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简柠洗完澡出来就看到祝簿言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他双手交叉在一起,身子前倾,看得出来的情绪低落,“徐天死了。”
简柠整个人一颤,惊住,“你说那个医生......”
祝簿言的眸子紧盯着一处,“这一天,何俏死了,徐天也死了,看来周担担是怕我们查出什么,直接断根。”
“没想到她这么狠,”简柠的后背一阵发凉。
周担担这女人四年前她们就有交集,那时她就是尹染身边的一朵小绿茶,可现在已经成了一朵噬人命的黑莲花。
“现在最后的线索也断了,”简柠洗澡这一会也在想何俏这事还有什么突破口可查。
她就想到了徐天,正想提醒祝簿言从这个人身上入手,结果这人就没了。
祝簿言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整个人透着焦灼。
简柠见他这样,也不知该说什么。
今天一天死了两个人,见了太多的血,而她第一次离这种不拿人命当回事的死亡这么近。
其实简柠内心里也是惶惶不安的,那种感觉没法用语言形容。
“你去睡吧,我再站一会,”祝簿言转头看向她。
简柠想问他不睡吗?
可她知道他睡不着,其实她也是一样,不过从他的眼神里,她看出了不安。
她心中了然,他应该想出去,而是不放心她怕她害怕,所以想先哄睡她。
“我没事,你要打算出去就出去吧,不过要注意安全,别做什么冲动的事,”简柠的话让祝簿言眸子微缩。
他似乎没想到她竟看穿了他的心思。
是的,他想出去,去找周担担问问她,怎么就做到如此杀人不眨眼的,也要去警告她不要再胡作非为。
“让阮莫来陪你,可以吗?”祝簿言怎么可能丢下她一个人。
“行,我跟她发信息,”简柠答应。
恰好这时祝簿言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并没有接。
简柠起身过来推他,“去换衣服走吧。”
“等阮莫来了我再走,”祝簿言还是不放心的。
“没事的,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别的地方,”简柠催他。
祝簿言见她这样也没再多说,换了衣服离开。
简柠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想给阮莫发信息,可想想又没发。
现在阮莫很忙也很累,她们俩见面聊天的时间都没有,而且现在这么晚了简柠不想让她再累,还有就算是她来了,简柠现在的心情也不能与她聊什么愉快的话题,怕是也会让阮莫跟着自己紧张担心。
这种衰的信息,还是不要传达给阮莫,让她活在自己辛苦忙碌赚钱的世界里就好。
祝簿言开车直接来到了周担担的医院,这儿是医院,也是她的家。
“祝总?!”周担担看到他,脸上带着笑意。
祝簿言盯着她,他认识她四五年了,此刻看着她真的很陌生,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周担担没有一点被盯视的不自在,相反还故意装傻的笑问,“簿言哥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了?”祝簿言直接冰冷出声。
周担担嘴角微扬,“簿言哥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祝簿言可没有功夫跟她虚以委蛇,他黑眸冷睨着她,“周担担,你以为把人证物证都毁了,我就没有办法查你做的那些事了,是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担担也不再装了,淡淡的一笑,“那祝总就去找好了。”
祝簿言垂着的手一缩,她这是等于承认了,“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了钱?”
周担担抿了下唇,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祝簿言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这辈子大概都没尝过穷的滋味吧。”
她喝了口酒,“可我一出生就穷的差点饿死,我妈说她生完我的时候,家里穷的连顿肉都吃不上,她就没有奶 水喂我,我饿的只能吃邻居家的,可是吃一顿两顿可以,时间长了人家就不愿意了。”
周担担苦涩的笑了,“我妈那时就骂我是穷命鬼,出生都没带饭口袋来,可是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我饿死,便只好带着我找舅舅一家接济,也就是尹染家。”
“我就是这样靠我妈讨要别人家的吃食才活大的,后来上学工作因为穷,我吃的穿的用的都比别人寒酸,被人瞧不起,那种滋味......”周担担摇头,真的是不愿再回忆。
甚至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尴尬又窘迫。
“你看尹染,我跟她一样的年龄,可我都是穿她剩下的衣服,玩她扔掉的玩具,祝簿言你这辈子没穷过,永远不知道一个穷人的卑微。后来表姐就给我钱,让我为她做各种事。”
“我尝到了有钱的快乐,而我也不敢停,因为我不想再穷回去,”周担担说到这儿看向祝簿言,“你说对了,我就是为了钱。”
“那你就做丧尽天良的事?随便就要人的命?”祝簿言怒问。
“呵,”周担担笑了,“簿言哥,说话要讲证据,我什么时候害人命了?”
周担担很是警惕,并没有直接承受,谁知道祝簿言会不会录音?
“簿言哥,应该是觉得赚钱的路子很多,不一定选我这条对吧?”周担担说着走向他。
“其实我有一条路选,谁都不会伤害,但簿言哥不知道会不会答应,只要你答应了,我这家医院立即关门,”周担担晃着杯里的红酒。
那酒的艳红,像极了何俏今天流了一地的血。
“簿言哥娶了我,我成了祝太太,那我就不用为钱而做事了,簿言哥答应吗?”周担担的话让祝簿言抬手一把掐住她的手腕。
“周担担,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看着他盛怒的脸,周担担笑的更加灿烂,“看来你是不肯答应了,那你也别挡我赚钱的路。”
“我是不会由你胡作非为的,周担担别人的命没有那么好取的,欠债要还,欠命也一样,”祝簿言警告。
“那就要看债主有没有本事来要了,”周担担故意杯子一歪,杯里的红酒全数的泼洒在祝簿言的衬衣上。
一股子凉意让他掐着周担担的手收紧,周担担一点不惧,而是笑吟吟的看着他,“簿言哥,如果没事就放手吧。”
她边说边抽手,“我还要去医院探望个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