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墨家家主
“少爷，”女佣连忙上前，伸手接过安然手中的外套，然后慢慢地跟在安然身后，“少夫人一天都呆在房间里面，也没有下来吃饭。”
“没有下来吃饭？”“是的，门是反锁着的，我们也进不去。”
安然眼眸微微眯起，两只手相互将灰色毛衣的袖子卷起来，脚下大步朝着楼上走去。
轻轻地敲了敲门，门里没有什么回应，只有无尽的安静。“小怜，”安然站在门口，眉头一皱，“我回来了。”
门慢慢地被打开，蓝怜穿着白色家居服，白皙的脚踩在地板上面，小巧玲珑，看起来格外可爱。
微微愣了愣，安然眼中流露出些许不悦，一把抱起蓝怜：“怎么光脚踩在地上？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你也要替宝宝想想。”
安然这句话完全和废话差不多，整栋别墅里面都有智能供暖系统。现在外面虽然很冷，但是这里所有的房里，都很温暖——几乎没有什么“冬天”可言。
“安然，”蓝怜嘴角闪过一丝嘲讽，“你不用在这里假好心，如果我肚子里面没有这块肉，你大概今天都不会出现吧？”
嘴张了张，安然最终还是把已经到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要是蓝怜知道，他其实之前一直都不希望这个孩子来到世上……
将蓝怜温柔地放到床上，安然拿起一旁的袜子，慢慢地蹲下。
轻柔地握住蓝怜的脚，安然眼底满是温柔，一点一点将那双玉足套进保暖袜里面。
“这样，就不会冷了，”缓缓地站起，安然脸上满是笑容。
头慢慢地垂下，长长的发遮住了漂亮的眸，蓝怜的眼里满是恨意，手紧紧地握起。
“蓝怜，真是可怜，你真的以为安然是喜欢你的吗？”“就算穷极所有，你连这件衣服的一个袖子都买不起。”
“安然，你说，要是蓝怜知道，你不过是因为一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而且，她还是那个大冒险……”
“小怜，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小怜，我不能没有你，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尤奈，能不能答应妈妈，不要再和那个孩子见面了？妈妈求求你，妈妈求求你！”
“小怜，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一片血红，妖艳的红色像是湖泊一般紧紧地包围着马路中间那个像是破娃娃一般的女孩，刺鼻的血腥味，强烈的汽油味……
人群的吵闹声，尖叫声，争吵声……安然，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在我的身边？
“阿辞，不要把我火化，我怕疼。”“把我埋葬于海，来生，再也不要和安然相遇了……”
老天，可是为什么——你要再次让这个人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面？
“尤奈，尤奈……我的尤奈！”妈妈，不要哭，我还活着，你的尤奈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妈妈，你吃点东西好不好？你已经很久都没有吃一口东西了。”妈妈，听姐姐的话，吃一点东西好不好？你这样，我会心疼的——真的，会心疼的。
“是不是，如果当时死的是我，你就不会这样了？”蓝汐微微仰着头，眼泪在脸颊上面疯狂地滑落，身后是冰冷的墙壁，指甲里面有着白色剥落的痕迹。
姐姐，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求求你不要那么想。
苍白的脸颊，不复平日里的华贵优雅，手上的伤口下面是一片骇人的红色……
妈妈，你怎么那么傻！蓝怜浑身颤抖，喉咙里面发出小兽受伤的呜咽，眼泪猛地从眼眶里面滑落。
感受到手上的冰冷，安然一阵呆滞，慢慢地抬头。蓝怜脸上满是晶莹，眼睛里面只有惊恐绝望，像是看到了什么……末日一般的情景。
“怎么了？”，安然的骏眉慢慢地收拢，修长白皙的手抬起，想要为蓝怜擦去那些晶莹的液体。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手就被一阵大力打开。“你滚！不要碰我！”，蓝怜猛地大吼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和痛苦，像是在烈日下煎熬，在深水之中挣扎。
安然站在床边，微微抿唇，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在干什么？她在干什么？蓝怜双手颤抖，捂住自己的脸，猛地放声大哭。
呵呵，面前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抛弃她，伤害她——可是她为什么这么犯贱，要一次又一次地回到他身边？
她的姐姐因为她，和最爱的人分开。她的妈妈……死在一片鲜红之中，带着对她的思念。
可是，最好笑的是，蓝怜嘴角慢慢地勾起，竟然真的笑了起来——她竟然没有死！
蓝怜的笑声里面带着凄厉，像是夜晚之中的树，在狂风暴雨之中发出嘶哑破碎的声音。安然的心狠狠一震，不知名的无边无际疼痛慢慢地蔓延开来。
蓝怜慢慢地闭上眼睛，她在干什么啊？贝瑞莎因为她而死，或者说——因为安然而死。但是她，竟然还怀了这个人的孩子，为安然生儿育女！
“小怜，”安然声音轻柔，像是在哄一个发脾气的孩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要杀了你！”，蓝怜从床上猛地站起，使劲儿地捶打着安然，“安然，你这个混蛋！混蛋！我要杀了你！”
“还给我……”，蓝怜抬起头，哀求一般看着安然，眼中泪水四溢，“把妈妈还给我，把妈妈还给我！”
