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曜飞身过去,稳稳地将她抱在了怀里,缓缓落地。
白清欢福身谢恩,“清欢,谢皇上救命之恩。”
“你叫清欢?”李承曜愣愣地看着她,半晌才哑着声音道,“抬起头来。”
白清欢抬头,对上他的眸子。
四目相对,他的眼中闪过狂喜,接着是失望、难过,最后归于平静。
她不是他的绾儿,只是长得酷似绾儿而已。他的绾儿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日晚上,李承曜依旧没有来清宁殿。
白清欢依旧早早沐浴洗漱后,便睡下了,半夜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人爬上了她的床。
她刚要惊叫出声,却被人一把拦住,“是朕。”
白清欢放松下来,“皇上怎么不叫人通传?”
“太晚了,朕便没叫人通传。”李承曜将她揽入怀里,
白清欢以为他要自己侍寝,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心里虽然这么想的,但身体还是在他碰上自己的那一刻,忍不住僵硬了起来。
李承曜在她身上一通乱摸之后,却突然抽出手,没了别的动作。
“皇上?”白清欢悄悄松了一口气,却不解地问道。
“睡吧。”李承曜淡声应了一句,便闭上了眼睛。
她不是绾儿,她的绾儿一身伤疤,而这个女人的身上光洁得没有一丝伤痕;他的绾儿是一头白发,而这个女人黑发如新。
她不是绾儿,她只是一个长得像绾儿的楚国公主。
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是他太想绾儿了吗?
第二日,白清欢睡醒的时候,李承曜已不在了。
之后连着几天,李承曜都会半夜摸进她的房中,白清欢已经见怪不怪,两人之间也形成了一种默契。
李承曜虽然每日都来,却也只是抱着她睡,并没有碰过她,这倒让白清欢松了一口气。
这日,她在清宁殿的小厨房亲手做了桂花糕,让人给李承曜送去。
没一会儿,李承曜身边的太监就过来传旨说,“清妃娘娘做的桂花糕,陛下特别喜欢吃,送去的都吃完,真是好久都没见皇上胃口这么好了。”
还让白清欢准备一下,说李承曜要过来用晚膳,想尝尝白清欢的手艺。
白清欢在小厨房忙活了半天,做了一桌子菜,李承曜来的时候,刚好最后一个菜出锅。
李承曜摒退宫人,殿内只有他们两人,他几乎将所有菜都尝了一遍,脸上却并无多大表情,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白清欢看着他,“皇上,可是这些菜不合口味。”
李承曜想起以前他们在驸马府那段日子,绾儿也做过菜给他吃,味道自然不太好,那时她恶狠狠地威胁他,“不许说不好吃!那些话本上都不是这么写的,话本上相公吃了娘子做的菜,即便很难吃,都说很好吃,而且还一口气都吃光了。”
今日的桂花糕,还有这些菜,分明都是熟悉的味道……可是,他的绾儿分明已经死了。
李承曜一把捏住白清欢的腕子,迫使她看向自己,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狠厉,“说,你到底是谁?”
白清欢吃痛,“皇上,臣妾是楚国派来和亲的公主白清欢。”
李承曜眸子一闪,“桂花糕,还有这些菜,都是谁教你做的?”
白清欢虽然痛得眉头紧皱,但脸上却是一派坦荡的样子,“这些……都是臣妾自己做的,臣妾手艺不精,万望皇上恕罪。
“自己做的,为何与已故赵皇后做的味道一模一样?还不说实话!”李承曜大怒。
白清欢大惊,“皇上,臣妾这手艺是跟四哥所学。臣妾猜想,可能……四哥与赵皇后曾是同门师兄妹,所以手艺有些相似。”
原来是白展风搞的鬼?既然你如此费心,那朕便收下这份好意!
李承曜嗤笑一声放开了白清欢。
这日过后,李承曜没有再摸进白清欢的寝殿,而是每日正大光明,大张旗鼓地来了清宁殿就寝。
很快,清妃娘娘便成了这宫中的宠妃。
白清欢不知道李承曜是怎么想的,他十分宠她,甚至私下里让她唤自己阿曜,还把流云调来做她的贴身宫女,每晚都来她殿中休息,……他对她可谓荣宠至极,专房专宠,可,他却从未碰过她,每晚也只是抱着她入睡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阿烟和小侄子的忌日快到了,白清欢已经许久都不曾做梦了,
那些记忆都被她埋藏在内心深处,这日,他们却入她梦中。
不仅是阿烟和小侄子,还有父皇母后、哥哥,还有她死去的孩子……
“不要——”白清欢惊叫一声,瞬间醒了过来。
她出了一声冷汗,脸上一片泪痕,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揽进怀中,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李承曜声音温柔,“做噩梦了?”
白清欢心中一紧,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胡话,被他听到,忐忑不安地问道,“皇上,臣妾有没有胡言乱语,是不是吵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