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背叛你了,我怎么没觉察出来呢,是不是郑排长在酒里面下了蒙汗药,药劲上来了,把我的神志给控制着了。”郝紫娟说完,和王文惠又是一阵大笑,笑声把周围其他顾客的眼光都招引了过来。
“对了,郑排长,听你说话的声音也颇具有男人的磁性和魅力,怎么就不能唱歌呢,你是不是有心理障碍,在大庭广众面前心理紧张,害羞,张不开嘴啊?”郝紫娟不解地对郑文康发问道。
“对,郑排长,这个问题我可早就想问你了,怎奈,一时没想起来,这回,郝紫娟替我想起来了,你可得解释清楚,莫非,你唱歌唱得不错,只是不愿给我们唱,要真是这样,我和紫娟可不会饶你!”王文惠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
“二位女士,请不要生气,也不要胡乱猜疑,我确实唱不准调子,这是事实。但是,我以前的嗓子确实能唱歌,只是因为一件意外的事给损坏了。”
“什么意外的事?”王文惠和郝紫娟几乎异口同声地催问道。
“那是我上高一的暑假,有一天晚上,我在老家自家的平房顶上睡觉,当时,平房顶上放了一张竹床,竹床上还挂了蚊帐以防蚊虫叮咬。当我睡到半夜时,忽然听到房子下边的猪圈里我爸喂的一头猪在‘哼哼’地叫个不停,而且还伴随着铁链摩擦地面的‘哗啦’声,那铁链可是拴猪用的,怎么会忽然‘哗啦哗啦’摩擦地面响起来呢?莫非¨¨¨,正当我疑惑不解时,只见我爸悄悄爬上平房顶,走过来对我说,是偷猪贼在偷咱家猪呢。我一听就一骨碌从竹床上爬起来,跟随着我爸悄悄从梯子上下了平房顶。”
王文惠和郝紫娟都一声不坑地听着郑文康讲述,连夹菜的事都忘了。郑文康只好继续讲道:
“我和我爸下了房顶之后,我爸在地下捡起一根不棍,我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我俩就慢慢朝猪圈走去,谁知刚走几步,就被猪圈前一个专门放风的偷猪贼看见了,只听那个偷猪贼大喊一声‘有人来了’,撒腿就跑。我家的院子没有围墙,平房外面紧挨着就是一条大马路。其它两个偷猪贼听到喊声立即放下拴猪的铁链,翻出猪圈的矮墙,朝院外的马路狂奔而去。我和我爸也不甘示弱,我爸手拿木棍在后面边追边喊:抓贼啊!我呢,也在后面拎着砖块一路飞奔。我在上学时经常早起跑步,所以我跑步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我感觉我只用了三分的劲就快追上最后一名偷猪贼了,那个跑在最后的偷猪贼一回头,看到我快追上他了,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加速向前飞跑起来。他加速跑我也加速跑,就在我快要追上他时,一辆机动农用三轮车响着‘哒哒’的机器轰鸣声从我身后窜了过来,只见那个偷猪贼飞身一跃,就跳上那个机动三轮车上,机动三轮车加大油门向前冲去,我一看追不上了,心里一着急,就把手里的砖块扔向机动三轮车的车厢,远远地就听见‘哎吆’一声。同时,我撕心裂肺地喊道:抓贼啊,抓贼啊¨¨¨。空旷的夜里,我沙哑的声音响彻整个夜空,但是村里没有一个人听见起夜赶过来。这时,我爸也从后面拿着木棍赶了上来,看到偷猪贼坐上机动三轮车逃走了,还一味地安慰我说,跑就跑吧,反正咱们的猪没有被偷走!有了我爸这句话,我的心也一阵宽慰,突然感觉我的双脚生痛,抬脚一看才发现我急于抓偷猪贼竟忘了穿鞋,赤脚在路上飞奔,不痛才怪呢?”
