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眠2024-09-16 15:106,201

攻略燕浔之十七年,他说,他会娶我为妻,让我做他唯一的王妃。

可是后来我看着他将新人揽入怀中。

满堂喝彩,喜庆欢言,却是他与别人的喜宴。

王妃依偎在他怀中,看着我跪地请安喜不自胜:

“妾身不想再看见她了,将军可否将她逐出府去?”

燕浔之位坐高台,只冷冷瞥我一眼:

“可。”

我俯身叩谢。

他却冷笑:“你就这么想走?”

他将我关入柴房,任人欺辱。

但他不知道,系统已经判定我攻略失败,我已是将死之人。

眼看着魂飞魄散的日子逼近,我又何必在意什么走不走…

01

攻略燕浔之十七年,我陪着这个背负深仇大恨的颓废阴鸷少年,行过万里江山,踏过尸山血海,走上了沙场纵横,进了荣华富贵官场路。

我为他杀敌,为他领兵,为他身犯险境,在他身负重伤时背着他负重前行。

因为系统给我的任务是成为他的王妃。

如果任务成功,我在异世界的身体就能重获新生。

如果任务失败,则无路可走,魂飞魄散,再无机会。

这是一场豪赌,我知晓。

我用了十几年陪他长大,我陪着他上阵杀敌,陪着他入官场血雨腥风,看着他从被压弯了脊梁的少年成长为如今叱咤风云的王侯将相。

我信他,他会遵守当年许我为妻的承诺,为此我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可是本来属于我的一切,都被一个女子毫不留情的夺走。

柳鸢儿蓦然闯入,夺走了燕浔之的全部视线。

燕浔之对她一见倾心,再见难相忘,对她极尽宠爱。

就连曾经许给我的王妃之位,也被他许给了柳鸢儿。

她在我和燕浔之班师回京时,偶然被燕浔之所救,以一同回京为由,相伴仅仅一个月,就入府为王妃。

她趾高气昂,指使丫鬟把我拽到堂前,举着我的手腕,娇蛮道:

“将军,这可是郡主留给您的宝贝,怎么能随便戴在一个奴婢手上?”

“把这镯子赐给我吧,将军。”

我手腕上戴着一个古朴繁重的银镯子,样式已经不时兴了。

这是燕浔之的母亲—承安郡主在临死前留给他的为数不多的东西,是他以前送给我的。

那时候燕府被政敌陷害满门抄斩,只有燕浔之在承安郡主向皇帝求情下,才被下狱流放,得以活命。

燕浔之在狱中被人打断双腿,被看守流放的士兵拖在马后。

我明则是燕家的奴婢,实则是燕家暗地里培训保护燕浔之的死士。

通过用多年积攒的银子贿赂守兵,使得燕浔之免于拖行。

我将混是血人的燕浔之背在身上,一寸寸,一步步的走,我自由习武,但长时间的负重—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儿,实在令我难以吃消,更遑论夜里为他找草药治伤的艰辛。

他伤的实在太重,没走七八天发起高烧,人没意识,脑子也不清醒。

我汗流满面背他穿越岩地时,听他喃喃在我耳边:

“放下我吧…..”

“让我死在这儿…..”

他本是京城纵马飞扬的世家子弟,是天潢贵胄出身英姿儿郎,如今却满门抄斩,遭人羞辱于此,从天上遭人碾入泥里。

“殿下,我信你,你能行。”

我不知他在昏迷时能否听见我的声音,只是安慰着,一字一句说给他听,一日一日背他前行。

一个多月后,在密林的山洞里,在我生起的篝火旁,燕浔之睁开了眼睛。

我正将采集来的草药捣成泥,一只颤颤巍巍冰冷的手碰上我的胳膊,他将一只银镯子从他怀中拿出,推到我的身前。

“殿下,你醒了。”我欢喜的抬头看向他,顶着一张花猫似的遍布血污的脸。

那是燕浔之第一次向我展示脆弱,向我敞开他的心扉。

他苍白的脸颊带着深深的凹陷,清隽的面容现已狼狈不堪,胡子拉碴,瘦骨嶙峋,只有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时间久了,眼角竟有泪缓缓流下。

