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贺正淳虽然已经通过中忍考试许久,但对上这些真正意义上的高手他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随着十忍众默默退出正厅。风魔次郎将风系忍宗BI退再不停留,也追随着伊贺正淳跑了出来,奈留郁突然以一敌二渐感不支,于是辗转向一道木门退去,那里正是佐卫腾从湖泊实验室赶来的通道。
原本谢文东是伊贺正淳设计诱来的,但事态变化似乎出乎所有人意料,没想到伊贺太一留着的杀手锏竟然如此厉害,而谢文东此刻也不好再追究他什么,反而很有默契的达成某种默认的同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恒久不变的利益经。
当众人簇拥着伊贺正淳走出城堡时,伊贺正淳一眼便看到正在循着楼梯走上城堡顶端的伊贺太一,他一只手扛着伊贺英吉的尸体,另一只手拖着看起来很不情愿的伊贺美,但千层网这影系高级忍术岂是她一个小小下忍破的了的?
伊贺正淳犹豫片刻,抄起身旁一名下忍的忍刀,旋风一般奔回了城堡。众人正要阻拦,却见一名下忍的头顶猛然爆起一团血雾,众人惊叫着:“有狙击手!”,遂慌忙四下寻找掩体,没有人敢冲回城堡。
原来当他们走出城堡时,刘振就已经发现了他们,当刘振看到一群忍众围绕着伊贺正淳时,以为他就是伊贺流的族长,便起了杀心,希望可以借此惹得伊贺流大乱,从而为谢文东突围制造机会。
风魔次郎躲在离城堡最近的哨房里,眼看伊贺正淳跑进城堡,他眼中闪光连连。忽然,他掏出身上的一根忍丈,那忍丈转眼被拉成两米多长,风魔次郎微微旋转忍丈,忍丈底端喷射出暴烈的旋转气流,随后便将忍丈顶在头顶,撒腿向城堡跑去。
刘振一看跑出一个人来,心中暗道一声找死,遂瞄准脑袋就是一枪……可是,居然打偏了!周围的五名血杀暗组成员皆是吃了一惊!刘振的狙击枪在六百米内会打偏?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刘振自己也一阵纳闷,风向温度和海拔他已经做了计算,时差也刚刚好,没道理会打偏啊!
就在这时,又一声闷枪,可还是打偏了!六名狙击手齐齐发难,风魔次郎跑过的这短短二十几米,地上竟留下二十颗子弹!可无一例外的,全部打偏!几乎没有一颗子弹能够打到风魔次郎周遭两米之内!这是怎么回事?
“那根杖有古怪!”刘振看了一阵,这才冷声道。可惜此时,风魔次郎已经稳稳地跑进了城堡之中…..
城堡正厅之中,十几个人争斗正酣。
唐寅对付的中忍者,此刻正挥舞着手中的三节棍,上下翻飞左右齐攻。三节棍:早在中国元朝初期开始盛行,只是当时的三节棍大多呈一棍长,两棍短的形式,所以招式未免死板生硬。而中忍者用的三节棍是一样长短的,这大大加强了棍子的灵活度,而且纯钢制成的三节棍力大质刚,稍不留神就是一片血瘀,砸在脑袋上绝对有死无生。唐寅使得是残月弯刀,两把弯刀使起来如同两轮皓月,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可这样一来却只有防守之力,而无进攻之效!对于以进攻为主的唐寅来说,这仗打得是窝囊至极!
格桑和袁天仲二人对上的左忍者,此刻戴上了一副“指虎!”。“指虎”又称“指钩”是佩戴在手上,五指间有利刃延伸的武器。这武器也是在中国最早出现的,传说早在战国时的墨家就发明了这种相对温和不伤人命的武器。但左忍者的指虎却不尽相同,其状说是指虎,倒更像是倒插的五把手里剑!无论是长度还是锋利都足以致人死地,而且那剑端还有蓝汪汪的光华,显然是淬过毒的。格桑和袁天仲二人经过多年实战配合,早已有一套成型的打法,格桑力沉体阔,手上的钢环无比坚韧,饶是多么强大的攻势迎来都土崩瓦解。袁天仲一柄软剑迅如毒蛇,往往一击即退,让人防不胜防。可两人对上这个灵巧为攻的忍者真是束手无策了。格桑势大力沉,每每一拳出去还没碰到他的边,手臂上就多出五道血痕,那忍者甚至贴着格桑的身体在周围迅捷地移动,格桑难碰衣襟。袁天仲每每想出剑,那忍者就跳到格桑身后,引得袁天仲投鼠忌器,可一旦脱离了危险,那忍者冷不丁就是一抓,软剑不如刚剑,那铁裹的手掌竟然可以抓到软剑,而又不伤手,袁天仲也是毫无办法。
黄亦晨和诸博对付的右忍者使着一双忍叉,叉呈“山”型,灵敏异常,而且叉顶锋利无比,划、挑、刺、剜样样可行,即便是黄亦晨的双匕再快也破不开双叉的防御,诸博的刀更是杯水车薪,毫无用处。这三名忍者无论是体术还是力道都和唐寅等人不相上下,但就凭借着锐利便捷的武器打得众人险象环生,谢文东也不禁有些汗颜了。
其实此事说来不难,谢文东又如何想不通其中关键?他立即大声吼道:“天仲格桑去对付中忍者!诸博亦晨去对付拿指虎的!唐寅,你来对付右忍者!”
