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1年,10月【秋季】地点:上海
29-1。 酒店 日 外
上海外滩某酒店的外景画面。
29-2。 酒店-宴会厅 日 内
会议厅内,于克南大笔一挥签下名字。
工作人员举起于克南签约上海(雷霆)俱乐部的合约,媒体记者闪光灯不断,于克南和高层握手合影。
记者提问环节,上海俱乐部的成员坐在一排,面前立着写有名字的立牌,镜头一一扫过去,分别看到了彭山、董昱(替补),最后是正在回答记者问题的于克南。
记者:你刚刚开始崭露头角,就已经拥有了一大批粉丝,你是怎么看待这些比赛之外的关注呢?
于克南:谁不喜欢受到关注呢?(加:在球场上,有很多人支持你,你就会有无形的动力,想办法去赢球。生活中可能就会压抑些,没那么自由,有利有弊吧。)
众人笑,于克南也笑了。但很快又严肃起来。
(加:记者:那私下里,你有什么缓解压力的方法么?
于克南:我喜欢玩玩游戏,放松一下。
记者:听说你是雷霆旗下《问道》手游的资深玩家,看来玩游戏确实解压。
于克南轻松一笑:是的,它也能锻炼我的团队配合意识。)
于克南:能得到关注当然是好事,而且我觉得(改:好比我们)国家队里每一个个体,其实都值得获得大家更多的关注,我们队里有太多为了乒乓球默默奉献的人。就比如我的队友刘石,他可能没有频繁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是因为他最近有伤,暂时不能打球,我希望他能早日康复,也希望他以后能得到大家更多的关注。
时间:2011年,10月【秋季】地点:天津
29-3。 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乒乓区 日 内
于克南的脸被印在了装着他代言的乒乓球的纸箱上,通过这个画面切进体育馆。
校队众队员集合,冯中和在对众人讲话。
冯中和:大家应该也听说了,这个赛季的乒超联赛,天津俱乐部的主场在咱们学校的体育馆。三天后的第一场主场比赛,是和河南俱乐部打。大家作为东道主,这段时间就多多协助一下主办方的工作,下面我安排一下主要的事项……
冯中和还在发言,站在徐坦旁边的王思衡已经忍不住推了推徐坦。
王思衡:诶,这两支俱乐部里应该都有国家队的人吧?
徐坦:嗯,有。
王思衡:那你肯定有很多认识的人了?
徐坦表情平静:应该是的。
这时冯中和说完了,大家击掌解散。
徐坦也迈步出去和大家分散干活,王思衡看着徐坦若有所思。
王思衡忽然拍拍手,大声说:大家最近训练辛苦了,我们明天一起吃烧烤放松一下吧?大家都得来啊。我请客!
众人听了都高兴地鼓掌答应,兴奋地议论起来。
徐坦有点惊讶,王思衡特意走过去对着他说:徐坦,你把萧飒也叫上吧,我也叫了昊之和李纯,人多好玩。不见不散哦!
说完就跑走了,徒留徐坦在原地发愣,想拒绝的话也没说出口。
29-3+1、公园草地 日 外(原28-25植入转移)
A、
众人坐在草地上,开始鼓鼓捣捣地准备起烧烤的工具和材料,热闹地讨论着烧烤菜色。
一边坐着的萧飒拿着手机,低头认真看着《问道》游戏视频(用《问道手游》开机CG视频短版,露出logo),不时发出叫好声。
徐坦站在角落里,看着大家都分工明确,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王思衡注意到徐坦,走到他身边,问道:你怎么不过去跟大家一块儿玩?
徐坦:我很少跟朋友一起出来玩,可能有点不大习惯,也怕扫你们的兴。
王思衡对徐坦粲然一笑:才不会呢,你很好啊。
王思衡看着徐坦,犹豫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追问。
王思衡:那你也不和女朋友一起出去玩吗?
徐坦依旧抬头看天。
徐坦一笑:我没有女朋友。
王思衡:以前呢?
徐坦:也没有。
王思衡惊讶,有些羞涩,迟迟未开口。
王思衡:那喜欢的人呢?一定有过吧?
徐坦沉默。
王思衡: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不应该问那么多。
徐坦:有过吧。
王思衡:她是……什么样的女孩?
徐坦:她……怎么说呢……和别人不大一样,是那种很勇敢的女孩,想到什么事情就会去做,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也很聪明,总之很可爱。
回忆起雷蕾,徐坦的脸上仿若明朗了不少。
徐坦说的时候,王思衡的神情也一点点暗下去,许久没开口。
徐坦看了眼王思衡,感到有些尴尬。
徐坦:你怎么不说话了?
王思衡大胆地: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徐坦大方地笑笑: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她也有男朋友了。
王思衡松了一口气。
王思衡:我替她可惜。
徐坦:啊?
王思衡忍不住笑了,却怕徐坦看出来,只是偷偷地站得离徐坦更近了。
不远处的烧烤已经传来阵阵香气,一片欢声笑语。
王思衡过去拿起两串鸡翅,递给徐坦一串。
徐坦接过,两人一起吃鸡翅。
王思衡看着徐坦吃得满脸都是酱的样子,偷偷地笑了。
B、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都三三两两地瘫坐在草坪上。
从徐坦的角度看上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热情的笑。
徐坦看着众人的欢笑,有些恍惚。
林昊之走过来坐在徐坦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什么呢?
徐坦反应过来,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觉得大学生活原来这么有意思。我以前从来没有和朋友露天烧烤过。
林昊之看了看徐坦的脸,忽然开口:徐坦,你还记得我离开大区的时候,我把自己的球拍交给了你,我说球拍就像是《哈利波特》里的魔杖,让你带着它去看看不属于我的另一个世界。
徐坦回忆起往事,笑了:当然记得。你还说,大结局里,罗恩把魔杖交给了哈利,哈利汇集了所有人的信念,最终打败了伏地魔。
林昊之摇了摇头:不是的。那是我当年瞎编的。
徐坦惊讶转头:编的?
林昊之:真正的大结局里,罗恩用自己的魔杖帮哈利杀死了伏地魔的一部分,而哈利能够成功的最关键一步,是他要先让伏地魔杀死自己。
徐坦出神地听着林昊之的话。
林昊之:你曾经对我说,打乒乓这条路,只有你自己,你得边走边自己找答案。这个答案不是最后能不能拿到世界冠军,而是要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徐坦,我不相信你已经走到极限了。
林昊之顿了顿:像哈利一样,你要敢于先杀死自己。
徐坦震惊,久久的看着林昊之。
不远处的王思衡默默地听着两人对话,关注地看着徐坦。
时间:2011年,10月【秋季】地点:北京
29-4。 乒乓馆-理疗按摩室 日 内
刘石趴在床上接受袁冉的按摩。
刘石:秦指导去哪儿了?
袁冉:跟队医聊完就一个人出去了。
刘石:他们都说什么了?
袁冉:嗯……跟以前说的差不多。
刘石:你都听到了。(顿了顿)不能告诉我?
袁冉犹豫了一下,决定坦白。
袁冉:他们觉得你的伤是因为过去不规范的削球动作长期积累,埋留下的隐患……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尽力让你痊愈!
刘石:你别骗我了。
袁冉急了,不由得加重力道。
袁冉:我没骗你,他们真的这么说。
袁冉的按摩让刘石吃疼,刘石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大叫出来,而是咬着牙发出了“嘶——”的漏气声。
袁冉:疼?
刘石摇了摇头,半响开口:我知道,我这次来跟以前不一样。这次我是真的彻底完蛋了,你就是在安慰我。
袁冉心情复杂,开口无言。
刘石突然语气轻快地:真遗憾啊,乒超打不了了,你说这得少赚多少钱!
袁冉无奈: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钱。
刘石嘿嘿笑:开玩笑的。(语气突然变得很伤心)我知道,我在国家队里的希望和前途,现在越来越渺茫了。
袁冉沉默,手上依然悉心按摩护理。
刘石绷不住,趴在枕头,忍着不出声,肩膀抽泣着,而枕头的一处湿了。
袁冉见刘石的样子,有些动容,轻轻地替刘石按摩着。
袁冉温柔地:会好的,会好的。
29-5。 总局大院 日 外
A
秦振颓丧地坐在大院的一处长凳上,手里拿着一瓶白酒,闷头喝了一口。
秦振抬头,阳光刺眼,秦振眯起了眼睛。
大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
大刘:一个人喝酒不闷吗?