我慌忙去擦,一边想将郡主留下的银镯子放回到他手中,可他将手攥紧,示意我戴上。

我愣在原地,看向燕浔之。

他嘶哑着嗓子说:“阿月,我以后只有你了。”

那时我的心颤动,又酸又涩,只是点头,一下比一下重。

我想,为了攻略,我肯定会一直护着他。

但是我心底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破土而出,似乎在一朝一夕的相处中生出些不一样的情感。

我原以为是日久以来的的两厢情愿,如今再看却只是一厢情愿的荒唐,黄粱梦一场。

燕浔之现在要把它收回去,送给他的王妃,而不是我这个奴婢。

我顿了顿,终究说不出什么,从手腕上褪下这银镯子来,最后看它一眼,恭顺的交上去。

在柳鸢儿跟在燕浔之身旁而他也安然受之时,我就知道,有些东西必定不会再属于我了。

柳鸢儿是当朝丞相的小女儿,地位尊崇。

况且她才情斐然,性子娇蛮跳脱又天生有生的惹人怜爱的美貌,正值花一般的年华,正是女儿家最好的时候。

而我只是一燕家婢女,上过战场的死士,身硬心冷,模样清淡,空有一身武力。

我曾自己对自己狡辩道,他还在意我,他心里还有我,可是现实摆在眼前,我不得不承认,燕浔之他变了心,他爱上了这花一样的女儿家。

燕浔之冷笑着,看着我恭顺低眉的样子不称心似的。

柳鸢儿眼波一转,顺势倒在燕浔之的怀中,一边抚着他的胳膊,一边娓娓说道:

“将军,婚期将至,留这个不相干的女子在侯府里,恐怕我父亲会不甚欢喜。”

燕浔之看向她:

“鸢儿想如何?”

柳鸢儿浅笑,手上轻轻拂过刚刚收上来的银镯子,眼中泛起一丝兴味:

“妾身就知道您疼我,不若就将这个夜叉逐出府去?”

我俯着身,脊梁勉强挺着,撑着我这不值一提的尊严。

我也曾举枪杀敌,以一人为先驱破敌方大阵,直取敌首的项上人头,今儿来,还是遭不过世家女子的厌恶,避也避不及,躲也躲不过。

堂前一边寂静,我知道燕浔之在看我,从高位俯视着我,我只撑着腰板不塌,希冀着早点放我离去。

好像过了很久,他淡淡道:

“可。”

这天儿明明不凉,夜色并不晚,我却觉得比我当时孤身一人带着燕浔之走在荒凉大漠还要冷,比我被敌军追踪深陷急湍的江流还要冰。

可我应该熟悉了才是,怎么心里还会疼呢?

我容色不变,叩下身子,轻轻说道:

“奴婢听旨。”

只有我知道,我作揖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然而我这恭顺的模样却不知为何惹怒了燕浔之,他从高位上走下来,轻轻的踱步,在靠近我时猛地弯腰,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被迫抬头,撞进他怒火沉沉的黑眸。

燕浔之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嘲讽的道:“你就这么想走?”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我看着他,却找不到曾经的痕迹。

“奴婢不敢。”

燕浔之一把把我摔在地上,怒声喝道:

“你不敢?我看你什么都敢!”

他看着我,带着上位者的冷峻。

“来人,将燕月锁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须任何人放她出来!”

02

困在柴房的不知几日,偌大的侯府敲锣打鼓了起来。

这热闹气儿,竟也蔓延到后院的柴房来,连我这个冷清的人都听到了外面的锣鼓喧天。

没想到,他这么心急,才刚刚回京,就这般迫不及待迎娶柳鸢儿。

我正意趣淡淡,抚摸右手上的伤疤。

外面突然吵了起来,似乎是程大的声音“起一边去,我给月姐送点吃的还不行,滚开!”

