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啊——”江袭月突然大叫一声朝白清欢扑过来,“赵清绾,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眼睛看不到,拔出头上的发簪,像个疯子一样,子在空中挥舞着乱刺。
白清欢躲闪不及,被她划伤了胳膊。
这时候殿门被人一脚踢开,李承曜一脚将江袭月踢出去老远,她还没爬起来,便被紧跟着进来的侍卫按压在地,动弹不得。
李承曜将白清欢揽在怀里,看着她受伤的胳膊满眼心疼,却是板着脸,“是谁跟我说会保护好自己的?”
白清欢一脸苍白,像是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靠在李承曜怀中,泫然欲泣,“皇上,臣妾知错了……”
江袭月被侍卫按着,嘴里破口大骂,“赵清绾,你这个贱人,赵清绾,我要杀了你!”
白清欢浑身一颤,惊吓无比的样子,“皇上,我不知道月姐姐怎么了,她一直说我是已故的赵皇后,还追着我要杀我,臣妾真的好怕……”
李承曜揽紧了她,轻声安抚,“别怕,没事了。”
他说罢,黑眸看向江袭月,冷声吩咐,“将这疯妇的手脚都套上铁链,扔去做杂役。”
“不要!皇上不要!臣妾已经瞎了您还不放过我吗?”江袭月惊恐大喊,她不要像只畜生一样被套上链子,她不要去做杂役伺候人。
李承曜的声音冷酷绝情,“那绾儿都已经死了,你可有想过放过她?现在还要一而再地害清儿!”
“皇上,赵清绾没死,她还活着。白清欢就是赵清绾,她是回来报仇的,皇上,她真的是赵清绾,我没有骗你——”
“皇上……”白清欢眸中含泪,“臣妾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赵皇后已经死了,臣妾只是白清欢,求皇上相信臣妾。”
李承曜定定看着她,眸色深深,“是,你谁也不是,你只是白清欢。”
他眼中的深情,夹杂着其他白清欢看不懂的情绪,让她忍不住心颤,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
“皇上,你别被她骗了,她真的是——”
“住口!就算清儿骗朕,朕也甘之如饴,”李承曜沉声呵斥,“给朕将这疯妇的嘴堵上!”
白清欢心中一颤,为何他会这样说?就算自己骗他,也甘之如饴?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可是……不可能啊,如果他知道了,怎么还会像现在这样淡定呢?
白清欢忽然有点看不懂了。
江袭月被挖掉双眼扔去做杂役的事情在宫内外流传开来,一时间白清欢成了人人喊骂的祸国妖妃。
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要李承曜以国家为重,废掉她这个狐媚君主的妃子,甚至有人直接上书要求处死她。
白清欢知道,这背后大概是江家人在作祟,故意到处散布消息,拉拢朝臣,想致自己于死地。
朝堂上这些都被李承曜以铁血手段一一镇压了,他直接下旨谁若还提此事,便直接处斩。
李承曜更是下旨昭告天下,一一细数江袭月所犯罪行,为白清欢正名。然而即便这样,还是有人不相信,认为这是皇帝为了包庇白清欢残害后妃的事实,而捏造出来的。
白清欢冷笑一声,这世人总是如此愚蠢,总是容易被煽动。
朝堂之上有李承曜挡着,但这后宫之中难免顾及不到。
白清欢被王太后的人带走了。
可能是对赵家恨到了一定程度,江袭月助李承曜复仇,又给她们李家生了一个孙子,王太后对江袭月简直偏信偏爱到了一定程度。
所以,她也认为,白清欢惑乱后宫。
白清欢被赐三尺白绫,她拒不自尽,便被人按着跪在地上,白绫缠过她的脖颈,狠狠地勒住了她的脖子。
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李承曜从天而降救了她。
白清欢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像是暗夜里走出来的修罗,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气。
李承曜抱着她的手都在隐隐颤抖,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再一次失去她了!
白清欢惨白着脸虚弱地冲他一笑,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李承曜抱起她,看向王太后,“母后,绾儿已经死了。蒙上天垂怜,又将清儿送到了朕的身边,可您却差点要了她的命?母后,朕这辈子没什么想要的,为什么儿臣唯一喜欢想要的,您总是要毁掉呢?”
“曜儿,不是的,这个妖女她——”
“母后!”李承曜打断她,“儿臣再跟您说一遍,清儿是朕心爱的女子,您以后再也不要对她动这样的念头,否则,别怪朕不顾母子情分。”
李承曜这话说得何其无情,王太后仿佛受不了儿子这样的狠话,惊得连连后退,直接瘫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好!你真是哀家的好儿子!”
“还望母后保重凤体,好自为之。”李承曜说罢,便抱着白清欢离开了。
白清欢在他眼中看到了痛苦,李承曜是个孝顺的儿子,如今却为了她顶撞自己的母亲,甚至不惜说出那样的狠话,恐怕自己心中也不好受。
“皇上……”白清欢有些担忧地拽住了他的衣袖。
李承曜低头冲她抚慰一笑,“朕没事。”
至此,皇帝跟太后的关系降至了冰点,外面又是一阵传言,将白清欢骂得更惨。
李承曜对此颇为担忧,“清儿,外面那些传言——”
白清欢靠进他怀里,柔声道,“只要皇上相信臣妾就行,其他的,臣妾不在意。”
“朕当然相信你。”李承曜轻抚着她乌黑的长发。
白清欢将刚端上来的汤汁递给李承曜,“皇上,该喝药了。”
李承曜接过药汁一饮而尽,“你每日都要朕喝这苦兮兮的药汁,真是叫朕头疼。”
“皇上,这可是臣妾叫人专门为您配的滋补身体的药方,良药苦口嘛。”
李承曜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玩笑般道,“好,只要是清儿给朕的,就算是毒药,朕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白清欢猛地一颤,像是被吓到了,“皇上您说什么呢,臣妾怎会给您喝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