秦振:挺好。
大刘在秦振身边坐下。
大刘:我陪你喝。
秦振晃荡着手中的白酒。
秦振:就这一瓶。
大刘一把夺过酒瓶,不等秦振反应过来,便仰头喝了一大口。
秦振愣住。切。
B
秦振大刘并肩而坐,大刘已然喝得东倒西歪,脸胀得通红。秦振依旧颓丧且有些尴尬。
秦振倒置酒瓶,滴酒未漏。
秦振将酒瓶放到一边。
大刘:怎么了……喝完了?我再去买点……
大刘摇摇晃晃要起身,被秦振拉住。
秦振:行了,你一个女教练,醉醺醺地去买酒,让那些队员看见像什么样子。
大刘:你不就经常这样?
秦振:我怕什么?
大刘直勾勾地盯着秦振。
大刘:那我怕什么?
秦振感受到了大刘目光中的情绪,躲开了眼神。
沉默片刻。
大刘:难受了?因为刘石?
秦振叹口气:刘石不容易,在国家队里,他算是个异类。
大刘:在国家队里,你也算是异类,你们俩……是最好最合适的师徒搭档……
秦振:我是替他难过,本来想带着他打出点成绩来,他有那股劲儿,要是没有这伤,他以后不一定比那些种子差。
大刘:在我心里,你也不比那些金牌教练差。
秦振看着大刘:你喝多了。
大刘:没有!
秦振沉默。
大刘:我还记得你以前是不喝酒的……
秦振撇嘴一笑:刘石也总跟我说,师父,你以前多厉害啊。以前我什么样儿,我早就不记得了。老天爷早就把我从“以前”扔到“现在”了,没办法的。人,跟谁争,就是别跟命争。我争不过,刘石也争不过。
秦振看向大刘,大刘十分心疼地看着秦振,眼圈有些红。
秦振:没事儿,喝点酒,什么事儿不都过去了。
大刘:喝酒可以,但是逃避没用。
秦振一怔。
秦振:我不是个好师父。
大刘看着秦振:谁说你不是的……
大刘晕晕乎乎,歪歪倒倒。
秦振赶紧扶着大刘。
大刘喃喃地:你怎么不是……
秦振看着大刘,有些动容。
29-6。 一队宿舍-908室-客厅 昏 内(有植入)
刘石躺在沙发上看体育频道正在播出的乒超比赛相关报道。
(桌上摆放着诚实豆豆奶)
于克南拉着行李箱进屋,一见刘石,于克南把行李箱推到一边,走到刘石旁边。
于克南急急开口:恢复得怎么样?
刘石:没事儿,挺好的,给我带上海特产没?
于克南:你就这点儿出息。
刘石想撑起来身子起来,一动到腰上的肌肉,刘石呻吟了一声,蜷起来。
于克南赶紧到刘石旁边扶着他。
于克南:不是在治疗吗,怎么没见好转?(忿忿地)我就不该让你打那场球!
刘石(与豆奶同框,品牌logo清晰可识别):球是我要打的,腰伤也是本来就有的,跟你没关系。
于克南坐到刘石身边,叹气。
于克南:好好治,会好起来的。
刘石笑着。
电视里继续播放乒超联赛的报道。
播音员([ 电视画面里在播放一些赛事相关素材。]O。S.):乒超联赛首轮的比赛即将开始,对阵双方是由付竞春所属的天津俱乐部和冷毅在阵的河南俱乐部,天津俱乐部的主场地是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
刘石:绿藤师范大学?!
于克南一怔。
刘石:这不是徐坦的学校吗?
于克南盯着电视画面,沉默。
时间:2011年,10月【秋季】地点:天津
29-7。 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中心球台 昏 内
A文戏 乒超现场
现场放着BGM。电子屏上写着天津果本俱乐部vs河南俱乐部。
大屏幕显示,第一场比赛便是付竞春vs冷毅。
观众席坐了一半,拉拉队正在跳舞。
马上出场的付竞春和队员教练们在场边一起站着,等待啦啦操跳完后的出场仪式。
付竞春身边有个戴着工作牌的大学生志愿者路过,付竞春叫住了他。
付竞春:同学,打扰一下,你认识徐坦吗?应该是你们学校球队的。
志愿者:认识啊。
付竞春: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志愿者张望了一下:刚才还看到他了,你找他有事?
付竞春欲问。
DJ(O。S.):多谢我们宝贝啦啦队!接下来让我们有请天津队出场!球迷们!你们的掌声在哪里!
观众的掌声响起。
付竞春来不及再问,和队员教练们一起亮相。
B 文戏
观众席上。
徐坦、林昊之、李纯、王思衡四人观赛,远处场地里付竞春和冷毅在比赛。
林昊之疑惑:徐坦,付竞春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徐坦:嗯?
林昊之:虽然球打得是挺沉稳的,不过,我以前是看过他天之骄子的样子的。现在只剩了稳,狠劲儿好像没了。
徐坦神情凝重。
徐坦:很多时候,人都是不得不变吧?
林昊之好奇追问。
林昊之:为什么这么说,他怎么了?
徐坦:他太拼了,有伤还死撑着,成了恶性循环,后来撑不住了,丢了好些比赛机会。
林昊之:他打得那么好,机会没了,就再等等呗。
徐坦:(顿了顿)在国家队,是不能停的,你哪怕就停一会儿,后面也立马有人追上来。
林昊之愣了半响,喃喃道:太遗憾了。
气氛倏然沉重。
王思衡清了清嗓子,笑着对徐坦开口。
王思衡:徐坦,我以前看乒超好像没见过你,你打过吗?
徐坦:嗯,我一直没打过联赛。
王思衡:那你不想试试看吗?虽然不在国家队了,打联赛也是证明自己、实现理想的好机会呀?
徐坦沉默,陷入回忆。
29-8。 【闪回】绿藤师范大学-大门 夜 外
徐坦在校门外等待着。
一部车缓缓驶来,付竞春下车。
徐坦见到付竞春,有些恍如隔世。
付竞春微笑着上前,和徐坦拥抱。
徐坦:师兄……
付竞春:等很久了?
徐坦:没有,走吧。
29-9。 【闪回】饭店-包间 夜 内
徐坦付竞春吃饭,菜品丰盛。
付竞春:没想到这次天津联赛主场就在你们学校,还真是挺有缘的。
徐坦:嗯,我们学校乒乓传统一直很好,校队水平也不错。
付竞春向徐坦的碗里夹菜,端详着徐坦。
付竞春:徐坦,我现在这么看着你,还真像个大学生。
徐坦有些不好意思:是吗……队里现在怎么样?
付竞春:变化不小,夏可退役了,又来了好些新的孩子。还有,刘石受伤了,应该伤得不轻……
徐坦有点沉重地点点头。
徐坦:我听说了。
付竞春担忧地叹口气,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
付竞春:希望他能够快点好起来吧。
徐坦似乎在安慰自己也在安慰付竞春。
徐坦:嗯,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付竞春抬头看了看徐坦,笑。
付竞春:你现在是自由身,有没有想过加个俱乐部?
徐坦一怔,随即夹菜吃菜,没有说话。
付竞春凑近一点,更加认真。
付竞春:我在天津俱乐部,开的条件很好,老板人也不错。你刚好人就在天津,要不要跟我一起打联赛?
徐坦:我现在的状态恐怕不太适合打联赛吧,
付竞春打量了一下徐坦,忽然说:来天津之前,我已经打了离队报告了。
徐坦惊讶:为什么?
付竞春:国家队里,打得好的人太多了,郑指导不是总说吗,冠军只有一个。(苦笑)咱们和于克南那样的天才不一样。
徐坦震惊,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付竞春,有些感怀。
付竞春(苦笑):我自己心里明白,自己不可能拿到世界冠军了。但打这么多年球,现在让我去干别的,我也不会。说现实一点,打乒超,至少得对得起咱们这么多年的付出。
徐坦真诚地:师兄,我一直记得,第一次大区集训里见到你的时候,那么意气风发,我那会儿总想,要是哪天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我觉得,国家队还是需要你,对你来说,机会肯定还有,只是时间问题。
付竞春:那你呢,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吗?
