。
所以当时他那样抱着、护着蓝含烟是为了什么?
直到她是被冤枉的依旧要护着蓝含烟,那怕因此导致了孩子流产。
霍邵霆感觉到了身上女人的僵硬,薄唇紧紧抿着,她的反应好像和预期的并不一样。
这让他后悔多解释的了这么一句,并没有带来该有的结果。
“放开我!”
果然,舒染开始了反抗,用了更大的力气,要将他推开。
霍邵霆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一旁的秦墨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这段时间,为了把舒染从慕尼黑接回来,霍邵霆几乎没有怎么休息,就算是舒染睡着的时候,霍邵霆也是一直坐在一旁看着。
本身就受伤了的他,怎么能够经受这么多的折腾。
他只是因为心疼舒染,要照顾好舒染,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情况。
“七爷。”
秦墨还是忍不住又喊了一声,想要让霍邵霆多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不要在舒染的面前逞强。
“退下去。”
霍邵霆侧头看了他一眼,秦墨就冒了一身的冷汗,惹得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担忧的看了一眼霍邵霆和舒染,这才退了下去。
老板不知道的心疼自己,作为一名合格的助理,秦墨还是叫了家庭医生守候在别墅,这样不论是谁需要都能够得到最及时的治疗,也好发现意外的情况。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没有外人看着了。”
舒染在他的胸口沉闷的开口,声音冷淡没有什么起伏,霍邵霆低头看了一眼褐色的瞳孔,里面平淡平静,没有多余的感情,最多的就是泄露了一分的嘲讽。
“不,我不会放手的。”
霍邵霆停顿了一瞬间,随即又快速的提高了声音,脚下的步伐更加坚定。
这句话一语双关,舒染总觉得他不仅仅是对当下的发言,更像是一种宣誓,这让她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抱着舒染将人放在了餐厅的座椅上,面前是周姨和吴姨已经准备好的一桌丰盛的菜品。
远远比在慕尼黑,王姨准备的丰盛的多,可是舒染早就没有了当时的心情,此时更是什么都吃不进去。
她看着这些食物,脸色更差了,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冲了过来,令她捂着嘴就跑走了,冲到了卫生间里就开始干呕。
一双大手摸上了她的脊背,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羊绒衫透了过来,瞬间就缓解了不少想要呕吐的感觉。
舒染抬起头看着镜子里女人的脸色,可以说是非常的难看了,惨白的好像是常年不见太阳,头发也有些发黄,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往日里的光彩。
“不想吃,就喝一点粥。”
霍邵霆黑眸里涌动着无边的心疼,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有些沙哑。
“不用霍少关心。”
舒染伸手打开了霍邵霆的大手,胡乱的擦了擦嘴,踉跄着走回了餐桌旁边。
她并不是什么喜欢折腾自己的人,刚才力量的悬殊较量,就让舒染意识到了,她面对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没有办法逃离,但是现在霍邵霆也是在负伤的状态。
所以,她要快快的恢复体力,才能够有更大的把握从这里逃走。
餐桌上的菜品非常丰盛,基本上满足了舒染的所有需求,味道也很不错,她吃了不少。
霍邵霆难得嘴角挂上了弧度,也跟着吃了不少,惹得一旁偷偷观察的秦墨都快要流泪了。
果然还是舒染靠谱,平日里不论他怎么劝说,都不见霍邵霆听一句的,如今不过是陪着吃饭都吃了这么多。
舒染吃完也不说话,擦了嘴就精致朝着主卧走了过去。
步伐并不快,毕竟每一次的走路都会扯动腹部的伤口,这让她走起来十分痛苦。
此时她竟然意外的想念轮椅的存在。
好在餐厅距离主卧并不远,在霍邵霆站起来要抱她的时候,舒染已经进了主卧,并成功关上了房门。
霍邵霆站在门口,门板距离他高高的鼻子只有两厘米的距离。
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手放在了把手上,门果然没有意外的从里面反锁了。
“染染,开门,我让医生帮你看一看。”
里面没有动静,好像从来没有人待着一样,良久没有人回应。
转头走向了另外的一个小卧室中,在抽屉里摸索到了一串钥匙,这是当初舒染特意告诉他的,但是有他在的时候,舒染从来不锁门。
如今看来,这个门以后都不会是开着的了。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了,霍邵霆手扶着房门,站在门口,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人。
舒染并没有在床上,而是蹲在了房间的最角落里,被众多的衣服所掩盖,差点就让人看不见她。
“地上凉。”
霍邵霆伸手拉了她一下,没有丝毫的反应。
干脆弯腰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她没有反抗,但他的动作还是有些费力,脸色似乎更白了一些。
浓重的血腥味直接窜入了她的鼻腔,又引发了一阵的反胃感,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霍总不想要手臂了,我还不想摔在地上。”
舒染冷冷开口,眸光紧紧盯着霍邵霆有些发颤的右手臂。
男人轻笑,“染染,你关心我,一切就都好了,根本不痛。”
随后轻轻将人放在了床上了, 主卧的床上比之前多了不少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舒染之前放在宿舍里的玩偶,还有一些新添置的玩偶,几乎要堆满了半个床。
方便的她可以随时将自己埋进去。
舒染刚被放在床上,就将人埋进了这些玩偶之中。
“我在床上了,你可以出去了吧。”
看着男人嘴角挂着弧度,还有手臂上渗透出的大片血迹,让她很不舒服,想要将男人赶出去,以免她心中总是会有一种愧疚感。
“你心软了,我不走,就要在这里待着,让你愧疚。”
霍邵霆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回来之后,说话总是带着一种“厚颜无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