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卫腾心里面那个恨呐!早说这群忍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好的切磋机会又白白浪费了,他虽然自恃刀法精妙武艺高强,可他却没有自信能以一人之力对付这些人中的两个!开玩笑,后面这个和牛一样的家伙单手能举三百斤的石头,前面这个用得如此诡秘的软剑,想来还能差到哪去?他一见这种情况再不呈英雄了,冲着袁天仲虚晃一招就准备夺路而逃。
袁天仲是什么角色?那是堂堂望月阁的长老曲青庭的大弟子!虽然曲青庭的人品实在有待商椎,可那手底下的功夫可绝非等闲,他的大弟子能差到哪去?不过怪只能怪佐卫腾此时确实急着撤退,他幽幽一笑武士刀就直奔袁天仲面颊戳来,他这一招名曰“牙突”,右手紧握武士刀柄,随后蓄力前刺,这一刺的力道可非同小可,传说创出这招的日本武士能够以这一刺的力道刺穿一头牛。当然,是从牛头而入,刀经脊梁骨一直刺入到背脊,可谓冲力骇人听闻了。
袁天仲光凭对方的刀势就已经判断出其刀劲,那是单凭软剑万万抵挡不住的,人说一寸长一寸强,此时佐卫腾只持刀柄,可以说把刀当长矛的使了,那还拼什么?不过就这样放任其离开显然不是袁天仲的个性,他身子诡异的一斜,手腕由下向上这么一抖,软剑顿时如同一条水蛇直窜佐卫腾的腋下,可是佐卫腾却丝毫不闪不躲,手中的武士刀准头突然左倾,又点在了袁天仲身上。这下子袁天仲可就有些惊讶了,这样不受惯性的出招他只见过两次,一次是与唐寅对阵之时,唐寅从小在山野里长大,那种猛兽般的力道可以让他的出招完全随心所欲,丝毫不受惯性的影响,让人无从闪躲,也正是这样袁天仲在他手下可算是吃了大亏。第二次就是对阵黄亦晨之时,他对于黄亦晨的动作简直就是捉摸不透,他的力道远不及唐寅那样霸道绝伦,却偏偏也能随心所欲地控制武器招式,同样也是丝毫不受惯性的影响,这在常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可他今天却第三次见识到了这样的武艺!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人说一力降十会,此时袁天仲就是这样的心情,搏斗技击技巧原本就是靠着精妙的身法和利用他人的重心,惯性等失误从而击败对手,像上述的这几位那基本已经克服了惯性那还怎么打?要说当初袁天仲胜了黄亦晨那是凭借着多年的格斗经验,欺负黄亦晨没经验,此时对上的佐卫腾显然也是行家,那咱还在鲁神爷面前弄得什么大斧?
袁天仲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虽然擒住眼前这个人确实可以立下奇功,但先不说对方的实力,就算真能擒下他那想必也得耗费不少力气,可血杀和暗组就这么几十号人,说抵挡一阵那还说得过去,说靠着这几十号人把人家几百人打回去?在他的影响中好像只有谢文东能做得到,除此以外还没见过这样的人才呢。
一旦等一会血杀和暗组人员抵挡不住溃败下来,那他还得留着气力挑大梁啊,现在和这个红毛鬼打个你死我活,等下还不任人鱼肉?
