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我在洗漱呢,你闯进来干什么?吓我一跳。”
我正刷着牙,看着闯进来的许晴,有些无语。
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懂得避嫌。
明明看见我在厕所,还非要挤进来。
“不好意思,我尿急,你先出去一下。”
许晴捂着肚子,夹着腿,一看请求地看着我。
“等我刷完牙吧,我马上就好,顶多一分钟。”我说道。
“可我憋不住了,要不你刷你的牙,我上我的厕所,不过,你小子别偷看就行。”
许晴一边说,一边作势就要脱裤子。
裤子都脱了一半,露出雪白的大腚。
“我草,别脱,我马上出去。”
我见状,吓了一跳。
连忙走出了卫生间,并帮门给关上了。
同时,厕所里传来许晴咯吱咯吱的笑声。
“瞧把你给吓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呢。”
许晴取笑我。
这是男女问题的事吗?
不管男女,都应该有羞耻心吧?
可在许晴身上,我发现不了任何的羞耻心。
真是不把我当外人啊。
对此,我哭笑不得,但也拿许晴这女人没办法。
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大动干戈,骂人家是女流氓吧?
很快,厕所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我听得心痒难耐。
虽说我对许晴,没有那层意思。
但我毕竟是个年轻小伙,精力旺盛,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些羞人的画面。
正愣神间,卫生间的门开了。
许晴带着一脸笑意走了出来,走到我跟前,“嘿,发呆想什么呢?”
“谁……谁发呆了?”
我回过神来,下意识反驳,心虚得很。
“你刚才明明就发呆了,老实说,是不是听到我尿尿的声音,脑子里在胡想联翩。”
许晴直接点破道。
我脸一下红了,“晴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才没有。”
许晴噗嗤一笑,“瞧把你给急的,脸都红了,跟你开玩笑呢,好了,赶紧去刷你的牙吧。”
丢下这句话,许晴扭着水蛇腰,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我松了一口气,赶紧也回到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后,我走出卫生间时,许晴换了一身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十月的海城,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
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长袖旗袍,披了一件白色坎肩,大腿上,还穿了一条肉色丝袜。
乍一看,我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民国时期的富家女。
“我这一身好看吗?”
见我看着她,许晴转了个圈,朝我问道。
我点头:“好看。”
“算你有眼光。”许晴开心笑道:“雪姐睡醒没?”
我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看到王雪还在熟睡,摇头道:“还没呢。”
“那跟昨天一样,我们先去吃早餐,吃完后,给雪姐带一份回来。”许晴提议道。
“行。”我倒也没拒绝,跟着许晴一起下楼。
本以为许晴会借机,又调侃我昨晚和雪姐亲热的事,谁知,她竟破天荒的没有提。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昨晚回到自己房间后,倒头就睡着了,还是觉得提多了,没什么意思。
走到院子外,许晴没有在我经常停车的位置,看到我的车,下意识问道:“小宇,你的奥迪车呢?”
我把昨晚骗王晓雯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许晴同样信了我的话,说道:“你刚学会开车,还不是很熟悉,以后可得小心一点,我可听说了,小汽车修起来可贵呢,随便擦破点漆,都要上百块钱修。”
具体修车要多少钱,我昨天也没问,但修车行老板谢豪胜是林海的兄弟,应该不会多要。
来到村口,我和许晴又去了昨天的那家泡粉店。
店老板已经认出了我们。
“两位老乡,又来了,快请坐。”
店老板走到我面前,掏出香烟,发给了我一根。
我也没客气,伸手接过香烟,并点上,随口问道:“老板,在这里开粉店,生意咋样?”
