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兰愤怒了:“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我辛辛苦苦了解这些都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看着你和他兄弟相残——当然,之前我只是以为你们是表兄弟。表兄弟之间且不能无视亲情,更何况你们是亲生兄弟!”
泪水,无声中冲出她的眼眶,她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我想要帮助你们,诚意诚意的帮助,就像,就像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
是的,感谢他一直以来对她的帮助……
就在不久前,周兰兰与从外地出差回来的周文嘉进行了短暂的会面,这次会面很匆忙,因为周文嘉刚刚上任国资委规划发展处副处长,忙得连周末都脱不开身,周兰兰只能趁一个周六的中午午休的时间和他见了面。
这次见面对周兰兰来说意义深远。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嘴巴极严的周文嘉嘴里套出了一些关于王光华暗中给予她帮助的事。对于这些,在上次的聚会中周兰兰已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从周文嘉的嘴里说出来,她还是被震撼了。
那一刻,周兰兰在周文嘉的面前失态了。大中午的她跟服务员要了一瓶白酒,周文嘉因为下午还有很多工作要忙没有和她一起喝,周兰兰就一个人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要不是有周文嘉在一边阻止,她肯定会把自己灌醉……
王光华怔了一下,他显然不知道周兰兰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随后,他说:“是文嘉告诉你的吧,这个家伙,刚走出秘书的队伍,窝儿还没捂热乎呢,嘴就开始漏风了!”
周兰兰一把抹去腮边的眼泪,说:“这不能怪周大哥,都是我逼着他说的,他也是为你好!这样吧,你,你给我个理由,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光华呵呵一笑,说:“别多想了,什么理由不理由的……”
前面奔驰吉普等不及了在按喇叭,王光华的心随之一动,心想,他与她,这么多年了,这样的僵持究竟还要进行多久?
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驱使着他,他说:“车上是我搞房地产的同学,要不要过去认识一下?”
周兰兰不买他的帐,她斜睨着他不无讽刺地说:“王大秘书,你不是很忙么,今天怎么有闲心陪大款呢?”
王光华说:“今天下午祁书记要会见两个元岗市来的朋友,给我放了半天假。王浩已经约我好几次了,不过去不好。走吧……”
王光华伸过手来拽周兰兰的胳膊,她甩开他:“不去,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他说:“王浩已经等我那么久了,不好让他再等。那个,你也要去探望病人……这样吧,改天约个时间咱们再聊好不好?”
周兰兰刚要说:“那样也行。”回头,却见对面医院住院处的大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一个水果摊前买东西,定睛一看是杜娇娇,她买了几袋水果往住院处走。
她盯着杜娇娇的目光有些滞涩,话到嘴边却没来得及说出来。
王光华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杜娇娇的举动已收进他的眼底,他立时对当下的情况有了大概的结论:杜娇娇也在病房里,所以,周兰兰的现在正处于两难的境地。她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他说:“你给凌云打个电话吧,如果不需要你你就别进去了,现在病人应该更需要休息,人多了反而不好。”
周兰兰的心思再次被他看穿,但是这次,她却没有否定他。她开始打电话。
趁着周兰兰打电话的功夫,王光华回了趟车里,他去和王浩解释了一下刚才的事。刚说了几句话,王浩就兴奋得从车上跳了下来,说什么也要过去和周兰兰认识认识不可。
几年前,还在王光华与周兰兰相好的时候,王浩曾无意中听王光华说起过周兰兰这个人。作为王光华的同学、哥们,王浩对王光华的私生活十分关心,尤其是发生了杜娇娇事件之后,他更是绞尽脑汁想弥补自己的过失。怎奈,王光华对自己一直是不冷不热,这让他十分头疼,别说帮他物色女人了,就是平时的聊天都一再推脱。
刚才在车里,王浩从车后镜里,将王光华与周兰兰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他一会儿看到他们热情地说着什么,一会又看到周兰兰抹着眼泪儿。通过多年来与女人交往的经验,他知道,他们的关系绝非一般。
这不,还真让他猜着了,和王光华说话的女人居然是周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