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出租车慢吞吞的挤进了繁华热闹的街,在他们的目的金樽清酒会所前停下。
苏夏打开车门下车,满眼繁华的灯红酒绿顿时化为实质传入耳朵,她听着那些喧闹的音乐声和热闹的人声,关上了车门,突然抬头,看向了传出不一样动静的方向。
那里像是有人发生了争执,谩骂声夹杂着哭声,还有一些人在拦架。
苏夏不爱凑热闹,但那竟然就是他们今晚要去的金樽清酒会所,更重要的是,她对声音算是敏锐,这会儿从那破口大骂的声音中听出一丝熟悉。
“在看什么?”上官青走到她身边。
“我好像听到庞成龙的声音了。”
上官青顺着看过去,他个子比苏夏高不少,视野自然也开阔很多,的确在会所里看到了矛盾中心处庞成龙的身影,他说:“我们过去看看情况,小心点别被发现。”
庞成龙正揍着人,当然不会发现他们俩。
拦架的是会所的经理和副经理,一旁打扮得很娇艳穿的比较性感的年轻女人在哭,庞成龙压在一个男人身上,对方个子看上去也不小,但跟他这虎背熊腰的一比,那身量就不够看了,被控制在身下连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牙都崩断了两颗。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女人哭得几乎抽过去,却碍于拳脚不长眼不敢扑过去,“再打要死人了!”
男人虽然没还手能力,好歹一直弓着身子,下意识抬着双手保护住脑袋,庞成龙到底还是被两个人被拉开了,他胸口剧烈起伏,一脸的凶神恶煞,手指着那倒地不起的男人破口大骂:“操/你奶奶的王八羔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还敢泡老子的女人!”
周遭人很多,苏夏围观了没一会儿,就把这场矛盾的前因后果都屡清楚了。
当然,暂时还只是一面之词。
原来是庞成龙这段时间都在忙他爷爷的寿诞,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会所,驻唱姑娘没了捧场的金主,钱包当然也就扁了下去,她是来讨生活的,不能就指着一个人,只是贤郡市混迹夜场的人大多都听过庞成龙的名号,壮得跟一头熊似的,谁也不敢去撩他知名点姓要的女人,今天凑巧来了外地男人,不知道那些七七八八,看上了驻唱,出手也很大方,给她又是敲钟又是送花买酒的,驻唱就下台来陪他喝酒。
但就有这么巧,庞成龙来了。
他掐着点来,一进门就看到台上的乐队少个驻唱,正要找人问,眼睛一转,就看到男人正摸着驻唱的腰两人亲着小嘴,这一下子把庞成龙给惹毛了,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是一顿揍!
金樽清酒会所的一楼就是个小清吧,场地儿也不算大,他这闹,其他人全跑到门口了。
经理在用尽权利抱住了庞成龙,一个劲儿的说误会,副经理则扶起挨打的男人,鼻青脸肿的男人摸索着找到了碎裂的眼镜,他哆嗦着手指着庞成龙,“我要报警!我要给你发律师函!”
“我呸你个四眼田鸡,老子今天就把你打死在这里!”庞成龙说着又要冲上去!
男人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眼镜都差点拿不稳,毕竟庞成龙那人体型异于常人,经理一个人不可能控制的住,眼看着就要出人命了,由远及近传来了警笛声。
竟然有人报警了!
这警一报,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会所经理脸色发白,但也只能自认倒霉。
等录完口供,警察带走了惹是生非的庞成龙和另一个外地男人,客人稀稀落落,有些还没结账都就跑了,自认倒霉的经理让服务员把现场打扫干净,又去跟驻唱说:“今晚早点歇吧。”
那女人显然是被吓着了,脸上的妆容花得乱七八糟,闻言慌里慌张的拉住了经理,“老板,我不想继续在你这唱了,那个庞哥太可怕,这拳头落在男人身上还好,这要是落在我身上,我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这也怪你,才几天啊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你想想看这一年多庞哥在你身上砸多少钱了,这是你能说走就走的吗?”再说,这女人想躲,庞成龙难道不会纠缠过去?她走不走无所谓,有所谓的会所会少一抬行走的提款机啊!
所以经理摆摆手,“我们还有一年合同,到期之前别说这种蠢话了,早点回去休息调整一下,明天准时准点来。”
女人的脸明显白了白,乐队其他人上来安慰,她摆摆手,有些疲于应付的样子,却强颜欢笑,“没事,我晚点去跟庞哥说清楚情况,他不会生气的。”
明明怕的要死……
苏夏看了上官青一眼。
两人没有进会所,而是在金樽清酒会所专门提供给工作人员出入的后门外,等到了落单的驻唱。
换下了那身性感暴露的装束,卸了妆,女人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年轻又斯文。
上官青差点认不出来,还是苏夏几步上前,说:“小姐姐,打扰一下。”
女人很谨慎,或者说她被吓到了,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苏夏,又看了眼她身边的上官青,然后压着声音问:“你们是谁?”
这也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苏夏做主请她去附近的一家冷饮店谈话。
女人虽然有戒心,但苏夏看上去太无害了,年龄又小,笑起来灿烂又亲昵,三言两语被带去了冷饮店,上官青为他们点了一杯霸王柚。
等冷饮的期间,上官青开门见山:“你想离开金樽吗?我们可以帮你。”
“不。”驻唱艺名叫落落,她摇头,下意识捏紧了包包的手提带,掩饰着紧张,“我不走,我又能走到哪里去?我就想想而已,贤郡市就那么点大,庞成龙如果知道我跑了,再找到我是绝不可能放过我的。”
苏夏问:“你是庞哥的女朋友吗?”
一听这称呼,落落心里就凉了一截,看向两人,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庞成龙派来试探自己的。
苏夏一直以来也不是个懂得看眼色的人,但这会儿却机灵,一下子猜出来她在想什么,忙表明立场,“我们不是贤郡市本地人,是浮阳城的,跟庞成龙有点过节。”
“过节?”落落并不相信。
“嗯。”苏夏没有多说,而是问她:“落落姐你跟庞成龙认识一年多了吗?”
“差不多一年半了。”
“他在追你?”
落落扒了扒头发,什么追不追的,她刚来酒吧那一晚,就被庞成龙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