“讲了半天,偷猪贼不是没被抓住吗?这与你的嗓子有啥关系呀!”王文惠在一旁急不可耐的催问道。
“对呀,你家的猪没被偷走,偷猪贼也没抓到,你的嗓子和这些可没什么关联呀!”郝紫娟也在疑惑地问道。
“我家的猪是没被偷走,偷猪贼确实也没有抓到,可我的嗓子却从此沙哑了。”
“为什么呀!”王文惠和郝紫娟都不解地发问道。
“我不是喊了好几嗓子‘抓贼’吗,当天夜里我还没感到有什么不良反应,就在第二天,我起床说话时,竟连半个字也发不出音了,后来,我爸带我到县城的医院让医生看了看,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我这是受了不良刺激导致的暂时性失音,就像一个完好的瓷器,不小心碰碎了,即使用再强劲的粘合剂把它粘好,也不如原先未打碎前那么完美无暇了。我爸听后,心里一阵难受,就央求医生还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医生摇摇头说,只有听天有命,在家好好休息,自己精心休养了。我爸怀着沉重的心情把我带回家,什么农活也不让我干,让我自己静心养病,我呢,也不在乎什么失音不失音的,在床上躺了一多月,也看了一个多月的小说。也许,我当时的心态比较端正,一多月后,我的嗓子恢复的不错,不仅能像以前一样发音说话,还和以前的嗓音一摸一样。唯一不足的是,就是不能唱出优美的歌谣,这可能就是留下的后遗症吧!”
“讲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王文惠和郝紫娟都大舒一口气,这才拿起筷子嚷嚷着要吃菜。
接下来,三个人又谈论了一些其它时事话题,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点的菜基本上也吃的差不多了,看看时间不早,郑文康提议今天就先到这吧,王文惠和郝紫娟都点头表示同意,于是郑文康就去柜台结了帐,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出饭店。
外面,毒辣辣的太阳直射大地,热呼呼的气流,扑面而来,顿时感到炽热可烫,让人呼吸起来顿觉有点憋闷发慌。
王文惠好像多喝了几杯啤酒,话也变得多了起来,拽住郝紫娟的手腕撒娇地说道:
“紫娟,你陪我去逛逛商场吧,我都好久没有逛商场买衣服了!”
“不行啊,我下午还要赶回队里呢,让郑排长陪你逛吧!”郝紫娟推脱道。
“我不行,我请假就请到下午三点,我得按时归队才行。要是逾期不归队,我真的就该受处分了。”郑文康也为难地推脱道。
“你们俩真坏,是不是商量好的,故意不陪我逛街的?”王文惠怒目而视地看着郑文康和郝紫娟狠狠地说道。
“我下午真的要到队里去处理点事,下次吧,下次我再陪你逛街吧。”郝紫娟一脸为难地解释道。
“你请假回市区,不回家看望看望你爸妈,就去逛街?是不是有点¨¨¨”
“我是很想回家看看我爸妈呀,可你们知不知道。”王文惠打断郑文康的问话抢先说道。
“我们不知道什么?”郑文康和郝紫娟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们不知道,我爸对我要求可严了,在海湾训练期间,若是没什么急事,就不让我请假回家,哎,即使现在回家我爸肯定训斥我一顿,而且刚才我还喝了几杯啤酒,那就更不能回家了。”王文惠有点灰心丧气地说道。
“那可怎么办啊,我上班的时间马上到了。要不,让郑排长陪你吧!”
“我刚才说了,我得需要马上赶回海湾,不然要超假了,我可没时间陪你逛街!”
