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给你留在外面,你自己开回去吧。钱会尽快还给你,我先走了。”唐追看着她癫狂的神色,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不同,她不会因为自己的两句话,就轻易扭转自己的思想。
“站住!”江晴越心有不甘,他就这样走了?连瞧都不瞧她一眼,从没有男人敢这样无视她!
在两性关系的海洋里,她向来是无往不利的!
“你也说了我不缺钱,我要你换一种方式偿还我。”
唐追看着她,有些捉摸不透,她充斥着掠夺的双眸让他下意识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这样的压迫感只有在赵澜庭的身边才能感受得到,除了他,江晴越是第二个让他感到有如此压力的人。
“你说。”
……
回到赵家的时候,赵澜庭已经在书房等着他了。
“先生。”
“嗯,都解决了?有没有要我帮忙的?”抬眸看着唐追,赵澜庭眸色定定。
“已经,已经解决了,多谢先生。”唐追结结巴巴的,他也不知道这算是解决还是没解决,因为离开仓库时,江晴越提了一个很让他莫名其妙的条件。
楼下,罂瑟正坐在餐桌前,用勺子喝着皮蛋瘦肉粥。
赵澜庭下来时,看见她正在挥动勺子,粉嫩的唇瓣处挂了一颗米粒儿,俏皮的样子让人心生怜爱。
“好喝吗?”
“唔,还好。”这粥不是好喝,而是巨好喝,家里的厨师不知是赵澜庭在什么地方找的,她爱吃的几样饭菜都做的花样百出,味道在老宅和外面根本都吃不到。
可罂瑟就是不愿意在他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搞得好像自己就被一碗粥收服了似的。
“嗯,那就好。”赵澜庭看透她的孩子气,也没说什么,接过佣人盛好的粥,拿起勺子一口一口浅尝起来。
罂瑟细心的发现,他又换了一套衣服,只是袖口处还是那对镶丝边的白钻袖扣。
看样子,他还挺喜欢自己送的礼物啊?
嘿嘿嘿,罂瑟低垂下头偷着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乐些什么。
“奶奶刚刚打电话来,下周是蜜儿生日,她让我们一起回去。”赵澜庭看着她那副鬼怪的表情,就觉得真是看不懂这丫头。
“唔,不去行不行啊?她过生日奶奶干嘛让我去啊?”罂瑟听到他口中叫出蜜儿两个字,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用得着叫的这么亲密吗?
从前她可没觉得赵澜庭有多待见赵蜜儿,自从上次在老宅的餐桌上,她给他夹了一次菜,他整个态度都变了。
唉,真烦,最讨厌赵蜜儿了,当然,她也一样不喜欢自己,既然互相看着不对付,何必硬要凑在一起装什么姐妹情深呢。
“奶奶年纪大了,就希望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的,他们乐意作出一副骨肉亲情的样子,你也不许给我流露出半点不愿意。”赵阔麟嘴毒,赵阔君则最擅在公众面前耍阴枪,赵澜庭不想让他们说小罂一点不好。
“听到了没有?”见她没有反应,他语气加重了几分。
“嗯,听到了。”罂瑟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唉,她真的烦死了。
第二天到了学校,向凝告诉她,赵蜜儿正在高中部发生日请柬,奈何平日里骄纵跋扈,实在没什么人缘,转了一圈都没几个人答应去她的生日宴。
“哈哈哈,你是不知道你堂姐那副糗样。”向凝一边模仿赵蜜儿的窘态,一边忍不住哈哈大笑。
罂瑟很是配合的笑出了声。
“哎,你知道吗?她居然给顾烬发请柬,我勒个去,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哈哈,顾烬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直接就无视掉了。”向凝笑嘻嘻的,她亲眼看见的,把她乐的不行。
说起来,那个赵蜜儿不单是个花痴,她为人还尖酸刻薄,爱嫉妒,爱攀比,要是学院里有哪个稍微优秀一点的男孩子接近罂瑟,她马上就要寻机贴过去。
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向凝一边想着,一边摇了摇头。
罂瑟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春游过后,顾烬对她的态度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来她觉得他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是怪她坑了他弟弟,害了陆家,其实心里还是对她很好的。
尤其是在她心理治疗那段时间,他给足了陪伴和帮助,对他,罂瑟心里一直是挺感激的。
可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又或者说没那么笃定了,她开始觉得顾烬是真的在怪她。
怪她毁了顾家,毁了他的家人。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邀约也当做没看见,听说他没几天就要出国当交换生了。
到时候见面就更不容易了。
“在想什么呢?”向凝伸出手在罂瑟眼前晃了晃。
“唉,没想什么,就是发发呆,感慨感慨。”罂瑟看着向凝,思绪万千。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能透过这张脸看到另一张脸,那是许久未见的向先生的。
从呓语桥那天至今,他们就再没见过了,向凝从照片事件后也鲜少在她面前提及他。
突感一股无力感在身体里窜行,撞的四肢百骸都提不起劲。
“凝,你爸爸还好吗?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对方是冲着我来的,无端连累了向先生,希望你们没有怪我。”罂瑟小心试探着问。
“嗐,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爸不会怪你的,他前段时间搬去瑞士久居了,在阿尔卑斯山脚下,我妈妈以前在那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向凝说着说着低垂着头,心情有些繁重。
“那,向先生他还回来吗?”罂瑟睁大眼睛仔细捕捉向凝脸上的情绪,生怕她问多了她不耐烦。
毕竟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爸爸传绯闻这件事,正常人都不会高兴的。
她迫切想知道向先生的消息,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打听。
“回来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当他想我妈妈,想到不能自控时,都会一个人远赴瑞士,去到妈妈的故居,在那里停留上一段时间,然后他的心情就能好上一些。”向凝不喜不悲地说着,心里其实很失落。
她一直都明白,在向寒棠的心里,她永远都排在向唯凛的后面。
永远。
所以她特别希望有一个人能打败向唯凛,取代她在向寒棠心里的位置。
甚至她还曾想鼓励罂瑟去做。
这个矛盾又离谱的念头一出现,着实让向凝自责了好久。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她这么恶毒的人?
恶毒到要和自己的妈妈争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