徐坦怔住,半晌没有回答。
付竞春:只要上球台,就还有机会,乒超可能就是你的机会。
徐坦低着头,思忖片刻。
付竞春:徐坦,咱们就算不在国家队了,也不是一定要放弃乒乓球。一将功成万骨枯,是不是当枯骨,就看咱们自己的选择了。
付竞春仰头喝酒。
徐坦端着酒杯看着付竞春,眼中充满感慨。
【闪回结束】
29-10。 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 昏 内
A 文戏 球台
DJ(O。S.):我们天津队击败了客队!今天他们的表现真是所向披靡啊!主场球迷的掌声在哪里!
观众的掌声响起。
DJ(O。S.):也让我们把掌声送给客场作战的河南队……
B 文戏 场边
观众席上,观众散场。
徐坦很平静,林昊之向场地内的付竞春挥手。
林昊之:付师兄!
徐坦等四人进入场地与付竞春见面。
林昊之热情:好久不见了,师兄!你还记得我吗?林昊之,小眼镜!
付竞春:记得,听徐坦说过你也在这,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
林昊之略有不好意思。
付竞春:徐坦,那天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咱们晚上一起聚聚,昊之也来?
林昊之看看付竞春,又看看徐坦,满脸不解。
王思衡也疑惑。
林昊之:没问题。
徐坦点头:行。
突然,徐坦电话响,来电人是“妈妈“。
徐坦接起电话,徐坦走了几步,避到一旁去接听。
徐坦脸色巨变。
徐坦拔腿就往外走。
王思衡:徐坦?你去哪?
徐坦离去匆匆,喊都喊不应。
时间:2011年,10月【秋季】地点:沈阳
29-11。 蒙太奇段落
B空镜 日 外
一架飞机飞过天空。
D医院外 日 外
徐坦狂奔冲入医院。
29-12。 医院病房 日 内
病房内,林涤正在用暖水瓶倒水,徐展坤躺在病床上,十分虚弱。
徐坦推门而入。
徐坦:爸!
徐展坤一愣。
林涤也转过身来,用眼神示意徐坦不要多说。
徐坦的表情由紧张转为了故作镇定。
徐展坤反应过来后生气地看着林涤。
林涤无奈:是我说的。
徐坦沉默地伫立在门口,看着徐展坤,神情复杂。
徐坦:爸,你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徐展坤和林涤一愣,林涤瞬间泪盈于睫,低头抹泪。
29-13。 医院-办公室 日 内
徐坦、林涤坐在主治医师对面,主治医师指着旁边贴着的x光片、CT、MRI讲解。
主治医师:……以现在这个恶化的速度来看,目前唯一的治疗途径就是换肝了,而且需要越快越好,如果耽误了时间,转癌的几率会非常高。
林涤越听脸色越白,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林涤几欲完全崩溃了,身体微微颤抖。
徐坦脸色也很不好看,但转头一看林涤,徐坦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强作镇定。
徐坦:我明白了,那换肝手术一共需要多少费用?
主治医生看了一眼林涤:不便宜,肝源、手术、住院、未来排异药等,算上能报销的费用,保守估计,需要五十万。
林涤抬起头,和徐坦两人面面相觑。徐坦先撇开视线。
徐坦:好,我们换,医生你只管尽快找到合适的肝源,多少钱我们都换。
林涤闻言,有些意外地转头看向徐坦,脸上吃惊和担心的情绪交织。
29-14。 医院病房 昏 内
病房内,徐坦坐在病床旁,给徐展坤剥桔子。
徐展坤:坦坦,在学校里怎么样啊?
徐坦:特别好,老师同学都很友善,我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
徐展坤欣慰地点了点头。
徐展坤:你之前说进校队了,在队里适应了吗?
徐坦微笑:适应,队里的同学虽然不是职业运动员,但都是真心喜欢乒乓球的,跟他们一起打球挺开心的。
徐展坤:嗯,是不错,你现在变得爱说话了。
徐坦笑着又给了徐展坤递出一瓣桔子。
徐坦:给,爸。
这时,背景里,林涤端着饭盒从门外进来,在桌边整理碗筷。
徐展坤:新朋友里有女朋友么?
徐坦没反应过来:有啊,男生女生都有。
徐展坤笑了:我是说,你也这么大人了,没有去谈谈恋爱呀?
徐坦一怔。
徐坦:没有,没有遇见合适的。
这时有人敲门,林涤顿时有些紧张。
徐坦和徐展坤看向门外。
徐坦: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王思衡背着书包,王思衡站在门口,风尘仆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和礼品。
徐坦一懵,林涤、徐展坤都不明所以。
徐坦愣了两秒,赶紧起身。
徐坦:思衡,你怎么来了?
王思衡大方进门。
王思衡:叔叔阿姨好,我是徐坦的大学同学,我叫王思衡。我是替同学们来看叔叔阿姨的。
徐展坤和林涤一愣,反应过来后,露出了十分欢迎的表情。
林涤上前:姑娘,从天津来的,路上累坏了吧?(转头向徐坦)快帮你同学把包接着。
王思衡:没事儿,阿姨,我不累。
徐坦反应过来,赶紧走到王思衡身边。
王思衡调皮地向徐坦眨了眨眼睛。
徐坦轻声地:你不上课了?
王思衡:都安排好啦。
林涤和徐展坤互看了一眼。
徐坦给王思衡搬来一个凳子。
徐坦:坐吧。
徐展坤:思衡,你是坦坦的同班同学?
王思衡:不是,我是乒乓校队的经理。
徐展坤笑呵呵地:那你很厉害啊。
王思衡:徐坦才厉害呢,他球打得特别好,而且还愿意教我们其他队员打球。
徐坦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走到一旁拿着暖水瓶准备倒水,却发现水瓶里的水没了。
徐坦:我去打点热水。
这时,林涤的电话响了。林涤并未接起,情绪变得有些焦躁。
徐展坤十分敏感地看了眼林涤。
林涤:坦坦啊,你带着思衡出去吃点饭。
徐坦:那你和我爸呢?
林涤:我们吃病号饭。
徐坦犹豫。
林涤:快去。
徐坦带着王思衡准备出门。
徐展坤叮嘱道:去吃点儿好的。
林涤走到窗边,面色忧虑地接起电话。
徐展坤也忧虑地看向林涤。
29-15。 街道 昏 外
徐坦和王思衡并肩走在街道上。
徐坦停住脚步。
徐坦:思衡,真没想到你会来。
王思衡轻松地:大家都挺担心你的,我也很担心你。
徐坦:思衡,谢谢你。
王思衡:你别那么见外,刚好我没来过沈阳,就当来顺便来旅游呗。
徐坦不好意思地:那抱歉这次可能没有时间带你去玩了。
王思衡:我明白的。叔叔的病……很严重?
徐坦沉重地点了点头。
徐坦:得做手术。
王思衡:嗯……你得乐观开心一点。你的状态好,这样叔叔才会开心,心情愉悦身体才会好得快。
徐坦强打精神:嗯!走,带你去吃东北菜。
29-16。 空镜 昏 外
沈阳街头景象。
秋风拂过,黄叶纷纷落下。
29-17。 医院病房-走廊 夜 内
A 病房
林涤心不在焉地踱着步,转过身。
林涤:小李他们好像要过来。
徐展坤顿时色变:这可怎么办,坦坦他们还在呢。
林涤:这样,我先到楼下去,总不能在这儿吵。
徐展坤:你别自己下去……
这时,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
李凯:林姐,您就别躲了。
一个身材粗壮,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李凯)走了进来,身后是一个三十多岁,个子稍矮的男人(陈亮)。
陈亮:徐哥,身体还行吧。
徐展坤无奈地点了点头。
李凯:徐哥,不好意思,打扰你养病了。但我们哥俩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林涤拦住李凯,压低声音:小李,我们出去说。
李凯:不费那个事,我就问一句话,你们欠的钱什么时候还?
林涤:我不是说过了吗?再容我一个月,我再想想办法。
陈亮:办法都想了几个月了,林姐,你这不是在忽悠我们吗?
徐展坤:你们放心,我们不是会赖账的人。
李凯:这话也不是一次两次说了,哪次你们当真了?