店老板叹气道:“生意一般吧,都这个点了,你看店里,也没几个客人,一天下来,倒是能赚钱,但勉强够养家糊口,想发点小财就难咯。”
我说道:“按理说不应该啊,你家泡粉的味道很好。”
店老板笑道:“多谢小兄弟夸奖,不过,村口的街道两边,开早餐店的人太多了,竞争大,加上咱赣省人,住在三林塘这边也不是很多,这边住得最多的人,是安徽人和四川人,可他们都不太喜欢吃咱赣省的泡粉,即便是泡粉店,也不是只有我一家,还有一家南昌拌粉店,他家的生意不错,我家的生意,自然就冷清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老板,我相信,你家的生意,会越来越好的。”我说道。
“哈哈,那就承小兄弟吉言了。”店老板笑道。
简单寒暄了两句后,我和许晴一人要了一碗泡粉外加一份猪肺。
吃完后,又给王雪带了一份回去。
可能真是昨晚被我折腾累了,我们回去时,王雪还在睡。
不想打扰王雪的睡眠,我来到许晴的房间坐。
“你小子该不会昨晚又折腾雪姐了吧?”
我刚坐到沙发椅上,许晴忽然盯着我的眼睛发问,嘴角也带着一抹坏笑。
见她这么问,我立马猜到,她昨晚应该是睡着了,什么动静也没听到。
怪不得一路上,都没有调侃我。
不过,我肯定不会承认,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晴姐,我又不是牲口,哪来那么大的精力。”
许晴捂嘴笑道:“谁知道呢,反正我看你的身体,跟牛一样壮,尤其是你的……”
说到这,她低头,朝我裤裆瞄了一眼,调侃起来,“你天赋异禀,一天一次,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人家有些男人,一晚上都能七次……”
见许晴越说越离谱,再聊下去,指不定又要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来,赶紧打住话题。
“行了,晴姐,你还是别说这些不正经的话,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昨晚什么也没干。”
我撒谎,脸不红,心不跳。
“算你小子还懂得心疼人,你昨晚要是还折腾雪姐,那你可就真的是畜生。”许晴说道。
我被骂得都不敢吱声,一阵汗颜。
按理说,王雪头上的伤口还没拆线,确实是不宜行房事的。
但我偏偏没把持住。
前天或许还能责怪王雪,毕竟是王雪主动的。
但昨晚呢?
昨晚王雪可没主动,甚至还表示过拒绝。
但我还是强行把王雪给推倒了。
当然了,我推倒王雪后,王雪倒是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不愿意,反而半推半就。
但我知道,她是为了让我满足我。
不代表我昨晚的行为是对的。
羞愧难当的我,连忙转移了话题,“晴姐,昨晚你和我雪姐商量开店的事,商量出什么结果来了没?”
许晴微微皱眉:“昨晚雪姐没告诉你吗?”
我心想,昨晚只顾着办那事去了,哪有心思聊开店的事,摇头道:“还没呢。”
许晴说道:“估计雪姐是打算计划好了再跟你说,目前我和雪姐,有两个打算,第一个是开服装店,服装店利润大,第二个,是开超市,超市的利润虽小,但市场需求稳定,生意要更好做一点。”
“小宇,要不你帮忙参谋参谋,这两个,应该选哪一个?”许晴问我。
我想了想,说道:“我的建议是开服装店。”
“为什么?”许晴好奇道。
我说道:“就像你说的,开服装店,利润大,凭雪姐和晴姐的美貌,你们既是老板,又可以是模特,你们都是天生的衣架子,衣服穿在你们身上,就是最好的广告,往店门口一站,肯定会吸引很多顾客进店,甚至不少顾客,会买你们穿在身上的同款服装。”
许晴笑容满面,“你小子嘴巴怎么跟抹了蜜一样甜,说得我都不好意思。”
我表情认真道:“晴姐,我说的都是实话,而且开服装店,也不用像开超市一样,得天天守着店,从一大早到深夜,都没多少时间休息。”
许晴点头:“你这说得倒也没错,开服装店的时间,肯定比开超市的时间,自由度更高。行吧,你的建议,等雪姐睡醒后,我说给她听,反正我都无所谓,开超市也好,开服装店也罢,我都没意见,只要能赚钱就行,苦点累点,我都不介意。”
从王雪口中,我知道了许晴的一些家庭情况,知道她在家里,不受待见。
因为她爸妈重男轻女,眼里只有她的哥哥。
所以,她迫切地想要赚到钱,想要在父母面前证明,自己虽是女儿身,但一点不比男人差。
其次,她还想把赚来的钱,补贴家里,这样的话,她爸妈才不会责怪她,才会给予她一点父母的爱。
不然,她过年回去,得被骂死,估计连年都过不好,得被赶出家门。
许晴爸妈,常说的一句话是,别人谁家的女儿,在外面打工赚了多少钱,全都补贴给了家里,多有孝心,你一定要比别人家的女儿,更有孝心才行。
我有心想开导许晴,让她对自己好点,别被父母道德绑架,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管不了别人的家事。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种事,还得许晴自己想通才行。
我只是说道:“肯定都能赚钱的,我相信以雪姐和晴姐的能力。”
许晴笑道:“你倒是会说话。”
正跟许晴聊着天,我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心里嘀咕,这一大早,谁会给我打电话?
