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秦征回到家刚躺下,便被叮咚叮咚的门铃吵到炸,最终还是开了门。
“找死啊,按按按!”
他喝的难受,只想睡觉,现在被吵,气大的能炸天。
祝簿言看着他这样,就知道被酒折磨的不轻,明明没有本事喝,还喜欢往会所酒吧里钻,每次都是这副鬼样子。
“起开!”祝簿言说了一声,也抬手把人给推到一边。
秦征甩甩头,随着他进去,“大哥,我现在只想睡觉,有什么事明天说,OK?”
“不行,现在就要说,而且你最好把精神打起来,”祝簿言很是一本正经。
秦征怒瞪了他几秒,最终还是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风油精抹在太阳穴上,强迫自己清醒,“说,又有什么事?”
“我要查四年前我夜宿天锦大酒店那晚的监控录像,”祝簿言这话一出,秦征瞪大眼睛。
“大哥,你怎么不去查秦始皇那时的录像?”秦征被他气的彻底清醒。
四年了,谁还会保留那么久的录像?
“你是做律师的,几十年前的证据都能找到,这才几年,”祝簿言的话让秦征无法反驳。
的确是如此,可是这种久远的东西找起来真的太费神。
“这个我会给你算费用,”祝簿言又补充一句。
秦征笑了,“我差钱?”
他不想干的事,给钱也不干。
“怎么突然要查四年前的录像?”秦征很是好奇。
祝簿言轻叩着眉心,“四年前跟我共度一晚的人不是尹染。”
秦征笑了,调侃:“那是谁?”
“周担担说是她!”祝簿言的回复让秦征被自己的口水呛的猛咳起来。
先是姐姐,又是妹妹,这确实让人迷乱。
“到底怎么回事?”秦征情悚之后追问。
祝簿言把事简单说了一遍,秦征便什么都明白了,“你并不信周担担说的话,所以你要调取当年的录像。”
“我不可能让她们耍着玩,”祝簿言说起这个很是懊恼。
当年因为醒来看到身边的人是尹染,她当时又是哭又是什么的,让他也没有多想其他。
现在想想很是后悔,如果当时他不轻易的信了尹染,而是回看一下录像,就不会被耍了。
秦征先前还觉得祝簿言有些胡闹,可现在听他说完便点了头,“行吧,我想法,但时间太久远了,录像保留的可能性很小,而且我担心设计你的人,包括也有可能是尹染为了防止你查看录像,当时就把录像销毁了。”
祝簿言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是那样,那就查不到了。
“不光查录像,当年在那个酒店工作的人员也要去查,”祝簿言这话让秦征想翻白眼。
四年前的事,不论是找监控录像还是找人,都没有那么容易。
“阿征,辛苦你了,”祝簿言终于说了句人话。
秦征最受不了这个,点头,“我尽力。”
说完,瞧着他这样,不禁问:“你跟简柠进展到哪步了?”
提到简柠,祝簿言就想到她的病,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只想她平平安安的健康就好。
“你把红包塞饱等着就行了,”祝簿言瞧着他那样,“喝点水睡觉吧,明天早上起来要是忘了,可以给我打样电话。”
秦征呵笑了一声,“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秦征从来都是人醉脑子不醉,不像某些人,睡了谁都不知道。”
祝簿言也不计较他的奚落,起身就要走,秦征又问了句,“子迁呢,你们现在是不是关系更糟了?”
祝簿言看着他,过了几秒才出声,“咦,老秦,你怎么长白头发了?”
“啊?!”秦征很是震惊,接着就往旁边的穿衣镜上瞧,边瞧边对着头发扒拉,“在哪?多吗?我怎么没注意?”
祝簿言轻哼了一声,“不想老的快,少操闲心。”
秦征照镜子的动作顿住,而后反应过来,祝簿言这是要嘲讽他。
“祝簿言你小心我不给你查,”秦征吓唬他。
祝簿言没理,走人,开车回了医院。
他想找向程聊一下简柠病情的事,可是向程接了个急诊没有时间,他便回了老太太的病房。
邵淑慧正给老太太读书,是民间故事,以前老太太就喜欢自己看。
看到他回来,邵淑慧停下,“你回来了?柠柠她们走了有半小时了。”
祝簿言极轻的嗯了一声,邵淑慧便微微俯身对老太太道:“妈,是言言回来了。”
“啊,啊,呀......”老太太是激动的,开心的,发着含糊不清的叫声。
她做康复有些天了,其他身体机能都有明显恢复,比如老太太的腿明显有力,手臂也有力,但就是说话还不利索,手指还僵硬。
祝簿言来到老太太面前,握住她的手,“奶奶,再叫我一声听听。”
“呀,呀.......”老太太费劲的叫,可是言这个字还是叫不清。
不过纵使这样,祝簿言还是冲她竖起拇指,“奶奶真棒,用不了多久就能叫出我的名字了,也能陪我聊天了。”
邵淑慧知道他这是安慰老太太,也知道他是真心想老太太能开口说话,可是老太太这样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像从前那样。
想到这个,她不禁很是心疼的瞧着祝簿言,只见他虽然对老太太笑着,可是明显那笑容不达眼底。
而且,他的眉眼之间还蒙着一层阴郁。
当即,邵淑慧便知道他有心事。
不过她并没有问,而是默默的回了休息室,把空间留给了他和老太太。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祝簿言敲门进来,看到她正给老太太叠洗好的衣服,这习惯真是二十年都没变。
祝簿言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衣服,每次洗完以后,她都会一件一件的叠起来。
“奶奶睡了?”邵淑慧见他进来,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衣服,神色明显多了几分紧张。
“嗯,”祝簿言看了看收拾干净的房间,“我今天在这儿陪奶奶,您回去休息吧。”
邵淑慧脸上露出一抹愕然,紧接着脸色胀红,“我,我酒店退房了。”
看着她的窘迫,祝簿言又道:“我是说你回家。”
回家?!
邵淑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言言......”
“家里虽然很久没人住,但是有保姆在,一直都打扫着,都是干净的,”祝簿言解释。
邵淑慧轻摇着头,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是没想到他会同意她回家了。
祝簿言明白她的心思,微垂了视线,“我让严旭来接你。”
“言言,”邵淑慧颤抖的叫他,“谢谢。”
这两个字,让祝簿言很难受,他没说什么,抬腿往外走,不过刚走两步,邵淑慧又叫住他,“言言,有件事我要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