“这是侯爷的意思,程爷,我们不敢啊。”

门外看守的小厮为难的不肯让步。

“赶紧滚,侯爷怪下来有程爷我担着,送个饭还能怎地,上一边去!”

木门吱吱呀呀,终究是给程大开了门。

程大憨厚黝黑的脸探进来,紧接着高壮的身子挤进门里来,手里拿着食盒。

“月姐,我们哥几个听着你被侯爷….趁着今天…给你给你送点吃的来。”

“我嘴笨,别怪我。”

程大他们是燕浔之军中的千夫长,在军中和我相交甚好,曾被我在战中相护,他们敬我武力高强,惜我为同袍兄弟。

“我知道。”

我拿起食盒里的糕点,很甜的桂花糕,是我爱吃的。

“姐啊,你听我一句劝,你硬不过侯爷,咱大丈夫能屈能伸,服个软,省的受这罪了。”

程大挠挠头,半句半句往外蹦。

“快点吧程爷,别叫别人给看见了。”门口的小厮正在催。

程大低声骂了句,起身往外走:

“姐我走了,你们长点心,好好对我姐!”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冲我摆手。

我向他点头,看着他远去,看着门一点点被合上。

心头有点痛,嘴里的桂花糕愈发的苦了。

我不明白,他既已有心上人,又何必留我在府,放我离开,又有何不可?

只是用我一身伤疤,多年相伴换取离开也是不可吗?

我的时日不多,只想多看看这个世界。

也不怪程大,他是直肠子,但心是好的。

我坐在柴草堆里,透过蜘蛛丝下窗户的破洞,看着夜色沉沉,外面张灯结彩,红灯笼在风下招摇,屋里的烛火摇摇曳曳,想必吉时已到,佳人已入洞房。

视线也愈发模糊,竟也回想起当年的往事。

02

当年,我和燕浔之流放到西北绝域,遇上匈奴入侵大梁。

为有朝一日沉冤昭雪,我们入伍为兵,边军中有将士认得燕浔之是燕侯爷的独子,崇他为尊。

我为他冲锋陷阵,无数次深入敌营。一次,在突袭突厥粮仓中,我被突厥大王射中一箭,直击心脏。

重伤醒来,燕浔之靠在我的身旁,紧紧握着我的手,见我醒来眼泛泪光,眼中全是疼惜,他一字一句的许诺:

“阿月,马上我们就要成功了,你不会再受伤了。”

“我以后一定娶你为妻,阿月。”

我看着他,轻轻点头,心里高兴的不行。

燕浔之的话不假,我突袭粮草,多次刺探,突厥大军后援受损,在两军交战时被燕浔之一举击破,生擒突厥大王。

消息传回京里,皇帝龙颜大悦,封燕浔之为骁骑将军,赐号靖北侯,在京中设宅院,赏珠宝金银,宣燕浔之回京领赏。

那日离营,我驾于马上,看茫茫大漠,火烟缭绕,这边疆贫瘠,尸血纵横,但在这里我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七年的军旅生涯,再归京远去,心中隐隐有不安。

燕浔之向我伸出手,冲我笑道:

“阿月,信我,我们该回家了。”

铠甲在身,墨发束冠,二十七八的燕浔之,意气风发,像极了曾经少年的他。

清风朗日下,他笑的那么好看,我也握住了他的手。

不过我们都没想到,京城中有人在我们归途中频频刺杀,屡屡陷入生命垂危之地。

生死相随,我为救燕浔之以右手阻剑,右手筋脉尽断,不过还好燕浔之没有受伤,我只是伤了一手,我可以用左手使剑,护他入京。

衣袍上鲜血淋漓,我被燕浔之紧紧拥入怀中,他颤抖着撕下衣袍,止着我右手的鲜血。我感受到他的嘴唇小心翼翼的触到我的额头,一下又一下,热泪一滴一滴滴落在我脸上。

“殿下,别哭。”我试着抬起左手想要安慰他。

燕浔之一把将我的手攥住,放到脸颊边上,他的身子猛烈颤动着,沙哑着嗓子:

