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妖妃,砍掉母后亲手种的桂花树!我去找她说理,竟然诬陷我毒害她?”
萧逸怒气冲天的拍桌而起,看着前来报信的桂伯,不可思议的再三反问。
桂伯也是面色焦急,略带慌乱的看着发怒的小主人:“是啊,殿下!
现在吉妃娘娘昏迷不醒,陛下认定是您大闹辰霞宫的时候下的毒,御前侍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萧逸安气的浑身发抖:“那个妖妃,不但成天霸占着父皇,还天天吹枕头风,我看这唐国,干脆由吉妃做主得了!”
桂伯吓得急忙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后怕的四下张望:“我的小祖宗啊,这话你可不能瞎说,万一传出去了那还了得?!”
正在此时,御前侍卫已经将皇子所团团包围。
“奉陛下口谕,请五皇子前往辰霞宫!”
殿门外传来一个令萧逸安及其讨厌的声音,少年心中的火气腾的一下,瞬间燃烧:“吉妃的这条狗来的速度还真快呀!”
御前侍卫的现任统领,正是吉妃那妖妇的亲生弟弟——吉刚!
咣当!
“吉大统领大驾光临!本皇子这狗窝还真是蓬荜生辉啊!”
萧逸安一身皇子常服,极其嚣张的从殿内走出。桂伯低眉顺眼地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只是戒备的盯着全副武装的吉大统领。
吉刚对萧逸安话语中的讽刺恍若未闻,依旧毕恭毕敬的行完礼后,这才继续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臣奉陛下口谕,请五皇子前往辰霞宫!”
看着吉刚的反应,萧逸安仿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心中憋闷的厉害,只得恨恨地一甩衣袖。
“走啊,难道还要本皇子在前面带路?
“你这个逆子究竟对吉妃做了什么?你瞧瞧!吉妃性命危在旦夕,快说,你给她下了什么药?!”
刚进辰霞宫,成平帝劈头盖脸的对萧逸安就是一阵怒骂。
萧逸安惊愕的看着床上脸色通红,整个身体犹如一只煮熟虾子的吉妃,全然不见曾经的倾国绝色,顿时愣在了原地。
“不可能!她肯定是在装病!”
“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哪有不到半个时辰病成这幅模样的?!她肯定是在装病,逃脱罪责!”
萧逸安先是惊愕,随后又瞥见吉刚镇定的神色,一点没有亲人重病时的焦乱与忧心。
当下断定,吉妃姐弟定然在做局!
看到证据都摆在眼前,儿子还死鸭子嘴硬,成平帝气得全身发抖。
“来人!将五皇子关起来,吉妃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萧逸安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怒容的成平帝,整个人都要疯了。
气急之下,他将平日里暗自称呼吉妃的名号脱口而出:“父皇,你为了那个妖妃竟然关我禁闭?!”
话刚出口,宫殿内所有人哗啦啦跪了一地,只余父子二人孤零零的相互对立。
成平帝听到那个称呼,顿时暴跳如雷。
“妖妃?
她是妖妃,那朕是什么?
昏君吗?!”
帝王一怒,所有人静若寒蝉,霎时殿内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萧逸安也是话赶话的,当下没过脑子直接回应:“没错,你就是个昏君!只顾美色,不顾江山的昏君!”
没拦住他的桂伯眼前一黑。
“完了!”
盛怒之下的成平帝反而冷静下来,他盯着萧逸安桀骜不驯的眼神,一字一句地下令:“把五皇子给朕关起来,没有朕的允许,永远不许出来!”
“父皇,你就是个昏君!”
“咣当!”
一个绘有富贵荣华牡丹的巨大花瓶,被萧逸安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桂伯在一旁想拦,却最终只是站在原地跺脚。
“我的好祖宗啊,您说话怎么能不经脑子呢?那——什么两个词儿是能轻易说出嘴的吗?”
桂伯满脸愁容,拼命的给萧逸安想着脱身的法子。
“本皇子没有说错,他就是个昏君!我的母后为了元后的三个哥哥着想,一直在吃避子药!”
“而他呢?从宫外带回吉妃,四哥比我足足大了六个月!”萧逸安怒火冲天地开始指责成平帝的不是。
“出身不明的低贱民女,能进宫已经是祖坟烧高香了,她现在还妄图染指后位!
皇后?!那个位置她当得起吗?!
哪怕贤妃娘娘做皇后都比她强啊!”
萧逸安气的脑子糊涂,都开始点评起亲爹的后宫了。
桂伯吓得手脚并用,也不顾上下尊卑,当下就点了五皇子的哑穴,成功的让这活祖宗闭了嘴。
无法说话的萧逸安,控诉的盯着一脸歉疚的桂伯,却在脑海里思索出了对策。
他必须要去找太子大哥!
让他给自己主持公道!
很顺利的逃出了皇宫,很顺利的来到了北疆,也很顺利的见到了太子大哥!
再然后,他的记忆中就是一片雪白缟素。
他英明神武,武艺高强的太子大哥——竟然薨了?!
如同木偶一般,他扶着大哥的灵柩回京,大嫂当夜便自缢身亡,跟随大哥而去。
他们唯一的女儿也郁郁寡欢,缠绵病榻半年后便香消玉殒。
他的父皇纵然昏庸,也承受不住寄予厚望的长子逝去,三年后轰然驾崩!
以贤妃为首的后宫众人推举着自己和吉妃的四皇子斗的不可开交。
二哥三哥也旗帜鲜明地站在自己这边,他们虽然是元后所出,但却是双生子无法继位。
结果显而易见,他们胜了!
再然后,吉妃被囚!
四皇子,六皇子流放!
吉妃的七皇女被他随意的找了人家嫁了。
而功劳最大的贤妃被他奉为皇太后,成为后宫最为尊贵的女人。
再然后,他们的世界被绿萝界彻底入侵,而他也被俘成奴。
“为什么?!!!”
看着眼前那个身着绿萝界贵族衣物的熟悉身影,匍匐在腥臭泥泞地面的他不可置信的怒吼,发出来自灵魂的质问。
“谁让你当时出宫去找太子了呢?”
“正是因为你的逃跑!让我发现你竟然长成了一个小伙子!一个可以取代英明太子的傀儡!”
“他太强悍了!挡在北疆就像一面永远无法攻克的城墙!”
“我们打不过啊!”
“既然打不过,那为什么不换一个主帅呢?”
“只要他死了,我们就赢了一半!”
你才是罪魁祸首啊,我亲爱的陛下!
“不,我不是!”
“我不是罪魁祸首!”
“我不是——!”
萧逸安痛苦地在噩梦中挣扎,他拼命地摇着头。
守在一旁的桂伯见状,抓住他的胳膊急声呼唤:“殿下,殿下!快醒一醒!”
萧逸安冷汗淋淋的从床上突然坐起,他恐惧地抓住桂伯的胳膊,确认眼前的他是真实存在,这才后怕的捂住了脸。
还好!
只是做梦!
是梦!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撞开,看到他和桂伯,向右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
“五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在他身后,常叶拼命地阻挡着正想过来抓人的百草谷护卫,一边挡一边吼:“是不是啊?我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