徐展坤急得脸涨得通红,咳嗽起来。
林涤赶紧到徐展坤身边,替徐展坤顺着气。
这时,徐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徐坦:(O。S.)爸,妈,思衡给你们带了蒸饺。
徐坦边说话边推门而入,手里拎着外卖盒,王思衡跟在徐坦身后。
徐坦见到眼前的情景,怔了一秒,立马上前扶住徐展坤,拍着徐展坤的背。
徐坦:爸,没事儿吧?
李凯:哟,这是徐坦吧?
徐坦:你们是?
李凯:你爸妈借了我们的钱,现在还不上。
林涤焦急向李凯:你跟个孩子说这些干嘛,钱我肯定会还的。
李凯向病床前一步:那你倒是还啊!
徐坦立马放开徐展坤,站了起来,也向前一步。
徐坦:你们想干嘛。
李凯:徐哥,我们是林姐的老同事了。大家都是文明人,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们也不会跑到这儿来。
陈亮:我们俩也不容易,我家里媳妇催得紧,都闹离婚了。今儿要是拿不到钱,我也回不去家了。
林涤看向李凯:昨天电话里你不是答应我了吗?再说,当时这生意,也是你们俩撺着我做的。你们想待着就待着吧,我现在是拿不出钱来。
徐坦一怔。
李凯:林姐,今天当着你儿子的面,我说一句,要是把我们逼得走投无路了,我们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王思衡忍不住地:你们两个人有没有良心啊,人都病成这样了,你们还在这儿胡闹,我问你们,钱重要还是人重要?
徐坦深吸一口气,走到林涤和李凯之间。
徐坦:这儿是医院,我爸是病人,在这儿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们脱不了责任。
李凯无赖:拿不到钱我们不走。
徐坦:我们去外面说。
李凯陈亮倔强地看向林涤。
徐坦:父债子还,我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涤:坦坦,这事儿你别管……
李凯、陈亮思忖几秒,向病房外走去。
徐坦回头向林涤:妈,放心。
林涤一脸担忧地看着徐坦跟了上去。
B 病房门口
林涤和王思衡跟着徐坦到了门口。
徐坦:妈,你回去陪爸,不用担心。
徐坦看看王思衡,王思衡会意,拉着林涤往回走。
王思衡:阿姨,您不用担心。
29-18。 医院走廊 夜 内
走廊尽头,徐坦站在李凯和陈亮对面。
李凯: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徐坦:刚才我妈说了,这个失败的生意是你们带着她做的,具体的细节现在可能没办法深究了。但是我想,她当初也是信任你们,才会和你们合作。所以今天,我也希望你们能信任我妈,信任我们一家。
李凯自知理亏,一时语塞。
陈亮:我们没说不信任,但是钱怎么办?
徐坦:钱,我来还。
李凯、徐亮一怔。
徐坦:但是,你们得给我点时间,哪怕十天,或者一周,我现在变不出钱来,我们彼此耗着浪费时间,还不如让我去想想办法。
李凯:你说话能管用吗?
徐坦毋庸置疑地:当然能,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我也是个成年人,我们家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唯一的请求就是,你们能让我爸好好养病。
李凯:好,看你不像说瞎话的人,那就十天。
29-19。 医院病房 夜 内
王思衡从门内探出头去,看着走廊尽头的徐坦和李凯陈亮。
林涤坐在徐展坤身边,握着徐展坤的手,满脸担忧。
王思衡把头缩了回来,关上门。
王思衡:放心吧叔叔阿姨,看样子聊得还不错。
徐展坤虚弱地:这孩子从小到大,哪儿经历过这种事儿。
林涤懊悔地:都怪我,真不该把他叫回来。
王思衡拿起暖壶倒了一杯水,递给林涤。
王思衡:阿姨,幸好您把他给叫回来了,要是他没回来,将来知道了他没能保护你们,那他才会后悔呢。
林涤一怔。
王思衡又倒了杯水。
王思衡:而且,我觉得,徐坦肯定能搞定的,他是个有担当的人。
王思衡将水递给徐展坤。
王思衡:叔叔,喝杯水,宽宽心。
徐展坤接过水:思衡啊,这次耽误了你不少时间,我跟你阿姨真的是过意不去。
王思衡:叔叔,没关系的。
29-20。 空镜头 夜 外
夜空中,月亮发出温柔的光晕。
时间:2011年,10月【秋季】地点:北京
时间:2011年,10月【秋季】地点:沈阳
29-22。 饭店内/门口 日 内/外
饭店里,徐坦坐在靠近门外的地方,若有所思。
王思衡站在饭店门口,打着电话,声音传入门内。
王思衡(O。S.):嗯……特殊情况嘛,人家也是急用……好,我知道啦?
徐坦听着王思衡的电话声,满面愁容。
王思衡挂了电话进门。
徐坦故作轻松,挤出笑容,将菜单递给王思衡。
徐坦:思衡,想吃什么,点菜吧。
王思衡:我跟爸妈打电话了,他们说能先借一部分。还有同学们,也能凑凑。我觉得,第一笔手术费……
徐坦摇头:不行!怎么能跟你家里借钱。
王思衡:救个急而已,这没什么的。
徐坦垂眼思考着,仿佛做着一个重大的决定。
徐坦:真的不用。
王思衡:徐坦……
徐坦抬眼:我有办法。
王思衡:什么办法?
29-23。 医院病房 日 内(有植入)
徐坦和王思衡坐在徐展坤的病床前(桌上有一盒999感冒灵),王思衡正在削着一个苹果,林涤在用毛巾替徐展坤擦着身体和脸。
林涤:打乒超?
徐坦:嗯,我回去就跟俱乐部签合同,合同签完,应该马上就能有一笔钱。成绩不错的话,一个赛季能挣几十万。
林涤:那你就得经常去打比赛了,学校里的课还能上吗?
徐坦:能上吧,我好好协调。
林涤:坦坦啊,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念书,把文凭拿到就行。家里的事儿,我和你爸能想到办法,家里亲戚也能帮我们一点儿。
徐坦:妈,我本来就是个职业运动员,就应该打球。之前我歇了这么久了,现在打球能为你们、为咱们家做点事情,我觉得特别开心。
林涤哽咽:坦坦,那你打这个乒超联赛是不是会很辛苦啊。
王思衡削好了一个苹果,递给徐展坤。
王思衡:叔叔、阿姨,徐坦真的很厉害的,你们放心,我替你们照顾他。(加:王思衡说话带了鼻音,捏了捏鼻子。
徐坦见状,端了杯药过来,吹了吹递给王思衡。
徐坦:最近一直在医院忙,是不是受凉了,先把感冒药(999感冒灵)喝了。
王思衡接过杯子,有点害羞的看着徐坦,徐坦连忙侧过脸)
林涤看着两人,忽然感动,落下泪来。
徐坦起身,揽住林涤的肩。
徐展坤:坦坦啊,既然回去打球了,就好好打。我希望你这次回去打球,不光是为了我们,更要为了你自己。
徐坦闻言,若有所思,眼眶红了。
时间:2011年,10月【秋季】地点:北京
29-24。 一队宿舍-908室-客厅 夜 内
门口,于克南加练归来,心情不错,嘴上哼着歌低头换鞋。
客厅里,刘石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于克南抬头往沙发上看去,刘石旁边,郑浩坐在沙发上抽烟,一边看着于克南。
于克南意外,闭了嘴。
刘石站起来。
刘石:你怎么才来啊,郑指等你好半天了。
刘石说着拿起郑浩带来的营养品。
刘石:谢谢郑指,那我就不客气了。
刘石一边说着一边逃回了房间。
于克南当郑浩不存在一般,自顾自继续收拾东西。
郑浩看着于克南,憋了半天话,终于开口。
郑浩试图表示关心:怎么这么晚,你去哪了?
于克南不回答。
郑浩:还是尽量早点休息,要保持一个稳定的竞技状态,作息规律很重要。巴黎世界杯快到了,别影响了成绩。
于克南冷笑:郑指导,你这么晚来找我,就是说这个?
郑浩一愣。
于克南:成绩是我自己的,我自己会负责,您少操点心吧。
郑浩:于克南!
于克南直视郑浩。
郑浩强压住怒火:成绩是你的,但绝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是国家队的队员,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代表集体、代表国家队、代表国球……
于克南打断:还代表你郑指导。
郑浩:你什么意思?
