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的中华大地,战争年代动荡不止,每个人的命运都犹如浮萍一般。
1936年,刘铭在摩天岭战斗中愤怒杀敌,九死一生。姚裕华在北京开了百货商店,她暗地里支持着革命事业,成为了隐秘战线上的红色企业家。她利用自己的资源和能力,为革命提供物资和支援。彼此思念的时光,却被战火无情地撕裂开来。
每当夜幕降临,刘铭独自一人在阵地上守夜,他回忆起与姚裕华在哈尔滨的时光,想起他们在中央车站的邂逅和共同经历的岁月,心中充满了温暖和牵挂。
而姚裕华也同样思念着刘铭,她时常默默关注着东北的战火,担心着刘铭的安危。尽管他们身处不同的领域,但她明白,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姚裕华希望他能保重自己,为国家和人民带来更多的胜利和平安,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期待着战争结束后能和刘铭重新相聚。
他们对彼此的思念像是一根红线,紧紧地连接着彼此的心灵。
1940年,姚裕华则在上海经营着自己的洋行,在各国领事馆之间周旋。面对战争年代通信不畅、信息封锁,姚裕华无数次嘱咐姚裕瑛通过中共地下党向中共满洲省委寄去给刘铭的信,表达她的思念和关心。然而,可惜的是,刘铭没有回复过一封信。
战争年代充满了动荡和不确定性,大量的通信受到了限制和干扰。当时的刘铭正在苏联参加第一次伯力会议。虽然刘铭没有回复过姚裕华的信,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姚裕华的思念消失。
战争总是让命运难以预料,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也常常被打断。尽管他们无法相聚或得到即时回应,但这并不能减弱他们之间的情感纽带。姚裕华没有收到刘铭的回信,因为她不知道的是那些信件到达哈尔滨之后,然而不幸的是,中共满洲省委秘密站点就被日军捣毁了。
虽然没有回音,但姚裕华并没有放弃寻找刘铭的踪迹。她对刘铭的思念和关心使她始终保持着坚定的信念,决心要找到刘铭并与之团聚。这种执着的追求和坚守,并不仅仅是对刘铭个人的思念,也是对他们之间深厚情感的证明。姚裕华相信只要坚持下去,终有一天他们会再次相见,共度余生幸福的时光。
每个日落时分,姚裕华站在黄浦江的码头,凝望着远方,微风拂过她的脸庞,带着咸涩的风,仿佛将她与刘铭隔开的距离变得更加遥远。在这个黄昏时分,姚裕华回想起与刘铭度过的那些惊心动魄的时光。他们曾一起漫步在松花江边,目送夕阳西下。他们曾在索菲亚教堂对彼此起誓,承诺一定会再相见。现在,姚裕华站在这里,仿佛能感受到刘铭就在不远的地方。
黄浦江上的船只穿梭来往,灯光闪烁,为整个夜晚增添了一抹温暖。姚裕华心中泛起涟漪,他默默地向远方呼唤着刘铭的名字。她凝视着远处,仿佛看到了刘铭的身影出现,她想用真挚的情感告诉他,她一直都在等待着。
他们彼此相信,即使时光已经流逝,他们之间的情感和纽带依然存在于世间。不论前方是否艰难,无论风雨如何肆虐,他们都决心继续追寻彼此。
1944年,东北抗联教导旅与苏联远东军在双城子联合举办无线电训练班,这项举措旨在提升抗日战争中通信能力,刘铭是当之无愧是教员之一,他教抗联战士如何使用无线电台。
与此同时,姚裕华在香港从事进出口贸易。她通过一些渠道联系到了万斯白,这令她激动不已。姚裕华找到了万斯白,诚恳地向他表达了自己对刘铭的思念和渴望与他重逢的愿望。万斯白得知情况后决定亲自前往哈尔滨寻找刘铭。
然而命运却总是让他们错过,就在万斯白抵达哈尔滨之时,刘铭又一次赶赴了西征的战场。
刘铭经历了东北抗日联军的两次西征,两次他都希望能够冲到关内去,但每一次都面临着生死考验。在东北抗日史中,特别是东北抗联的西征行动,刘铭所参与的战斗无疑是充满了艰险和危险的。他多次奋勇向前,试图突破敌方防线,进入关内地区。然而,每一次的努力都遭遇了残酷的抵抗,使得他处于生死边缘。
西征行动中战斗激烈,既有正面的火力对抗,又有日军的伏击和埋伏,以及深山老林和零下四十度这样的寒冬极端天气。刘铭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考验,多次几乎丧命于战场,每次他都想起姚裕华的话,她说会回来找他的,那他就要留着命,等着她。
无数次的错过和遗憾,他们的消息总是无法传达到对方那里,这也使得他们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困难。他们的情感仍然存在于心中,但时光的流逝以及战乱的残酷现实给了他们无数的考验。每一次尝试的挫败都让姚裕华和刘铭心生痛苦和失望。无论是邮件被捣毁,还是刘铭赶赴战场,他们始终没有得到彼此的消息。尽管他们面临着无数次的错过,但这不会减弱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感。
