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从外头进来,服侍皇帝更衣,一边后怕的说:“陛下,这可真是吓死奴婢了,您这计策怎么不和奴婢说一声呢,给奴婢吓得哟!这幸好啊,有张将军在。”
皇帝装病就连他都被蒙在鼓里,要不是刚才张山让人通知自己,只怕现在自己的项上人头已经落地了吧。
赵希贼子,可不是好相与的呢。
赵固套好衣裳,鄙视的瞧他一眼,说:“就你这比猫还胆小的胆子,告诉你?”
李荣哭丧着脸:“奴婢胆子虽小,可也愿陛下您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皇帝不在搭理他,披上战甲,朝城墙走去。
赵希既然敢走到这一步,必定是有把握了,而自己也不是吃素的,秘密让神机营制造了火铳,就是要看看这神兵的厉害。
要是有可能,他必定要亲手了解了赵希这个畜生。
宫中危机解除,宫门处赵希也是背水一战,可在火铳面前,完全不够打的。
赵希眼看着就要兵败,连忙从袖中掏出响箭,朝漆黑的夜空放去。
‘咻’一声,在天空炸开一朵响花。
京都郊外,大贞皇子奥尔瑟以及将军姬玛,带领了一支十万人的兵马,企图突破城防,直逼皇宫。在看见天空炸出响箭,他一挥手,直扑城门而去。
早就在城外驻守的郭鸥,在探子来报发现大贞国军队时,就做好了完全准备,在大贞兵攻城时,以城墙做盾,以滚石圆木滚油阻止先攻部队,再以火铳逐一刺杀,热油碰上火铳,瞬间在城门下烧出一片火海。
“NND,真他娘的厉害!”宋大憨子和铁柱等人站在城墙,望着下面的火海,看的手心冒汗。
这玩意儿要是早日能造出来,那大贞国的憨子兵不就早回老家猫着了么。
铁柱也是看的热血奔腾,看下面大贞兵已经进行第二轮进攻,连忙将自己的砍刀提着,朝宋大憨子道:“宋大人,我看我们就这么守着也不是办法,张山说了,要尽量拖延时间啊。”
这边拖延时间,那边赵希就得不到援助,便是必死无疑,可是整个皇城守军加起来也不过三万人,如何能打得过人家啊?
站在主帅位置的郭鸥,因瘦小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消瘦的脸上皱纹深深,下巴上一道血痕粘住了稀疏的胡须,这让他整个人都悲壮了不少。
“先熬着吧。”他听见两人的谈话,说道。
“不行我们就去问问秦先生吧,他脑瓜子好使。”要说脑瓜子聪明,宋大憨子自来了京都,自然第一个敬佩的就是大儒秦久韶。
他干脆直接道:“那老头聪明,一个能低我们十个呢。”
这话让郭鸥瞪眼,这是说当兵的都是傻瓜蛋不成?宋大憨子却没有发觉,还在等郭鸥示下。
城内快马来报,“张将军有令,妖后已除,反贼已伐,大贞来犯者,杀无赦!”
这就是说,可以出城杀敌了?
宋大憨子心痒痒,有火铳掩护,老子还怕个屁啊!
提枪就要下城,却被铁柱一把拉住了,险险避过了一直飞箭。
原来大贞国人见进攻不行,打算先远攻,打掉火铳队,因没有提防,火铳队一下子伤亡七八个,宋大憨子看的心疼的滴血啊,挣扎起来,又要往下冲。
郭鸥一边提刀挡箭,一边说:“敌众我寡,你就这么下去就是送死。”
大贞国十万人马,就是光在城外守着,耗都能把自己耗死。
“那怎么办?不能就这么光看着啊。”宋大憨子是真的着急啊。
铁柱也着急,找了个掩护的地方,朝城外查看战况:宫里的危机解除了,可肃清逆党还是需要不少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持到张山救出酒酒?
郭鸥也找了个掩护,缩着身子,问铁柱,“着什么急,涨别人的士气灭自己的威风!”
这边陈酒酒和贤妃换了衣裳后,趁着张府进出人员比较多溜了出来,可才道街上就听有人大喊大贞国打来了,街上瞬间混乱不堪,于是陈酒酒想也不想,又跑了回去。
大贞国打过来了,可别让贤妃有危险啊。
贤妃或许有能力逃离张府,可那大贞人是惹不得的虎狼,贤妃纵然有武功,也挡不住一群畜生的。
因赵希谋反失败,被张山斩杀于宫门之下,张威本在家准备成亲示意,突然接到消息,便赶紧来到婚房,要抓陈酒酒做救命符,岂料一掀盖头,出现在眼前的是贤妃。
贤妃没想到张威会这么早就过来,她还没来的急逃出去,便被抓个正着。
“怎么是你!陈酒酒人呢?”张威怒吼道。
贤妃自然是不会搭理她,趁你乱要你命,抬手就是一把匕首朝张威刺过去,张威虽然有点脑子,却也没有防备贤妃说下手就下手,躲避已然来不及,微微向旁边闪躲了一下,到底还是被刺伤了肩膀。
怒极,张威一巴掌就朝贤妃掴去,贤妃尖叫一声,扑倒在床上。
“混账!”
因为张威突然的来到新房,那些张府下人,也都离开了这座院子,逃命的逃命,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去了,而这也正好给了陈酒酒机会。
她偷摸到后院时,这里正没人,也正清洗的听到了贤妃惊叫的声音,于是她连忙抄起垂花门边搁着的柳叶瓶,冲进婚房,对着张威的后脑就是一下,砰一声,瓷器碎了一地,张威随即软软的倒了下去。
贤妃赶紧爬起来,“你怎么来了,赶紧走。”拉着陈酒酒的衣裳就往外跑。
正在这时,张山带领一干大理寺官员赶到,封门抄家,尤其是对张威一干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理寺一众人,从外院搜索,一路向内院,在向跨院查抄而去,而张山则是带着人直接去往张威的婚房。
赵固用贤妃代替了陈酒酒来到张府,他张山欠贤妃一个人情,自然尽己所能要还一个完好的贤妃给皇帝。
塌门而进,屋里两个女人齐齐看过来。
“大山子!”眼泪瞬间糊住了视线,陈酒酒激动的不知所以,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媳妇儿!”张山也很激动,他没想到媳妇儿竟然还在这儿。
当初自己的死讯传出来,媳妇儿受的委屈让他的心肝都要碎成渣渣了,可是为了大事,他却不能站出来,更不能去安慰媳妇儿,张山自觉罪孽深重,在这一刻,瞬间爆发了。
他一把拥住陈酒酒,“媳妇儿,是我错了!”
陈酒酒又是哭又是笑,不管之前张山是否骗了自己,害自己伤心欲绝,但现在人好好的站在跟前,那就什么都不用计较了。
贤妃见状,虽然不忍心,却不得不打扰他们,“张将军,你们稍后在叙旧吧,外头的情况怎么样?”
张山这才放开了陈酒酒,道:“娘娘放心,妖后和逆贼已经就地正法了,陛下也无恙,现在就剩下城门口的大贞军了。”
贤妃点了点头,“既如此,城门那边必然少不了你去帮忙,你要是放心,就派两个亲兵,护送我们两个去秦家好了。”
秦久韶那边自然是最安全的。早前赵夫人劝说秦久韶投降的时候,就被赵晶下令关押起来了,现在人应该是交去了宗人府了。
再加上有镯子和秦久韶的关系,张山自然也很放心将陈酒酒交给贤妃,便立即派了两个亲兵护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