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式站起身来,眼光洒在了屏风上的一幅画上,这幅画画着广寒宫、桂树、嫦娥、玉兔。于是,转过头来对着李商隐、令狐绹、温庭筠说:“三位兄台,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说月亮里有什么?”
三人笑了起来,令狐綯说道:“段兄何出此问,别说我们,就是小孩也知道月宫里有广寒宫,有嫦娥仙子,有桂树,有玉兔。”
李商隐附合道:“常闻柯古兄博学多识,不知兄台可曾听说过翟天师之事?”
段成式说道:“愿闻其详。”
李商隐说道:“翟天师名叫翟乾佑,是峡中人。传闻他是一位奇人,法术高深。他身高六尺有余,手长一尺余。每次作揖,手都要超出胸前。睡觉时不用枕头,脑袋悬挺在空中。在晚年的时候经常说一些预言,并且很准。有一次他去奉节街市,大声说:“今晚会有八个人经过此间,要好好对付啊。”没人知道什么意思。当晚发生了火灾,烧毁房舍数百间,人们才明白“八个人”是个“火”字。
翟天师每次上山,总会有虎群相随。有一年中秋节的时候,在江边和几十个徒弟一块赏月,有一个徒弟问翟天师:“师傅,月亮上有什么?”翟天师笑着道:“随着我指的方向看。”有两人随翟乾佑手指看去,见巨大的圆月忽然布满半个天空,月中楼台金阙鳞次栉比。只看了一会儿,忽然恢复如常,一切不见。
李商隐讲完以后接着说:“如此说来,月亮上有什么?或许真有广寒宫吧。”
段成式说道:“也许,也许。但今天我要讲一个不一样的故事。或许,大家听完以后,就会认为月亮上有不一样的东西了。前几日,我的一个朋友郑仁本来信给我讲述了一件奇怪的事,今天天就讲给三位听一下。”
郑仁本他有个表弟,最近跟一个叫王秀才的人去嵩山玩。两人寻古探幽、攀崖过涧,尽往荒凉僻静的地方跑,越走越深,到了天黑却发现迷了路,怎么也走不出了。
眼瞅着天越来越黑了,荒山野岭中的两人晕头转向,不辨南北,非常的着急。
正着急的时候, 树丛里突然传出一阵打呼噜的声音,他们壮起胆子拨开荆棘偷偷察看,他们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那个人穿着全身雪白的衣服,枕着一个包袱模样的东西,躺在旁边草丛里,睡的正香。
深山老林,好不容易碰着个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二人好不容易才将他叫醒,连忙问道:“这位兄台,我们偶然走到这里,迷路了,您知道下山的大路朝哪里走吗?”
谁知那人瞌睡重,睡眼惺忪地瞅了他俩一眼,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二人顾不上礼仪了,一而再地呼喊白衣人,那人才坐了起来,招呼他俩上前说话。二人上前向白衣人自我介绍了下,又打听白衣人来历。
结果那人却说出一番奇怪的话来: 你们知道月亮是由七种宝物合成的吗?月亮其实像个圆球,表面凹凸不平,它本身不会发光,之所以会发光,只不过是太阳照射在了月亮的凸起处。
白衣人又说,月亮上,常住了八万二千人,在上面修凿,我就是其中之一。那人似乎还怕他们不信,又把当作枕头的包袱打开来,里面还真有几样斧头凿子模样的工具。
最后,还拿了两个号称玉屑饭的“盒饭”分给他们吃,说就算不能长生不老,也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了。
月工站起身来,给二人指了一条小路,说“只要顺着这条路走,自然会走到大路上去”,话音刚落,他人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段成式讲完后,问道:“三位兄台以为月亮上到底有什么?”
温飞卿说道:“想知道到底有什么,却也不难,飞到月亮上一探究竟便知了。”
众人皆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