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兰一听急了,说:“那可不行,学校工作现在这么多,我要是养伤的话学校怎么办?”她犹豫着按他说的将自己的胳膊伸到他的肩膀上。
他说:“你搂着我的脖子,要不我吃不上力。”
周兰兰只得又环上他的脖子,两只胳膊在他前面交叉,将自己固定在他身上……
试了几次,怎么都觉得别扭,邱国栋还是怕碰了她的脚。
他说:“这样吧,你下来。”
周兰兰疑惑地松开他。邱国栋转过身,身子一低,两个胳膊上下一用力,周兰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向后一仰,两条腿便轻飘飘地离了地……
此时,她躺在他的臂弯里,她向上看着他的下巴,那里,有一抹淡淡的青色。
也许是她的体重过轻,也许是他的力气够大,他的步子很轻盈,让她没有不舒服的下沉的感觉。
只片刻,他便带她进了大厅。
还好,邱国栋住的高档小区,乘电梯很方便,要不然像周兰兰的公寓那样爬楼梯可够他受的。
邱国栋把周兰兰背进家门,又把她安排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好,就急急地跑去儿子的房间查看,看到儿子一副酣睡的小模样心里才踏实下来。
邱国栋家里的客厅很大,乳白色沙发的对面是一面用颜料绘着抽象植物的电视墙,褐色的藤蔓和淡绿色的叶子,加上错落的紫红色的果实,将客厅衬托的诗意十足。
周兰兰看得入神,邱国栋回来时她问他:“这是谁画的,效果挺不错的。”
邱国栋说:“是我爱人的妹妹画的,她是美术院校毕业的。”
不知为什么,听邱国栋说出“我爱人”三个字,周兰兰的心里突然有点儿惆怅。他是个事业成功潇洒气派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是女人追求的目标,如同王光华。
周兰兰想,像他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呢?
正想着,她看到邱国栋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后的墙上。她转身看去,墙上居然镶着大大小小的一排相框。那相框里,有他和一个女人在不同背景下、不同姿势的合影。相框里的女人大概就是他口中的“爱人了”。
那是个妖娆娇艳的女人,如一朵盛开的玫瑰,那样幸福地绽放着。
可是,她让怎么周兰兰看着这么眼熟?周兰兰觉得自己是见过她的,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明星照都有许多修饰过的痕迹,她想,她也未必就有那么漂亮。
在一个稍大的相片上,她看到她下巴上的那枚淡红色的痣,印象中的一个人的名字鲜明地跳了出来——斐然!她居然是斐然!
她记得一本卦书上说过,女人下巴有痣是财富的象征,这个女人一定给她老公带来过好运,从他一口一个“爱人”的口吻中能听得出来。
不知道卦书上说没说过,女人的这颗痣还可能让这个女子带有红杏的味道?
这时,邱国栋又折回一个屋子,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叠好的干衣服和毛巾,对周兰兰说:“你是先治病呢,还是先换衣服?”
周兰兰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浑身上下,却是没有一处是干的布料了,她身上的衬衫已经完全贴在了胸前,浸过水的布料像透明衣一样遮不住里面的胸衣。
她红了脸,本想对他说先治疗的,却又立刻改口说:“还是,先换了干衣服吧。”
邱国栋说:“这套睡衣是我爱人的,放心,是新的,她还没有穿过,她对这种布料过敏。”
周兰兰接过睡衣和毛巾看着邱国栋,她没有办法行动,总不能在客厅里换衣服吧?
邱国栋知道她的意思,他说自己得去卧室给儿子检查一下作业,让她换好了衣服叫他。然后,就进了卧室,还把门使劲关了一下让她听到声音。
周兰兰一件件把自己的湿衣服脱下来,用毛巾将自己的身体擦干,又吃力地套上睡衣。
幸好这套睡衣是一件连衣裙式的,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把裤子穿在身上,她的脚裸已经有点儿浮肿了,看样子伤得还真是不轻。
换好衣服,周兰兰又仔细整理了一下睡衣的领口和下摆,这件睡群的样子算是比较保守的,领口开得没有那么大,胳膊虽然完全暴露出来了,但是该遮盖的地方遮盖的都比较严实。
她又将睡裙的下摆往下拽了拽,然后对着里屋说:“邱局长,我好了。”