于克南:谁都知道你郑指导强将手下无弱兵,全靠成绩说话。
郑浩:比赛当然是靠成绩说话,有问题吗?
于克南:有问题的都被赶去上大学了,我可不敢有问题。
郑浩猛得站起身。
于克南静静地等着郑浩爆发,但郑浩什么都没说,掐灭了烟,离开了。
于克南打开窗户散烟味。
刘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默默地看着克南。
于克南沉默,只是看着窗外的夜空。
29-25+1、 绿藤师范大学-大门/主干道 夜(雨) 外
绿藤师范大学大门。
校园主干道上,有学生不断穿行而过,更有不少情侣挽着手,姿态亲密。
徐坦和王思衡两个人背着行李,并排走着,靠的很近。
忽然,下起雨来。
学生们都纷纷奔跑躲雨。
徐坦着急的拉起王思衡,两个人跑了起来。
29-25+2、绿藤师范大学-某凉亭 夜(雨) 外
两个人一路奔跑,最后跑到了某个凉亭底下避雨。
这时,徐坦才发现自己还握着王思衡的手,有点不好意思地放开了。
王思衡倒是若无其事,看到徐坦有点脸红,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
徐坦有点狼狈: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
说完发现王思衡全身都湿透了,顾不上给自己擦,就慌慌张张地脱下了外套,递给王思衡,说道:别感冒了,快,用我的衣服先擦擦头发吧。
王思衡感动地看着徐坦。
王思衡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指着不远处笑着说:看,我第一天遇见你的时候,也在下雨,你就是站在那个地方,浑身湿透,好像丢了魂一样。
徐坦也看了过去,有点感慨地说:是啊。当时我以为自己再也不能打乒乓球了。(顿了顿)幸亏有你,思衡,谢谢你一直这么相信我。
说完,徐坦主动地握住了王思衡的手。
王思衡有点惊喜,随即也紧紧地握住了徐坦的手。
两人相视而笑。
时间:2011年,10月【秋季】地点:北京
时间:2011年,10月【秋季】地点:北京
29-27。 茶社外 日 外
徐坦站在茶社门口等待,付竞春从茶社里兴冲冲地走了出来。
付竞春:徐坦!
徐坦:师兄。
付竞春:我给你都联系好了,俱乐部经理在楼上等你呢。
徐坦:谢谢师兄。
付竞春:客气什么,走,上去吧。
29-28。 茶社内 日 内
俱乐部总经理正在翻着徐坦的履历看,徐坦和付竞春坐在经理对面。
付竞春:张总,徐坦是我队友,我是最了解的,球技,人品都没的说,您完全可以放心。
总经理点点头:当然,竞春推荐的人,我相信。
徐坦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该说些说么。
总经理放下手上的履历,抬头看徐坦。
总经理:徐坦,你的能力没有问题,前景也值得期待,我们俱乐部可以签下你,不过落实到具体合同上我们还需要再聊聊。(拿出合同范本给徐坦)这是我们俱乐部的合同范本,你先看看。
徐坦接过合同范本:好的,谢谢您。
付竞春会意地起身:合同细节你们聊,我到那边去等会儿。
付竞春暂时回避离开。
徐坦仔细翻阅着合同样本。
付竞春走远,总经理便开口。
总经理:我这人比较直接,就开门见山了,你对于年薪方面有什么期待吗。
徐坦想了两秒。
徐坦:一百万。
总经理听后笑了,并不开口。
徐坦:张总,一百万在乒超应该不算高吧?
总经理缓缓开口:但你没有乒超的经历,也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国际比赛。
徐坦沉默,耳边响起主治医师的话和自己对李凯许下的还债诺言。
主治医生(V。O.):肝源、手术、住院、未来排异药等,算上能报销的保守估计都需要五十万。
徐坦(V。O.):钱,我来还。
总经理:这样吧,我可以给你三十万。我相信你有潜力可以挖掘,只要打出成绩,钱不是问题。
徐坦咬牙:对不起,这一点我必须坚持,一百万,不能少。
总经理有些惊讶:一百万我们并不是给不起,但对于新人,我们的确没有这种先例。
徐坦思忖片刻。
徐坦:我有个想法,既能开这种先例,又保证你们不会吃亏,您看可以吗?
总经理:说来听听。
徐坦:你们不愿意接受这个价,是因为还能不确定我的能力。我先签一份短合同,第一场联赛我一定拿下,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如果赢了,就转为长期合同,你们接受我一百万。如果我输了,年薪多少你们决定。
总经理沉思。
徐坦:怎么样?
总经理对徐坦露出了笑容。
29-29。 茶社 日 外
徐坦走出茶社,打着电话。
徐坦:喂,思衡……嗯,合同签了。
付竞春在身后追上了徐坦。
付竞春:徐坦!
徐坦停住脚步。
付竞春:刚张总跟我说了合同的事,你怎么能这么签?可急死我了。
徐坦不解:怎么了?
付竞春:你知不知道下一轮咱们跟谁打?
徐坦茫然。
时间:2011年,10月【秋季】地点:北京
29-30。 一队宿舍-908室-客厅/于克南B 夜 内
A
刘石趴在沙发上,小胖替刘石热敷着腰部,于克南坐在一旁。
刘石和于克南看着小胖,都一脸惊讶。
于克南:徐坦?
小胖兴奋:真的,付竞春刚打电话告诉我,徐坦今天下午签的约。下一轮天津主场对你们上海,你俩就要碰面了。
刘石无奈笑了:缘分呐,都是缘分。
于克南的表情有些复杂,小胖笑着拍拍于克南。
小胖:期待你跟徐坦的重逢,我得把这消息告诉其他人去。
小胖起身,一溜烟离开寝室。
刘石抬起身瞧着于克南。
刘石:诶,你现在怎么想的?
于克南装作无所谓:没怎么想,这不挺好的。
刘石:我觉得,避是避不开的,你不如就趁打联赛的这次机会,跟徐坦好好聊聊吧,都是兄弟。
于克南愣着,没有说话,仿佛在沉思。
于克南:先回屋了,敷好了叫我。
于克南起身回屋。
刘石叫唤着。
刘石;哎哎哎,又是这样,怎么一提徐坦你就变闷驴了。
门突然又被打开,于克南拿着一个精美的购物袋,扔给了刘石。
刘石:干嘛?
于克南:下午逛街,顺便给你买的。
B
于克南关上了房门,脸上有些怅然若失。
29-30+1、医务室门口 昏 内
刘石走到医务室门口,手里拎着一堆花花绿绿的零食。
他走到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他刚准备敲门时,却听见了一阵男女莫辨的高声尖叫,十分惊悚。
刘石一把推开门,闯了进去,一叠声地问:袁冉,袁冉你没事吧?
29-30+2、医务室-理疗按摩室 昏 内
刘石推门进来时,只看见按摩床上躺着脱了半光的小胖,袁冉正两只手放在他的腰上按摩,小胖整个人趴在床上,刚才那阵令人害怕的鬼哭狼嚎声还在持续不断地从他口中发出。
刘石这一推门,三个人面面相觑,一瞬间都愣住了。
袁冉还没反应过来时,小胖已经屁滚尿流地从床上下来,一迭声的说:疼死我了!你是女人吗?力气也太大了!
袁冉有点愣地看着落荒而逃的小胖。
小胖又转过去对着刘石说:石头,你不是说来这里按摩以后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气能上80楼吗?你这个骗子!我按完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半身瘫痪了!
刘石反应过来,发现小胖还裸着个上半身,心里不爽,一把把他的上衣扔到小胖头上,没好气地说:人家辛辛苦苦给你按摩,你叫得比我们乡下杀猪还可怕,至于吗?去去去,赶紧把衣服穿上,在人家女孩子面前像什么样子!
刘石边说边看了一眼袁冉的脸色。
小胖一边穿衣服,一边争论:哎,我是过来按摩,不脱衣服她怎么按啊?
刘石瞪了一眼小胖,小胖还是一脸莫名其妙。
袁冉认真地对着小胖说:你刚才觉得疼是因为你的腰肌严重劳损,还是应该多来做做理疗,不然以后可能会更严重的。
小胖一听说还要再来,面如菜色,举起手就要拒绝。
一旁的刘石忽然插话:他不能来!
