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安更衣时,正好被我碰见。
我慌乱地回避,却被他叫住:「师父会讨厌我吗?」
我愣了一下。
说实话,我不知道。
但还未等我回答,他便行至跟前。
他的衣服并未穿好,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赫然映入眼帘。
正打算离开,他道:「师父,我有一事相求。」
我茫然地看着他。
若安浅笑嫣然地将我带进屋里,然后把一个褐色的瓶子递给我,「我好疼,师父能否帮我上药?」
「求求师父了!」
我叹了口气,认命般拿过药膏。
若安眉开眼笑,登时就脱下上衣。
我连忙斥他:「这成何体统,穿上!」
他却不甚在意,施法将宫门关上,「现在就好了,没人看到。」
语罢,他斜倚在榻上,一副任我为所欲为的样子。
我捏着药膏轻轻涂抹,他便半眯着眼睛看我。
「嘶,好疼。」
看着他疼得皱起眉头,我连忙屈起手指减轻力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轻贱毁弃。」
「好,万事都听师父的。」
我抬眸看他,这时候他倒是乖巧。
半晌,他正色道:「师父,你为什么救我?」
我顿了顿,「因为我看不惯人间疾苦。至于当初在百花宫放你生路,完全是因为你并非心狠手辣、十恶不赦之徒。众生平等,我相信出身不是判定善恶的标准。」
闻言,若安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像极了虔诚的信徒。
「在我心里,师父就是这天上地下唯一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