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笙上前摸了摸，又给古老检查了全身，这才高兴的朝门外大喊：“汐月姑娘，快来看，古老回来了，古老回来了。”
古汐月立即止住哭声，放开言司南，跑了进去。
爷孙两抱在一起，又哭作一团。
言司南望着这样的画面，也微微勾起了唇。
他转身朝自己的房间回。
刚到，伦笙就追了过来。
拉住他，神情焦急：“你答应了那人什么条件是不是？”
言司南绕开伦笙，到桌边坐下，淡淡的答：“无碍的条件，莫要担心。”
“怎么可能会无碍，那个人的条件怎么可能会无碍，快说！”伦笙几乎要拍桌而起。
言司南无奈，据实以答了，“我本就是如此打算的，所以也无碍……”
“砰！”
伦笙手里的杯子被砸得粉碎。
“十天？！你一将精魂收回，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十天你的能力能完全恢复吗？你还说无碍，这是哪门子的无碍？！”
言司南赶紧设置了个结界，将他这些声响屏蔽在里面。
而后，给伦笙分析，“你没想他为何说十天，这说明他并不打算自己动手，如此，便是有转机的。”
可这也给不了一点安慰。
“玺念！最好他以后的魂魄落在我手上，我一定往死里折磨！”伦笙狠狠的咬紧牙，拳头都能掐出血。
另一个房间的古老，他当然知道肯定是言司南答应了什么条件。
他放开抱着他哭了很久的人，帮她擦干眼泪，“月儿……”
“嗯。”古汐月自己擦眼泪。
古老拉着她坐下，握住她的手，神情严肃的问：“月儿爱那小子吗？”
古汐月不知道她爷爷为何突然这样问，这就像是家长拷问来了，她有些害羞的垂下眸，轻声回答了一句：“爱。”
她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很爱很爱，爷爷不要怪他伤害过我，他也是不知情才会如此的……”
“如此，甚好。”古老欣慰的捏了捏古汐月的有些紧张的手。
古汐月有些惊的抬眸与古老对视。
见他慈祥一笑，“那爷爷接下来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这也许是你们的一条退路，虽然爷爷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但爷爷猜想一定很艰难，爷爷给你十天的时间考虑，爷爷在那里等你……”
但接下来的话，惊得古汐月呆愣了许久。
“这条路虽然可能会导致你们重蹈覆辙，但是，能让你们安稳一生，还有，爷爷不可能可以永远一直陪着你，爷爷违背了天理，本就是要受罚的，所以若是到了那天，月儿不要伤心，可好？”
哪能不伤心的，光是这句话一说出来，这眼前的人眼泪又流了下来。
但是，她还是坚强的应下：“好，好，爷爷放心，月儿不伤心……但是，爷爷你现在就要走吗？”
她才见到他。
“嗯嗯，爷爷要去做准备，十天，时间都有些紧呢。”古老笑了笑，可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古汐月又扑过去，将人抱住。
因为她现在还不知道选哪条路。
若是选她爷爷告知的这条，那确实可以保他们一生。
可若是选她自己的这条，成功了的话，就是永生永世，失败了的话，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选。
可不管怎样选，她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她爷爷，这可能就是最后的道别。
可她好舍不得啊。
“好了，月儿，爷爷要去跟那两个小子告别，爷爷也去叮嘱他们一些事情，月儿切记不论如何，都要跟那小子好好过下去，他若是再敢欺负你，我就嘱咐伦笙收拾他。”
古汐月说不出话来，只哽咽着不停点头。
古老跟言司南和伦笙他们说了刚才跟古汐月说的事情。
言司南和伦笙一听完，也都紧紧蹙起了眉。
“我不会寻死的，傻孩子，伦笙，你不要怪我，若是月儿选了我说的这条路，就要丢下你一个人了，接下来的也许又是一个万年，甚至更久的等待，对不起……”古老除了古汐月，最不放心的就是伦笙了。
毕竟他跟着他，万年之久，早就把他当做是他的孙儿。
“古老……”伦笙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舍不得。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离开他。
他天天跟他闹。
他不知道没有他之后，整个藤药阁得沉寂成什么样。
可事情就是一步步的朝这些最坏的方面发展。
他们都没有办法。
不是任何人的错，错就错在那给他们惩罚之人，那神界之人。
他不知道是他们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要招受这样的罪。
最后，古老与古汐月他们道别，消失了。
古汐月几乎哭晕过去。
伦笙伴随着身上的剧痛，加上心里的痛，直接病倒了。
这次，是生的凡人的病。
高烧不退。
可再也没有人帮他疗伤，只有他自己忍着痛给自己配药。
言司南请荀适过来照顾伦笙。
他一回到王府，就收到了皇帝的邀请，在阳辉山的邵阳宫，办重阳佳宴。
他看古汐月这个状态，本来想推迟，但古汐月看了，要他应下。
他才应下。
重阳佳宴是一天后。
古汐月这一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仔细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言司南只在外面守着，不打扰她。
妖界，倾九回去后，每天都是在自己的寝殿，喝得烂醉。
媚沁在一旁服侍。
但是，媚沁感到奇怪，不论是他喝得醉成什么样，还是她使用媚术，都没有发生上次的事。
只是，她当然还是要将消息散播出去，好让那个女人死心。
就是在青丘，绛音都能听到传言，说是青丘的十媚之首，日日留宿妖皇大人的寝居，恐是要成为妖皇夫人了。
有些甚至说，他们青丘终于出了个妖皇夫人。
说这些馋言之人，都被绛音给处置了。
在妖界传这些流言之人则是被姬珝给处置了。
这个，绛音也知道。
这天，她到蓝臻的寝殿，问出了她犹豫了很久的一句话：“蓝臻哥哥，皇族七殿下要娶我，你说我该答应吗？”
蓝臻一怔。
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以她的意愿为主，所以，他问：“你愿意吗？”
绛音垂下眸：“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