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绑着的蚂蚱了。”
章珊柔柔地笑着说，伸手手，和小王蜻蜓点水一般地握了握。
*
“苏亦晓，我不在这几天……”
言恒铄翻动着桌子上的文件，眉头时而皱着，时而舒展。
苏亦晓搅动着发白的手指，心里愈发不安。
过了五分钟，言恒铄将最后一份文件合上，悠悠地说：“你处理的很好。”
听了这话，一直悬在心里的石头轰然落下。
苏亦晓紧绷的脸上，缓和一些。
“谢谢言总。”
“这都是言总的栽培。”
言恒铄看她一眼，垂下单薄的眼皮，冷声说：“真想谢谢我的话，不如做点实际的。”
苏亦晓静静地看着他，目中没有波澜。
就是这样冷静的，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的苏亦晓，让自己心情很不爽。
言恒铄捏着笔杆，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她的胸脯上，又从头到脚扫视了一边，才勾起唇角，似嘲似讽地说：“身体如何？”
“无耻！”
苏亦晓低声骂了一声，“言总，我先走了，还有工作要做。”
言恒铄不怒反笑，“大嫂，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呢？”
苏亦晓回眸瞪他一眼，踩着细高跟从办公室离开。
待关上门，言恒铄脸上的笑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抿着削薄的嘴唇，眸光凛冽，透过玻璃，盯着苏亦晓，直到她气汹汹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言恒铄埋下头，总是忍不住地对苏亦晓说这些。
他想引起她的注意。
突兀得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皱皱眉，扫了一眼屏幕。
听着话筒那边的人说了一阵，他又看向办公室内认真办公的苏亦晓，勾起唇角，笑道：“好，晚上不见不散。”
*
还不到下班时间，言恒铄装束整齐地从办公室走出来。
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手机，与平常冰冷且高高在上的他截然不同。
“小宝贝，我这就去。”
听见这三个字的人倏地瞪大眼，互相看了一眼。
小言总这就有新欢了？
章珊勾唇，正好小言总不在，动起手来更方便。
苏亦晓也听到了，眼睁睁看着兴高采烈的言恒铄从眼前走过。
心里翻涌着一阵苦涩。
她深吸一口气，晃了晃脑袋，清醒一些。
收起思绪，她再次埋下头开始工作。
临到下班时间，苏亦晓一直坐在办公室里，直到看完所有的合同。
她抬头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打开手机才惊觉这么晚了。
反正家里也没人，言恒铄出去，晚上回去很晚。
刚走出公司，包里的手机震动两下，是章珊打开的电话。
“苏姐！”
“怎么了？”
苏珊皱眉，她的声音怎么有些不对劲？
“苏姐，你快点来轻灼酒吧。”
“你怎么去酒吧了？”苏亦晓反问道，眼中翻涌着警惕，“你喝醉了吗？”
章珊打了个酒膈，“没有。”
“哎呀，苏姐你来吧，都是公司的同事，小王请客。”
“我不想去。”
她不喜欢这么热闹的场合，而且对方还是小王。
在公司里，小王可没说说她的坏话，突然请她喝酒，估计有什么注意。
“哎呀，苏姐，你快点来嘛。”
“我……”
话筒另一边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半晌，章珊才说：“我胃里有些不舒服，不如苏姐来接我吧。”
苏亦晓叹声气，“好，我现在就去。”
轻灼酒吧坐落在有名的夜店街附近，离公司不算远，很快就到了酒吧外。
一进去，红色紫色的灯光就打了脸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其中还混杂着烟草味和香水味。
这样的味道，快要让她窒息了。
苏亦晓屏着呼吸，加快脚步，按照章珊的短信，找到了她所在的包厢。
一推开门，尖锐且刺耳的重金属音乐灌入耳朵，苏亦晓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目光落在沙发上的几个人身上。
只有小王和章珊，小王还清醒着，章珊则半醒半醉地依靠在她的肩膀上。
脸颊上酒精熏染成红色，身上的酒精味很是刺鼻。
苏亦晓倒抽冷气，恐怕在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喝了不少。
小王看到苏亦晓，眼睛骤然一亮。
“苏姐，你终于来了。”
“章珊喝醉了，我正没有办法呢，幸好你来了。”
“嗯，我来送她回去。”
她走到章珊身边，刚伸出手去扶她的肩膀，章珊挥舞着手臂，这才睁开一条缝。
“嗯？是苏姐吗？”
她滚烫的手捧着苏亦晓的脸颊，凑到她眼前盯了半晌。
“章珊，我来接你了。”
“嘿嘿，还真是苏姐。”
章珊再次瘫倒在沙发上，仿佛一团棉花。
苏亦晓叹息一声，俯下身，小心地握着她的手臂。
“哎呀，苏姐，你来都来了，也坐在这里喝一杯啊。”
章珊突然勾住她的脖子，吓了苏亦晓一跳，让她按着，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等苏亦晓说什么，章珊就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苏姐，必须走一个。”
“不行，我对酒精过敏。”
“啊？”
“哦。”
她放下酒杯，扭头看向小王，“不是有水吗？苏姐过来也不容易。”
章珊挽着苏亦晓的手臂，再次无骨地靠在她的身上。
“喝酒不行，喝水总可以吧。”
她往苏亦晓身上蹭蹭，哼咛着说：“苏姐，你就喝一点嘛。”
挡不住章珊的软磨硬泡，正好嗓子也有些干燥，就同意了。
她接过小王递过来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才说：“我喝了，跟我回去吧。”
章珊这才满足地点头，“嘿嘿，好，我们走。”
苏亦晓抬眼看着小王，正和小王似笑非笑的目光对上。
她心里一咯噔，为什么要这么看着她？
心里奇怪一下，她并没有想那么多，扶着章珊小心地站起来。
顿时，一股眩晕感袭来，脑袋晕乎乎的，眼前发黑。
苏亦晓皱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章珊太重了吗？
“章珊，我好像有些不舒服。”
在身体即将脱力之前，苏亦晓将章珊放回到沙发上，自己软绵无力地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