唐寅闻言初时颇为不屑,但细细一想就明白了谢文东的用意,虽然有些不甘,但他还是明智地卖个破绽,跳出战圈之外,随后并不停歇,一刀迫向持叉的忍者。袁天仲格桑拼得身上又多一条伤口将左忍者迫退三步,迅速脱离出来与黄亦晨诸博交换位置。
这样一来,黄亦晨的双匕三两下就将左忍者迫得节节败退,而格桑举着钢环,将中忍者的三节棍尽数挡下,袁天仲再冷不丁抽一剑去,顿时给中忍者身上划出一道血口子。而唐寅双刀对上了双叉,充分地发挥出他力量的优势,手中双刀越来越快,打得右忍者捉襟见肘。
只此一个变化,场上的战况瞬息改变,就连看到这一幕的风魔次郎也不禁对谢文东的头脑大为倾佩。要知道,在这种场合下还能做出如此冷静判断的人,岂能是普通人?可他还要去追伊贺正淳,所以不再耽误时间,迅速追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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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接近黎明,伊贺太一将伊贺英吉的尸体妥善安顿好,遂拉着伊贺美来到了城堡的顶层。
这正是伊贺太一的房间,几处烛火在蜡台上轻轻晃动,将伊贺太一依然挺拔的身影拉得细长。伊贺太一走到一副盔甲前,将伊贺美丢在榻榻米上,伊贺美有些呆滞地看着他,仿佛一个人偶。伊贺太一慢慢穿上略显陈旧的盔甲,摸了摸上面挂饰的六把忍刀,仿佛自言自语,却又声音浑厚地说道:“这是历代族长传承下来的‘失之忍甲’。我不能将它托付给一个像英嘉那般全无谋略与雄心的忍者,不得已,我只好借刀杀人,扶英吉上位,可我的英吉啊.....”
闻言,伊贺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中闪烁着烛火….
“你的母亲,左原芳美,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女子。”伊贺太一目光中似乎飘起一层泪光。
伊贺美闻言面色一寒,她擦去眼泪,冷声道:“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伊贺太一低下头去,良久,摇摇头道:“玷污你妈妈的人….不是我。”伊贺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也张成了“O”型,这才继续道:“那为什么刚才你不辩解?”
伊贺太一没有说话,他掀起一张榻榻米,榻榻米之下一个金灿灿的圆环有些耀眼,他用他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拉起圆环,面前忍刀架后的巨幅“伊贺”字画缓缓升起,后面摆放着三块灵牌。灵牌两侧俱都供奉着香果冥烛,显然是经常有人照看的。
三块灵牌上供奉的分别是“长子伊贺英嘉之神位”、“养女左原芳美之神位”、“爱孙伊贺正淳之神位”。
伊贺美看到这里,眼中忍不住泛出一片泪花,“养女......”她呜咽着轻轻说道.....
“不错!试问我怎么会对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养女做出这种事情!”说话间,伊贺太一老泪纵横,他仰起头来愤恨道:“二十二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为她报仇雪恨,可惭愧的是,我根本无法寻找到究竟是谁玷污了她!”
伊贺美眼中闪过一丝迷离,可很快就被一股子坚毅代替,她恼声道:“明明就是你!否则左岛夫妇又怎么会被调离伊贺去执行那种有死无生的任务!”
“不是我!难道你不知道易容术吗!难道你没有看到淳儿他伪装了这么多年的那张脸么?”伊贺太一赫然站起,冷声说道。
“易容术......”伊贺美寒声道....“你是说,有人易容成你的样子....而.....玷污了.....妈妈....?”
伊贺太一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你是说.....我不是爸爸的女儿.....也.......也不是你的女儿......而是那个易容成你样子的人....的....女儿吗?”
伊贺太一缓缓闭上了眼,沉沉地点了点头.......
