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针灸师是你找的?”
简柠一走,费子迁便直接问了祝簿言。
“嗯,有什么问题吗?”刚才针灸师来,祝簿言是打过招呼的。
“有没有问题我不清楚,但是她的治疗效果并不太好,我觉得要是不行就换个针灸师,”费子迁说出自己的想法。
“行,如果你有好的针灸师也可以介绍,”祝簿言同意。
费子迁沉默了几秒,“简柠走,你知道了?”
“嗯,不过她只是有那打算,还没确定,”祝簿言说完看向他,“别说你要跟着一起走。”
“我跟走也无可厚非,”费子迁故意刺他。
“我不同意,”祝簿言也不掩饰。
费子迁眉目微拧,“嗯?”
“费子迁,柠柠和安安都是我的,你就别搅合了,”祝簿言挑明。
“你们.....在一起了?”费子迁试探。
祝簿言很是自然,“你看不出来?”
这话就有几分炫耀的味道了,而且他知道自己早上那一口啃对了。
费子迁看向简柠和安安的方向,“你现在不用这么提防我,我已经对简柠没有那种心思,当然如果你对她不好,或者她不幸福,那我就不会再客气。”
“我不会,”祝簿言很是认真。
“这样就好,我去找她们,”费子迁径直的走向了简柠,也不管祝簿言同不同意。
哪怕简柠跟祝簿言复合了,也不影响他跟简柠的关系,以前费子迁觉得拥有她,自己才会满足。
可想开了以后,现在才发觉跟简柠这样的关系才是真的轻松。
“舅爸爸,”安安跑向他,费子迁将他抱起,转起了圈圈。
安安咯咯的笑声十分清脆,看着这一幕,祝簿言仿若能看到以前他不她们身边的时候,费子迁应该也是这样给他们欢乐的。
这次祝簿言没有嫉妒,也没有过去打扰,而是转身回了屋内。
邵淑慧刚好从老太太房里出来,看到祝簿言进来,母子对视一眼都想开口,不过祝簿言先出了声,“您怎么出来了?”
邵淑慧很小心,每次老太太治疗的时候,她都会在旁边看着。
“是赵老师说要给奶奶点水喝,今天不光做了针灸,还加了艾灸,”邵淑慧解释。
祝簿言盯着老太太的房门若有所思,邵淑慧感觉不对,“怎么了?”
“妈,您感觉这个针灸师怎么样?”祝簿言问。
“人挺好的,技术也很不错,我有几次头痛不舒服,她给我扎了几针就好了,”邵淑慧都是赞许。
“可是奶奶的情况跟在医院里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我当时换针灸师,就是想让奶奶尽快说话,手能自主活动,”祝簿言这话一出,邵淑慧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叹息了一声,“你奶奶这情况,刚才赵老师也给我解释了,她说这种情况她也没办法,而且还说如果我们有更好的老师,可以给换一个。”
“她这样说?”祝簿言挑眉。
还真是巧,他们刚有要调换针灸师的意思,她竟主动提出来了。
“是啊,”邵淑慧说着叹了口气,“我觉得可能是你奶奶自身的原因,怪不得针灸师。”
祝簿言没有说话,邵淑慧也弄不准他怎么想,直到他说,“您去倒水吧。”
“言言,”邵淑慧叫住了他,“我今天会提出让你爸他来看奶奶,不是我想离开,是你奶奶想他了,昨晚半夜都没睡,一直掉眼泪。”
祝簿言皱眉,邵淑慧又道:“你奶奶这个年龄,也没有几个年头了,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怨念,让她带着遗憾。”
“妈,”祝簿言叫了一声,“您觉得这是我们的问题吗?说到底还是他对奶奶没有母子之情,过去四年里,奶奶躺在那儿,他都不曾来看过,不是我们当他死了,是他自己当自己死了,跟我们这个家和这儿的人已经没了任何关系。”
祝簿言这话让邵淑慧再也无话可说,的确是这样,如果祝修义有心,心里有他的老母亲,谁也阻止不了他。
终是于他来说,那个女人胜过一切。
想到这个,邵淑慧心里也是膈应的,她这个发妻,终是抵不过那男人的红尘一遇。
以前有为爱出家的皇帝福临,现在有为爱抛母弃子的祝修义,都说难得有情郎,可惜他的情是给了别人。
尽管邵淑慧早就放下,可是祝修义给她的伤害却还是深深刻在心底的。
邵淑慧来到厨房,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在草坪上跟安安玩耍的费子迁,想到祝修义和那个女人为了爱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放弃,忽的就释然了。
其实她对老太太这么好,也是知道老太太为帮她挽回祝修义真的很用心了,甚至牺牲了费子迁这个孩子。
“舅爸爸,抓我啊,”安安的笑声传来。
费子迁追上他,两人倒在草坪上打闹,一边简柠看着摇头,“你们俩也不嫌脏啊。”
“没事,”费子迁跟安安挠着痒。
安安被挠了一会,然后跑开,费子迁起身坐在那边喘着粗气,简柠也坐过来,“怎么感觉你有心事?”
他这一会明明笑着,可是简柠还是看到了他笑容背后的落寞。
“没有,就是刚才邵姨提了让那个人回来,我不太舒服,”费子迁在简柠面前也不掩饰。
简柠也是知道祝修义的事,她叹了口气,“邵姨真是大气。”
“是奶奶想儿子了,而且邵姨应该放下了,”费子迁说着苦笑了下,“其实祝簿言就是比我命好,至少有个爱自己的妈。”
“子迁哥,其实我一直想说,但怕你不高兴,我觉得你有必要去再好好了解一下过去,说不准是你误会了什么呢,”简柠劝他。
费子迁永远忘不了自己被他亲生母亲赶的画面,还有当年她为了爱情把他送给老太太也是事实。
“没有他们我都长大了,现在也不想了,”费子迁说完话锋一转,“你什么时候走?”
“还没确定,最近吧,”简柠刚才在浴室里还在想,不能再这样与祝簿言相处下去了,她怕自己会被他再给攻陷。
“走了,告诉我一声,”费子迁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号码,她冲费子迁笑了,“刚说完,老师就来电了,怕是要催我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