小胖和袁冉都疑惑地看着刘石。
刘石一时语塞,不好意思说自己只是不想让袁冉给其他人按摩。
刘石只得随口乱编:那个…那个小胖他不像我,皮糙肉厚的,他特别不受力……袁冉,你力气确实有点大,他肯定不行。
小胖心有戚戚然地跟着刘石的话猛点头。
袁冉却误解了刘石的话,不太高兴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信任我的按摩手法吗?
刘石发现自己说岔了,连忙补救: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袁冉一转身,脸色有点冷淡:那你以后也去找信任的队医来治疗吧。我会跟队里打报告的。
小胖一看气氛不对,急忙打圆场:石头他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别误会,他一直跟我们夸你的手艺好呢!
刘石手足无措,正想着怎么补救时,只见小胖还一直喋喋不休,一把把小胖推出门去,丢下一句:小胖你先回去吧!
“哐”地一声,门关上了。
医务室只剩下刘石和袁冉两个人。
袁冉还背对着刘石。
刘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愣了一下,拿出刚才拎着的一包零食,悉悉索索的开始拆包装。
袁冉背对着刘石,只听见一阵声音,却不见刘石说话,有些疑惑。
黄昏的阳光洒进来,医疗室显得格外宁静。
袁冉站不住了,回过头,只见刘石拆开了一包大白兔奶糖,他把雪白的奶糖小心地剥开放在一边,拿起糖纸,手指头很灵活地正在折纸。
袁冉有些好奇,不禁走了过去,只见刘石手很快,折纸已经能看出是个女孩的样子了。
袁冉问道:你会折纸?跟谁学的?
刘石手里的女孩已经成形了,他递给袁冉: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四奶奶就经常折纸来哄我。这个送给你,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
袁冉接过,只见这女孩身材小小的,却有两个蛮粗壮的胳膊,有点像女版的大力水手。
袁冉看了一眼刘石:你这是在取笑我吗?
刘石忙站起来,走到袁冉身边,急忙说:没有啊,你不觉得这个女孩很可爱吗?虽然力气比一般女孩力气大,但她都是用来帮助别人的,又善良,又坚强,就像(凝神思索)……就像小仙女一样!
袁冉噗嗤一声笑了:你心里的小仙女还挺特别啊。
刘石脱口而出“小仙女”以后,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正是对着流星许下的愿望,他呆呆地看着笑得动人的袁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刘石忽然开口,直接地说:袁冉,我刚才不让小胖来,不是觉得他不受力,更不是觉得你不专业。是因为…(犹豫片刻)因为我看见你给其他人按摩,我心里就不舒服……
袁冉正在低着头摩挲着手里的折纸,听到刘石直接的话不禁抬头有点惊讶地向他看去。
两人对视,半晌,袁冉忽然开口:可是,我不想做什么小仙女。
刘石看着袁冉发愣
袁冉拿着手里怪模怪样的女版大力水手,笑着说:小仙女听起来弱不禁风,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你捏的这个,恩(思考了一下)这个怪力萝莉呢。
刘石惊讶地盯着袁冉,随后摸了摸自己被袁冉按摩过的腰,又看了看袁冉看起来瘦弱却格外有力量的胳膊,点头附和:恩,“怪力”倒确实挺像的。
袁冉笑了,然后又严肃地说:刘石,给国家队的队员做理疗按摩是我的工作。你们打球,受伤,我们就来为你们治疗、调理,大家各司其职,互相尊重,下一次,请不要干涉我的工作,好吗?
刘石被袁冉罕见的严肃神情搞得有点不敢说话,像个小学生似的低头认错: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袁冉盯着刘石看了半天,刘石一直低着头神情沮丧。
袁冉叹了口气,对着刘石说:你过来。
刘石有些懵地抬头,慢慢地走过去:干什么?
袁冉把袖子撸了上去,摩拳擦掌:怪力萝莉给你按摩呀。
刘石反应了过来,“哦”了一声,乖乖躺下。
不一会儿,刘石也发出了类似小胖一样的痛苦叫声。
时间:2011年,10月【秋季】地点:天津。
29-31。 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 日 内(有植入)
电子屏幕上显示马上要开始的比赛是天津(果本)俱乐部对阵上海(雷霆)俱乐部。
现场的观众坐得比较满,年轻人颇多,有的人拿着于克南的“于”字宣传牌。冯中和,王思衡带着林昊之、李纯、潇洒哥、韩东明、等人统一着装而坐。
韩东明拿着大旗,上面写着“绿藤师范大学”。
29-32。 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休息室 日 内
身着天津队队服的队员们休息等待,徐坦独自坐在角落,思考着什么。
付竞春走了过来,把手放在了徐坦的肩上,徐坦回过神来。
付竞春:放轻松点,他们二单应该会上董昱,你没问题的。
徐坦点点头。这时天津队教练走入休息室,击掌示意。
天津队教练:宣布一下一会儿的比赛顺序,三单,马雨阳,二单,付竞春。徐坦和付竟春同时一愣。
天津队教练继续:一单,徐坦。
徐坦十分惊讶。
付竞春:徐坦一单?你们知道这是徐坦第一场联赛吧?对方一单是于克南吧?
徐坦强行镇定,一言不发。
教练:徐坦离开国家队有段时间了,状态还没恢复,索性就去拼于克南好了,赢了是奇迹,输了也正常。(盯着付竞春)当然,这样安排的话,对面第二单打的董昱,你一定得给我拿下。
付竞春愤怒,快步走到教练旁边,压着火低语。
付竞春:你说实话,是不是张总让你这么安排的?
教练严厉地:这是我们慎重考虑后一致决定的,从大局上看,这样最稳妥,你能有什么更好的安排?我洗耳恭听。
徐坦突然淡淡地笑了。
徐坦:最稳妥?田忌赛马?
付竞春惊疑不定地看着徐坦。
付竞春:徐坦,你别这么说,我们再好好想办法。
徐坦深吸一口气,十分镇定,手攥得紧紧的。
徐坦:什么办法?面前就一条路,我打就是了。
29-33。 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比赛场地 日 内
A 文戏 球台边
现场放着有节奏的嘻哈背景音乐,DJ正在调动气氛。
DJ:让我们有请客场作战的上海队!
客队上海,董昱,于克南走向球台边。
现场的DJ每叫到一个队员的名字,那个队员便上前一步和观众打招呼。
DJ(O。S.):教练XXX!(教练上前)邱天驰(邱天驰上前)董昱!(董昱上前)
董昱打完招呼往后退一步时,观众席上突然爆发了尖叫声和掌声。
女观众:于克南!于克南!
DJ(O。S.):——于克南!
于克南往前走一步,礼貌地和大家挥了挥手,观众们喊声更大了。
DJ(O。S.):接下来有请我们的天津队!我们主场的球迷请热情一点,让他们听到你们的掌声和呐喊声!
现场观众热烈鼓掌,但没有粉丝尖叫某人的名字,倒是有男人的叫好声从掌声里传出。
天津队出场,在球台另一边站成一排。
DJ叫一个队员的名字,队员也同样上前一步挥手致意。
于克南看着对面的徐坦。
DJ(O。S.):……马雨阳,徐坦。
徐坦上前一步,挥手后,和球台对面的于克南目光相遇。
于克南避开了徐坦的目光,徐坦却一直盯着于克南。
双方队员握手,轮到于克南和徐坦时,两人握手,互相对视了一眼,点头打了个招呼。
DJ(o。s.):那么请双方队员入座,等待今天的第一场比赛,我们主队的徐坦迎战于克南!
电子屏显示第一场对决信息:徐坦VS于克南。
B文戏 观众席
王思衡、林昊之、冯中和等人皆意外。
王思衡:怎么是他们两个?
29-34。 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中心球台
B、动作戏徐坦和于克南拿着拍站在球台前。
两人对视。
裁判示意发球。
于克南发球,徐坦摆短。
于克南反手拧拉,得分。
观众席传来一片女生的呼声。
女观众(O。S.):于克南!于克南。
徐坦不受影响,捡球回来。
电子屏的小比分跳到了1:0(于克南vs徐坦)
【插入闪回:15-31D】
于克南侧下旋发球,徐坦摆短失误。
【闪回结束】
徐坦想通了什么似的,接下来回摆,回摆完了之后立马后撤。
于克南一个反手拧拉,但徐坦已经提前站好位置,立马反拉回去。
于克南没有接到这个球。
小比分1:1平。
于克南抬头看了一眼徐坦。
两人共同想到了很久之前的对战。
于克南:不错。
【同步切闪回:15-31F】
于克南:不错。
徐坦:厉害。
【闪回结束】
徐坦笑了笑,同步回:厉害。
C+1、场边
林昊之为徐坦鼓掌欢呼,语气兴奋:徐坦真不错,这么久没打了,一上来感觉跟于克南打得不相上下啊。
王思衡也开心地点头。
一旁的冯中和面色平静地说:你觉得世乒赛冠军于克南就这种水平吗?