心中“咯噔”一下，安然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无底洞，将他吸入进去，让他一阵眩晕。
蓝怜知道了……，安然心中莫名地恐慌，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小怜，你冷静下来，”安然紧紧地抓住蓝怜的双肩，蓝怜已经泣不成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听我说，阿姨走得很安详。”安然抓住蓝怜的手微微用力，眼中满是惊慌，“小怜，她不知道你还活着，所以一时看不开……”
“你闭嘴！”，蓝怜的声音猛地拔高，像是玻璃哧啦一声划破平静，“安然，一时看不开？对你而言，我妈妈的命，就是无足轻重，像是蝼蚁一般对不对？”
“安然，我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了你这样的混蛋！”，蓝怜声嘶力竭地吼着，“你给我滚！滚！我不想看见你！”
看着情绪激动的蓝怜，安然薄唇微启，终于还是沉默着慢慢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安然脚步微顿：“照顾好少夫人！”“是！”
“啊——！”，蓝怜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发疯一般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刚刚那些声音，那些场景，突然就出现在她的脑海，毫无预兆。
这就是，当年残忍的真相吗？这就是阿樛说的，时候到了，自然会想起来的记忆吗？
肚子突然传来一阵抽痛，蓝怜的脸色猛地苍白，冷汗慢慢地从额头渗出，手微微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肚子。
虚弱地趴在床上，蓝怜双手慢慢地攥紧成拳，心中有些恶毒的念头慢慢地浮现。这个孩子……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呵呵，蓝怜嘴角慢慢地上扬，带着报复的味道。
流掉最好，这是安然的孩子，让他后悔去好了——妈妈，你看，我把你的孙子送来给你陪葬怎么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蓝怜腹中尖锐的疼痛让她整个人精神恍惚，慢慢地失去意识……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少夫人，到喝牛奶的时间了，”一个女佣轻轻地扣着门，心中有些害怕。
她都已经叫了好几声了，怎么还是没有人应？但是，刚刚少夫人和少爷两个人的吵架声那么大，这栋房子里面所有人都听见了——万一少夫人现在正在闹别扭呢？
想了想，女佣咬咬牙，算了，死就死吧。就算蓝怜朝她发一顿脾气，她忍忍就过去了。但是少爷临走前吩咐，这牛奶是必须的营养补充——她还是更加害怕少爷的迁怒。
“少夫人，我进来了，”女佣说着一只手平稳地端着托盘，一只手慢慢地拧开门柄。
空气之中，一股浓浓的刺鼻的血腥味慢慢地飘散，像是一张网，让人喘不过气来。窗帘被紧紧地拉拢，房间里面一片昏暗，但是地板上面那个人……
“啊——！”，一声尖叫猛地响彻别墅，同时传来的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来人啊！快来人啊！”，女佣急急忙忙地跑下楼，连鞋子掉了都没有回头，仿佛身后有个怪兽一直追着。
“少爷，少爷，您快点回来吧，少夫人出事了！”管家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张和颤抖，整个车厢里面的气压骤降。
正在公路上面狂奔的安然眼眸猛地睁大，猛地刹车，然后扭转方向，沿着原路以更快地速度疾驰。
房间里面，几乎是鸡飞狗跳，一大群人在本来宽阔的房间里面团团转，弄得这个房间也变得无比狭小逼仄。
里面的医生冷汗直冒，安然坐在床边紧紧地握住蓝怜的手，眼中明暗流转，神色不明。
“说！”，安然头也不抬，只是定定地看着枕上蓝怜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被狠狠揪起。
“回安少，”医生努力平复自己此时心中的恐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点儿，“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情绪太激动了，胎位有些不稳。”
安然抓住蓝怜的手紧了紧，胎位不稳：“孩子有什么吗？”“这次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一定要注意，孕妇要保持心情愉快，情绪不能再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保持心情愉悦，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安然心中泛起酸楚，恐怕现在蓝怜都没有办法做到。
“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安然的声音顿了顿，带着沙哑，“以后她养好了身子，我们还会再有孩子吗？”
医生愣了愣，细细地打量着安然的表情，揣摩着他此时的心理。安少这是，不准备要这个孩子吗？
“安少，少夫人的身体很难完全恢复。”医生的话中有几分保留，不想说得太过明显。废话，谁都看得，现在安少的心情不好，说得太明白，不是自己去找死吗！
“很难恢复，”安然的眸慢慢地转冷，
“说清楚！”
医生的心抖了抖，这是天要绝他吗？
