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有个自己的小院儿,还有两间瓦房。”玲兰说,“我们村子里有个儿女在大城市工作的张老伯,在村子里时,我们处的像父女一样。后来,他被儿女接到城里去住,走时,他的老房子一时也卖不出去,他就把房子赠送给我了。”
“哦。”周兰兰一阵欣喜,“太好了,铃兰,我想去你的那个房子住一阵,可以吗?放心,我会按月给你租金的。”
“好呀,当然好了,不过租金就不用了。反正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到时候咱俩一起住,我带你到我们那里的山上去转转,那里的空气可好可新鲜了。”铃兰兴冲冲地说,然后,她又小心地问周兰兰,“兰兰姐,你真的打算跟姐夫离婚?那他知道孩子的事吗?”
周兰兰说:“他当然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况且,他知道了也没有用,只会更为难……我想自己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养大。但是,我又不能在这里生,所以……”
玲兰拍着胸脯说:“兰兰姐,你只管到我那里去住,去生宝宝。在我们那里,吃的是绿色食品,住的是天然氧吧,咱权当是度假了。”
周兰兰不好意思地说:“玲兰,你做好准备,我可要给你添大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玲兰连连摇头,说,“兰兰姐你啥时候走,说一声,我给你安排。”
“我单位的事情很忙,怎么也得把手头最要紧的工作完成再说。”周兰兰说着,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说,“主要还是看小家伙的生长情况再定吧,到差不多瞒不住的到时候,我再考虑……”
周兰兰正和玲兰说着话,冷不丁头一抬,话的另一半立刻僵在了嘴里。
玲兰觉察出周兰兰的失态,回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骇得赶紧从床上站起来,一脸羞红地说:“凌、凌老板,您、您来啦……”
凌峰嘴角扬了扬,对玲兰挤出一个挺艰难的笑。他的眼神儿,落在周兰兰吃惊的脸上。周兰兰也正抬头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咳、咳,你们聊你们的。”凌峰低头挠挠头,说,“记得瞒不住的时候把我也叫上,我跟你们一起去度假哈……”
然后,他转身迈大步跨出了房间。
玲兰冲周兰兰吐吐舌头:“兰兰姐,看来,咱们俩刚才的对话,凌老板全听去了呢。”
周兰兰松口气,缓缓地说:“他听就听了吧,这件事,我本来也没打算瞒他。”
……
长岭市最大的发电厂,王光华和市里的几个领导,正在陪同外宾进行参观。为这次招商引资,他已经几夜没合眼了。
这次,他跟周兰兰撒了个谎,说自己要去海城出差。实际上,长岭的很多事情羁绊着他,他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走出去。
走不出去,又要承受生活上种种琐事的压力,王光华即便有三头六臂也应接不暇。所以,他选择在生活上先适当的回避,给周兰兰也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机会,让彼此绷紧的神经适当放松。这样,对两个人都有益无害。
王光华承认自己是个事业型的男人。男人嘛,生来就是要有担当做大事的,如果像女人一样成天围着锅台转,成天为家庭关系夫妻感情之事操心,那就称不上大男人了,而是小男人。
都说女人小家碧玉,谁又听说哪个男人荣幸获得这个称号?除非他胸无大志,甘心平凡。
王光华生活在一个高干家庭,父亲王振又是行伍出身,他从小受着较为严格的家庭教育。
王振对王光华的培养方向虽不是走仕途,行官场,但是对他的要求却是好男儿志在四方,要做得人上人,吃得苦中苦!王光华也从父亲的不拘小节,不为生活琐事拖累的性格中,学习到了对事业严谨和苛求的工作态度。
王光华的这一点,大概也是王振当初所不具备的,如果王振最初能像儿子王光华这样,也就不会在市委书记换届中被拿下后,便从此一蹶不振。
如今,他已是奔四十的人了,在不惑之年来临之前,命运给他的人生奇迹般地开辟了一个急转弯,他知道,这个弯转的好不好,关系着今后政治生涯的方向。
在这个关口,他必须拼命抓住身边可以抓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