“好了,看把你们吓的,你们就别解释了,今天,本姑娘不去逛街了。”
“那你不逛街又不回家,那你¨¨¨”郝紫娟疑惑地质问道。
“我回海湾训练场呗,还能去哪呢。”王文惠无奈地嘟噜着。
“那好,正好你和郑排长一起回去,这样我就更放心了!”郝紫娟松一口气,如获释重地说道。
“那行吧,紫娟,你先走吧,我们就不送了,咱们后悔有期,别忘了,下次有机会咱们再聚,别忘了该你做东了。”王文惠对郝紫娟拜拜手说道。
“好,文惠,我记住了,下回再吃饭我请客。郑排长,你可要照顾好文惠啊,她今天喝了啤酒,我可把她交给你了,千万可别出什么事,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拿你试问。”
“你就放心吧,我会安全把她送到海湾训练场的!”郑文康满怀信心地回答道。
郝紫娟说完,拦了一辆出租车,向郑文康和王文惠摆了摆手,匆匆离去。
郑文康正要寻一辆前往海湾的出租车,和王文惠一起赶往海湾训练场。突然,郑文康看到马路对面的酒店里,军务科张参谋和几个地方人士在一起吃饭聊天,张参谋斜对着马路,不易看到马路对面的郑文康和王文惠,但郑文康能清楚地看到他。奇怪,张参谋不是在海湾值班吗,而且还说什么不能请假外出什么的,怎么会出现在市区和别人一起吃饭呢?要不是有王文惠在场,郑文康一定过去和张参谋打个招呼不可,怎奈,有王文惠在场,让张参谋看见,不知又会传出什么谣言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到这,郑文康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讲好了去海湾训练场的价钱,把王文惠引进车后座,出租车朝市区外的海湾疾驰而去。
王文惠一沾上车座就睡着了。郑文康坐在前座的副驾驶位置上,透过额头上方的后视镜,郑文康能看到王文惠安详而香甜的睡相。
出租车在通往郊外的城乡公路上疾驰而行,车窗外面,一辆辆飞驰的汽车从眼睛的余光中飞快而来又飞快消失。路边一棵棵碗口粗的法国梧桐迎面飞来又闪电般向身后抛去,急速而又充满幻觉的神奇,像电影胶片中的慢镜头由于放速过慢而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影框。
车窗外面远处的田野里,有许多庄稼人在田地里不辍地劳作着,浇水、施肥、拔草,然后等待收获,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以前曾是郑文康每天的必修课。自从郑文康上了军校,步入军营,融入军队这个大家庭的行列,这种沾满泥土芳香气味的生活方式已越来越离郑文康遥远了。每每看到田间地头有农民在耕种庄稼的情景,郑文康的心头无不生出一种久违的感觉,一种远离农村生活方式的感慨!
家乡的老父亲如今在干些什么呢?是孤独地一个人坐在自家的老屋里守着一台老式收音机,听着河南豫剧选段?还是一个人在自家的田地里拔草打药?或者是帮村里邻居们盖房修缮?
郑文康的思绪随着出租车的飞速奔驰而飞向远方,飞向遥远的天际。
十多公里的路程,随着出租车司机精湛的驾驶技术,不一会的功夫,海湾,那一片湛蓝湛蓝的海面就出现在出租车前方玻璃的视野里。
郑文康让司机把车停在进入营区训练场大门口不远的位置,他自己先下车到大门口值班哨兵那给总机班班长刘亚丽打了个军线电话。几分钟后,就看到刘亚丽跑步赶到大门口的身影。一看到郑文康一个人站在大门口等她,就着急地催问道:
“王参谋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看见没?王参谋在那边出租车里,车钱我已付过,你赶快把她接回去吧,她今天喝了一点啤酒,在车里睡着了。”
“鬼才相信,喝一点啤酒,就醉了?”刘亚丽嘟噜着就跑向出租车。
“她没喝醉,只是睡着了而已。刘班长,记住,检查一下车厢,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郑文康大声地对刘亚丽说完,然后,转过身走进了海湾训练场的大门。
“没喝醉,为啥还叫我来接她,真是,我那边可离不开人,要是有人打来电话,发现没人守机,那我可死定了。”刘亚丽一边埋怨一边打开车门,把王文惠摇醒后搀出车厢,像扶个伤病员一样把王文惠搀进大门,送进她们俩住的帐篷。
99旅在海湾的训练,严格按照训练部门的训练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只是由于天气炎热,空气干燥,海湾的生活条件比不上营区,官兵的训练积极性有所下降,训练情绪空前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