无论时光如何变迁,他们之间的情感羁绊与牵挂将永远是那份独特的珍贵记忆,成为他们心灵的力量和支撑。
1945年的日本投降和苏联红军进入哈尔滨,标志着战争的结束和城市的光复。在这个重要的历史时刻,姚裕华在侄子沈羽安的陪同下,姚裕华踏上了去哈尔滨的旅程。他们穿越废墟和战争留下的痕迹,见证着哈尔滨的重生和希望。
一路上,姚裕华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她无数次地想象着回到哈尔滨的场景,却没有一次来得如此真切和真实。
战后的哈尔滨呈现出一种欣欣向荣又疮痍交错的景象,和平带来了希望和憧憬,然而,城市内仍可见战争留下的痕迹和疮痍。废墟和损毁的建筑依然存在,百姓仍需面对重建的挑战。同时,许多战争造成的伤痛和创伤仍在心中,需要时间来治愈和重建。
“这里……”
“怎么了,姑姑?”沈羽安问道。
姚裕华看向挂着日本牌子的学校,幽幽地说:“这里原本是一家电影院,科勃采夫电影院。我和他第一次非常正式的相识就是在这里。”
沈羽安像是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你们一起看电影吗?姑姑,你们可真浪漫。”
姚裕华笑盈盈地摇了摇头,满是回忆地说:“我们没有一起看过电影,连坐在一起安安静静说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我差点毁了这个电影院……”
沈羽安有些错愕地看着姚裕华,在他的眼里,姑姑是对他一直是很温柔的。
“他救了电影院,也救了我……”
对于姚裕华来说,回到战后的哈尔滨可能会让她感受到这种复杂的景象,这座城市处处都有她曾经奋斗过的痕迹,又好像被残酷的日军洗劫一空而什么都没有了。
那每一寸土地都让姚裕华百感交集。十二年了,哈尔滨既是她的故乡,见证了她最初商战的点点滴滴,也承载着她与刘铭之间的一段深情厚意。
一别即是十二年。
索菲亚教堂,姚裕华激动地奔上前去,白色的鸽子振翅高飞,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舞动。她重温和感受着那些年的风尘往事,回忆起与刘铭共同经历的艰难和危险,内心充满对往昔岁月的眷恋和深情回忆。
这时,一个佝佝偻偻的身影映入眼帘,一个男人在喂鸽子。姚裕华看到那个佝偻的身影时,她蓦地怔住了。
眼前这个两鬓斑白的男人好似那么地熟悉。
“达摩老祖威武……”
姚裕华轻声说着,那个男人站住了,他应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我。”
“报报迎头(报上你的名号)。”
“拱河里(姓姚)。”
他再也抑制不住激动地心情转过身来,正是刘铭。
“裕华……”
两个年近半百的人,就那样温柔而依恋的对视着。在那一刹那,姚裕华与刘铭的目光交汇,时间似乎凝固了。他们彼此的目光中透露出浓情厚意,经历了分别和种种困难,他们终于再次相聚。
姚裕华曾无数次幻想着他们重逢在一起,分享彼此的喜悦、忧伤和思念。她仿佛有千言万语,十二年前没有说完的话,没有说清道明的感情,可此刻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或者说,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岁月的洗礼让刘铭看上去更加成熟和稳重,脸上还有战争留下的疤痕。姚裕华看到他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
沈羽安忍不住说道:“姑姑,你找了他十二年,难道就为了站着不说话吗?”
“他是裕瑛的……”
刘铭看向沈羽安,似乎又觉得年龄不太对,分别时姚裕瑛还没有身孕,怎么会有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儿子。
姚裕华这才回过神来,说道:“羽安是裕瑛收养的,在北平看到这孩子的时候,他只有八岁,就和我到姚家的时候一样大。”
刘铭感叹道:“姚家和沈家,后继有人了。”
“羽安这些年都是陪我在香港,陪我一起做贸易,陪我一起找你。”
刘铭泛起一丝心酸,他微微有些颤抖地伸出手,看向姚裕华,柔声说:“走吧。”
姚裕华温柔地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去哪儿?”
“回家。”
夕阳下,姚裕华和刘铭挽手漫步在索菲亚教堂,这一刻仿佛被时间凝固成永恒的画面。夕阳洒下温暖的余辉,将古老而庄严的教堂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