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钱渊慌乱的起身,恭敬地向太上皇下跪行礼。
看着他从小教养大的孩子,太上皇气不打一处来。
“你瞧瞧你都选的这什么人呀?
一个是绿萝界的奸细,另一个自私自利,借着你的名头为自己打算!
走出去别说你是我徒儿!
今日我这张老脸,在风烈那糟老头面前简直丢尽了!”
自从看到钱渊,太上皇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这孩子小的时候看着挺机灵的呀,长大了脑袋怎么这么木?
“师父!
是我御下不严,若是早些发现雄二的不对,或许就没了这场无妄之灾!”
钱渊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态度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五皇子给他师父叫爷爷,那这位主儿岂不就是太上皇?
明了师父的身份后,钱渊不由得为孙宁有些担心。
虽然这小子坑了他一道,但罪不至死啊!
太上皇从小把钱渊养到大,对他的心思还是能摸个七七八八,他瞥了一眼全身抖的跟筛糠一般的孙宁,轻描淡写的喝了一声。
“滚!”
孙宁虽然不知道太上皇的身份,但眼前的老者气质不凡,龙行虎步,高高在上的上位者风度一览无余,吓得的他缩成一团。
钱渊见孙宁还愣在原地,急忙捅了捅他的后腰。
“快走啊!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孙宁如逢大赦,拖着被挑断脚筋的双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
“多谢师父放过孙宁!”
钱渊涨红了脸,低声向太上皇道谢。
太上皇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你这孩子向来心软,可总是软的不是地方!气死老夫了!”
钱渊低头不说话,但看着他因动作太大,又开始向外渗血的伤口,太上皇不由的心软了,从袖口摸了一包药扔了过去。
“快点给自己上药!”
太上皇给的药很灵验,刚撒上去,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钱渊顿时被这个效果惊呆了,这速度跟他闺女摇铃铛有的一拼啊。
“师父,这药也太灵验了,你从哪里得来的?”
太上皇刚想张口,却郁闷的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没好气的骂道:“有药给你用就行了,还问来历干嘛?”
瞅到师父心情不佳,钱渊赶紧闭嘴,老老实实的窝在旁边当鹌鹑。
忽然,沉思的太上皇猛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钱渊。
“你灵种觉醒了?!
快过来,让我看看!”
他略带急切的将钱渊拉到身前,体内元气刚刚凝聚,就看到钱渊眼神奇怪地盯着他的身后。
“你看到了什么?”
太上皇期盼的询问。
钱渊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斟酌着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是一条长长的鱼,还是蛇?”
钱渊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在太上皇身后缓缓游荡的巨大条形身影,觉得自己脑门有点晕。
“那是我的兽魂!
蛇鱼!”
太上皇面带笑意,畅快地拍了拍钱渊的肩膀。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不是死种!”
凡是能看到兽魂的人,就有极大的几率觉醒兽魂。
钱珑是个例外,她头顶的鱼蛋是个冒充兽魂的神兽,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品种!
钱渊看着太上皇身后,在空中缓慢游动的蛇鱼,双眸中流露出跃跃欲试的冲动。
太上皇哈哈一笑,控制着自己的兽魂向徒儿游去,足足五丈长水桶粗的巨型蛇鱼虚影,把整个房间塞得满满当当。
纵然钱渊知道师父不会伤害自己,但还是感觉头皮发麻。
正当他壮着胆子,准备触摸那条庞然大物时,一条巴掌大的红色鱼影从他身上一跃而起,冲那条蛇鱼重重的甩了一下尾巴。
啪!
仿佛听到一声脆响,蛇鱼巨大的身形骤然一晃,就像被人重重的揍了一拳,晕头转向的摇了摇脑袋。
太上皇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条暴躁的红色鱼影,眼神死死的盯在它脖间的铜铃铛上。
那、那个铃铛!
“哈哈哈哈——”
太上皇癫狂的仰天大笑。
风烈啊,风烈!
万万没想到,你们华族的传承之宝,竟然落在了我的徒儿身上。
哈哈哈哈——
苍天有眼啊!
上皇觉得今天真是他的幸运日,怎么碰到的全都是好事呢?
百草谷,凤尔杰书房。
风烈看着飘在半空中的透明人影,藏在袖子里的手猛然握紧,随后又缓缓伸开。
“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他紧张的询问着孙女的状况,担忧的在她魂体上上下扫视。
“祖父,我现在感觉很好!
只要同心蛊在玲珑球中,我的魂体便不再消散!”
风令月激动地看着苍老了许多的祖父,积蓄了许久泪意一涌而下。
“孩子,你受苦了。
还有,对不起!”
风令月拼命的摇头:“祖父,我要谢谢你当年让琴心代替我活下去!
有她在,轻轻和阿朗就不会那样伤心!”
风烈犹疑再三,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觉得,阿朗已经怀疑琴心的身份了!”
风令月大吃一惊:“您说什么?”
风烈看着吃惊的孙女,继续无奈的讲道:“当年给她换了你的脸皮,阿朗就自请戍卫边疆,每年只在八月十五回来一趟,而且他们一直分房睡!”
风令月慌乱的在空中倒退几步,痛苦的双手捂住头。
“怎么会这样?
阿朗岂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已经——”
风令月再也忍受不了这个现实,她纵身一跃回到了玲珑球内,缩在里面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钱海百无聊赖的缩在另一个角落,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模样,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亡者不应该扰乱阳间的秩序!
还是当日你警告我的!“
英俊的男子眼神嘲讽,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邪的笑容。
他双手抱胸,仿佛看猴戏一般,好笑的看着风令月的一举一动。
风令月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觉得当日的自己真是好笑。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现在,你懂我的心情了吗?“
钱海压低了嗓音,言语中带着一丝丝蛊惑的味道。
“对不起!”
风令月低着头,诚恳的向钱海道歉。
“但是把你从钱渊的体内逼出,我不后悔!”
听着她坚定的话语,钱海面色大变。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