林昊之、韩东明、王思衡看向冯中和。
C+2、球台(关键球)
轮到于克南发球。
于克南直接一个侧逆发球,徐坦摆回去。
于克南反手暴挑,球速极快。
徐坦匆忙上前回防。
于克南紧接着反手变正手,扣杀徐坦。
徐坦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球下网,丢分。
于克南握拳高喊庆祝,气势极强。
全场同时高呼着“猛虎于克南”“猛虎于克南”。
C+3、球台(动作蒙太奇)
两人继续挥拍。
一段蒙太奇。
徐坦和于克南多板互拉,节奏极快。
于克南脚步配合极其迅速,进攻质量极高,防守也毫不示弱,徐坦被前后调动,很快就被打的气喘吁吁,显然是陷入了被动。
小比分不断变化。
于克南一个反手快撕,徐坦跨前一步,使出一记正手合力爆冲,球直冲于克南。
于克南表情上居然露出一丝痛快的意思,快速反应过来,一个大力挥拍,反手拧拉,扣杀徐坦。
徐坦尽力去救,还是没救到。
球落地。
于克南以11:5赢下第一局。
29-35。 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队员席 日 内
A文戏
局间休息。
DJ(O。S.):徐坦暂时落后一局,不过没有关系,让我们一起为天津队呐喊助威!大家跟我一起!天津队!(观众:加油!)天津队(观众:加油!)
BGM继续播放。
比分牌显示11:5,大比分1:0。于克南拿下第一局。
B+1、场边
徐坦在场边喝水休息,虽然输了球,表情倒显得很平静。
冯中和走过来,打量了一下徐坦,说:听老雷说,于克南和你在国家队时经常一起训练,是最熟悉彼此打法的?
徐坦愣了愣,承认道:以前算是吧。不过现在他已经是世界冠军了,实力更强了。
冯中和点点头:确实是,他的前三板技术几乎没有弱点。对手很强大啊(观察徐坦)这一局,你准备怎么打?
徐坦低头思索。他想起了很久之前雷诚说过的话。
【插入闪回:15-30】
雷诚:于克南对于你来说,现在已经并不陌生了,训练时于克南的优势还是挺明显的。
徐坦点头。
雷诚:但是据我这些日子观察,于克南在反手接发球的第一板失误比较多,就算拉上了质量也不高,如果你给他发一个很快的极长球,他容易失误,不敢发力,你就可以抢攻。
【闪回结束】
徐坦抬起头,表情坚定:放弃进攻,严防死守,等我挺过他的前三板后,再去争取强攻他的机会。
冯中和看着徐坦,若有所思。
C文戏【
DJ(O。S.):第二局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让我们一起为天津队加油打气!天津队!(加油!)天津队(加油!)
29-36。 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中心球台 日 内
A、文戏 球台
徐坦和于克南再次走上球台。
徐坦发现于克南面带怒意,状态跟刚才很不一样,略微疑惑地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于克南却没有回应。
徐坦无奈,只好做好准备。
第二局比赛开始。
D+1、球台(蒙太奇)
于克南拉球。
徐坦防守回球。
于克南拉球,徐坦搓长。
于克南又大力反拉,徐坦摆短,于克南暴挑,却不慎把球打飞。
于克南丢分。
于克南原地转圈,不耐烦地擦汗。
D+2、观众席【新加】
冯中和抱着手臂看着场内,也有点疑惑:于克南这场怎么打得这么着急?每个球都强攻,失误率太高了。徐坦用防守策略对付他,倒是暂时比较稳。
说着他看向另一边的郑浩,发现他的脸色铁青,正在来回踱步。
D+3、球台(关键球)
于克南高抛球,发了一个侧下旋。
徐坦采取防守策略,摆短。
于克南反手快撕,球速很快。
徐坦手腕动作变了。
【插入15-30 雷诚OS】
雷诚(O。S.):但是据我这些日子观察,于克南在反手接发球的第一板失误比较多,就算拉上了质量也不高,如果你给他发一个很快的极长球,他容易失误,不敢发力,你就可以抢攻。
徐坦果然回了一个很快的极长球。
然而于克南迅速后退,一把把球反抽了回去。
反而是徐坦预判失误,没有接到球。
徐坦丢分,他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于克南,捏了捏球拍,显得有些紧张。
D+4、观众席
冯中和看向场内的徐坦,自言自语道:徐坦啊徐坦,你用以前的那一套打一个正处于竞技巅峰的世界冠军,怎么可能呢?
M 、动作戏 蒙太奇
徐坦反手搓长,于克南还是选择了拉球。
徐坦防了一半,球一下慢了一下,变成一个半高球。
于克南正手拉球,球速又被提了起来,杀向徐坦。
徐坦退半步,又放了一个高球回去,球速又变慢了。
于克南又正手拍了回去,球又变快。
电子屏上,比分到了7:8(于克南vs徐坦)
M+1、观众席
林昊之:徐坦的防守打得真好。
王思衡全神贯注地看着场内的徐坦,完全没听见林昊之在说什么。
冯中和双手抱臂,语气担忧:防守打得再好,分数也拉不开啊。徐坦要是想赢,还是得找机会进攻才行。
冯中和转头看向场内的徐坦。
M+2、球台
于克南再次用力拍高球。
徐坦还是防了回去。
于克南要发力再拉一板,肩膀却拧了一下。
徐坦看着于克南,眼神微闪。
【插入闪回:22-16】
徐坦:我那天也反拉了一个球,大神没接到,还夸我来着。
于克南(回头打量徐坦):可以啊你,反拉方岳。
徐坦:就那一个,后面就没什么机会了。
于克南:多练练呗,你正手好,反拉有可能就是你的特长。
徐坦:哎,我总不敢,而且这不是陪练吗。
于克南:屁,凭什么陪练就不能打自己要打的球了?
【插入闪回:接29-35B+1:场边 日 内】
冯中和看着徐坦说:徐坦,你不如试试反拉他。
徐坦转头专心地看着冯中和。
冯中和:遇到于克南这样的对手,以退为进可能不是最好的选择。有时候,以暴制暴效果也许更好。如果于克南板板打你,你为什么不打回去呢?
【闪回结束】
徐坦目光坚定,忽然一个交叉步,大力反拉一球。
【升格】
球高高飞起……
M+3、【闪回蒙太奇】
【15-32】
徐坦:我打升降级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不用你放水,正儿八经打起来,指不定谁输谁赢!
于克南怒极,满状态开火。
于克南:就凭你?我三年前就能打两个你!要不是看你状态不好,我才不管你。
【23-37】
更衣室中只剩下徐坦一人,他看着于克南的更衣柜,柜门的内侧是两个用肌肉胶布贴贴成的大字——冠军。
【4-17】
徐坦笔记本最后一页结尾几个大字“咬紧于克南!”
【闪回结束】
笔记本被“啪”的一声合上。
【黑场切】
29-36+4、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比赛场地 日 内
【黑场切入】
【字幕:20分钟前】
A、场边
【同29-33A】
DJ(o。s.):那么请双方队员入座,等待今天的第一场比赛,我们主队的徐坦迎战于克南!
电子屏显示第一场对决信息:徐坦VS于克南。
于克南也在做热身准备,突然听到旁边骚动,郑浩出现在了上海队的队员席上,引起了大家的意外和关注。
郑浩反客为主地坐到了上海队教练旁边,点头示意,上海队教练有些尴尬。
郑浩:别误会,你指导你的,我的徒弟们都来这场比赛了,我想过来看看。
上海队教练尴尬地点了点头:应该的。
郑浩:世界杯马上到了,于克南得以赛代练,你能理解吧?