“阿月,我一定带你回京,我一定娶你为妻。”

“好”

我笑着一答,好像筋脉断裂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不过,我实在是太累了,我几天几天的浴血奋战,一波一波的敌刺暗杀,我想睡一会….

镜花水月,梦终会醒,那时我以为,这会是最后的磨难,却没想到,是新一轮磨难的开始,醒来后一切都变了。

再次醒来,竟是在一辆马车里,我弹身坐起,警惕四周。

突然间,帘子被掀起,是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我从未见过她。

向前闪身,我用左手掐住她的脖子:“你是谁?殿下呢?”

“阿月,快松开鸢儿”

燕浔之紧跟着进了马车,见状,飞速打掉我的手,关怀的往向那女子。

她弱柳一般倒在他的怀里,抚着脖子上的青紫,咳嗽不至。

他抬眼看我,眼里尽是不赞同:

“你不该伤她至此,燕月。”

帘子再一翻,燕浔之拥着那女子离开,不曾回头。

我愣愣滑落到地上,不知是动作太大牵扯身上伤痕疼的,还是心里疼的。

随行不多时日,我就已经探得事情清楚,那日燕浔之带着昏迷的我和剩余的随行士兵,救下了独自出游被几个盗匪所围的柳鸢儿,她对从天而降有如神兵的燕浔之。又在归途中,偶遇了燕王旧部的寻找,得到了将士的护送,现在正在以丞相之女回京的名头躲过暗杀。

柳鸢儿出身高贵,美貌动人,性子虽娇蛮但也跳脱可爱,对燕浔之一见钟情后,大方开朗的向他表明心意。

不过一月有余,他们就已情投意合,甚至许她王妃之位。

他对柳鸢儿说我只是他的暗卫,是他的奴婢,我只能躲在阴暗里偷偷窥探。

看着他们郎情妾意,柔情蜜意,我恍然:

他已爱上她人,在我为他重伤昏迷时。

我陪他出生入死七年,为他杀敌万千,为他舍弃性命。

却抵不过别的女子,一个月的甜言蜜语。

03

困在昏暗的柴房里不知多久了,颠倒了黑夜与白昼。

没想到这么多天第一个来找我的竟然是柳鸢儿。

她气色红润,衣着华丽,比我初见她时还要漂亮几分。

“燕月,你在这里…过得好吗?”她打量着四周,眼中丝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我安然回应:“多谢王妃体恤,相比于往日军中生活,这里对奴婢已是再好不过了。”

柳鸢儿怒目而视:“你大胆,你不就是陪着将军在军中待过几年,在炫耀什么?”她看我毫无反应,继续,“如果将军真的起重你半分,又怎么连个名份都不给你?如今我已是王妃,你又算得上是什么!”

我叩首,心中毫无波澜:“王妃教训的是。”

我初见伤了柳鸢儿,心有愧疚,避让三舍,却也难逃羞辱。

如今我只是一奴婢,只能任人糟践,放错自己的位置,便会遭此下场,万劫不复。

这教训我已永生难忘。

“还有啊,贱妇,本王妃已怀有身孕,将军喜欢的紧。”她挑衅着。

我眉毛一动,向上看去,柳鸢儿手抚上肚子,柔和不少。

这倒是令我羡慕,我多年军旅,常常食不饱腹,颠沛戎马,腹部也曾多次受伤,早有医师为我诊脉,此生再无子嗣之缘。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本就不喜小儿哭闹,如此也好。”

