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国栋走出来,手里拿着药棉和酒精。他在周兰兰身前蹲下来,手指在她浮肿的脚裸上按了按,他的轮廓清晰的侧脸,让周兰兰一下子又想起公交车上的一幕……她嗖地一下把脚缩到一边说:“还是,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你自己?呵呵,你自己怎么治?你会治疗挫伤吗?”他觉得她保守得可爱。
周兰兰犹豫着:“……好吧,只是,你下手轻点儿。”
“放心,一点儿都不疼的。”
邱国栋轻轻地在她的脚上揉捏着,开始并没有疼痛的感觉,倒是觉得痒痒的难受。周兰兰几次将脚往回缩都被他拽着小腿拉回去了。
她紧张地盯着他在自己脚上动作的两只手,说实在的,她真的很害怕,她才不相信他的话,伤筋动骨,哪儿有不疼的呢?
他说:“你别这么紧张,你一紧张弄得我也跟着紧张,效果会不好。”
“没有啊,没,没紧张。”周兰兰嘴上说着,心里却愈加怕得要命。
邱国栋说:“对了,周校长,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
“什么事呢?”
“我儿子在你们学校读书,上一年级。一会儿你去看看,大概应该见过他。”
“……你儿子?哦,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叫,叫邱征宇——啊——”
随着周兰兰一声惨叫,邱国栋慢慢将她的脚放下,他平静地说:“我儿子是叫邱征宇,你怎么知道?”
周兰兰痛苦地指着自己的脚:“我的脚,啊,怎么,怎么样了?”
“你可以活动活动试试,但是暂时还不能做过多的运动。”
周兰兰动了动受伤的右脚:“咦,居然没有那么疼了。您真的是个外科医生?!邱局长,你真是太厉害了!”她兴奋地扭动着腿脚,不知不觉睡裙的裙摆向上一堆,露出了一大截雪白的腿。
邱征宇看在眼里,他偷偷咽了口吐沫。说:“今晚,你最好别再走路了。”
“啊?不走路我怎么回去呢?电话借我,我给家人打个电话联系下。”她向他伸出手来。
“你还是在我这里凑合一宿吧。”邱国栋搓着手:“那个,我的意思是,因为,如果你的家人来接你的话,势必,势必要产生些不必要的误会。”
周兰兰犯难了,邱国栋说的不无道理。况且,她能让谁来接呢?让她父亲或是凌峰?她都不想。
最后,她采纳了他的建议。
周兰兰说:“我睡沙发就可以。”
邱国栋说:“不用睡沙发,你去卧室,我去我儿子的房间和他一起睡。”
“这样,也好。”
邱国栋扶着周兰兰去卧室,他让她坐在床上,然后自己忙着给她铺被子。
这是一个多么温馨舒适的房间,暗红色的灯光里,到处都透着男和女人的味道。这不就是她梦里的洞房吗?梦里,她从来都看不清那个和她相拥着的男人的模样。
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那个梦里的他,她想不是的,那个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而这个他和这个洞房,都是另一个女人的。
她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懊恼,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她从他手里拿过枕头,说:“邱局长你出去吧,我自己能行。”
“不行,你的脚还没好利索。”邱国栋将枕头夺过来。
“我说了我可以的,不信你看。”她从床上站起来,走给他看。
然而,身子一晃,倒了下去。
人说夜里的女人是防御能力最低的时候,就在邱国栋伸手触在她胳膊上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完了……
邱国栋一双手在她背后寻找,很快的,他摸到一个拉链,手指揪着拉链往下一拽,周兰兰的整个背部便呈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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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地位显赫,威武潇洒,一切都不亚于王光华,他口口声声提到自己的“爱人”,爱人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个字眼儿。
如果男人都是如此,她还需为哪位坚守忠贞?
她看到卧室床头邱国栋和斐然的巨幅婚纱照。
那个下巴有痣的女人正将手臂缠在邱国栋的脖子上,她的脸贴着他的,笑容妖娆而迷人。她以为她这样缠绕着他便可以独享他一生,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