伊贺美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两行浊泪缓缓流下,打湿了身下的榻榻米。
就在此时,楼梯声乍响,佐卫腾横眉冷对手持忍刀,看到伊贺太一后怒喝一声道:“伊贺太一!你杀我族类,杀我全家,我今日岂能饶你!”话音未落,他已然抽刀迎来,右手一划,忍刀霍然而出,宛似一条蛟龙,隐隐夹杂着风雷之劲。
伊贺美见此,大声尖叫道:“不要!你们不要打!佐卫腾君!爷爷!”
可剑已出鞘覆水难收,伊贺太一冷哼一声,一边缓缓抽出第一把刀以迎佐卫腾,一边冷声道:“你我出生即为死敌,四百年恩仇如何解?甲贺成雄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男人!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窝囊废!你想就凭这样来推倒我伊贺流?痴心妄想!”
声音未落,伊贺太一忽然快速向一边移动而去,身后化出数道残影。佐卫腾见状,刀势立变!由刺改劈,向身边划去!同时大声吼道:“我不是窝囊废!七年来我茶饭不思就是要你伊贺流灰飞烟灭!我勤学苦练就是要你伊贺永不超生!我父亲的诅咒将由我来实现!”
说话间,二人已经拼了十几刀,刀光闪耀动魄惊心,整个密室已然布满了刀光剑影。
伊贺太一挥舞着忍刀闪成一片光幕,而佐卫腾将忍刀左刺右劈,全然不计较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痕。伊贺美眼看佐卫腾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心中焦急无比,可无奈她如何吼叫,战斗中的两人似乎都充耳不闻!
伊贺太一已经拔出两把钢刀,顿时刀光大盛,反观佐卫腾寥寥几十招已经浑身浴血,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不被血水染红,毕竟他和堂堂伊贺流族长间还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
终于,佐卫腾再也支撑不住,气力不济,手中忍刀被伊贺太一一招击飞,人也被压倒在地,短短几十招已经将佐卫腾打得筋疲力尽,整个人也浑浑噩噩起来。
伊贺太一身上的“失之忍甲”几乎完好无损,他冷眼注视着匍匐在地的佐卫腾,沉声道:“恩怨可以让人变得强大,可是恩怨更会让人变得疯狂!强大是好的,而疯狂则会让你白白葬送!如果你真的明白忍者的含义,再忍上十年,未尝就没有能力覆灭我伊贺,可惜啊~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没有将这位置传给英嘉.....因为....你们.......是一类人......”说话间,伊贺太一苍老的面颊上流露出一丝悲哀。是啊,如果不是身在忍者家族,英嘉是一个好孩子.......
这样想着,他终于闭上眼,双手握住忍刀,对准佐卫腾狠狠地刺了下去!“噗!”伊贺太一愣了一下,随后就听到佐卫腾歇斯底里的声音:“不!!!!~~”
伊贺太一缓缓睁开眼睛,就在他的忍刀下,伊贺美娇弱的身体奔流出鲜血,那刀刃深深地刺进她的腹间,伊贺太一满目凄惶....忽然松开了握住忍刀的手.....倒退连连....
佐卫腾拼命爬起来,将伊贺美揽在怀中,他怒吼着,咆哮着,可是......
“无论是....你.....还是爷爷....都是我爱的人.....我不忍心看到....你们中的任.....何人...死....所以.......”伊贺美的声音断断续续若有若无....佐卫腾两眼猩红,是的,伊贺美爱着他....从在渡边芳泽的家里第一次见到他,就深深地爱上了她.....佐卫腾如何不知?
可是他不能!他背负着复仇的信念!他还有着未知的前景和人生!他不能轻易表达自己的感情!不能!何况.....她还是伊贺流的人..........
“不........不..........”伊贺太一再一次流出泪水.....他神色间忽然苍老了许多.....他在这一夜里失去了太多太多了.....这是一个六十岁的老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承受的.....尽管他是那么的刚毅......
“求求你.....佐卫腾君.....放过爷爷........求求你.....答应我.......”伊贺美缓缓抬起她的左手,手中紧紧握着一块木牌.....木牌上还刻着三个字“佐卫腾”......“这个....给你.....”佐卫腾紧紧握住伊贺美的手,他感到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咆哮!“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不告诉她你也爱她!说出来!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的话!说出来!如果你还值得她为你付出生命的话!说出来!如果你是真心的爱着她的话!”
“我.......喜欢.....着你....”佐卫腾闭着眼,颤抖着说.......
“我爱你,我爱着你!我也一直都爱着你啊!啊!!!~”
.......怀中没有了气息.......佐卫腾低下头去.......伊贺美的睫毛很长,秀丽的面容如同墨画一般....精细的五官俊逸不凡.......她睡着了.....她那样美.....她的笑容浅浅的一弯....她在笑....她在笑........
伊贺太一老泪纵横.....他缓缓抽出一柄忍刀,叹口气道:“既然小美爱你至死,你该去陪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