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凝讲到了兴头上,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然后还有一回,她去森林里不知道干什么,就捡到一块动物的牙齿,看着像是猪的牙,我就看着膈应的不行,偏偏她就喜欢,没出意外,捡了回去,还细心保存好。”
向寒棠听着觉得稀奇,也不是,是有心还是无意,问道:“那凝凝觉得,爸爸是送她一块猪的牙齿,动物的骨骼还是一个树墩子,哪一个比较合适?”
“哈哈哈哈哈,”听这话向凝要笑死了,“爸,你真逗,我只是讲给你听,告诉你罂瑟这个人的喜好有多古怪,并没有让你送这些东西啊,而且这些奇怪的东西,她只喜欢自己收集,不喜欢从别人那里得到的。”
向寒棠听了若有所思,其实他在认真地询问女儿的意见。
向凝看出她老爸一副犯难的样子了,“你可以送她一些奇思妙想,但不过分古怪的东西,就比如说之前你送的那瓶香水,她就喜欢极了,轻易不舍得用呢。”
这场取经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答案,参加生日宴会那天,向寒棠还是捧着一束花去了。
罂瑟接过花,冲他笑了笑。
他觉得,她是喜欢花的,也是喜欢他的。
金简溪这段时间被别的事绊住了脚,所以向寒棠追求罂瑟的过程,她是不知道的。
而且即使她没有事,也不会赞同他们在一起。
所以那段时间向寒棠,出门穿什么衣服,和罂瑟见了面要说什么,他们是吃饭唱歌还是看音乐剧?
一应都是向凝在后边给出谋划策的。
某天,向凝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从前金简溪也有和她说死过。
那就是除了向寒棠能够成功追求到罂瑟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客观问题摆在面前,绕不开的。
——赵澜庭。
这个男人有多霸道,控制力有多强,又有多反复无常,这些年罂瑟在耳边念叨的她耳朵都快起茧了。
平日里囚禁罂瑟像对待豢养的金丝雀一样,锦衣玉食供养着,要什么都可以,就是不给自由。
就连罂瑟早上吃什么饭,出门穿什么衣服,去哪里,去多久,都要跟他报备。
一个细节令他不满意了,就不会被允许出门。
罂瑟恨透了他的这种霸道专横,但偏偏羽翼未丰,反抗不了。
别说赵澜庭,有没有准备把罂瑟嫁出去,就是出嫁的人选,恐怕也要经过他前挑万选,他点了头才可以。
虽然说向氏企业和席尔集团,一直都有着密切的商业往来,可是这不代表向家和赵家就可以因此顺利联姻啊。
向凝就敢肯定,像赵澜庭那种目空一切的人,让他把妹妹嫁给一个比他年纪还大的人,那简直就是难比登天。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她也不敢想。
思及此,她有些后悔前段时间给向寒棠出谋划策,教他怎么追求罂瑟了。
顾家的例子就摆在眼前,虽然顾陆害的罂瑟在先,她也很气恨他们母子两个的所作所为,但是后来得知他们的下场后, 又开始有些不忍心了。
顾陆连惊带吓,送到医院后没多久就死了。
而他妈妈金艳芳则被卖到了远在天边的立陶宛的贫民窟,在那里活得猪狗不如,全无尊严。
赵澜庭这种极端的报复手段,让她心悸。
再说金简溪,她这段时间一直很苦恼,因为她在某天,猝不及防就遇到了一个这辈子再也不想遇到的人。
那就是前半生一直以欺负她为乐的二狗子。
对于二狗子的印象还停留在考上大学,离开山村那天。
他追着车在后面,咧着一嘴烂光了的牙,拼命的往前跑,摔倒了再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再接着跑。
简溪真的很不理解他这样的行为,当时就觉得这人可能多多少少得有点病。
一想起他曾经对她做的那些恶,她就觉得不可原谅。
因此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就走,权当不认识。
谁知道他居然拦住了她的去路,简溪这才开始正眼看他,二狗子早就不是当初那份邋遢狼狈的样子了。
他穿着纯白的格子衬衫,西装革履的,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许是看出了她的闪避,他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简溪很怀疑他是把一口牙都拔光了,重新做的烤瓷,因为他烂牙的时候已经十几岁了,过了换牙的年龄。
“怎么了?小哑巴?见到我就跑是怎么个意思?”二狗子站在那里双手插兜,笑的痞痞的,一脸欠揍的样子。
“我告诉你二狗,我不叫小哑巴,我有名有姓,你要是不能好好说话就离我远点,我懒得搭理你。”金简溪说着眼睛顺眼不顺的瞪着他,想把他的身上剜出两个窟窿。
“我也不叫什么二狗子,我有名有姓,我叫祝文枳,记住了吗?”祝文枳嘻笑挑了挑眉。
“既然知道自己也是有名有姓的,那就对别人多一份尊重吧,请称呼别人的大名,谢谢。就算不尊重自己,你也得自重不是。”金简溪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瞧着出他也是混出了点名堂。
“怎么样?我现在长得还行吧,觉得我和从前变化很大吧?有没有痴迷我?或者想以身相许?”祝文枳一脸戏谑,笑的得意。
金简溪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是这样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一张嘴就叫人生烦。
“不好意思啊,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你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有事啊,怎么没有事?没有事,我巴巴在这等你吗?你知不知道今天的太阳有多大?”祝文枳不悦,心说本少爷在这等了你多久,你心里没数吗?说两句话就要走,我让你走了吗?
“我真的想不通,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事可说,你要说就麻烦你快点,我还有事没工夫在这陪你闲聊!”金简溪没好气地呛声,她真的很反感二狗子这样的男人,在她心里,他就是属于男性中排列最低等的那一队,是垃圾中的垃圾。
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不懂得尊重别人。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当年说走就走,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我可还记得我们当初的婚约,现在来找你就是为了商讨结婚的事的。”祝文枳言归正传。
“呵………”金简溪又气又觉得好笑,这种人到底谁给他的勇气啊?
“我什么时候和你婚约?你也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怎么没有?难道你想抵赖吗?当初在家的时候,我明明和你说过要娶你当媳妇。”祝文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是,你是说过这话,可是你见我同意过吗?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金简溪不客气地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