“安……安少，病人的身体其实在几年前受到创伤的时候，就……就应该撑不住了。”“撑不住。”陈述句，不是疑问句，不是感叹句，医生的心抖得更加厉害。
“是……，之前我也已经说过，有人曾经修复过病人的身体。其实那个时候病人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能够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已经是医学上面的奇迹了！”
安然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你的意思是说，蓝怜其实几年前就应该死去了。但是有人让她继续活下来，而且以后不管过多久，她的身体现在这个状况已经是最好状态了？”
医生只觉得后背发凉，咽了咽口水，不敢接话。
“如果……”，安然的手狠狠地收紧，“我找到那个人呢？”
一抹惊诧从医生眼中闪过，似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我说，如果我找到几年前帮助小怜修复身体的那个人，她会不会稍微好一点？”，安然慢慢地抬眸，眼中一片冰凉。
“这……按理来说应该是可以的。如果安少可以找到之前那个人，那病人的身体正常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安然没有说话，医生看着安然的脸，小心翼翼地补充道：“那个人的医术，恐怕是已经超越了医学的极限——或许安少还可以让他帮忙——帮助一下这个没有出生的孩子！”
安然眼眸微微眯起，眼光落到蓝怜隆起的腹部，缓缓地伸出手去，放在那孕育着生命的地方。
这个孩子和蓝怜，医生已经说得很清楚，他没有办法保全两个。
只是……那个人……，安然脸上满是戾色，墨樛！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安然说完挥了挥手，眸中是掩饰不住的疲累。
医生点点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起自己的东西，朝着门外跑去。
蓝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贝瑞莎依旧美丽高雅，蓝汐依旧温柔腼腆，她们三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她几乎不愿意醒来。因为，她知道，在现实生活里，那么多的残忍挡住了所有的道路……
“马上就要来了，”墨樛嘴角慢慢地勾起，然后温柔地抱起沙发上面的苏罂，在她的额头印下浅浅的一吻，“好好睡一觉吧，等到我的事情办完了了，你就会醒过来了。”
轻轻地将苏罂放在柔软的床上，墨樛扯过被子，将苏罂整个人盖好。慢慢地转身，墨樛眼中涌动着暗色，很快，就可以画上句号了。
慢慢地打开门，安然俊逸的脸就出现在眼前。墨樛浅笑：“安然，好久不见。”
眉头一皱，安然冷笑：“墨家家主，我和你好像没有那么熟悉。”听到“墨家家主”四个字的时候，墨樛脸上没有变化，只有瞬间的微愣，很快就恢复正常。
“请坐！”，墨樛慢慢地走向冰箱，“不知道安少要喝点什么？”“冰镇啤酒，”安然也不客气，轻车熟路地走到沙发面前，慢慢地坐下。
墨樛一手拿着一罐啤酒，手上微动，将其中一罐抛向空中。在空气里面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啤酒准确无误地掉落在安然手中。
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面，墨樛优雅地拉开拉环，然后抿了一口啤酒：“不知安少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了的吧？”，安然手中狠狠一握，铝合金的易拉罐猛地凹陷，发出尖锐刺耳的挤压声，“让墨蓝鸢出现在我面前，再让我知道，她就是蓝怜！”
墨樛嘴角斜勾，端起桌子上面的啤酒，再慢慢地抿了一口：“安少真是喜欢开玩笑！”
“我今天过来不是想和你打太极！”，安然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语气之中是掩饰不住的焦虑，像是缺水的鱼，“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安少真是聪明人！”，墨樛定定地看着安然，两个同样优秀，不分彼此的男人此时眼光交错，在空气之中划出诡异的电流，“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蓝怜的命，是你救的？”“是，也不是！捡到她的人是我，但是真正让她活过来的人，不是我。”
“你可以找到那个人！”“安少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你从M国过来，到底想从这里得到什么？”“有些事情——若是挑明了，就没有意思了。”
墨樛修长笔直的双腿慢慢地叠起，将易拉罐里面的啤酒一下子灌入口中，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着。
“我，也不是不能救她！”，墨樛看了一眼手中的易拉罐，手上狠狠用力。本来圆柱形的罐体猛地缩成一团不规则物体，然后被墨樛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垃圾桶。
“只是，这价格可是很昂贵的，不知道安少舍不舍得？”
墨樛凤眸微微抬起，眼中波光粼粼，带着戏谑的味道。安然眼中一凛，慢慢地起身：“条件！”
“安少当真是为了小鸢，什么都舍得啊！”，墨樛也缓缓地从沙发上面站起，两个身高几乎完全相同的男人，让这本来宽阔的空间猛地显得逼仄狭窄了。
“不要给她取名字，你不配！”，安然声音冰冷，“你到底要干什么！”