拿出手机一看,是杨威打来的。
我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平时杨威不会打我电话。
除非是有事。
接通电话后。
立马传来杨威急切的声音。
“洪哥……不好了……出事了。”
“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今天一大早,工人们陆续上工,有一个工人从十五楼的楼面上摔下去了。”
听到从十五楼的楼面上摔下去,我心脏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十五楼摔下去,肯定没命了。
“楼面四周,不是有钢筋架和防护网吗?为什么会从楼面上摔下去?”我问道。
杨威说道:“我当时没在现场,但听旁边的工人说,是他自己主动跳下去的,不过,好在他跳下去的时候,身体被防护网兜住了,减轻了很大一部分的冲击力,而且是双腿着地,不是脑袋着地。”
“人现在什么情况?”我急切问道:“是死是活?”
“还活着,我已经拨打了急救电话,估计救护车马上就到,但摔下去的工人,能不能坚持到救护车过来,我就不知道了。”杨威说。
“行,我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有任何情况,及时跟我汇报。”
挂了电话后,我连忙起身离开。
“小宇,你别担心,老天爷会保佑你的,工人肯定会没事的。”
许晴从我跟杨威的对话中,也猜到了是什么事,连忙开口安慰我。
“希望如此吧。”
我走到房门口,停下脚步,看着许晴叮嘱道:“对了,晴姐,这事,你别跟我雪姐说,她知道了,也是白担心,起不到什么作用。”
“嗯,我知道,我不会说的,你赶紧去工地吧。”许晴说。
我快速跑下楼,一路跑到村口,打了一辆摩的,直奔东菊花园项目工地。
我赶到工地上时,大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围成一个圈。
圈中间,就是从楼面上摔下来的工人。
“洪老板来了。”
有工人看到我,喊了一声。
闻言,所有工人,全都朝我看来,并非常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我立马看到地上躺着那个工人,地上还有一摊血迹。
这工人我认识,叫陈伟东,是陈建国的老乡,之前我刚去工地时,还跟我住过一个宿舍。
“洪哥你来了。”
杨威快步跑到我身边,脸色发白,看得出来,今天出这档子事,他也有些吓慌了。
我的大舅和二舅,也走到我面前,跟我说明情况。
他们说,陈伟东是主动跳楼的,而且跳楼之前,说话就神神叨叨的,很可能是精神出现了问题。
我一边倾听,一边走到陈伟东身边,喊道:“陈伟东,能听到我说话吗?”
陈伟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杨威说道:“洪哥,人估计是已经晕过去了,但还有气。”
说着,他蹲下身子,用手感受了一下陈伟东的鼻息,还有气在呼出。
“救护车呢?我都赶过来了,救护车还没来吗?”我皱眉问道。
杨威摇头:“不知道,一出事我就打了急救电话,估计在路上吧。”
我说道:“派几个人去工地大门口,等救护车来了,也能帮忙引路,能多争取一分钟是一分钟。”
“洪老板,我去。”陈建业举手,带着两个工人,快步跑向工地大门口。
这时候,项目部经理李荣达和总工程师韩伟华,听到消息,也急匆匆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