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赵景尧也想尽快收心来着,然而事与愿违,在宋岚珠面前,他的自控力似乎越来越弱,“这种事可不是朕说了算的,得由你决定。”
这话奇了,宋岚珠不明其意,“胡说,我哪能控制得了你?”
“你当然可以……朕便投降了。”
赵景尧在她耳畔哑声低语,亲自传授她招数,宋岚珠听不得他那歪理,本就绯红的面颊真如石榴一般,“不许说!没羞!”
“你若不肯,那可就怪不得朕了……”赵景尧不再与她商议,依旧我行我素,宋岚珠委屈低嗤着,说他耍赖,他浑不当回事,直接覆住她的唇,让她再也发不出埋怨的声音,只余细碎的轻咽声。
这一夜,赵景尧被酒意击溃了理智,他不再克制,接连折腾了她两回,宋岚珠只觉魂飞魄散,快要化掉了。她已不知今夕何夕,是梦是真,昏昏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赵景尧十分自律,晨间大都不需要谁来唤,自个儿就醒了,今日到了时辰,仍未听到里头有动静,宫人只得立在屏风外提醒,
“皇上,该上朝了。”
骤然听到宫人的声音,赵景尧这才惊醒,低眉一看,他惊诧的发现自个儿居然抱着宋岚珠入眠!
此刻的宋岚珠还睡得很沉,且未着寸缕!她的颈间心口布满了红痕,那些痕迹大抵都他的杰作,所以昨晚的他到底是有多疯狂?
他只记得他喝了很多酒,回来就看到宋岚珠躺在帐中,当时他心火上窜,估摸着一时冲动就要了她,可结束之后就该分开了,为何他还一直抱着她呢?
赵景尧捏了捏眉心,只觉脑海中一片混乱,怎奈时辰已到,容不得他多想,随即起身先下帐,洗漱更衣。
更衣之际,宫人看到皇上的颈间有牙印,暗自吃了一惊,却又不敢多问,权当不知情,继续为皇上穿龙袍。
到得勤政殿,上朝之际,朝臣们大都半垂着眼帘,不敢直视君王,有几个身份尊贵的,敢于直视。
饶是有衣襟遮挡,梁王还是一眼就瞄见了皇帝的颈间似乎有牙印。
上回皇上的唇边有伤,这回颈间又有牙印,这都是同一个人留下的吗?却不知昨夜侍寝之人是谁,皇帝怎会允许妃嫔们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该不会是宋岚珠吧?
可她一向谨慎,应该小心翼翼的侍奉皇帝才对,怎会这般大胆呢?
梁王心下存疑,下朝之后,他立即找人询问,昨夜皇上去了哪个宫殿。
宫人只道皇上先去了玉翠宫,但用罢晚膳就又回来了,夜里是宋才人侍寝。
梁王略一深思,又问道:“从玉翠宫回来的时候,皇上的颈间可有红痕?”
宫人摇了摇首,只道昨夜还没有,今晨才有的。
那就是宋岚珠的杰作了!难不成皇帝的内心和表象截然不同?他其实也是一个放得开的人?宋岚珠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大胆的迎合他?
她入宫后的表现出乎梁王的预料,不过梁王相信她有随机应变的能力,不论她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抓住皇帝的心即可。
目前看来,她表现得很不错,皇帝对她的确很特别,他已经去了玉翠宫,居然没留宿,又拐了回来,还让宋岚珠侍寝,可见他对宋岚珠有极大的兴趣。
这可是好兆头,但这宠爱是短暂,还是长久?宋岚珠能否抓得住这个好机会,博取皇帝的信任,这才是她最应该考量之事。
这种事急不得,眼下的局面,梁王还是很满意的,至少证明了他没有选错人。用女人来攻克男人,果然是一条捷径。
但他还是不能大意,必须谨慎些,尽量不与宋岚珠有联络,以免被那狡猾的皇帝察觉到异常。
日暖风轻,明华殿在辉光的照耀下愈显金碧辉煌。
宋岚珠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发蒙,依旧躺在那儿发癔症,直至她转身之际,察觉到自己好像什么都没穿,她瞬时清醒过来,努力的回忆着昨晚所发生的事。
依稀记得昨夜她正在一个人用晚膳的时候,赵景尧突然回来了,还逼着她陪他饮酒。
她的小伎俩被拆穿,最后逼不得已喝了许多酒,沐浴之后便去帐中睡着了。
迷醉之际,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前世她和赵景尧亲近的场景,她只当那是一场梦,也就放开了,然而这会子她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这才惊觉那可能不是一场梦,而是昨夜真实发生过的事!
她记不清全部,但一些画面在她脑海中断断续续的闪现,假如那些都是真的,那她岂不是主动拥住了赵景尧,还唤了他的名字?与他柔情蜜意?
天呐!这也太可怕了吧!那居然是她能做出来的事,真是羞死个人!
羞窘之余,她又发现窗外天已大亮,宋岚珠看了看漏刻,辰时已过,她居然才醒?岂不是误了给皇后请安的时辰?
她赶忙唤来添香,“你怎的也不喊我起来,不是说往后每日都得给皇后请安吗?”
添香劝她勿忧,“侍寝的妃嫔可以晚去,被皇上留宿明华殿的则可以不去请安,不妨事的,皇后娘娘不会追究。”
“那岂不是会被人议论?”
若搁平日里也就罢了,偏偏昨晚赵景尧是从玉翠宫回来的,若是被淑妃晓得最后侍寝的人是她,淑妃怕是会将她当成眼中钉。
“您是否到场,她们都会议论,倒不如不去,耳不听为净。”
添香这话说得极是,即便她去了,娴妃等人也会阴阳怪气,不论她如何回应,都会成为被议论的对象,那还不如不去呢!
如此想着,宋岚珠也就不担心了,她更衣起身,下帐之际,她只觉酸痛不适,添香瞧见宋才人身上有许多红痕,不由红了脸,心道皇上这也太心狠了些,都把人给折腾成什么样了,也不懂怜香惜玉。
宫人奉上朝食,宋岚珠饿得厉害,便默默吃着,顾不得想其他。
自从那日与太后起冲突之后,赵景尧已有好几日没去给太后请安。
今晨下朝之际,李海禄候在勤政殿外,说是太后请皇上过去,有事商议。
只要太后开口,多半没什么好事,但她毕竟是他名义上的母后,他还不能公然跟她闹僵,便顺势去了永寿宫,但看太后找他是为何事。
宋岚珠已经被封了才人,此事已无回转的余地,太后明知再提此事并无意义,除了徒添矛盾之外,毫无益处,她也就不再啰嗦。
反正前几日老九来给她请安时,还义愤填膺的在她跟前委屈的诉苦,数落他皇兄的不是。
目前看来,老九已经因为此事恨上了他皇兄,这对太后而言也是一桩好事,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局面,这两兄弟反目成仇,才对她的计划更有利,宋岚珠没送出宫,那就再想法子,利用此事离间了他们两兄弟,才是意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