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酒酒还躺在床上,赵家父子都来了,还带了不少东西。
“义父,你怎么来了?”陈酒酒好奇,这事是怎么传到他耳里的?
“你出了这事,我还不该来吗?”老头子眨眨眼睛,“你可是在陛下面前都挂了名号的,老头子我也想巴结巴结嘛。”
以陈酒酒现在的名气,加上赵晶义女的身份,是多少人巴结眼热的,所以,陈酒酒一出事,那些眼红嫉妒的,也就将消息传到了赵府。
所以,赵晶能来,陈酒酒想想,也就明白了。
她故意皱着眉,苦着脸道:“我都这样了,义父还拿我开心!”
赵晶的一双眼,亮晶晶的,“陛下特命我来探视的,那些东西也都是陛下赏的。”
闻言,陈酒酒就要从床上下来叩首谢恩,被赵晶拦住了,“这又有没有外人,要那些虚礼做什么!”
陈酒酒便又重新躺下了,口里谢了皇恩,也就罢了。
赵晶办完了正事,仿若肩上的担子都轻了,喝了一口茶,才又道:“北部大旱了半年,导致颗粒无收,北方的胡虏更是趁机往南迁移数千里,占领我朝领土,更是烧杀抢掠的四五座城,陛下为此已经熬了许久了,我问你,你觉得这最根本的问题是什么?”
“粮食?”陈酒酒想了想,脱口而出。
赵晶每次来,多多少少的都会给陈酒酒说一些朝政,尤其是关于粮食的问题。
而这事,明面上虽然看似是两国之争,其根本却是粮食。
干旱使得游牧民族赖以为生的牛羊都没了果腹的东西,本朝以北城镇也会颗粒无收,两相比较之下,还是本国比较富饶一些,那些游牧民族为了能活下去,自然会将主意打到边境城市。
自然,这场为了活命的拉锯战,也就只能从源头上解决问题才行。
“不错,是粮食,”赵晶看着她,“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大量种粮食,然后拿粮食和那些胡虏以物易物,我听说,草原上有些草药有很灵验的疗效呢,他们的皮毛也不错。”陈酒酒想也不想,就说道。
这些个问题,在穿越小说里,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放在现在这种大环境,倒也是合适的不得了。
赵晶愣了一愣,突然大笑起来,他原本只是想考验一下陈酒酒,却不成想,真叫她想出了法子。
拿手指点点她:“你这个小滑头,就算是躺在床上,也能立大功啊!”
陈酒酒也笑,不过笑的很心虚。
赵晶也不在多留,带着陈酒酒的办法回了皇宫。
皇帝听了之后,也是大赞‘妙’,当即就下了旨意,着平淮王赵希为抚远将军,前往边境视察情况在做定夺,而至于孙大同陈直等人,罚奉一年,继续滚回去当差。
赵晶的提议,他要和朝中大臣好好商量一个章程出来。
这里事陈酒酒不知道,她正在家里被张山一勺一勺的喂鸡汤呢。
“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我就胖的不能见人了。”陈酒酒抗议,可嘴巴一点儿都没停,一勺一勺喝着鸡汤。
“胖一点才好,舒服。”张山喂着鸡汤,蹦出的话,差点让陈酒酒将鸡汤喷出来。
这家伙,难道还知道肉感?
她甚是怀疑,这家伙不会也是穿越者吧?
不过,也不可能,哪一个穿越者会这么憨傻呢?
陈酒酒不理他,张山就一勺一勺的喂着,一直到碗里的汤喂完了。
“高棒子不见了。”张山突然说道。
陈酒酒翻白眼:“他不见了关我什么事,我和他签的劳动合同早就作废了。”
他哪样的一个人,陈酒酒巴不得离的远远的。
“俺是怕他给你下黑手。”张山语不惊人誓不罢休。
陈酒酒一下子噎住,一个张雪儿就把自己折腾的差点送了命,要是再来一个高棒子,她觉得自己一定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不能吧?那人那么小心眼儿?”陈酒酒怕怕的问。
“不知道。”张山摇头,这人原先还是挺实在的,可如今发生了那些事,也就不好说了,毕竟像张雪儿那样看着柔弱的女子,都有那么歹毒的心思。
而且,还有一句话,叫:人为财死,鸟为食忘。
要是高棒子记恨在心,必定就会报仇。
张山别的不会,要论杀人或者刺杀,心思便灵敏的叫人害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他要对我下手,不是还有你么,你可要保护好我。”陈酒酒郑重的半带开玩笑的说道。
在现代因为开除员工而招惹了杀身之祸的,虽然也有,但陈酒酒觉得,自己应该没那么背吧?
“嗯,你是俺媳妇儿,俺一定会保护好你……”张山点点头,正说着,张铁柱匆匆的来了。
他的脸色很不好,进来就说:“朝廷下了军贴,要在俺们这儿征兵,每家每户都要出人,怎么办啊?”
陈酒酒小脸一白,再也笑不出来了。
张山也变了脸色,军贴啊,看来他是躲不过去了。
原本孤家寡人的,逃进山里,躲个三年五载的,风声过了便没事了,可此时家大业大,能躲到哪里去?更何况,自己的逃兵身份。
本朝,临阵脱逃的逃兵,抓住便是格杀,若是在休战时期,那必定也是要抓回军营的。
怎么办?他的酒酒还需要调养,他怎么能离开?
“具体如何?”他赶紧问道。
“有人的出人,没人的出人丁税三百文。”张铁柱的心情也不好,他家镯子虽然懂事,可到底还是个小姑娘,狗蛋儿更小,要是每家每户都要出人,丢下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办?
陈酒酒见他们两个半天都不出声,忙道:“我去找义父,看他有没有办法?”
张山拉住她,“没用的, 像这种征兵,谁出面都没有用,除非是残疾重病的,否则,就算是爬,也会被拉去战场。”
所以,有了子嗣的张铁柱,和已经是结婚的张山,一个都逃不掉。
陈酒酒心痛窒息,慌了神:“那怎么办?”
她没有忘记张山的逃兵身份,要真如他们说的这样,那不就是说,张山留下来的概率是零吗?
此次征兵,必定是按照衙门里备份的藉帐来调派徭役,张山逃兵的身份,那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张山想了想,提出来自己的疑惑:“虽然现在北方大旱战事不断,可也没到人人都要上战场的地步啊,铁柱,俺问你,这样的昭示,真是县里下来的?”
张铁柱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俺今日到集上,碰到了大壮,他亲口跟俺说的。”
陈酒酒也问:“可是,这么大的事,怎么刚刚义父都没有和我说呢?”
这个问题,谁都答不了。
而刚刚从京城出发,带着一千余人的部队,前往牧北边境的赵希,优哉游哉的骑在马上,嘴角微微勾起。
征兵,这真是个好法子,要在战场上弄死他,那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陈酒酒不是和张山好的如胶似漆么,那他就下令,把张山弄到战场上去,看你们还怎么爱来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