就这样电光火石之间,佐卫腾和众忍者已经呈着袁天仲躲开牙突的空当冲了过去,立马混进了渡边组的阵营。
格桑从后面追过来也看清了情况,可他勇猛无匹,若是说和练家子单挑他还有些顾虑,可如果说混在人堆里群战那谁怕谁?他看着数以百计的渡边组成员,兴奋地大叫一声,举起正厅门口的石头灯柱就又冲了上去,感情是格桑用顺手了,这石头灯柱一抡一扫间,渡边组的成员无不被砸得残肢断臂,惨叫哀号声不绝于耳,直把格桑周围的日本青年们吓得哭爹喊娘。
格桑可谓谢文东手下的老人了,自从谢文东从内蒙古把格桑接回来几乎逢战必勇,这些年在中国大陆也闯下一番名声。虽然日本人听说的人不多,可渡边芳泽不在这些人当中。他一看到对面阵营突然窜出来一个好似小山一般的人物,立刻意识到谢文东也在这里!为什么?格桑和谢文东那几乎形影不离的啊!算起来如果五行是谢文东的贴身保镖,那格桑就算是谢文东的贴身肉盾了,管你多少敌人,只要格桑往那一站!那就是一堵墙!一堵任谁也无法逾越的钢铁之墙!可他万万没想到格桑除了是一个肉盾外,还是一柄重锤!是一柄在混战中无往不利的重锤!伴随谢文东这么多岁月里,多少凶猛勇悍的敌人都死在了这柄无匹的重锤之下!
他看见佐卫腾败退回来也没责怪,毕竟这样的帮派斗争中一个人的力量十分有限。可对面这是一个人吗?渡边芳泽想着冷汗就流下来了,山羊胡子也一颤一颤地震动着。
左面是格桑和一个持软剑的青年,这俩人一粗犷一细腻,前者抡起灯柱瞬间扫倒一片,有个把子想趁格桑不注意偷袭的,那持软剑的青年就立刻奔上去一剑刺死,解了后顾之忧的格桑如同什么?就像一个绞肉机,横行在渡边组成员之中。右面也有一个壮汉手持军刺,挥舞间铁面无情!仿佛一个来此阴曹的阴司,眼睛眨都不眨就草草收敛着人命,另一个青年长相英俊不凡,可那手中的开山刀却刁钻诡秘,满战场挑着自己这边的高手打,只要一发现渡边组这边哪个是高手,他一甩开山刀就奔了过去。想到这里他的冷汗就忍不住流了下来。至于这群身穿黑衣的青年,唉,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五十几个就堪堪挡住了渡边组近两百多人的反复进攻,而且一个个下手毒辣,作风俨然像极了军队,一招一式明显都是久经训练过的,这仗还怎么打?
就在这时,内院突然又闪出一个人来,他身穿白色休闲服,右手持一柄匕首,一闪出来立即施展开如云流水般的身法,在渡边组人员之中左右游走。他可不是光走走就完事的,那一走一过之间身边惨叫连连,再看渡边组的先锋人员无一不是哀号着摔倒在地,要不是手筋断了就是脚筋被挑了,渡边芳泽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就在这个时候,正厅之中突然冲出来数十名山口组成员,带头的正是眼睛刚刚恢复的高山清司!他站在门口处大喝一声道:“渡边芳泽!你给我滚出来!今天有我没你!”
渡边芳泽一听是高山清司的声音转头循声望去,只见高山清司身后跟着密密麻麻上百号黑衣青年,身上的徽章赫然就是西协和美手下的西协组,虽然人数不多却可谓个个精锐,曾经在高山清司与入江帧对决中一战成名,渡边芳泽哪能不认识?
佐卫腾和几名忍者此时已经来到了渡边芳泽的身边,他们也是浑身浴血,但渡边芳泽此时哪还有心思顾及他们?
高山清司的现身让场面出现了短暂的宁静,五十名暗组和血杀成员此时也有些疲乏了,而且不少人身上都挂了彩,却没有一个倒下的,从此也不难看出这些成员确实训练有素。在这个空当中,渡边组的人和暗组血杀以及任长风格桑等人都拉开了距离,毕竟长时间的争斗无论哪方都受不了。
高山清司甩了甩手中的武士刀,指向渡边芳泽道:“怎么?堂堂山口组五代目现在成了缩头乌龟了?”
渡边芳泽闻言嗤笑一声道:“高山清司,自从你当上七代目后胡乱篡改山口组制度,弄得山口组是乌烟瘴气,混乱不堪!而且你的所作所为让政府高层十分不满,几乎所有议员都开始对山口组萌生异念!眼看我山口组大好形势就要葬送在你这黄毛小儿的手中,我作为山口组的一员难道能坐视你胡来吗?”