“很贵重的东西，但是你一定有。只是，不知道安少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舍得大方呢？”
墨樛的声音顿了顿，脸上出现一抹奇异的笑容，蓝怜，多年前这个男人为了权力抛弃你——不知道今日，你是否也会再次重复当年的命运？
“我要——玉碎。”，墨樛的声音平静，定定地看着安然的脸，观察着他的表情。安然愣了愣，然后眉头慢慢地皱起，拳头慢慢地握紧。
“怎么样？舍不得？”，墨樛的笑更加开心，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李定德的事情，是你做的？！”
“我就奇怪，到底是谁，可以有那个本事。把玉碎的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还可以教唆李定德劫持小怜，一切都似乎那么合情合理。”
“我最开始，第一次和你见面，就觉得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就算当时我让顾子南帮忙调查——你有人格分裂症，但是我也从来没有相信过。”
“只是你掩藏得太好，我一直都抓不到证据，日子一久，我竟然也慢慢地放松了警惕。”
安然冷笑：“墨樛——哦，不，墨家家主，你从一开始踏入c市的时候，恐怕就已经在布这个局了吧！”
眼中满是赞许，墨樛双手轻轻拍打：“安少，果然不可小觑！”
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安然的手指在窗边敲打着：“呵呵，墨家家主，你倒是有一身好演技！”
“我倒是忘了，M国本来就是以催眠，巫蛊，乱七八糟的东西著称。而墨家，更是那炉火纯青的姣姣者！墨家家主，M国的背后纵横者。”
墨樛脸上依旧是优雅高贵的微笑，似乎刚刚安然说的不过是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故事——别人的故事。
“只是……不知道苏罂要是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会有什么反应？”
短短一句话出口，墨樛本来优雅的笑容隐匿，眸色慢慢地变暗。安然饶有兴趣地看着墨樛的表情，然后啧啧两声，带着些报复的快感。
“真是不知道，原来墨家家主也是一个儿女情长的痴情种子。只是，苏罂恐怕不会领你这份深情！”
谎言，欺骗，隐瞒，阴谋，利用……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如果让苏罂知道，恐怕苏罂毫不犹豫，立马就会拿起枪一枪崩了墨樛。
“你最好不要多话，”墨樛邪肆的丹凤眼中带了隐隐的威胁警告，声音无比冰冷。
安然好笑地看着这个房间，门口摆着两双拖鞋——男式和女式；桌子上面有两个杯子，白色和黑色；沙发上面的两个抱枕……
安然不得不赞叹，墨樛倒真是有本事，可以这么一点一点地渗透到苏罂的生活里面。只是，不知道苏罂要是知道，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精神病”，其实是M国的家主，呵呵！
“你和苏罂的事情，我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安然微微敛眉，“玉碎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让蓝怜的身体恢复正常。而且，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必须保住。”
这么容易就让出来了吗？墨樛眼中的光闪了闪，他还以为要费些功夫呢！
本来，他是想让蓝怜慢慢地找的，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蓝怜那边似乎一点痕迹都没有。
“成交，”慢慢地走到窗边，墨樛看着远处c市的风景，他从小到大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慢慢地闭上眼睛，安然在怀中摸到一片冰凉，小怜，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就算是相互伤害，相互折磨，你也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我说过，就算是死，你也只能和我葬在一起！
“玉碎，”安然慢慢地将一块玉碎从怀中拿出，缓缓地放到桌子上面，“最多一个月，我要看到结果。”
慢慢地走到桌子旁边，墨樛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夹起玉碎：“安少尽管放心，一个月以后，我会还给你和常人无异的蓝怜。至于你们的孩子，我保证，最后也一点会顺利地出生，健康地长大。”
“希望墨家家主说到做到，”安然慢慢地转身，嘴角斜勾，带着冷意，“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苏罂会不会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墨樛眼眸微微眯起，看着安然慢慢地从门口消失，眼中一片破碎的冰冷。看起来，安然已经发现他对苏罂不太一样了……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弯曲握紧，他的软肋……
只是，墨樛定定地看着手心里面的玉碎，蓝怜恢复是一回事——肯不肯回到安然的身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抹诡异的笑容在墨樛眼中一闪而过，像是流星坠落，很快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