上海队教练更尴尬了:当然。
两人对话的期间,上海队队员们神情都有些不悦,尤其是于克南和被踢走的董昱。
对面的付竞春也注意到了郑浩的出现,意外之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远远地,郑浩和付竞春对视了一下,两人并未打招呼,目光很快带过。
郑浩走向于克南。
郑浩:于克南你听着,徐坦现在再差,也算是最了解你战术打法的对手,千万别轻敌。
于克南面无表情,没有回应。
郑浩继续:你们之前一起练过球,他肯定会设法把你拖到前三板之后,慢慢磨你,所以你前三板给我稳一点,别给我丢人。
于克南眼含怒意地看了郑浩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上场了。
B、球台(同29-34C+3)
两人继续挥拍。
一段蒙太奇。
徐坦和于克南多板互拉,节奏极快。
于克南脚步配合极其迅速,进攻质量极高,防守也毫不示弱,徐坦被前后调动,很快就被打的气喘吁吁,显然是陷入了被动。
小比分不断变化。
于克南一个反手快撕,徐坦跨前一步,使出一记正手合力爆冲,球直冲于克南。
于克南表情上居然露出一丝痛快的意思,快速反应过来,一个大力挥拍,反手拧拉,扣杀徐坦。
徐坦尽力去救,还是没救到。
球落地。
于克南以11:5赢下第一局。
C、场边(新加)
上海队队员席。
于克南正在喝水,表情还沉浸在刚才的对打中。
郑浩站在于克南面前。
郑浩:我不是都说了前三板慢慢打么,你怎么回事?还是那么冒进,那4分怎么丢的?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于克南表情一变,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郑浩:跟你说话呢!
于克南抬眼看了一下郑浩。
郑浩:你以为我想在这跟你掰扯?马上打世界杯了,打个徐坦你都打成这样,你出去怎么拿名次?必须按我说的来,别在这耍性子。
于克南没有说话,“啪”地一声把水瓶摔到桌上。
怒气满满地走上了球台。
D、球台
于克南走上球台,整个人状态焦躁。
第二局比赛开始。
于克南的眼睛闭上。
于克南再次睁开双眼,面容冷漠,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
他觉察到对面徐坦看向自己有些担心的目光,却并未做任何表示,只是专心致志地盯着球桌。
E、球台 动作戏蒙太奇
【同29-36D+1】
于克南拉球。
徐坦防守回球。
于克南拉球,徐坦搓长。
于克南又大力反拉,徐坦摆短,于克南暴挑,却不慎把球打飞。
于克南丢分。
于克南原地转圈,不耐烦地擦汗。
【同29-36M】
徐坦反手搓长,于克南还是选择了拉球。
徐坦防了一半,球一下慢了一下,变成一个半高球。
于克南正手拉球,球速又被提了起来,杀向徐坦。
徐坦退半步,又放了一个高球回去,球速又变慢了。
于克南又正手拍了回去,球又变快。
电子屏上,比分到了7:8(于克南vs徐坦)
【同29-36M+2】
于克南再次用力拍高球。
徐坦还是防了回去。
于克南要发力再拉一板,肩膀却拧了一下。
徐坦看着于克南,眼神微闪。
【升格】
球高高飞起……
于克南盯着球朝着自己飞来——
F、闪回蒙太奇
【25-9】
于克南:我想知道为什么这次莫斯科不选我?我的排名比付竞春高。
郑浩:我问你,我让你加强正手相持,你练了吗?
于克南:(着急)没有,可我成绩已经证明了我够格去莫斯科!
郑浩:才刚超过付竞春一次,就觉得自己够格了?你以为教练组的决策,考虑的就只是一次大循环的成绩?练好正手相持,再来找我要机会。
【25-18B】
徐坦:那你告诉我什么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徐坦压抑着怒气,一把夺过于克南手里的纸,低头继续写。
于克南:(脱口而出)换教练!
徐坦头都没抬。
徐坦:不可能。
于克南:我们都还没试过!
徐坦:(看向于克南)国家队只有教练换队员,没有队员换教练。
于克南:徐坦,机会是要靠自己争来的。我们已经竭尽所能地拼到这里,结果谁能有机会,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全凭着他郑浩一个人的喜好?这公平吗?
【26-14A】
郑浩:那你知道这段采访播出去,会是什么后果吗!
于克南耸耸肩:我说的都是实话。
郑浩把于克南的水杯抢过来放到一边,声音终于忍不住变大。
郑浩:实话?你以为电视台是你家,想说什么说什么?你有什么想法我不管,但是记住,别以为拿了个冠军就翅膀硬了。看看徐坦现在什么样,你不想重蹈他覆辙吧?
【闪回结束】
G、球台
球直直地向着于克南刚才受伤的肩膀方向飞了过去。
于克南目光一闪,全力挥拍,大力拍球。
【升格】
球却拍飞了。
于克南晃动了一下胳膊,表情痛苦。
徐坦又得一分,握拳庆祝。
全场欢呼。
徐坦和于克南对视。
徐坦看向于克南的肩膀,表情略疑惑。
于克南却只是晃了晃肩膀,回了徐坦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
H、文戏 上海队队席
郑浩表情冷峻,回头对坐在队员席的教练低头说话。
郑浩:叫暂停。
教练愣了一下,然后起身叫暂停。
29-37。 绿藤师范大学-体育馆比赛场地 日 内
A文戏 上海队队员席
于克南坐在座位上,双腿夹住水瓶,然后用左手扣上盖子。
郑浩(O。S.):看见了吗?你的节奏全被徐坦打乱了?
于克南:我知道。
郑浩:知道你还输?那球拉那么急干什么?徐坦放那么多次高球,你居然能把球拍飞了。
于克南想回嘴,但忍住。
郑浩继续:还是世界冠军,让一个被劝退的大学生打成这样!丢不丢人!
于克南:有什么丢人的,他这局就是打得比我好。
郑浩:你觉得他比你强?你干脆和他换个位置坐算了!
于克南声音不大:换位置怎么了?去大学没什么不好的。
郑浩意外。
于克南站了起来,情绪愈发激动。
于克南:付竞春的脚,我的肩,不都是你的训练方法造成的?幸好徐坦走了,要是留下来,指不定被你折腾成什么样。
郑浩意外:我是为你们好!
于克南:你问问被你带过的队员,有哪一个觉得你是为我们好?我们不过都是你为了拿冠军的牺牲品!
郑浩愣住了,看着旁边的董昱。
郑浩突然平静:冠军是给我拿的吗?你们哪一个跟着我成绩没上升?
众人都沉默,郑浩又看回于克南。
郑浩:世界冠军你拿了,奥运会付竞春去了,联赛身价你们都是最高的一档。哪一点我没让你们达到想要的目标?
于克南冷笑:没有你我也可以做到这些。
这时裁判鸣哨示意比赛继续,于克南并不上场,继续与郑浩对峙。
于克南:我最后悔的,就是没跟徐坦一起去申请换掉你。
郑浩看着于克南,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郑浩:有什么话我们比完再说,现在马上给我上场。
于克南迟迟不动。
B文戏 天津队队员席
付竞春看着郑浩那边。
付竞春:郑指和于克南那边怎么了?
徐坦在场边等候,也看向于克南和郑浩那边。
现场开始爆发嘈杂声,观众们不满起哄。
C文戏 上海队队员席
郑浩看见现场反应,急了。
郑浩:赶紧上场!
于克南:今天这场比赛,我哪怕不打了,被禁赛了,被开除了,我也不会再听你一句屁话!我告诉你,滕彪马上就要进一队了。为了我的这些队友,为了我自己!我豁出去了也要换掉你!
郑浩:就凭你?
于克南: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子吗?
郑浩怒气难以再压制,他失去理智,一巴掌抡了过去,于克南没躲,生生挨了一巴掌。
全场哗然。
董昱急忙将于克南拉出了场地。
天津队队员席上的徐坦惊讶,付竞春倒是显得特别平静。
摄像机拍下了这一幕,记者们齐齐将镜头对准郑浩。
时间:2011年,10月【秋季】地点:北京
29-38。 大会议室 日 内
解说员(o。s):现场失控了!郑浩直接上手了啊!队员们上去拉开了他们。
我们都知道,郑浩是于克南在国家队的主管教练……
滕彪、秦振、刘石、小胖、叶振新等教练队员们都在看直播,所有人都看着屏幕傻了眼。
傅传志看着电视,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