他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几句话把高山清司简直说成了山口组的千古罪人。果然,几名西协组的成员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虽然他们坚信西协和美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但细细一想渡边芳泽所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高山清司自然听得清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嗤笑一声道:“乱来?你大逆不道背叛山口组!你简直把我们山口组几十年来的名声都败坏光了!至于日本政府!那只是我们合作的对象,我们山口组不是他们的狗!至于你,今天,我就要为社团清理门户,渡边芳泽!你受死吧!”
听完这话几乎所有弘道会和西协组的人倒是一脸正色!不错,即便高山清司真的做错了一些事,也轮不到你渡边芳泽来管啊?而且哪有这样以叛乱来寻求安定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更何况高山清司后面几句话说得太解气了,一直以来人们都说山口组就是日本政府的狗,高山清司这样强硬非但没有引起大家的尴尬,反而让大家都觉得自个也算是个人物了!想到这里众人眼中重新燃起了对渡边芳泽的厌恶和仇恨。
这嘴角上的略一交锋,渡边芳泽可谓矮了半截,他哪还会继续和高山清司做口舌之争?现在从人数上来看,自己的人手显然占有数倍于敌的优势,那还和他们废话什么?渡边芳泽刚想让手下继续进攻之时,正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嚣,紧接着数名渡边组成员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对渡边芳泽道:“不好了!组长!不好了啊!”
渡边芳泽现在正在心烦意乱,一听手下大叫不好了心中暗道这不是乱我军心么?随手抽出一柄日本刀,对着那名大叫的青年就捅了下去。那名青年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他没死在弘道会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主子的刀下。渡边芳泽这一举动顿时引起周围不少人的惊恐声,但渡边芳泽仍然一脸镇定地问向另外几人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另外几人还没从同伴被杀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见渡边芳泽手持血淋淋的刀正在询问他们,其中一人妈呀一声怪叫,直冲着跑来的原路又跑了回去,可他刚跑到门口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紧接着就双手举过头顶道:“我投降!别杀我!”
众人正感惊讶时,院落门口突然涌进一群白衣人!这些人个个都在三十岁左右,一身的横练肌肉都十分发达,他们手中都提着砍刀,钢管不等,涌进门口就这样静静地排成一排,粗略一看至少也有上百人。
这时候人群两边一分从中间走出几条黑衣人影来,一马当先的那个青年身穿黑色的中山装,此时正眯着眼睛缓缓走出人群,那招牌一般的笑脸让文东会和任长风等人看见皆是满脸狂喜!那不是谢文东还能有谁?
而他身后,刘波,五行,诸博以及谢文东刚刚带回东京的入江秀围拢在谢文东周围,这一眼白色在夜色中也确实是够唬人的。
渡边芳泽看见谢文东心中暗道一声:“糟糕!”不过他随即就想到谢文东是来找高山清司兴师问罪的,自己如果能稍加利诱搞不好谢文东就会站到他这边来,那高山清司今晚还不是待宰的羔羊?
他还没说话,谢文东倒是先说了。
他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忍者姑娘,看来我谢文东命大的很,这不时间不长,我们就又见面了。”
他是冲着渡边芳泽身后的伊贺美说的,佐卫腾一看谢文东牙就咬得咯咯响,明明刚才就能解决这个祸害的,他暗怪自己刚才手软了。
伊贺美冷笑一声,她根本听不懂谢文东说什么,可看谢文东那样子也知道必然不是什么好话,所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将头一扭看向夜空,俨然就是一副小女孩闹别扭的样子。
谢文东见状哈哈一笑道:“今天我本来只是个客人,是来找高山兄要人的。”说道这里谢文东看向高山清司,后者有些惭愧地歉然点头,谢文东见状也就不再追究了。
“可是…..野原英子的帐,我是不是该从渡边先生这里讨个说法?”谢文东又重新看向渡边芳泽道:“既然今夜大家都在,那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渡边先生你准备怎么做来为你自己赎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