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娇娇嘴里不屑地“切”了一声,说:“我说关校长您冷静一下行不行?你好好回忆回忆,刚才咱们两个真的没做什么,就是我办公室的打印机没墨了,又急着赶材料,所以就到你这里来借打印机用,这些我不都跟你说过了吗?至于在打印的过程中发生的事,那还用我教你吗?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关学经没明白,他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说我们两个握着手在这里调情,心怀不轨?”
杜娇娇“扑哧”一声笑了,她说:“关校长我觉得你挺聪明一个人,今天是怎么了?当然不是说这些,你的打印机我弄不好,卡纸了,你就在这里帮我弄,弄了一手墨汁,我在给你擦,不行吗?”
说着,杜娇娇将打印机的机顶盖掀起来,将手在里面抹了几下,然后又冲关学经伸出手来,说:“拿来。”
关学经疑惑地说:“拿什么?”
杜娇娇过来拽过他的手,说:“把你的手拿来,我给你揉揉。”杜娇娇这一揉,不仅把自己手上的墨蹭到关学经手上了,而且还将自己的体温一并奉了上去。关学经只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麻酥酥的,一直麻到心里去。
他真想把她揽在怀里,但是,想起周兰兰临走时说的,她回去等他的电话,刚刚的美好感觉就立刻散尽了。
他说:“杜,杜老师,你先回去等我,等我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她怎么说。咱们的事,就说定了。方便的时候,电话联系。”
杜娇娇走后,关学经慌忙给周兰兰拨了电话,电话里,周兰兰让他到她办公室去一下,有事要谈。
关学经提心吊胆地来到周兰兰的办公室,周兰兰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发呆。见到他进来,她顺手指了下沙发,说:“坐吧,和你合计个事儿。”说完,她拿起电话又拨了个号码,对电话那头说:“大鹏,学经已经过来了,你也来吧。”
在等邓大鹏的时间里,周兰兰说:“学经啊,以后在办公室聊天注意影响,现在学校的工作这么忙,你们却躲在屋子里有说有笑的聊闲天儿,让群众怎么想?”
周兰兰没有直接和关学经探讨敏感问题,这让关学经多少松口气,他说:“小杜的打印机没墨了,她着急赶材料,所以就到我这里来了,我那个机器愿意卡纸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我俩就在那里修机器了,”他说着,拿出杜娇娇的杰作,伸出两个巴掌给周兰兰看,“沾了一手的油墨,还没来得及洗就到您这儿来了。”
周兰兰点点头,说:“一会儿找董梁把她那屋的墨给换了,不然将来工作完不成,又有说辞了。这个杜娇娇啊,有能力,就是不务实,我说她她还不愿意,你有空和她谈谈,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关学经说:“好,包在我身上,我找她谈。”
关学经的态度让周兰兰很满意,所以,她随口就唠叨出了自己对杜娇娇工作上的不满。这个时候,她是没有防备的,因为在她看来,关学经毕竟是学校领导层的人,作为领导层的一员,他就应该和自己一条心。有菱角没关系,可以磨合。磨合好了一样是同志。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乔玉琴找你了吧,怎么样,你对学校的处理有没有意见?”
关学经说:“这件事实属误会……我正要向周校长解释呢,那两天我走得晚就把按手印的事给忘了。不过我知道错了,周校长您处罚的好,咱校这种无视制度的风气的确应该杀一杀了。”
其实 ,对关学经的处罚周兰兰是做给全校教职员工看的,她三令五申要严明考勤,还是有一部分人明知故犯,钻学校的空子。在领导层,进出自由无视纪律的事也不少,周兰兰把关学经揪出来,一来对领导层是个警戒,二来也要让群众看看她整治考勤的决心,让大家知道,校领导不遵守制度也要受到处罚。
周兰兰笑着点点头,心想像关学经现在的态度不就很好吗,看那笑容多谦卑,言语多恳切,看来,他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接受教训了。
这样想的时候,她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人心隔肚皮,掩饰起来很容易,只言片语说明不了什么。
邓大鹏进来了,周兰兰便将市里关于“十佳”决赛的具体步骤讲给他们听,要他俩给接下来的工作提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