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很老实，没什么异样，社交关系也很简单。”厉斯桀拧着眉头，“账户查过了，没有异样转账。”
“家里没人。”
也就是说没有干这件事的动机。
沈凉夏眉头也皱了起来，她仔细想来。自己除了沈安娜和林雅茹也没有什么仇家，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干的还这样的隐秘。
“我和你不认识吧？”沈凉夏道。
过往种种，她怎么想也没有得罪人至此。
“不，不，不。”女人说话一顿一顿的。
手指不住地颤抖着，不像是因为害怕。更像是因为无法控制，沈凉夏不禁皱了下眉头，“她的手？”
“她有精神病。”厉斯桀道，“无法控制肢体动作。”
沈凉夏点点头。
脑子里找不出一条线索来。
“先把她带下去吧。”厉斯桀道。
保镖立刻拖着女人走出去，沈凉夏余光扫到什么，她忙道：“等等！”
厉斯桀看着她。
“让她近一点。”
厉斯桀不大赞同的皱眉，却还是抬手。保镖们扯着女人靠近，沈凉夏还是觉得不够。她又道：“再近一点。”
“不行。”厉斯桀冷声道。
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沈凉夏妥协道：“把她的手抬起来。”
保镖应声而动。
厉斯桀眯眸看着沈凉夏，只见她细致地看着女人的手。然后眸子里渐渐清明起来，她抬起头笃定地道：“这个人不是环卫工人。”
女人浑身一颤。
沈凉夏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看她的手，长期劳作的手茧子不是长在那个地方。”沈凉夏嘴角勾起，“她的茧子更像是长期弹奏古筝或者吉他一类的乐器形成的。”
“而且她指甲剪得很干净，环卫工人应该不会过多在意指甲。”
“左手抬起来一点。”沈凉夏又道。
保镖扯住她的手，女人有些慌张。她连忙蜷住手，但是保镖却是毫不留情地掰开她的手心，疼的女人眼眶都红了。
“应该是弹吉他造成的。”
厉斯桀看着她。
“她的左手没什么茧。”沈凉夏又垂下眸子，仔细看着女人。
她的目光像是有穿透力一样，女人慌张地往后缩着。面容上满是委屈的神情，全然没有刚才的颤抖和疯癫，这说明她刚才是装出来的。
“抬起她衣服。”
女人穿着一件老旧的衬衫，下身是松紧裤。裤子也是灰不溜秋地，看起来非常的脏。
沈凉夏拧眉。
如果她的嗅觉还在，她能从女人身上的味道分辨出来她究竟是做什么的。但是现在只能依靠眼睛，“有一块酒渍，像是留下很久了。”
“如果这件衣服是她的，那就可以顺着这个查一查。”
厉斯桀抬手。
两个保镖立刻走了出去。
“带出去，继续审。”厉斯桀沉声道，神情中有明显的不满。
几个保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垂着头半句话也不敢说。女人迅速地被拖了出去，沈凉夏还想着她身上那块酒渍，忽然一道声音响起：“那个人是谁啊？”
沈凉夏掀起眸子。
陆瑜提着保温壶和一束花走进来，神情有些担忧。
“不知道谁派来的，想对我下毒。”沈凉夏道，“还在查。”
陆瑜瞪大眼睛看着她，像是难以相信她怎么能把这么恐怖的一件事说的这么平淡。那可是下毒啊，“你有没有什么事啊？”
“我能有什么事？”沈凉夏道。
陆瑜松了口气。
她将保温壶打开，沈凉夏眼神不觉的一暗。换做以前她早就闻到味道了，现在却什么感知不到。
“炖的鸡汤。”陆瑜好像也想起来，连忙解释道。
她拿出白瓷碗，将汤盛出来，“里面还添了红枣，我哥说你受伤了，给你补补血。”
“谢谢。”沈凉夏道。
陆瑜摇摇头，“谢什么啊，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嘛。”
说着她还朝着沈凉夏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我都心知肚明的样子。
沈凉夏有点茫然。
“我哥昨天回来，一晚上都没睡。”陆瑜将白瓷碗递给她，“有点烫，你慢着点喝。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我估摸着是因为你的事。”
是为了查让自己失去嗅觉的药？
沈凉夏心底泛起愧疚感。
一时间连汤都不香了。
“你来的时候他睡了吗？”她忍不住问道。
陆瑜摇摇头，“我把早饭给他送过去，他也不吃。就一直埋头在查资料，好久没见过他那么拼命了。”
“你让他多休息。”沈凉夏连忙道，“我这边就算嗅觉没有恢复，也还有别的……”
“一定会恢复。”厉斯桀打断道。
沈凉夏抬眸。
他站在门口，清晨的光柔和地洒在他身上。给他绣上了一层银边，他面色严肃口吻坚定，“我说过的事，一定办到。”
沈凉夏不觉眼眶微微有点红。
其实厉斯桀这两日也没有怎么入睡。
文化街的项目到手，厉氏忙的不可开交。厉斯桀一边要处理工作上的事，一边还要顾着她这边，眼底已经泛起了青灰色。
“时间还长着呢，都这么绷着怎么行。”她笑了声道，“都别太着急嘛。”
陆瑜狐疑地看了眼两个人。
不是说沈凉夏和厉斯桀的关系非常一般吗？怎么感觉两个人之间有点怪怪的。
她心头陡然为陆子深升起危机感。
“我哥那是心甘情愿的。”陆瑜挽住沈凉夏的手道，“他可愿意为你做事了。”
“咳咳。”
沈凉夏连忙抬眸道：“你怎么了？”
“是不是感冒了？”
这两天天气已经转凉，厉斯桀还穿着那点怎么行。也是因为自己，他连医院都没有踏出去，沈凉夏看了眼手中的白瓷碗，“斯桀，你要不要喝点？”
“那是我给你炖的。”陆瑜委屈地道。
虽然有陆子深威逼利诱的缘故。
沈凉夏也觉得有点不合适，她慢腾腾地收回碗。
陆瑜挽住她，“虽然是我炖的，但是材料是我哥晚上备着的。”
“你不知道他以前都不会做这些的。”陆瑜笑着道，“这还是*呢，你是没看见他那个样子，笨手笨脚的。”
沈凉夏眼眸暗了暗。
陆子深的心思……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那么办好。
手中的白瓷碗忽然被扯走，沈凉夏茫然地抬眸。只见厉斯桀直接昂头喝完，“胃有点不舒服，借来暖暖，一会儿我让家里的阿姨给你熬点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