今日闻他喜得子嗣,竟不由出声笑了出来,燕浔之骗我好深呐。

“大胆奴婢!敢在王妃面前痴笑!”柳鸢儿身旁的丫鬟得了她的眼神,上来就要打我。

我左手还她一掌,将她推倒在地。

“王妃娘娘,奴婢这里实在粗陋,还望不玷了王妃的华服。”

她恨恨瞪我一眼,却还是姗姗离开。

我虽废了右手,但也不是平凡之徒,两月来,我已习得左手用剑,尚在恢复武功中,可以言语辱我,但也休想再打伤我。

夜里,我正如往常一般,在微弱的烛火下,锻炼左手筋脉。

忽闻窗外的呼唤:“阿姐!阿姐!”

这莫不是阿原的声音,我急忙赶到窗外,趁着那空隙往外紧张的看。

那蓝色的眼睛,深棕的卷曲头发,正是阿原。

“阿原,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能入京,快快离开!”

阿原是突厥大王与一中原女子的孩子,突厥大王强迫于阿原的阿妈,却在生阿原时难产而亡,没有母亲的庇护,阿原自小生长在被他几个兄长的欺凌打骂之下,甚至被逼入斗兽场与凶手厮杀。

我为伍第一年,突袭突厥部落时,在笼子里看到受伤的他,蓝色的眼睛藏在脏污的头发之下,遍身没有无伤之处,蜷缩在角落里,向我狠狠呲着牙。

看着他,我想到了曾在训练营中从尸山中爬出来的自己,一把劈开那囚禁我和他的笼子,把瘦小的阿原塞进我的怀里,带回了营地。

不惜违抗命令,,最后燕浔之同意我带大他,以后可以做棋子控制突厥。

我养他六年,走时他已长成一个勃发的少年,不愿回突厥,他在我走时说:

“阿姐!要是燕浔之他伤你,你就给我送信!我去把你接回来!我带你回草原!”

如今怎么来到京城了,京城里很歧视突厥外族,视他们为仇敌,阿原来这里太危险了。

“阿原,快走啊!别让人发现你!”

我急急催他走,他却不动如山,他如今身量高了,肌肉紧实,像极了草原上的狼,眼里却有泪光,垂头抹泪。

“我就知道你受了委屈,我救你出来。”

阿原抽出背上的横刀,一刀劈开柴房的门。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带着我跳上屋檐,一路奔走。

我想阻他,如果被燕浔之知道我出逃,他不会放过我和阿原。

但看着眼前攥住我手不放的阿原,看着这久违的月色与清风,我应该是傻了,我想不若试一试,逃出去?我已爱上那茫茫草原,我喜爱那自由的感觉,如今唯一牵连我的人已不再爱我,我何不试一试?

心意已决,我也奔跑起来,跟上阿原的速度。

看他回头那灿烂笑容,那飘散的头发在风中波浪似的摆荡,我这两个月来第一次真心笑了出来。

行了一夜,终于到达京郊,希望就在咫尺之间。

密林中却突然升起埋伏,隐隐凌厉的风声,四周都有飞矢射来。

“阿姐,小心。”

阿原飞身护在我身前,抽刀击落,我从他背上也抽来一把刀,与他背面相向,互为依靠。

燕浔之的身影从密林中显现,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表面的平静下是滔天的怒火:

“燕月,你现在回来,我饶他不死。”

“你休想!我今日一定要带阿姐走!”阿原一看见他,就挥刀砍去,两两相战,麓战几十回合,阿原终是不敌,负伤被燕浔之重重踩在地上。

他看着我,怒火沉沉,黑眸深重,脚下用力:

”我数三个数,一个数刺一剑。“他手中剑尖正抵着阿原的背。

阿原像被伏在地上的凶兽,不停的反抗,蓝色的眼睛充血了一样,冲我喊道:

”阿姐,快走,不要管我!“

继续阅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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