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晓脚步凝滞，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言恒铄。
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看向周围，同事们都好奇地竖着耳朵，悄咪咪地往这边看。
她暗暗咬紧嘴唇，这是想在所有人面前让她难堪？
“我为什么要心虚，只不过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饭。”
见苏亦晓回话，言恒铄又兴致勃勃地走来，半眯着眼睛，轻笑道：“难道大嫂觉得我聒噪吗？”
看到苏亦晓一副怒不敢言的样子，实在好笑。
他忍不住地就想多逗弄几下，想要看到她面红耳赤的样子。
柳雪说，她担心死了他。
他很想看看，苏亦晓到底有多担心。
苏亦晓又凶巴巴地瞪着他，旋即撇过脸，努着嘴说：“是。”
他摆着手，俯下身，凑到她的耳畔边，轻声细语地说：“在床上我聒噪吗？”
果不其然，她的脸颊倏地变得滚烫，恨不得掐出血来。
言恒铄心里很爽，想上去掐一掐，奈何周围的人实在太多。
早知道在办公室里逗她玩了。
“够了吗？”
苏亦晓嗔怒道：“如果你想看我被所有人嘲笑的话，你继续吧。”
他总是这样，忽冷忽热，又是冰冷得不让人接近，又是有跟个孩子一般，不停地捉弄他，似乎要看到她掉眼泪才作罢。
私底下她还敢掷地有声地反驳她，在公司餐厅内，有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直接反驳。
这里面还有言家劲的眼线……
苏亦晓深吸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平静下来后，才抬眼看着言恒铄，缓缓道：“昨天我见过叶总，叶氏集团的合同你签了吗？”
言恒铄皱皱眉，眯着眼睛，黑眸中透着一股冰冷的光。
这样的光，仿佛要将她看穿看透。
他哑然失笑，语气充满嘲讽的意味。
“看不出来呀，大嫂这么关心寓言公司。”
“别胡闹了，公司人心惶惶，股东们……”
她欲言又止，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言恒铄眼中多了一股烦躁，看向苏亦晓的目光变得凌厉。
恐怕她担心的不是他的安危吧，而是公司的安危。
寓言一旦出现问题，苏亦晓就再次回到从前一无所有的状态。
想到此，言恒铄心底不禁浮躁。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时候恨不得抛开苏亦晓的脑袋，好好看看她在想些什么。
“言总，没什么事情的话，我继续吃饭了。”
她端着盘子，急匆匆地离开。
言恒铄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对她还要妄想什么期待。
从前还会因为测试出她的喜欢而沾沾自喜，现在，他已经不确定她心里是否还有他了。
*
“啧啧，都看到了吧。”
“餐厅里面，小言总的眼睛都恨不得贴到苏亦晓身上。”
小王抿了一口咖啡，信誓旦旦地说：“他们两个绝对有一腿。”
“如果不是餐厅有那么多人，两个人恐怕早就搞在一起了。”
另一位同事插嘴道：“哎，你们还记得不记得，苏亦晓前些天带着丝巾来公司的时候。”
八卦成员纷纷点头，嗤笑道：“怎么可能不记得。”
几人相视一笑，“那等风景，过目不忘。”
同事忽地凝起脸上的表情，认真道：“苏亦晓既然是小言总的大嫂，那，她的丈夫应该已经去世了啊。”
“那么她身上的吻痕又是怎么来的？”
这一席话，霎时让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对啊，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苏亦晓的老公，也就是言恒铄的哥哥言恒鑫在苏亦晓来公司之前就病故了，她身上出现吻痕……
几人目光各有深意，提出这一点的同时看了几人一眼，“小言总哥哥才去世多久啊，她就这么快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了。”
小王又上前凑近几分，“哎？你们说会不会是小言总。”
立刻就有人否定，“应该不是吧，之前小言总大哥还在的时候，他们关系挺好的。”
“现在大哥去世，怎么可能绿自己大哥？”
这么说也的确是，小言总理应是敬重苏亦晓的。
“不过，你们这么说，小言总对苏亦晓的反常举动解释不通啊。”
“怎么解释不通？”
小王眼底闪过一丝笑，抿了一口咖啡才继续说：“肯定是小言总发现苏亦晓背后不清不楚，这才阴阳怪气了呗。”
“就是，搁我身上，我恨不得立刻撕了苏亦晓。”
“老公去世多久，就在外面不清不楚的。”
“啧啧，真脏。”
“哎，也就是她命好，嫁到了言家。”
几人嘀嘀咕咕地说着，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如果机会给他们，肯定会比苏亦晓强。
茶水间内陷入短暂的安静中，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沉默。
“你们又凑在一起在说什么？”
小王的心刚悬起来，看到来人是章珊，又松了下来。
她害怕地拍着胸脯，“我以为又要被苏亦晓抓包了，没想到是你。”
章珊皱皱眉，走到咖啡机旁，开始接咖啡，“怎么了？是我让你失望了吗？”
小王摆摆手，“不是，我们正在聊八卦呢。”
“以前邪乎的很，只要一说苏亦晓的坏话，她准能从背后听到。”
章珊低头看着杯子中冒着热气的咖啡，摩挲着微热的杯壁，问道：“哦？”
她笑着嫌弃眼皮，目光从几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定格在小王脸上。
“苏姐又怎么了？让你们凑到一起聊八卦。”
“这事儿一会儿同你说。”
小王遣散其他同事，在茶水间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她走到章珊身边，勾勾唇角。
“现在我有个主意，能把苏亦晓拉下秘书的位置，要不要试试？”
章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个榆木脑袋能有什么好注意？
她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什么注意。”
小王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身边，耳语一阵。
“怎么样？”
章珊点头，“不错，可以试试。”
“不过，”她眯着眼睛，顿了顿，“我可以把苏亦晓引过去，但是这个头必须你来开。”
她可不傻，知道小王安的什么心思。
小王脸上笑收了几分，笑着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